第 102 章

小说:国色生辉 作者:八月薇妮
    荣王殿下么么哒是我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  所以在她的眼前,赵世禛的形象俨然的十分光辉而高大, 令她在绝处逢生之余有一种仿佛见到亲人般的感动。

    直到赵世禛问了那句话。

    舒阑珊猛然一震, 从虚伪的感慰心情中清醒过来“我、我没”

    可这时侯否认显然不是明智的,虽然方才隔得有些远, 奈何她“临死之前的遗言”喊的委实有些太大声了些。

    “我我刚才被那两个贼徒追杀,情急之下突然胡言乱语, 请殿下宽恕, ”她不等赵世禛开口, 举手义正词严地辩称“其实小人的意思是, 殿下您绝不是那种卑鄙无耻连累无辜之人, 一定会及时出现救小人于危难之中让那些贼徒不得好死的”

    她说的跟真的似的。

    赵世禛的眼神本有些冰冷幽深,听了舒阑珊这几句话, 眼中的冰却有些摇摇欲坠,他的嘴角不为人知地抽了抽“你倒是有些急智。”

    舒阑珊继续拍马大业“多谢殿下夸赞, 殿下是小人的救命恩人,更是天下第一英武慈心之人,小人一定会铭记殿下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够了。”赵世禛的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几分。

    “是。”舒阑珊恭敬地行礼,她的袍袖却给野草拉住了, 用力扯了一番才拉了出来。

    方才她慌不择路的掉进了草丛里, 秋日的清晨草叶子上落满了露珠, 衣裳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湿润水渍,头上的发冠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发丝跟衣衫都有些凌乱。

    舒阑珊有些狼狈地从草丛中爬出来, 正想整理一下衣裳,忽然赵世禛探臂过来,手中握着的弓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地一挑。

    舒阑珊吃了一惊,不由自主随着抬头,对上赵世禛审视的眼神。

    荣王殿下问“你受伤了”

    “啊”她愣了愣,“托殿下的洪福,小人并未受伤。”

    “脸上”赵世禛皱眉。

    舒阑珊莫名,抬手在脸上摸了摸,忽然“嘶”地呼痛,腮上火辣辣的。

    方才她被追杀,自车上掉下来,险象环生,因为性命危在旦夕,精神紧张,所以没在意别的,此刻给赵世禛提醒,才忽然觉着不仅脸上在疼,身上各处也都隐隐作痛。

    飞雪将先前逃走的白脸杀手拎了回来,扔在了赵世禛的脚下。

    这时赵世禛的车驾才随之赶到,西窗见状先跑了过来,看到舒阑珊悲惨的样子,几乎以为是自家主子动了手,直到看到地上的杀手。

    赵世禛一个眼神,西窗忙拉着舒阑珊后退,又小声问长问短。

    这时侯那白脸的杀手跪在地上,脸上虽然带着惊慌之色,可也不是特别害怕似的,他磕了个头“小人参见荣王殿下。”

    赵世禛把弓箭丢给身后的侍卫“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本王在这里,还敢动手杀人。”

    杀手脸上挤出了讨好的笑“小人当然不敢,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请王爷见谅”

    “奉命你奉谁的命”

    “这王爷应该心里有数,何必多问呢。”

    赵世禛下颌微微挑起,仍是孤离淡漠的神色。

    白脸杀手看着他冷肃的眼神,咕咚咽了口唾沫,他竭力压低了声音道“总之小人不是跟殿下作对的,小人其实算是跟殿下一路的人,我们奉命杀了那舒阑珊,也算是为了殿下、还有那位除去心腹之患呀。”

    “那位”赵世禛垂眸“你说的可是太子”

    白脸杀手嘿嘿一笑“就知道殿下您不会不明白。”

    “既然话说开了,”赵世禛笑容里多了几分温和“那还有一件事你也给本王解一解疑如何”

    白脸杀手见他笑的毫无敌意,总算也放了心“殿下请说,不知何事”

    “临县跟淳县的堤坝那么快溃决,是不是也是你们做的”

    白脸杀手左顾右盼,见只有飞雪在旁边,其他人都在数丈开外,他才小声说“殿下是咱们一路的,小人也不敢隐瞒,索性跟您说实话,不错,因为知道这里的河道监管是首辅杨大人的人,所以想要从这里开一道口子。”

    “若本王料想的不错,那去年加固堤坝黄琳贪墨一节,或许也有你们的人吗”

    白脸杀手露出诧异之色,却笑道“真真什么也瞒不过殿下,不错,的确有我们的人插手其中,这一切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辅佐东宫,把杨时毅拉下马来。”

