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出城口, 出城的马路中央早已被几天前经过的车辆开出了一条一辆车通行的道路，被撞开的车堵在空道的两旁；没能成功逃出城, 早已被丧尸化的人从车里挤出来，缓慢地在道路上晃悠, 等着新鲜血肉的到来。
终于，车辆的马达声响起，鲜血的气息离丧尸们越来越近, 第一个路中央的丧尸转头看向了它身后的C城, 其他丧尸也呆愣地转了过来。
一辆车出现在丧尸们早已泛白的眼珠里，几乎是片刻, 这群闻到生人气息的丧尸就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车头撞开一个接一个的丧尸，但依旧有丧尸从四面八方扑向了这辆小车。
很快, 车后就有丧尸抓住了车尾，在第一个丧尸抓住了之后, 其他的丧尸们立刻一个拖一个地拽着抓住了车尾的丧尸, 想跟着它一起把这辆车拖垮。
车里坐着的就是程乔一行人, 开车的93号玩家见了后面的场景, 连忙转着方向盘让车来了一个甩尾, 车后的丧尸打在道路旁的废车上，大部分都被甩掉了，但依旧有没有被甩开的丧尸顺着车尾爬了上来。
爬上了的两个丧尸手指紧紧地扣着车身，用头猛地撞向了车后窗。
而就在它们撞着车后窗时，小车的左侧也有丧尸猛地扑了上来。
窗户玻璃的挤压下，扣着车门的丧尸顶着一张狰狞的脸, 也开始撞击起了左车窗。
两面车窗上片刻就出现了裂缝，坐在后座中央的程乔配合地尖叫一声，抱住了头。
坐在右边的68号连忙抽出了唐刀，扭身顺着丧尸用头撞开的后车窗捅了出去。
“卧槽，怎么刚出城丧尸就变猛了这么多？”左边车窗旁坐着的NPC举起手上的铁棍，用力往车窗上一击。
扒在左车门上的丧尸被打了两下之后也没有掉下去，反而想顺着车窗破的窟窿挤进来。
NPC呼吸一滞，手上的动作更快了，铁棍砸向丧尸的头颅，可也只是把丧尸推地向后仰了几下。
“周见，别看了，快放点火！”NPC一边敲着，一边对前座的周见叫了一声。
“……好。”
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火系异能者周见慌乱地摇下车窗，火焰从他手心蹿出，很快就把扒在左后窗的丧尸点燃了。
这时程乔也将自己手中那把超市里晏黎给她的刀丢给了身边的NPC，NPC连忙接过，他再一个用力，终于把丧尸划开了丧尸的脖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68号玩家也成功解决了爬到了车后的丧尸。
“可以了，乔乔别怕。”68号扫开玻璃碎片，深呼吸一口，向程乔递了一颗糖，想安慰一下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的程乔。
程乔抬起头，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接着她向后车窗望了一眼。
后面的景象极其可怕，一群丧尸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追着车跑，它们向前伸着手，想再次抓住车尾。
它们一个接一个的，即使被绊倒了也会掀开踩在自己身上的其他丧尸，站起来继续追车。
“李爷爷，快，再开快点，后面都是丧尸，我们快甩开它们。”左窗的NPC连忙抓着前面的椅背冲驾驶座上的93号玩家喊了一声。
“好！”93号感觉自己重新找到了玩赛车游戏的感觉，他一踩油门，使劲地向前冲了过去。
接着左窗的NPC把手里的刀擦了擦，满脸不舍地递回给了程乔。
本来就用不上这把刀的程乔摇了摇头：“吴梓棋，你拿着吧。”
这位叫吴梓棋的NPC脸上闪过诧异：“程乔，你不要这把刀吗？
“我不太会用，还是先借给你用用吧。”
吴梓棋眼里闪过喜色，他猛得点头：“谢谢你！”
车后头的丧尸渐渐消失了，还在喜悦中的NPC吴梓棋赞叹一声，接着扒着前面的椅背对着开车的93号竖了竖大拇指：
“李爷爷您开车真厉害！”
“那当然！”93号的眼睛里满是飞扬的神采，“我之前玩过的全息赛车游戏可不少，其中还有不少赛车游戏我都是排行榜的第一名！”
“嗯？李爷爷您说什么？”因为93号的话里带了‘全息游戏’，所以被自动屏蔽了，吴梓棋只听到了一点模模糊糊的声音。
“没什么。”93号回头看着NPC吴梓棋笑了笑。
这个叫吴梓棋的NPC就是他们队伍里的第五个人了，本来是只有两位玩家和周见、程乔的，但是这位吴梓棋的父母都是一中的教师，而教师们早在末世第一天就基本全没了，于是不需要寻找父母，只是单纯地不想在留在学校的吴梓棋就和68号他们一起踏上了前往L城的路。
程乔听着他们的交谈，接过了68号玩家手里的糖。
68号看着程乔剥糖的动作，向前拍了拍93号的肩膀。
“怎么我们刚出来丧尸就变厉害的这么多，还会用头撞车窗了，它们是进化了吗？”
