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晋江文学城

小说:容修 作者:席未来
    斑斓的阳光斜照进屋, 天花板上的金属小玫瑰,枝桠一簇叠着一簇,带着重影儿。

    没有酒精, 只有朋克。容修眼底泛了红,脑中也一片斑斓。

    蒙太奇般的画面。那年夜里盛开的少年,清晨的大雨, 桌上的雪茄, 威士忌杯中的烈酒, 劲臣在微光中的瞳仁儿他分不清楚,也遭受不住。

    容修垂着眸子,指腹拭他眼角, 看顾劲臣可怜又可爱地蹙着眉,眼角淌着泪儿, 稍一碰着这小东西就连哭带颤的, 叫人不忍欺负,还不自持地虐着。

    循着结实的肌理, 劲臣轻微地抖,扭着蜷起, 攀容修笼罩下来的宽阔肩膀, 像搁浅在沙滩上软滑的鱼。

    烈酒烧在四肢百骸,仿佛酒醉, 桃花招子晕眩, 迷蒙蒙,半睁着, 迎着容修极尽温柔的视线,上不得、下不得,只能沉醉恍惚。

    光线里膝勾挂着, 隐约见小腿侧边那道醒目的伤疤旁也有咬痕。腰上一圈红痕,被容修两掌掐的。

    容修放柔了声音,低低问他“大马商场更衣间,你说想要给我生孩子”

    顾劲臣一听,红着脸别开,又像被羞辱了,瞪着眼“是胡思乱想,你当成笑话听。”

    看他这无措又可怜的样子,容修却并不觉想笑,一点也不。

    劲臣从不会随口对他说什么,一定是胡思乱想的狠了。

    想起白夜问的那句

    你知道微笑抑郁么

    顾劲臣是演员,演员有很多特质,他有着丰富的想象力,体验派优秀代入能力,擅长自我构建不现实世界。

    癌症般地,像着了魔,像鬼打墙。

    困在心结里,钻了牛角尖,找不到出口,抑郁殒命的演员,不知凡几。

    而顾劲臣的sub特质与需求,也最擅长将外界压力全部附加在自己身上,沉陷在他自己虚构的缺陷世界里,痛感,谵妄,幻想,自罚,自厌,自责,愧疚,自律,内省

    容修很清楚他现在的任务,一旦有家人压力,或外界舆论,顾劲臣不会暴起反抗,家庭教育让他成为了这样的人当然,前提是他身边没有容修。

    容修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顾劲臣,那我们就试一试。”

    这么说着,容修撩劲臣额上发丝,那把小烟嗓低沉,“那么,就当我们一直在试。我复诊时,看到很多一直在试的伴侣,他们一起承担,痛苦,却还活得好好的,还很恩爱。”说完两掌托住人带过来,盯着顾劲臣难以置信、似迷惑而又喜悦的眼睛。

    迷蒙中劲臣忘记了时间,脑中一片混乱,耳边只有容修说的话,他不知如何是好,遮住眼睛发出喃声,像在低哭难过,又似被那天真逗笑,闷声应他“好。”

    两只手挤在头顶,手指绕上繁复的、小玫瑰花纹的金属床屏。顾劲臣扬着脸,颈子仰成一道弧,小巧喉结有小片痕迹,揽着人不撒手,慌而羞怯。

    他能感觉到,容修有心事,也想对他说心事。几乎猜到了,便愉悦,也有耐心,更体会到先生给予的每个瞬间都是情难自禁抑,是疼爱,也是惩罚般的恩赐。

    光线越来越强,忽明忽暗,浅金色,橘红色,映出小玫瑰繁复的重影儿,卧室里有可怜可爱的哭喃,和着容修低沉带笑的轻哄

    太阳越发地往西,那影儿一点点地移,天花板染了夕阳,垫在容修掌心里,劲臣脑中绽着烟花,晕醒不知几回。说着迷糊话,可怜兮兮地哭着,还带着骂,哭骂着说他是动物世界里的,让容修快些赶紧给他。

    真丝被滑落在地,缭乱了半面被单,窗边有鸟儿叫声,天光变成浅金色。容修凶悍到了傍晚,知他得了欢愉,捧着他托高几分,牙齿叼住劲臣的耳朵,他嗓音哑沉,“给你,生几个都行。”