    “这目标的确十分明确,”赵世禛点点头“那最后一件,你是为了东宫做事呢,还是为了东宫身边的人”

    白脸杀手脸色微变“殿下,”然后他讪讪的说“这其实不都是一回事吗”

    赵世禛微笑,这笑容却如同朝露般稍纵即逝。

    白脸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忽然觉着不对“殿下,那个舒阑珊,殿下总该知道是留不得的。”

    “当然留不得。”赵世禛淡声说,“本王现在就送他去见阎王。”

    白脸一喜“不愧是殿下”

    话音刚落,一道雪亮的光芒在眼前晃过,白脸杀手只觉着颈间一凉,他伸手抚向颈间,却摸到一片的黏湿滚热。

    “你、”杀手的双眼瞪到极致,做梦也想不到赵世禛竟如此对待自己,“你居然”

    赵世禛盯着他垂死挣扎之态,寒星般的眸中依旧毫无波澜。

    飞雪还刀入鞘,冷笑“就你们也配跟主子一路”干净利落地从后将人踢倒在地,挥手叫了两名侍从,把尸首拖走。

    那边西窗拉着舒阑珊,正忙着给她上药,嘘寒问暖,并没有看见此处的异样。

    舒阑珊时不时地回头,起初看见那杀手给揪了回来,她的心就也随着悬起,可飞雪杀人一幕她却没看见,因为给西窗拽住看手上的伤去了,等她把西窗推开,再回头的时候,那人已经不翼而飞,只有赵世禛缓步往这边走来。

    此刻阳光初升,他麒麟袍的袍袖在风中微微舞动,再加上这样出色的眉眼,活脱脱的“神兵天降”。

    西窗还在唧唧喳喳的“很不用怕,敷上就好了,很快就不会疼,也不会留疤,这可是大内的好东西”

    舒阑珊恨不得捂着他的嘴。

    赵世禛却没做声,只瞥了一眼她腮上的那道血痕,因为肤色太过白皙晶莹,这伤口虽不大,却显得触目惊心。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舒阑珊而言,更像是一场梦。

    如果说方才给刺客追杀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那现在坐在荣王殿下马车内的她,显然是在一场吉凶难料的梦里。

    是的,她的确在赵世禛的马车中,就是之前西窗提过的,给她看一眼都会脏了的那辆尊贵的马车。

    舒阑珊跪坐在车壁旁边,尽量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多动一下都不敢。

    方才给赵世禛勒令上车,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昏头昏脑爬了上来,几乎以为自己跌入了仙境之中。

    好宽敞的车厢,简直比她的床都要敞亮,同样的绮罗为车壁,露出的车窗口却是精致的镂空雕琢,镂空处闪闪微光,原来是大片水晶镶嵌其中;底下铺着异域风情的波斯羊毛毯子,中间有一张四方的黄花梨矮几,矮几旁是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狐皮垫子。

    车厢内的光芒有些奇特,柔和而不刺眼,像是自然光,却又不同,舒阑珊抬头打量了会儿才发现原来是夜明珠镶嵌着车壁四角,天色稍微暗淡,夜明珠光芒散发开来,可以让车内随时随刻保持明亮。

    她忽然明白了西窗那句话并非夸大,她越看越有种格格不入、自惭形秽的感觉。

    赵世禛见她局促不安,还以为是刚才受了惊。

    虽然安抚人并非荣王殿下的擅长和所愿,但面对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舒监造,赵世禛仍大发慈悲地说“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舒阑珊不知“解决”是什么意思,但赵世禛听似冷漠的声音里却明明带着一丝奇特的安抚之意。

    “本王说留你性命,就不会出尔反尔,”赵世禛意有所指的,自然是因为没有忘了她先前的“临死遗言”“知道想要你命的是谁吗”

    舒阑珊迟疑“不知道。”

    “那可知他们为何杀你”

    “据说是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他低笑“本王虽然有心放过你,却还有人不放心呢。”

    舒阑珊低下头,真切地叹了口气。

    她愁肠百结,非常无奈。

    赵世禛却忽然觉着有趣既然逃不脱,那何不再拉她一把。

    “去年修堤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谋划,或许可以说,黄琳的贪墨跟他们逃不脱关系。”赵世禛忽然说。

    舒阑珊愣了愣,然后举手捂住耳朵“不不不,别说了我什么也没听到”

    她正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才招惹杀身之祸,先前好不容易才在赵世禛这里得了命,如今若还再知道的更多,岂不是不知道会怎么死了

