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日常番外1

    自从有了异能开业许可证, ort afia的业务发展越来越壮大,小小一个港口城市已经无法束缚它的规模,开始逐渐向更远的地方辐射。

    为了那些辐射出去的办事处能够正常运行,行动力较强的干部们总得马不停蹄的出差, 中原中也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倒不需要天天奔波在出差的路上,只不过一出门就会跑得比较远,谁叫是兰波指定的继承人呢, 欧洲那边的传统势力多数只承认他的话语。

    没办法。

    曾经在并盛一起玩过游戏的旧友最近终于坐稳了意大利黑手党魁首的位置, 需要他负责的来往工作更加繁重。当然,跑得次数多了, 遇到的前辈也更多, 关于兰波的故事也听得越来越多。他再也想不到天天赖在家里抱着猫睡懒觉睡得天地失色的老妈少年时代时能那么那么狂。

    敢在教堂墙壁上泼油漆写什么“杀死上帝”,还敢在皇宫里暴打与养父政见不和的主教, 这种见人怼人见神怼神的人竟然

    时间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

    不过这一次出差他还是抽空借道去了趟兰波老家,站在山坡上俯视小镇夏尔维勒。住在河边街的兰波夫人身体尚且硬朗, 时间没有让她变得和蔼而是更加虔诚更加古怪,除了最小的女儿偶尔会来探望她, 就只有这个从来不露行踪的橘发青年还关心她的生死。

    其实也不是关心她的生死, 他关心的是兰波小姐的心情。就算与母亲决裂, 真到了那一天兰波也不会撒手不管

    中也简单看了兰波夫人一眼,觉得这位中气十足还能举起面包棍敲打顽皮孩童的老妇人大概最近几年都不会需要预定身后事,于是放心的打算暂歇一晚明天早上返回横滨。

    然后, 第二天一早小镇上的教堂钟声就被敲响了。

    教堂的钟声只有婚礼、葬礼、圣诞节、新年之类特殊的日子才会被敲响, 出于责任心中也觉得自己应该过去仔细了解一下情况。

    他从牧师嘴里听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消息虔诚的兰波夫人去世了。

    啥你说啥昨天那老太太还举着硬邦邦的面包棍把个拿石头砸她门的熊孩子从街头一路打到街尾, 其战斗力之凶残完全可以看出兰波小姐到底遗传了谁,咳咳结果今天你跟我说人没了

    橘发青年摘下帽子走向牧师简单说明来历他告诉他自己是兰波夫人身在远方的次子阿蒂尔收养的儿子这一长串弯拐得有点大,但是距离最近能够伸手的、勉强能说是亲戚的人,就只有他了。

    牧师听完他的解释瞪大眼睛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面前的年轻人“你说,你是阿蒂尔的养子他不是他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

    中原中也“”

    “不,他好得很,现在大概正在家里睡觉。”

    牧师又打量他一遍“这样,我相信你。没谁会假充阿蒂尔的养子,又没什么好处。”

    于是中也就跟他去见了医师和警察确定兰波夫人的死因。

    医生大概检查一遍后给出了“脑溢血”的答案,原来是她昨天运动得过于剧烈,晚上突然发病身边又没有家人关照,就这么没了。

    中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在心里希望几十年后兰波不要做这么无厘头的事。然后他打开手机拨通她的号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兰波,果然听到她说要赶过来。

    “你不要着急,人已经走了,这边有我盯着,只管放心。”

    说是这么说,隔了十八个小时后他还是看到穿着男士黑西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兰波小姐。

    “抱歉,这原本该是我的责任。”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到中也后张开手抱了抱他。

    青年接受了她的感谢,反手同样拥抱回去“节哀,出事的时候我明明就在,但是”

    “不关你的事,她那种脾气,就算是我自己来恐怕也会被关在门外。”

    兰波身后站着福泽谕吉,再往后她收养过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跟了来。众人了解过情况都唏嘘不已,但是老妇人已经离世,关于其人的点点滴滴,大家感慨一遍也就算了,并没有反反复复拿出来讲。

    又过了一天,兰波的兄弟姐妹收到凶信从科西嘉和巴黎等地赶了过来,中也这才知道兰波在“娘家”是个什么状态。

    和在岛国完全不一样。

    她穿了丧服,每天一早步行走去教堂,站在外面听完祷告结束再走回来,明明不耐烦还是忍着坚持不懈。她的兄长和幼妹都是普通人,没有异能力也没有那么叛逆,兰波对待他们除了沉默还有平日根本不会表露在外的脉脉温情,她是笑着的,这种单纯的笑意反而难得。

