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早知如此

小说:掌心吻 作者:愿恩
    结束已经是后半夜, 两个人都汗湿淋漓,江吻意被他折腾的都快散架了,累的动也不想动, 直接就昏昏欲睡过去。

    江您温把人抱回房,然后抱进浴室,动作轻柔的帮她清理,小姑娘就算睡得迷迷糊糊的,睡梦里也知道帮她擦拭的人是江您温, 偶尔会嘟着唇嗫嚅的喊他两声二哥,江您温的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翌日, 日上三竿, 江吻意才在男人的怀里悠悠转醒,微微一动, 就腰酸背疼的紧, 她的腮帮子一下子鼓得老高, 脸颊上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可爱死了。

    江您温搂着她, 小姑娘翻身的时候发丝有一瞬没一瞬的蹭着他的下巴, 他问道:“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

    本来她眼睛酸涩是想再睡会的, 但是被他一问后, 她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然后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书房里的场景,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了吧。

    她背靠在他怀里,不由自主的叹出口气。

    小姑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有得到回答,江您温也不恼,把她抱得更紧了些,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江吻意又翻了个身转回去,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刚才动来动去,殊不知自己在无形之中点了多少火。

    江您温忍了忍,问:“醒了吗?”

    江吻意马上闭上眼睛,身子紧贴着他,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回道:“没有……”

    刚说完,身上一重,男人就翻身压了上来。

    她的手被他扣在身侧,跟着平躺在床上。

    与他面对面,她咽了咽口水:“做……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江您温轻笑,俯首来到她的耳畔,“不是还没睡醒?帮我家宝宝醒醒神。”

    然后,起床又延迟了两个小时……

    江吻意被他抱着去浴室的时候,心中不停的腹诽着他,果然,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吃抹干净一遍后还要来一遍,然后无数遍,像二哥这样的清风儒雅型更是!

    等他们穿戴好下楼又是一小时后,江吻意趴在餐桌上看着厨房里江您温忙碌的身影,她支着下巴喊了一声二哥,后者回过头来,她可怜巴巴的说:“我想喝牛奶。”

    江您温果断拒绝,先给她拿了些吐司,“空腹不能喝,先吃点再给你弄。”

    “可我不想吃吐司。”她戳了戳面前的吐司面包,外面的塑料包装袋被她戳出轻微的声响,似乎是在帮她一起抗议。

    “那就等二哥做好了。”江您温说。

    “可是……我饿了。”江吻意撑着下巴,面朝他,桌子底下的小脚丫子悠闲的晃着,胡搅蛮缠呀胡搅蛮缠。

    粥还要熬一会才能好,江您温把火调小了一点,来到她身边坐下,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小肚子,揉了揉,疑惑:“奇怪,刚才不是还喂的饱饱的。”

    闻言,江吻意登时坐直了身子,啪的一声拍掉了他的手,身子背对过他,头转回去瞪了他一眼,“二哥,你太坏了!”

    他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江您温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逗她:“小九刚才还不是这么叫我的。”

    江吻意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偷偷深呼吸,不想理他。

    自从她会叫他的名字后,他就越发得寸进尺,刚才还一直威胁着她叫他“老公”,不叫就不出去,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然而现在在楼下,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她便大胆了起来,反驳他:“刚才不是自愿的!”

    “哦?”江您温的眸色深了深,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

    江吻意便顺势倒进了他怀里,眼瞧着又要被攻势,她笑着往他的反方向去,抵着他的胸膛,就是不如他的意。

    江您温抱着她闹腾了会。

    直到灶上升起雾,江吻意提醒他粥开了,他才放开她。

    江吻意这次回来就请了三天假,第三天下午重返学校给宿舍里的三只带了不少零食。

    眉如初边往自己的嘴里送了颗夏威夷果,边打趣她:“姐妹回来后愈发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了啊。”

    江吻意给她塞了只馒头,堵她的嘴:“我本来就精神饱满,美丽动人的好吗。”

    眉如初看着她两手放在下巴下面比了个花朵的手势,她学着她的样也比了一个,“所以我说是‘愈发’,也没说错。”

    “很好,逻辑十分缜密。”江吻意不跟她贫,结果丛蝶又抱着她的小草莓抱枕神秘兮兮的挤到她身边,问道:“你和妹夫领完证有没有开‘居居’?”

    江吻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开‘居居’?”

    丛蝶“啧”了一声,怪她不解风情,娇羞的拍了下她的胳膊,“就是车车了啦,车这个字不是个多音字嘛?另一个音读‘jū’。”

    “那你直接问有没有抓方向盘上高速不就行了?”

    “人家想委婉点了啦,你这个女人……”

    江吻意深呼吸口气:“姐妹好好说话。”

    茨菇在一旁给她解释,“你不在的这两天她刚好看台剧着迷了。”

    怪不得,江吻意顿时了然,“看的什么台剧?叫什么名字?”