    赵世禛看着她抗拒的模样,更加惬意“舒阑珊,你觉不觉着古怪既然去年修堤就有他们插手,那他们对黄琳的贪墨之事自然十分明了,为什么不立刻向上弹劾杨首辅用人不明反而要多等一年用毁堤的法子岂非多此一举”

    舒阑珊虽然不容许他的任何声音跃入耳中,但这车内实在太安静了,又或许赵世禛的声音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魔力。

    “是啊,为什么”她呆呆地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像是上钩的什么呆头鱼,只顾吃美味的饵,忘了危险。

    赵世禛唇角微挑“杨时毅的势力根深蒂固,皇上又格外信任他,区区一个中饱私囊的罪名如何能够撼动他,何况若真的给弹劾,他也可以只推到黄琳身上。但若是堤坝给毁,百姓受灾,这自然不仅仅只是一个贪墨就能轻描淡写过了的,皇上平日最恨不作为的贪官,再加上百姓受害,自然不是把黄琳摘出去就能撇清的,必然会迁怒杨大人,这就是他们谋划深远一击致命的好计策。”

    匪夷所思,舒阑珊慢慢睁大双眼,这官场上的事情实在太过险恶了,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因为太过震惊,竟忘了自己不想参与其中的本愿。

    “另外,”赵世禛玩味地看着她“还有一件事,他们说跟本王一路,却又不是太子的人,你猜他们到底是谁”

    不知不觉中,舒阑珊已经给他的思维带着走。

    她认真想了半晌,忽地脱口问道“如今的东宫太子妃是不是郑适汝”

    赵世禛猛然抬头。

    当今的太子妃的确是国公府的郑大姑娘,闺名就叫做适汝。

    让赵世禛内心暗震的是,舒阑珊提起郑适汝时候的口吻。

    是一种无法假装的自然而然的熟稔,就像是提起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普通”人。

    知县虽不知道葛梅溪的“心有所悦”是何许人也,但人家是知府公子,就算未必真的“有所悦”,如此说已经相当于拒绝了。

    林蔷知道后有些气馁,又觉着葛梅溪竟不把这样美貌的自己放在眼里,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直到赵世禛突然从天而降歇息在县衙。

    毕竟是皇子,一言一行的气度不同于常人,县衙里但凡见过赵世禛的,就算远远瞥了一眼,都惊为天人,暗地里赞不绝口。

    林蔷怦然心动,只可惜赵世禛不同于葛梅溪,深居简出,等闲之人是见不到的,林蔷在县衙最高的藏书楼上守株待兔了两天,才远远地瞧见了赵世禛的身形,那惊鸿一瞥之间,葛公子就成了不堪的昨日黄花,委顿到尘埃里。

    林蔷春心萌动,但是林知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位荣王殿下齐大非偶且高不可攀,所以在夫人隐晦提出女儿心事的时候,知县就果断地叫打消这般念头。

    但林蔷大概鬼迷心窍了,见父亲不肯开口,她生怕错过大好姻缘,竟不知听了谁的挑唆,竟假扮伺候的丫鬟试图接近赵世禛。

    阑珊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女孩子蠢到这种地步,赵世禛这种人虽看着金玉其外,俊美无俦,实则是行走的人形兵器,锋利且剧毒,所到之处一定得死几个人才衬得起他的身份。

    这林蔷到底是吃了什么药,巴巴地去送人头。

    “这、这跟我何干知县大人做什么叫我”阑珊知道了根底,本能地想打退堂鼓。

    那差役一把拉住她“监造好歹救命吧知县老爷也是没有法子了”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进了二门。

    林知县的确是走到绝路了。

    他也万万没想到林蔷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幸亏他早早听说消息飞奔前去求情,迟到一步的话林蔷只怕就血溅当场了。

    原来林蔷还没进门就给飞雪看破行迹,当即揪住了摁倒在地,要不是看出她不会武功,恐怕连那句“我是知县小姐”都来不及出口就已经残了。

    这倒不怪赵世禛嗜血,毕竟本朝律法,冲撞王驾,重一点是可以判死罪的。

    林知县泪汪汪的,就差给阑珊跪下了。

    阑珊身上冒汗“大人,您这样是为什么,叫我有什么用我跟荣王殿下毫无交情”而且之前因为河道监管的事情好像还得罪了他。

    林知县哭道“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舒监造你看在本县昔日没有薄待你的份上,好歹替林蔷说一句话吧。”他老泪纵横的,“虽然她这次行事太过,但我跟她娘只有这一个女儿,若她有个好歹,我们也就活不了了。”