68号的声音不大不小，车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副驾驶的周见脸上也出现了恐慌。
93号回头看了68号玩家一眼：“不，不是进化，是我们出安全区了，外面的丧尸都是这样的。”
“安全区？”周见面露不解，后座的吴梓棋也是一样。
咬着糖的程乔没理会他们的话，而是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前方路旁的一辆货车。
只有知道C城是游戏里安全区的68号玩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没想到安全区内外丧尸的进攻性会差这么多。
68号感叹一声：
“真是没有想到，那等于我们之后要面对的丧尸都是刚才那种猛扑类型的了？”
“对。”93号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回头对68号玩家眨了眨眼，“刺激吧？打丧尸可是这个游戏最大的乐趣——”
细微的声音响起。
“李爷爷，前面的货车要倒了！”93号的话还没说完，副驾驶上的周见就连忙拽了一下他，示意他向前看去。
93号连忙转头，准备打方向盘，货车开始往下倒了，车里的人都赶紧护住了自己，但他们以为的情况没有发生，前面的货车车身侧了侧，最后以一个45度的倾斜角立在了路边。
93号踩着油门，成功地从货车旁的阴影下开了过去。
“吓死我了。”
车里的人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满脸惊魂不定。
程乔向后看了一眼，撤掉了卡在货车轮子边的异能，货车轰隆一声倒下，车里的人又是一惊。
按照原本的剧情，走这条路出安全城的玩家会在路边被这辆货车拦截，然后只能去旁边的小村庄避险，接着在小村庄里走一个游戏的支线剧情，程乔觉醒前有玩家带她走过这条线，所以她知道这个剧情是无聊且无用的。
所以，在游戏主线不明的情况下，她也不准备让68号和93号这两个玩家走这段剧情了。
******
C城和L城相连，两城之间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因此，程乔等人很快就来到了L城的边缘。
“那是什么车？”吴梓棋从破了的车窗里探出头来，看向了路边的一辆车。
前排的NPC周见摇下了车窗，满脸震惊地看着那辆车：“……好像是运钞车？”
程乔跟着看向外面，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路边横着的车确实是一辆运钞车，此时它车门是半开的状态，有沾着血的纸币从车门处滑落。
“李爷爷快停一下，让我们下去看看。”
“好 。”虽然只是游戏里的运钞车，但是93号玩家也很惊讶，他一面看着那辆运钞车一面踩下了刹车。
大家连忙打开车门，好奇地靠近了这辆运钞车。
68号玩家握着手里的刀，小心地拉开了半合的车门。
一只头破了一个大洞的丧尸摔了下来，连带着它手里抱着的东西一起。
68号后撤一步，拔出了刀。
丧尸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68号收了收刀。
与此同时，就站在68号身后的程乔将视线放到了被丧尸抱着的东西身上。
她拽了拽68号的衣角，指着丧尸怀里的东西惊讶地说道：“快看，它手里好像是一把……枪？”
其他忙着打量运钞车的人也纷纷向这边看了过来。
“卧槽，好像真的是，妈耶，这就是传说中运钞车上面押运员配的枪吗？”
“妈妈，我看见真枪了。”吴梓棋感慨一声，接着他又想起自己妈妈已经不在了，于是他脸上的笑滞了滞。
离得最近的68号挑开丧尸的手，从它怀里将枪捡了出来。
“是把没有子弹的□□。”68号检查了一下后，脸色兴奋的表情顿时变淡了，“估计只能拿来吓人了。”
“让我看看。”周见和吴梓棋连忙凑了上来。
68号没怎么理会他们两个NPC期待的表情，而是把枪递到了程乔面前：“乔乔，你想看看吗？”
程乔摇了摇头。
“那让我们看看！”周见和吴梓棋两个NPC连忙想从68号手里拿过枪好好瞧瞧。
68号立刻就把枪丢给了这两个NPC。
而另一边，检查了一圈车身的93号打开运钞车的驾驶门，看了一眼还在上面的钥匙。
“68！”93号玩家向外面的68号喊了一声，“我们换这辆车吧，这个运钞车可结实多了。”
“行！”
……
等所有人都同意换车之后，大家便将原先车上的东西都搬到了运钞车上，重新上路了。
而从L城城郊到L城的港口有一条不用经过主要城区的路，这条路旁的建筑比较少，丧尸可能也会比较少，这条路大概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93号坐在驾驶座上，一边看着摆在前面的地图，一边认真地开车。
这回坐副驾驶的是抱着没有子弹的□□的68号，程乔和其他的两个NPC都坐在了后面。