    顾劲臣抖得更加厉害,桃花眼儿半合半开,泛着星星点点的泪光,着嘴唇说不出话。

    两人世界欢纵中最隐秘的对话。

    三十岁这年,两个男人拥有了共同的隐痛,他们从此共同承担,互相舐着伤口,也不害臊地一起天真幻想。

    浴室里这回洗得久,两人很少不加措施,站在热水里,劲臣臊得慌,推着他不叫他看。容修就让他唤先生,捞着托着,任他羞得快哭,帮这糟心的小东西洗干净。

    天色渐暗,主卧内一片红霞,流光溢彩,好似入了洞房的光景。龙庭主卧景色美,怀里人那景儿也美。顾劲臣窝在他臂弯里,空调被半遮一簇粉。容修圈着他,伸手去够遥控关上窗帘,挡住了渐沉的天光。

    感觉好像睡了很久,其实并不长时间,大概半个多小时。劲臣先醒了,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俊脸。

    那句俗话怎么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影帝脑子异常清醒,皮肤透着粉亮,桃花眼儿泛着光。

    哪儿像三十一岁,来了回,进了出,一滋一润下,简直逆生长,一发入了魂,美了容,操光了年华,干掉了岁月。

    不过,顾劲臣倒没注意这些,一双精明的眼睛水盈盈,盯着爱人许久。

    容修沉睡着,劲臣就思考回忆,想方才云朝雨暮时一幕幕画面,又想在厨房他支支吾吾,还有在餐桌上,兄弟配门子的趣事儿。

    幻幻说的那些话,劲臣心里有了计较,虽然不能明确,但也猜出个大概。不过,容修好像完全没和兄弟们同频。

    直到华灯初上,影帝轻轻地笑一声,当即又掩了那小声儿,这才感到口干舌燥,想从他怀里挪开些,去拿柜上的水杯。

    容修整个人罩着他,护食儿得要命,连夹带抱的,劲臣挪也挪不开一点儿。

    劲臣忍了一会,怕嗓子太干会咳嗽,连忙使劲儿扭着身,伸长胳膊,试图去够水杯。

    两人总是睡在容修这边,另外半张床空出来大半边的地方,劲臣艰难地撑起来些,一抬头才看见,容修这边的柜上,只有两人的手机平板。

    顾劲臣试图转身,望向他身后那边的床头柜,他的影帝专用水杯离得实在是远。

    于是,劲臣伸着胳膊,像被沉睡的大狮子一爪子摁住的小动物,挣扎着伸手,拼命地转头,蠕动,扭爬,发出哼唧声

    刚挪开一点,就被容修一把捞进怀里,咕哝了一声“睡觉也不老实”,闭着眼睛,梦呓般地,唇贴着劲臣脸,把人护在怀里抱好了,下巴噌他额头,哄着,拉着被角往胸膛埋了埋,摁头睡。

    劲臣窝他怀里,还没等回应,容修就又睡着了。

    容少校肯定不会承认这个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睡觉在硬板床,端端正正。容修曾严肃地说过,他睡相很好,翻身都很少。顶多旁边有兄弟时,他会抢被子,这是本能。

    以前刚同居时,确实是那样的,仰面朝天直挺挺,夜里劲臣一翻身,他就突然睁眼。

    “想喝水。”劲臣实在忍不住,京城太干燥了,轻咳着,在他耳边哼唧,“口渴,难受。”

    睡梦中,容修突然睁眼,迅速翻身,劲臣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利索地撑在了他身上,一眨眼的工夫,像作训时翻越什么障碍物似的,从劲臣身上一下翻越了过去。

    太快了,像大脑接收到命令,身体本能在执行,眼神没怎么聚焦,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翻到了劲臣那边。

    劲臣浑身紧绷,连忙要坐起来,“你躺着,我自己来。”

    话说完,容修拿到柜子上的水杯,回身递给了他,这才醒过神般地,打量劲臣的脸色,“几点了”

    劲臣捧着水杯灌了几大口,水杯递还过去,“六点多吧,快七点了,肚子饿吗”

    话还没问完,容修放下杯子。直接躺到他那边,再次伸手,把他捞进怀里,“不饿。”

    劲臣一动不动地蜷着,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肿了,身上倒没觉酸疼,被窝里热乎乎。遮光帘合着,卧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主卧里安静很久。