    到了兰波夫人下葬的日子,连森鸥外也打着“关心部下”的旗号跑来不知做什么,原本这种迷惑行为很可能会演变成一个相当精彩的修罗场,但一切都在老兰波先生出现后止息了。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黑色头发已经变得斑白。兰波和他真的像,除了眼睛的颜色和性别带来的差异外几乎一模一样。

    他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仿佛蕴含了一片深邃大海。

    老兰波先生到的时候葬礼已经开始了,兰波徒步把母亲送到教堂后临时准备的墓地,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东方面孔。棺木被稳稳放在挖好的土坑中,她正低头看着挖掘出来没多久的泥土发呆,一侧的福泽谕吉突然抬手护着她向一旁躲。

    头发花白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远处奔来,推开根本就没认出来的“次子”走到前妻的棺木前。

    “玛丽”

    那是老兰波夫人的闺名。

    福泽谕吉察觉到怀里的爱人抖了一下,她缓缓站直身体,脊背比什么时候都挺拔。

    知道些什么的太宰伸手戳了中也一下给他使眼色,橘发青年转身向外走不知道这人是自己来还是如果也带了一长串,总得有人出面迎接,他不能让兰波失了体面。

    觉得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森先生扭头看了看,和他一起出去。

    老兰波先生跪在前妻棺木前摸了摸已经竖立起来的墓碑和上面的十字架,没人上前扶他起来。长子“次子”满脸漠然,人已经躺进墓地,过往如烟,又有什么好再提起的

    过了一会儿森鸥外和中原中也领了两个人走回人群,一看长相就知道和兰波有血缘关系,更小一点的女孩子就像是生了双蓝眼睛的兰波。

    “请您起来吧,屈夫女士已经走了。”

    屈夫是兰波夫人未嫁前的姓氏。

    老兰波先生总算被人扶了起来,他转过身准备感谢亲友,不料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次子阿蒂尔兰波。

    “你你怎么敢”

    作为一个退役拥有上尉军衔的军官,他当然知道“儿子”被禁止穿越国境线的事。

    “哦,我来送她一场。”

    兰波的目光在老兰波先生身边两人脸上扫了一眼“请你让一让,要覆封土了。”

    两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上前相当客气却不容拒绝的“请”他站到一旁,后面的人排队一个一个上前为兰波夫人送行,兰波在母亲的棺木上放了一支康乃馨“你选择上帝,但愿上帝不负你虔诚。”

    这句话是用拉丁文说的,没有人听懂。

    兰波放下花就没再说一个字,默默走到队伍尾巴上等待其他人聚齐准备走人。

    她并不打算在夏尔维勒多待,兰波夫人留下的东西全部分给了兄长和幼妹,她只拿走了兰波夫人时常摩挲的那本烫金圣经。

    老兰波先生被前妻所出的孩子忽视了个彻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十几年的抛弃,不是见个面就能被原谅的行为。兰波夫人的邻居和朋友们有知道内情的也不会上来多嘴劝什么,人人板着脸按照流程走了一圈,封土压实又嵌了块刻着生平的大理石板,葬礼差不多就算结束。

    送走邻居和关系较远的亲友,兰波绕到母亲墓碑后抽出军刺刻了一行墓志铭这里躺着一位虔诚的信徒。

    “你还好吗”

    全程沉默陪伴的福泽先生低声问了她一句,兰波摇摇头“我没事,就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这种常常踩在生死线上的人还活着,她就已经我一直以为有一天得麻烦她不远万里从夏尔维勒跑出来给我收尸,没想到”

    福泽先生叹了口气揽了揽她的肩膀“哭出来也没有关系。”

    “算了,没什么可哭的,要是哭了她反而还会生气,说我们是无法忍耐主之考验的黑羊。”兰波也叹了口气“走吧,我不想给小镇的警官们添乱。”

    葬礼结束后老兰波先生就走了,完全没有留下来和被他抛弃的孩子们说话的念头,兰波知道这件事什么也没说。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羁绊也不能以血缘论,比如老兰波先生和自己,比如自己和那些收养的孩子们。

    兰波夫人下葬的第二天,她的儿女和远东来的客人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那个一开始就在,帮着忙前忙后的橘发青年也走了。夏尔维勒小镇上的人们纷纷唏嘘感慨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阿蒂尔兰波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在多年以前的肃清运动中,而是漂洋过海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生活,他身边站着的东方男人看上去可真有味道,就是年龄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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