NPC吴梓棋很少出过远门，现在在满是金钱气息的运钞车里，他扒着窗户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景象。
很奇怪的是，这一路下来，他们连零星几个丧尸也没遇见，这段L城城郊的路上充斥着难以形容的宁静，连一只鸟雀也没有。
不过车里的几个人都没有过多地在意。
开车的93号还在适应这辆车开起来的手感，68号玩家则是低着头研究手上的枪，以备待会到达港口有幸找到热武器之后能找到配套的子弹。
后座扒着车窗的吴梓棋身边的周见还是在练习异能。
只有程乔一个人注意到了异常，但之前并没有来过L城的她也不太清楚这个异常是怎么回事。
看着还没有察觉到的其他人，程乔敛了敛眸子，小声地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外面太安静了啊，L城难道一个丧尸也没有吗？”
程乔话一出，68号玩家立马抬起了头。
“确实，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68号回神，他把手里的空枪丢开，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唐横刀。
“你们有看见丧尸吗？”
吴梓棋：“没有，我一个也没看到，那些丧尸不会躲在哪里等着我们吧？”
周见掌心的火顿时就被吴梓棋的话吓熄了：“……躲……起来了？”
93号踩下刹车：“先别急，大家——”
93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车前就开过来了几辆大货车，这几辆车堵在他们车的四周，完全堵住了路。
一些面相凶恶的男人拿着撬棍和镰刀从货车上跳了下来，团团围住了程乔他们所在的车。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周见看着下面的人，有些不太明白。
“是抢劫吗？”
在车里了的NPC疑惑的时候，车外，一个NPC走到他们车旁，用手里的斧子敲了敲车窗防弹玻璃上的通气孔。
“车里的几个人，快点开门下来！”
NPC的语气凶狠，他手里的斧头毫不客气地打在车窗上，车里胆子最小的周见忍不住震了震。
“快点，我们大哥可是异能者，你们最好快点乖乖地下车，然后把东西都交出来。”
NPC的语气嚣张，其他围着的NPC也是满脸的嚣张。
93号玩家看着外面的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外面这群NPC肯定不是好的，估计是什么剧情，68，你拿枪吓吓他们。”
“好。”68号拿起枪，推开副驾驶的门，将枪.口抵在了敲门的NPC的额头上。
本来气焰嚣张的NPC看着黑溜溜的枪.管，腿软了一瞬，他松开手里的斧子，举起了手。
“别……别，这位小兄弟你……冷静一点，别开.枪。”
好在68号这个时候还是挺可靠的，他抵着NPC的额头，向前走了几步。
这下，四周的其他NPC就看清了68号手上的枪。
顿时，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一顿，神色间都出现了迟疑之色，被68号抵着的NPC向后望了一眼，看向了一个疑似是领头的NPC。
“大哥，他……他们手上有枪。”
被叫做大哥的NPC皱着眉，看着68号手里的枪。
68号玩家顺着NPC的视线看向了他们中间的大哥，68号板起脸，用一副冷漠的表情说道：
“你们快把路让开，让我们走，不然我可就开.枪了。”
68号说着将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紧了紧。
“别，小兄弟你别。”被抵着额头的NPC腿抽了几下，额头上也渗出了汗，他斜眼望着身后的老大，声音里是满满的恐惧，“大哥，我们放他们走吧，我还不想死啊。”
不远处的领头NPC看着小弟的恳求，半晌没有说话。
空气格外地安静，68号的心跳加快了一些，手心也出了一点汗，他不由得偏头瞧了瞧车里唯一的火系异能者周见。
领头的NPC没有错过68号的表情，他眼底闪过沉思，接着，他冷淡地开口：“你开.枪吧。”
“大哥？”被抵着的NPC更慌了。
拿着.枪的68号也很慌，他难以置信地看了领头的NPC一眼，车里知道没有子弹的周见和吴梓棋脸上都出现了有些惊慌的表情。
领头NPC的视线扫过趴在车窗上的吴梓棋的表情，心里就多了点底。
他拿着自己手里的撬棍，亮了亮自己的异能，向着68号的方向走了几步：
“你开.枪吧，就是不知道，你这把枪里，有没有子弹。”
68号呼吸一紧，车里的93号玩家连忙给了周见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这个队伍里唯一的一个战斗系异能者放火。
但是周见却缩了几下，完全不敢动了。