    “是不是互相退了一步,家里人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收养一个”劲臣轻声开口,往他颈间拱了拱,“我也想过的,不过要求很高,正常夫妻都很困难,最主要的是考虑到你家里情况,还有继承问题,我不敢想”

    容修还没想好怎么说,听到劲臣主动提起,他略带诧异眨了眨眼,直接道“不是,跟家人没关系,只是有个学生,我资助了一年,之后看你,你决定。”

    容修就给劲臣简单讲了讲烁烁的情况,并没有说得太细,其实他也只见过几面,和孩子相处的日子加起来不到两周,不算太了解,也不会和小孩相处。

    容修一伸手,触他背上滑腻,“手续是去年冬天办的,监护方面我妈有认识的人,不行就继续交给她处理。”

    劲臣静静地听,听他说那孩子有天生眼疾,他心里就是一哆嗦。

    而后容修又说,让小孩先学盲文,也许将来还能教教他,如果他学不会,就让劲臣学,学霸肯定能学会的

    “好好的,如果我哪儿不好了,将来你老了,也有个伴儿。”

    容修最后这么低声一句,再说什么,劲臣就听不清了。

    这才是容修那么做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一股股汹涌的情感渗透进骨髓里,他一时无法动弹。

    指尖徘徊向下,容修抚到他腰窝,轻轻帮他揉“如果不行,觉得麻烦,再想办法,我和你工作都忙,监护方面就挪走,给他找个孤儿院挂着,资助金额方面”

    劲臣蓦地撑起来,伏在他胸膛一下堵住他的嘴,“说好的这些事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处理的,你千万别跟着担心上火,再说了,管都管了,我不会扔掉小孩。”

    容修张手抱住他,任他在脸上慌乱亲啃,欣慰地笑出来“好,听你的。”

    劲臣埋在他颈窝,热热的,仰脸贴着他呼气“是什么样儿的小孩”

    “不好说,不知道怎么说。”容修蹙着眉,想了想,垂着眸子打量劲臣的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鼻子眼睛的,就那样儿,看你眼缘儿,都随你。”

    劲臣问完就后悔了“”

    在他预料之中,容少校哪儿会形容人,连画画也不会,还脸盲,不管形容谁,好不好看什么的,顶多就一句有鼻子有眼儿的,还行。

    “星期天,先带你去恒影。”容修忽然转了话锋,“整容的事我知道了,你怎么想”

    劲臣浑身一僵,勾着他脖子,不撒手,唇碰到了容修眼睛,“不是整容,不动刀子的,我是演员,不能乱动,就是保养下。到时候,先听听,我又没做过,反正只是开个会,聊一聊,我们一起听听”

    容修捏他下巴提起来,舍不得少看一眼“有什么好听的,反正我怎么想的,你明白,等我过去见我哥,给团队一个交代。”

    劲臣嗯嗯点头,只装糊涂地迷茫着,哼哼唧唧说一堆有的没的,又眼角儿,又皮肤的。说到兴头上,就勾着人问,先生喜欢吗,如果老了,你还喜欢吗

    又说网上的路透照,说那时候浑浑噩噩,想你想得发疯,说想他,爱他,想得要死,也爱得要死

    那张嘴儿开开合合没个完,唇热乎乎地发着肿,像颗熟透的果实,叫人剥开来尝。

    逻辑上听着好像哪不太对,但又自然而然,从整容变成了没完的情话,少校先生的那点儿火气不知怎么就被磨磨叨叨说没了。

    说到最后,容修稀里糊涂,不知到底在和自家影帝谈判什么,谈判双方的立场模糊不清。

    “说好的我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劲臣蜷着膝,贴跪在他身边,揽着他脖颈,抬着下颌碰了碰他脸颊,又噘嘴咬他嘴唇,“不会食言的。”

    容修搂稳他,靠在床头,任影帝施展折腾。劲臣抓着他,伸着手,把自己浑身上前摸了个遍。

    劲臣碰了碰自己的嘴角,“一点儿笑纹,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是你给的,是我的宝贝。”

    他又摸自己的眼角,手指慢慢地移到眼底。那儿仍有轻轻淡淡散不开的雪青色。

    “可也有不喜欢的地方,不好的回忆,以前找不到你,我心里难受,睡不着觉,十年了,用眼霜也消不掉,我现在睡得可好了。”