    一说到剧丛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多数都是吐槽那部剧有多么的狗血,江吻意在旁边当一个认真聆听的好听众,弯唇连连附和着她,成功地在无形之中把“上高速”的话题给绕开了。

    现在大家都在传江您温婚后要从台前转到幕后,但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

    在江您温要“退休之前”,小花梨里终于和自己梦寐以求的男神约到了合作,圈内都知道温行云喜欢她,而江您温会答应她的合作,也是因为曾经答应过温行云会给她一次机会。

    他们的合作是帮梨里拍新专辑MV,江您温做男主角,而他在答应之前,还提了个要求,女主角得是江吻意。梨里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这个专辑主要讲述的是校园时期男女生春心萌动,互相暗恋却不自知的心动故事,因此大部分拍摄的场景都要在学校里完成,梨里很善解人意,为了不让小姑娘麻烦,取景当机立断就定了海大。

    当同学们知道江影帝和他的小娇妻要在海大拍摄MV到时候,微博一片沸腾,大家都激动了好久。

    江吻意换完校服裙走出来,而远处搭的遮阳棚下,江您温一早就换好了校服在等她。

    江您温曾经刚出道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演过学生,不过现在他都二十八了,演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总归有一点别扭。

    好在他的颜值抗打,皮肤也好,江吻意大老远看见他混在一众学生中,还真是毫无违和感。满满的少年感爆棚,丝毫不输十七八岁的小年轻。

    他看见她时,狭长的眼尾上扬,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瞬间就染了几分笑意,阳光从树叶缝隙穿过,斑驳的洒在他的碎发和肩头,如此耀眼,熠熠生辉。

    江您温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她走过来,她主动将手送进了他的手里,被他的大手包裹住,与他相牵。

    他上下打量着她,印象里,她穿过的校服样式繁多,记得最深的还是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样子,小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百褶裙,被一群不良少年追逐在夏日的街道里,她无惧无畏,自信而明媚,经过之处风也温柔。

    江您温突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那一幕竟然在他的心底珍藏了许久。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在街道上碰到的那个小女孩,多年后,会成为他的妻子,他的挚爱。

    他们牵着手走进遮阳棚,周边都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自从领了证,江您温就时不时的以学习之名带她回公寓做着学习之外的事后,江吻意的脸皮也渐渐厚了起来,至少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起哄,她也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她忽而怅然,她现在这样,算是二哥对她教导有方吗?

    导演和他们讲着拍摄事宜,江吻意看似认真,心里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小差,江您温偶尔抚抚她的头发,不动声色的提醒着她认真听讲。

    江吻意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开小差能被二哥发现,那后者必定也没有在认真听讲。

    连听讲都要一心二用,他们也算是“夫唱妇随”了吧。

    江吻意偷偷恶作剧的捏了捏他的指关节,他回捏之,两人之间的互动小到让人难以发现,还真像是在高中时期怕被班主任抓到早恋,偷偷谈恋爱的样子,她不自觉的笑起来。

    导演被她的笑弄得莫名其妙,挠着头问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被突然点名,她赶紧摇头,“我是觉得您说的太棒了,光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校园恋爱又甜又美好。”

    导演霎时间也跟着眉开眼笑。

    江吻意转头去看身边人,他望着她淡淡的笑起来,手上轻轻的捏着她,在场的大概只有他懂她刚才的笑点是什么。

    他们不知在何时养成了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对方就能立马心领神会。

    他们有一幕拍摄的是江您温骑单车,江吻意坐在他的后座揪着他身后的衣服布料的场景。要把男女主情窦初开的小纯情拍出来。

    镜头里,教学楼的后方是连绵矮山,湖边杨柳依依,道路两旁樱花盛开,粉色花瓣在空中飘落,旋转,纷飞。

    女孩紧张的抓着男孩的衣服布料,丝毫不敢逾矩半分。

    男孩却是唇角一勾,坏笑着加快了骑车速度,她扎着马尾的皮筋恰在这时断开,长发循着风的轨迹飘散,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拂过风,连风也追不上。

    少年带着她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惊险又刺激,她忍不住惊呼,抓他的衣服已经无济于事,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际。

    腰上的触感柔软,目的达到,男孩含着笑,心满意足的降下车速。

    风追上来,飘散的花瓣也摇曳在他们身边,女孩仰头欣赏,伸出手,粉色花瓣落入掌心。

    这是春日赠予大地的情书,风卷着它重新飘向地面,里面写了什么只有土壤知道。

    这个镜头是一条过,梨里不禁赞叹道:“真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啊,效率也高。”

    江吻意害羞的笑笑,跳下单车,江您温一手扶着车,一手温柔的帮她凌乱的发丝捋顺。

    然后见她发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别上了一片花瓣,他不动声色的替她拿下来,没让她知道,握在手心觉得回去可以做成书签。

    只因为它在她的身上留下过痕迹,哪怕是短暂的,他也倍感珍惜。

    摄像机没收,这一幕也被拍进了画面里去,导演笑着走过去,从造型师盒子里拿了个皮筋递给江您温:“这皮筋断的恰到好处啊,出乎意料的漂亮。”