如果是面对丧尸，他还敢一点，现在外面的可是活生生的人类啊，周见感觉自己的异能一点也放不出来。
艹
这个NPC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小啊！
93号看着周见的样子，脸不由得皱了皱，但与此同时，他也飞快地想起了其他的脱身方法。
见两个玩家陷入困境了，还等着玩家到达最后关卡好找到主机的程乔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她抬起头，和其他NPC一样，她的眼里也满是惊慌和害怕，但不同的是，一道异能从她指尖弹了出去。
这道吞噬异能的目标是领头NPC的脖子，按照正常的状态，这道异能会直接破开领头NPC的喉咙。
可是——
领头的NPC好好地拿着撬棍越走越近，一点也不像被异能打中的样子，而他脚边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吞噬异能造成的小坑。
怎么回事？
程乔再度放了几个异能，但是异能全都没有打中领头的NPC。
程乔隐隐感觉，好像是设定她的代码导致她的攻击无意识地偏了。
程乔皱眉握拳，一道异能扫向前方的货车，货车轰隆一声向旁边倒去，给程乔他们的运钞车前端开出了一条路。
快要走到68号面前的领头NPC猛地转头看向倒地的车，运钞车里的93号玩家连忙喊了一声：
“68，上车！我们快走。”
93号的话音刚落，还没等68号撤回车里，领头的NPC手上就放出了异能。
极度难缠的缠绕系异能出现，细密的丝线将68号捆成了一个茧子。
“68！”驾驶座上的93号喊了一声，接着，他想也不想地启动了车子。
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找到热武器，说不定找到之后还能回来救人，而且就算救不了，68号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多也就算游戏失败记录多了一次而已。
车里的程乔扫了一眼68号身上的丝线，再度放出了异能。
这次的吞噬异能很成功的吞掉了68号身上的丝线，但是，程乔的异能依旧无法伤到外面的领头NPC。
程乔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某次她听到的一个玩家讲的全界公司的趣事。
那个趣事大体上很简单，就是全界公司代号1000之后的某个游戏世界里，曾经发生过一件路人NPC代码失控手抖砸死了大boss，导致游戏直接通关的事件。那个玩家说，自那以后，全界公司好像就多加了一条设定。
当时程乔并没有多在意那个设定，因为她自己之前的目标一般都是玩家和自己剧情牵扯过多的NPC，而那些NPC基本也都是功能代码，不多的几个反派代码的优先级别也不一定比她的高。
而……
程乔脑海里闪过了她在C城大街上向代号为101的晏黎丢铁棍时，铁棍偏了许多的画面。
原来那次也是因为这条设定吗？
就像她即使觉醒了也逃不过每次都会出现治愈异能一样，这条设定她也一样挣脱不了。
程乔闭上眼，盖住了自己眼底汹涌的波涛。
她的异能再次放出，早已成熟的吞噬异能完美开路，货车和外面的NPC以及领头NPC放出来的异能都会被吞噬，但吞噬异能却总会绕过领头的NPC，在程乔的感知里，领头NPC就像一个绝缘体，她致命的异能压根无法伤害到他。
运钞车渐渐开远，领头的NPC看着运钞车的车尾气，再次用丝线覆上了68号的身体。
68号玩家呼吸一滞，晕了过去。
领头NPC看着自己异能无法接近的车身，狠狠地丢出了手里的撬棍。
他身边的小弟看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道：“大哥，他们车里也有异能者吗？”
领头NPC点了点头，接着，他一指脚下的68号玩家：“把他带回去关起来，车里那几个人肯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再拿他们一起来给留在家里的人加餐。”
“好的，大哥！”
******
运钞车渐渐驶入L城，四周的店铺多了起来，路上的废车也多了不少，93号踩着油门，重重地撞开了突然出现在车头前的丧尸，然后开着车左右摆尾，寻找间隙开过这段路。
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几人想着刚才被抓走的68号，神情低落。
同时，坐在车上的程乔，还在皱眉想着解决优先级别设定的方法。
如果她不能自己直接解决游戏里大部分的第四类NPC——即boss类NPC，那她就只有两个办法了，一个是利用的玩家要足够强，好让玩家自己来解决这些她在设定上不能动的NPC，另一个就是找一个优先级别足够高的boss，然后一起合作。
足够强的玩家还不好找，但她认识的NPC里却有一个优先级别绝对足够的NPC，同时也和她一样是一个觉醒了的NPC。