    又说什么没副作用,能年轻五岁,不疼不动刀,就一黑眼圈,分分钟搞定,可想而知,影帝的台词功底

    容修被磨叽得头晕,将人揽怀里,唇触在他眼底。

    这处他早就注意了,稍休息不好,就会显淡淡雪青色,忧郁,憔悴,他也心疼,“知道了,那就一起听听,看看他们怎么说。”

    劲臣眨着眼“不砸场子”

    容修板着脸“砸什么场子,我是山匪么”

    劲臣暗暗舒了口气“”

    家里这位,可比山匪豪横多了,谁能镇得住他啊。

    两人说着话的工夫,容修的手机就震动了,手机在劲臣这边,容修给他递眼色,劲臣就匍匐着过去,伸手拿起来一看,来显是“虎妞儿”。

    劲臣愣了下,避开视线,把手机递过去。

    容修慵懒“谁”

    劲臣笑着摇了摇头,“不认识,女孩儿”

    “哪来的女孩儿,”容修搂着他一翻身,接来看了眼,不由笑出来,“嗯,女孩儿,我妈。”

    劲臣“”

    看了一时间,这会儿甄素素不忙,容修接起电话“嗯。”

    “嗯什么嗯,可算把那句老毛子的改过来了,又换了个不中听的,没礼貌。”甄素素劈头盖脸先骂了儿子,“在哪儿呢,你们回来了,什么时候回家晚上回来吗”

    “刚醒,没起。”容修伸手一揽,将劲臣搂怀里,“过两天再说。”

    “刚回国就熬夜”甄素素没心思发火,想起容修给她发的微信,“这周日,我就不过去了,你们自己摸索着,我已经和黄主任打过招呼了。”

    容修手臂紧了紧,胸膛贴着,劲臣在他颈窝屏着呼吸,不敢大声儿,容修有一下没一下揉他腰,“嗯。”

    甄素素等了一会,就听自家祖宗嗯嗯嗯,没趣儿地叹气“行了,臣臣在家么,我跟他聊天。”

    “没力气应付长辈。”容修就笑,“他在休息,说了刚醒。”

    甄素素轻啊了一声,电话那边沉默两秒“浑小子。”

    这边还在说话,劲臣那边的手机就响起,劲臣回身拿电话,两人都看见了来显,是李导。

    劲臣坐起身,接起电话,对李导打了招呼,听那边说选角的事,“稍等。”

    这一坐起来,四肢百骸都软,也酸,滑出了被窝,光溜溜下了床,劲臣拿起平板电脑,拿来容修的睡袍披上,示意了一下卧室门外。

    出了卧室直奔书房,推开门一看,书房还是当初他搬走的模样。

    杂志床挪走之后,屋里显得空荡,桌上堆放满了纸盒,是容修从仓库搬来的书。

    劲臣关了门,在三楼小客厅转悠一会,赤条条的披个睡袍十分不雅,扭头就推开了琴室的门,直奔容修的书桌。

    容修和甄素素聊了一会音乐学校的事,又讲了讲演唱会的准备情况,挂断电话之后,等了一会,也不见劲臣回来。

    起身穿了衣服,趿着拖鞋出了卧室,书房没见人,衣帽间和露台也没有,容修一转头打开琴室,见远处落地灯开着,劲臣站在书桌前。

    容修的工作台有点乱,老板椅上放着书和耳麦。劲臣没坐下,手机在桌上放着免提,平板在旁边,李导给他讲什么,劲臣轻声应着,半伏在桌上,用enci在平板上划文件。

    往前倾身时,真丝长睡袍才勉强不拖地,腰带松松地系着,遮住了细长的腿,勒出纤细的腰条。

    容修踱过去,胳膊伸开箍他腰,贴着他后背,身上重量不轻,偏要压着,凑在他脸侧,看他平板上的一堆演员照片。

    “大学生,小东北可以试镜,和司彬一起吧。”劲臣气息不稳,对手机说着。

    眼角瞥了一眼身后,带着嗔怪,还有事儿后的害羞,参杂着酸乏和慵懒,以及不体面谈工作的窘迫,这一眼,瞧得复复杂杂,别有一番痴和怨的风情万种。

    不想打扰他工作,容修在他耳垂咂了一口,便要起身,不成想,手臂却被劲臣拽住,带了点霸道,一把又将容修捞了回去。容修险些站不稳,怕砸了人,手撑着桌沿儿,整个将劲臣笼罩住。