    阑珊本满脑子明哲保身,可突然见向来有些狡猾的林知县这样,她忽然就呆住了。

    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啊,为了子女宁肯去死。这就是为人父母之心。

    阑珊突然间很羡慕那个有些娇蛮的林蔷,不管她怎么胡闹,甚至冲撞了王驾连累家人,但是林知县却满心地想要维护这个女儿。

    这种被人拼命保护的感觉林蔷,该多幸福啊。

    阑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地来求见赵世禛的。

    其实她甚至做好了准备,赵世禛未必肯见她。

    毕竟她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没有资格求见荣王殿下。

    谁知里头竟命通传。

    阑珊在入内的时候看到门口的西窗。

    西窗拉住她“你来干什么的”

    阑珊陪着笑说“我也不是自己想来的,只是情势所迫,我们林小姐怎么样了”

    西窗哼了声“那个女人真是疯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来是想砍了她的脑袋的,那个林知县哭天抢地的,没个官样儿你是来给他们求情的劝你别开口,主子最讨厌有人觊觎他了。”

    阑珊咳嗽着“我们小姐长的也不算很难看,而且应该也没对殿下做什么吧”

    “她还想做什么还想做什么”西窗简直要跳起来,“多看我们主子一眼都是大罪,她还敢做什么”

    阑珊语塞,小声道“这个,看一眼没什么吧又没掉块肉。”

    “闭嘴”一旦涉及赵世禛,西窗似乎就容易失去理智“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告诉你,我们主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这种庸脂俗粉,我看了都呕心,何况主子胆敢对主子心存妄念就已经是死罪了。”

    他突然想起上次阑珊斗胆爬上赵世禛马车的往事“你、你可不要仗着曾经上过我们主子的车就放肆啊,真要惹恼了主子,连你也要跟着遭殃呢。”

    正说着里头飞雪出来催促“干什么呢还要殿下等吗”

    为了好生招待荣王殿下,林知县命人将后院着力地收拾了一番,堂下甚至换了一副从本地豪绅家里借来的紫檀木镶嵌琉璃屏风。

    赵世禛坐在圈椅中,石青色的云锦妆花罗百褶袍摆整齐地散开,露出底下黑纱宫靴,在室内他没有戴忠靖冠,只有一盏玉色的发冠束着发髻,额前是黑纱抹额,更衬得肤若霜雪。

    他微微垂着眼皮,眼尾上挑的弧度却更加明显,不动的样子看着像是一幅很美的画。

    阑珊大胆瞟了眼,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怪不得林蔷居然神魂颠倒到这种地步,若不知荣王殿下这幅绝佳皮相下那至为锋利慑人的内在,世间任何女子都会给蛊惑吧。

    “你来干什么”赵世禛淡淡地问。

    阑珊不敢再乱看,老老实实地说“听说我们知县小姐惹了祸,小人,小人也是县衙里当差的,心里很是不安”

    她仿佛听见了很轻的一声笑,又像是错觉。

    赵世禛问“所以呢”

    “所以,”阑珊绞尽脑汁的,“所以小人特来向殿下请罪,殿下您是金枝玉叶,大人大量,宽容仁慈的,还求您开恩网开一面,不要跟我们这些无知之人一般见识。”

    赵世禛抬眸看向她“所以你是来求情的。”

    “是是。”

    “凭什么”

    “啊”

    “你凭什么替人说情,我又凭什么要开恩”很难想象这样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漠无情到诛心的地步,“本王只对自己人网开一面,你算什么”

    阑珊心底冒出一股寒气儿。

    之前赵世禛叫她去监管临淳两县的河道,恐怕就是想要她做“自己人”。

    但阑珊一不想出名,二不想攀附或者站队,所以宁肯推辞。

    这会儿,赵世禛是在提醒她吗

    “殿下”她抬起头,对上赵世禛清冷如许的眸子。

    忽然间阑珊有些不确定起来林蔷冲撞了他,按照赵世禛向来的行事,十个林蔷此刻也早杀了,难道真的是碍于林知县才耽搁了

    还是说

    不不该是为了自己。

    阑珊心乱如麻,胡思乱想,却听赵世禛说道“葛梅溪去了淳县,此事你该知晓了吧。”

    “知、知道了。”

    “你有何看法”

    阑珊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此事,但她的确有一肚子的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舒原来喝花酒是真喝啊

    小温可不咋的,一起啊

    小赵神仙驸马,在先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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