——代号为101的晏黎。
程乔的脑海里闪过了昨天晏黎站在超市外，用食指轻轻叩击玻璃门的画面。
嘭——
在程乔思考的时候，运钞车的玻璃突然被撞了一下。
程乔转头，看见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丧尸，这只丧尸是从隔壁楼里摔到车顶上的，在察觉到车里有人之后，它就开始趴在车顶探下头来用头狠狠地砸着车窗。
程乔看着丧尸一副不知疲倦和疼痛的样子，轻轻地握了握拳。
就算她所处的世界只是由代码组成的，那也不该是这样的。
程乔移开目光，车顶的丧尸脑袋一空，摔落在地上。
……
在车好好开着的时候，不知是怎么回事，道路上突然传来了许多杂乱的脚步声，数不清的丧尸从四面八方蹿了出来，就像要开饭了一样，向着程乔等人所在的车冲了过来。
“李爷爷！”
“怎么会有这么多，我们怎么办？”
程乔身旁的NPC开始着急害怕了起来，开车的93号玩家也慌的不成样子。
93号停下踩油门的脚，满脸急切地左顾右盼，突然，街边一个只有一张卷帘门的修车店出现在他眼前。
93号向后望了一眼：“周见，赶紧用异能清开我们旁边的车，我们去那个修车店。”
“好！”周见慌乱地应了一声，赶紧放出了异能火。
火焰清开了车辆，也一定程度清掉了他们留在街道上的生气。
运钞车唰地一声开进了修车店，93号玩家和吴梓棋立刻跳下车，跑到卷帘门边，两人一起将门拉了下来。
店内一黑，要下车的程乔闭了闭眼，下一刻，93号脑后的圆盘出现，整个店重新出现了光亮。
程乔这才睁开了眼，与此同时，一道异能出现，直接将店里蠢蠢欲动的两个丧尸给吞了个干净。
“快，找一下这里有没有丧尸。”93号转头看向吴梓棋。
吴梓棋点头：“好的，李爷爷。”
“嗯。”93号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凝重，这是他眼神看起来和外貌的年龄最接近的一次。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面丧尸游荡的声音特别明显，时不时还会用几个丧尸的爪子划过卷帘门的声音响起。修车店里十分安静，大家都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
周见是缩在一旁后悔自己当时面对领头NPC的时候怎么不敢用异能，吴梓棋也在一边悔恨一边思考能不能回去救68号。
93号则是拿着地图，想努力找到好的破局方法。
不过就冲外面那群丧尸，他们几个至少要在这个修车店里待两三天看看丧尸能不能自然散去了，不然以周见那个胆小的模样和其他人毫无战斗异能的样子，他们出去了也是送死。
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下，在点了一支从修车店里找到的蜡烛之后，93号便收起了自己的异能。
店里更加安静了，两个NPC和93号玩家都慢慢陷入了睡梦中。
程乔坐在蜡烛旁，想着晏黎昨天在地上给她画的那个路线。
明明晏黎的终点是E城，但那条路线却绕了E城一圈。
程乔认真思考着，发现这一圈好像是因为晏黎的那条路线会经过E城附近的一座半封闭的城市，A市造成的。
而按照晏黎的速度，他今晚就会到达A市，而A市在明天，会在暴雨下出现一次丧尸潮。
程乔站起身，针对今天发现的那条设定，她决定选择的是第二种方式，找一个优先级别高的NPC合作，而同样觉醒了的晏黎，是她最好的选择。
就算晏黎的最后目标和自己不同，那他也是要找到主机的。
所以，合作或许可以。
程乔扫了一眼熟睡的93号等人，拉开了卷帘门。
外面的丧尸向她扑来，程乔捡起身旁的棍子，狠狠地扫开了丧尸。
几个丧尸被清开，但其他丧尸还是源源不断地想扑过来，程乔面无表情的释放了异能。
异能升起，将程乔一裹。
吞噬异能附带的拟态之下，丧尸疑惑地摆了摆头，不再拼命地往程乔这里扑了。
程乔越过一个丧尸，看见了一辆躺在修车店门外的明显经过改装的重型摩托车。
月光下，亮黑色的摩托车身闪着一点光芒。
程乔迈步走到摩托车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头盔。
她看向A市的方向，利落地将头盔扣在头上，扶起了倒地的摩托。
作者有话要说：乔乔：上章才觉得好久都不会见到晏黎了，结果我这章就要骑着摩托去找他了……
我最近真的超级喜欢美救英雄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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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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