    劲臣伏在书桌上扭过头,回手揽他颈后,就像探戈演出时开场那一幕,手臂柔软,扣他后颈,往前带到自己脸侧,劲臣张嘴咬住容修嘴唇。

    电话里,李里时而闹心咕哝,时而骂骂咧咧,声音从免提传来。

    唇分开呼吸时,劲臣断断续续回应。没多久,李里唠叨完了,挂断了电话,劲臣伏着书桌没起,容修撩起长睡袍,掌按着那含蓄的腹肌,又欺入那仍热着,也还软着的温柔乡。

    “我在你电话簿上,是什么名字”劲臣的电容笔还拿在手上,歪斜斜在屏幕上划出了花儿,快了,慢了,一笔接一笔抖着。

    容修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放在桌上,按出了电话簿,让他看置顶的那个。

    顾劲臣的名字,容修的电话簿上,从顾影帝,到顾劲臣,到劲臣,到臣臣,到小家伙

    屏幕上的线条乱,颤成了心电图,高高低低起伏。劲臣手指蜷着,迷蒙的眸光里只剩下那让人心颤的“心肝儿”。

    手指微微地蜷紧,无力地松开,又扒住工作台的边沿儿,跌落下去,最后没了力气,劲臣软得直往下坠,被容修勒紧了腰托起来,一边让他工作一边工作他。

    到了快八点,又把人抱进浴室,劲臣被拆了骨头,昏昏沉沉叮嘱他,“排练时不要打架,好不好”

    水声里,浴室热气袅袅,容修在他唇里卷,嗯声迎着“好”,牙尖磨,咬着,啃着,碰着那贝齿,容修忽然愣了一愣。

    舌尖在小牙齿上摩,细细感受,容修不言语,又像在思考,吮得劲臣发晕也软,缠在他颈肩的手臂挂不住。

    淋浴停了,容修舐着他的小门牙,才道“是牙齿。”

    劲臣懵了,怔怔打量他,看来容修是想到了什么

    容修带他出浴室,把人放床上,狠劲儿在他额上吧唧一口,勾唇笑“托你的福。”

    桃花眼迷蒙蒙“”

    容修揉他额头,起身去琴室翻找出一个盒子,晚上八点时,他去往地下室。

    兄弟们已经在边等边练习,刚推门进去,容修就问“老幻,你的拨片是树脂的”

    沈起幻点头“什么都有,”他举起手里正用的,不由佩服容修耳力,“现在用的是树脂的,水滴。”

    容修将一个精致小盒放在桌上,“试试这个,一会重过一遍,看看效果。”

    沈起幻过来,打开小盒,看见一片白色拨片,“这是”

    “象牙。”容修说,“十八年前,井子门琴行一位大伯送给我的,已经很难搞到了。”

    沈起幻的手指触在拨片上,又在琴弦上拨了一下,眼光亮了一亮“这个音色”

    和贝斯手不同,吉他手使用拨片要更多。

    拨片和指弹,音色和技巧不同,音乐感觉也不同。而不同材质的拨片,音色也不同,常见的还有尼龙、骨头、角、木质、金属

    金属要更硬一些,会让音色更有力量感,但会伤琴弦。容修不太喜欢金属,基本上练一首歌下来,就必须要换琴弦了。

    骨头也有同样的微妙效果,之前容修忽略了骨头,是因为动物保护禁止买卖,市面也只有高仿,他忘了自己收藏了一片。

    沈起幻等不及,迫不及待o一段。

    “绝了这音色”

    乐队男人们都精神了起来,换了拨片之后,弹奏的感觉和效果着实不同,家园2的风格更清晰。

    虽然就乐队目前整体配合来看,并没有百分百改进,却解决了容修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

    容修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不由抬手,轻碰了碰嘴唇。

    “这操性的,干了三四个小时,居然还有精力解决这么大的事儿”

    白二咧着嘴,上下打量容修,咂了咂嘴,回味刚才那音色,顿时肃然起敬

    “我说,老大,朋克了一下,果然与众不同”

    沈起幻不可置信,捏着象牙拨片,爱不释手,还好奇“你是怎么突然想到用象牙的”

    容修指尖顿在唇边,牵起嘴角“看他哭,听他喊,我就有灵感。”

    兄弟们“”

    卧槽

    淦猝不及防,又被秀了一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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