    “谢谢夸奖。”江您温不卑不亢的道谢,他来到江吻意身后,动作熟稔的为她扎头发。

    导演在他的肩头轻轻捶了一拳,“我夸妹妹呢,又不是在夸你。”

    后者很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夸她等于在夸我。”

    夫妻间,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吻意亲眼看着导演张了张嘴,合上,又张嘴,好像实在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话来回呛他,重新闭上嘴巴,有点吃瘪。

    她回头和江您温咬耳朵:“二哥,他是导演哎,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人家好歹是导演,总要给点面子。

    江您温气定神闲:“放心,他是我远房表哥的儿子的父亲,不碍事。”

    江吻意拉长着语调“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后来细细回味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拍摄结束,她在心里默念着“远房表哥的儿子的父亲……”

    她蓦地反应过来,这远房表哥的儿子的父亲,到头来不还是他的远房表哥吗?!

    她抬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觉得自己被耍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导演是你的表哥啊?”

    好歹是他的亲戚,她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称呼人家一声表哥。

    现在人都各回各家了,以后走亲戚会尴尬的吧。

    江您温赶紧替她顺毛:“不碍事,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你刚才怎么不直说他是你表哥?还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江吻意气不过,踮起脚尖,抬手捏住了他的耳垂,轻轻扯了扯。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对他做出捏耳朵这个动作,小姑娘就像是在老虎身上拔毛,偏偏这只“老虎”还特别宠她,任由着她放肆。

    江您温只好对她实话实说,“他以前陷害过我。”

    江吻意“咦”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耳朵,二哥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也会被陷害?

    顿时就来了兴致。

    江您温见她眸子亮晶晶,对此事颇为感兴趣,他无奈叹息,将那位远房表哥陷害他的事情原委都说与她听。

    起因是江您温还在上初中的时候,远房表哥到他家里来玩,来玩也就算了还带了好几叠毛片,问其原因,对方答曰:“在家看会被发现,躲到你这比较安全。”

    这句话真是非常有远见了,的确很安全,他妈抄着家伙上门的时候把他给吓得一哆嗦,直接一股脑的把片都塞进了正在写作业不设防的江您温的帽子里。

    至于表哥的妈妈为什么会找上门,是因为和他一起买片的兄弟看片的时候被家长发现了,东窗事发把责任都推到了表哥身上。

    表哥看见他妈的时候哭的那是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举起手指跟羊癫疯似的颤抖着指向江您温,撕心裂肺的说:“冤枉啊!是他,是他逼我看的!”

    好在江您温一直都保持着高智商学霸人设不崩塌,长辈们都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江您温这边。虽然后来他是没什么事,但这件事一直深深的记在了他心里——

    曾经,有一位远房表哥,不远万里拿着毛片来陷害他。

    真是煞费苦心啊。

    结果说完,小姑娘捧着肚子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他竟然会想到把碟片塞你帽子里,哈哈哈哈哈这个临场应变能力仿佛是为他现在的导演生涯做铺垫。”

    江您温冷哼一声,“他当导演真是屈才了。”

    “哈哈哈哈是的,他应该当演员。”

    “嗯,知道他为什么不当演员吗?”

    江吻意止了笑,猜测:“不会是因为你吧?”

    江您温点头:“他从小到大的黑料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当演员,他怕我会公报私仇。”

    也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但你也的确记他记到了现在呀。”江吻意说。

    “这不一样。”江您温摇头,“他夸你漂亮。”

    江吻意惊诧:“你这醋都吃?”

    江您温淡定自若:“我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闻言,江吻意的小心脏跟着一哆嗦,脚下悄悄迈起小碎步,离他远了点。

    二哥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她突然觉得刚才捏他耳朵的手有千斤重。

    江您温将她捞回来,“离这么远做什么?”

    还不是怕你会公报私仇到了晚上把我吃抹干净。

    她在心中暗暗腹诽,但说是不敢说的,她抬头望天,装傻:“好蓝的天,好白的云,我想离太阳更近一点。”

    江您温顿时心领神会,“晚上就可以负距离接触了。”

    太阳……日……

    “……”

    她扑进他怀里,颇为抓狂的把他胸前的衬衫布料揉皱,离什么近点不好,她为什么要说离太阳近一点?

    有了他刚才睚眦必报的一幕,他的形象在她心里高大伟岸了不少,以至于她都有点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她看着他皱不拉几的衬衫,只能拿它来出气了,心中的小人握紧拳头。

    谁知在回他公寓的路上,后雪邀他们回去吃晚饭。

    江您温就穿着被她蹂|躏过的衬衫大剌剌的去了。

    若是被爸爸妈妈看到,一定会以为是她欺负了他,这样就有理说不清了。

    进门前,始作俑者不停的捋着他的衬衫想要让它起死回生。

    后者心情颇好,抚着她的脑袋浅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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