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宝丽聊天,过分的有趣。
从她嘴里听到的八卦, 可比他自己站在一边偷听的有趣多了。
比如某某家男主人养了一堆情妇, 后来男主人意外死亡, 几个情妇带着私生子上门要分遗产, 结果女主人带着一儿一女直接分走了八分之七。
再比如某家的男主人是个同性恋还有爱人,但他不要碧莲地和一个不知情的女人结婚了,事情爆出来之后媳妇和爱人都丢了不说, 财产还被折现分走了一半。
还比如鬼王据说长得超级帅,但是现在还没有传过关于他伴侣的消息,很多人怀疑他其实是隐婚了。
“隐婚??”解醒好奇。
“对!”林宝丽坚定:“你想啊,那可是鬼王!活了不知道多久!到现在别说伴侣了, 连个情妇都没有,怎么可能?!”
解醒若有所思。
解醒表示:说的有道理。
而那位正在被他们评论私生活的鬼王:有点想打喷嚏……我怎么可能会想打喷嚏?难道是有谁想害我?
“几点了?”
大刘听到问话,以为王已经不耐烦了, 赶忙看了眼时间:“王,现在是晚上九点。”
我们才刚来半个小时。
后半句当然不敢说出来。
自从经历了:‘让我出席, 不等于让我亲自出面应酬, 连这个都不懂,你们干什么吃的?’之后。
大刘觉得, 不止是他, 除他之外的所有知情鬼都该知道事儿咋办、话咋说了。
秦木瑞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他沉思,吩咐道:“去找牛奶。”
“???”
大刘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失灵了。
是自己顺风耳顺太远所以听岔了吗?
“没听清?”秦木瑞面露不耐,“耳朵进水了?”
大刘又被蒸脑袋的恐惧感支配, 忙躬身应是,转身连走带跑地找牛奶。
周围听到一耳朵的鬼不禁疑惑:王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牛奶了?他们天天跟在王身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不为人知的爱好?
殊不知,秦木瑞也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想法和行为感到困惑。
更烦躁了。
“王,您要不要四处走一走,人族虽然实力不行,但还是很会享受的。”一个侍从提议。
秦木瑞手指扣了扣桌沿,眉头舒展些许,点头说:“不用跟着我。”
说完,直直地冲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一副现在就要走的样子。
侍从泪目:……您别走啊!您走了我怎么跟另外几只鬼交代啊!
秦木瑞倒也不是真的就要离开,万一这里出了什么事,还是需要他压场子的,他明白。
他只是随便逛逛。
……
解醒这会儿已经被迫离开了舒适区,和新认识的林宝丽小伙伴道了别,跟着母亲去和各种各样的叔伯阿姨打招呼了。
脸都要笑僵了。
“这孩子长得真俊,我刚刚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孩,书华你可真能藏啊!”一个看起来温柔端庄的贵妇轻轻撞了撞应母的肩膀,掩嘴笑道。
“有对象了吗?我家林林和他年龄差不多,要不要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贵妇的丈夫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别介意,你阿姨就是这种性格。”
说是这样说,话里的维护和宠溺却一点没少。
解醒一点都不羡慕,毕竟甜甜的男朋友他也有。他端着母亲刚刚塞给他的香槟,和这位叔叔碰了杯,“哪有,阿姨很可爱很活泼呢。”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此处‘抿了一口’,仅指解醒刚认识的叔叔。
因为解醒的酒杯还没举到嘴边,就被人捏住了手腕,手里的杯子也被拿走。
一旁不明所以的叔叔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人,皱眉问:“你是?”
来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把酒杯放在最近的桌子上,同样面色不虞:“你多大了?喝什么酒?”
解醒看着这个和男朋友一模一样但明显哪里不太对的人:“……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秦木瑞直勾勾看着他,理直气壮,“不可以。”
旁边的叔叔:“……”
大刘找了过来,瞅见王似乎和人族起了冲突,正要通知一同来的鬼,却被自己听到的那一耳朵话惊呆了。
王原来是这么不讲道理的鬼吗?
秦木瑞看到了他,伸手把他抓过来,“东西呢?”
大刘连忙托起。
解醒眼角微抽,看着秦木瑞端起杯子的动作,他急忙和旁边的叔叔打了声招呼,拉着秦木瑞换了个角落。
秦木瑞顺从地跟随着小人族的步伐,另一只没被拉着的手则是稳稳地抓着杯子,动作再大也没有洒出来一滴。
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杯子和他的手其实并无真实接触,只是虚虚在他手中。
大刘呆若笨鸡,并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去蒸一下脑子。
继耳朵进水之后,眼睛似乎也进水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平时挨都不挨他们一下的高贵冷艳王,就这么乐颠颠被一个人族牵着走了?!
“已经九点了,你喝杯牛奶就要准备洗漱睡觉了。”秦木瑞边走边说,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话这么多。
大概是这个小人族看起来脆弱又娇气。
让他忍不住就想捧在手心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解醒拉了个椅子放在角落。
秦木瑞手疾眼快又拉了一个,把两个椅子摆在了一起。
而后乖乖接话:“你是谁?”
解醒面无表情:“我是你老公。”
秦木瑞艰涩:“……是吗?”
解醒:“是哦是哦,叫我一声我就听你的话。”
秦木瑞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也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解醒仰头,手背贴着额头,眼睛往上翻翻。
秦木瑞觉得自己被翻白眼了。
秦木瑞觉得自己无辜又可怜。
“我错了,对不起。”基于不知道哪里来的求生欲,以前从来不可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道歉,秦木瑞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地脱口而出。
解醒讶异,这人不是不认得自己吗?不过还是回了句:“知道就好。”
“那你能告诉我……我犯什么错了吗?”
解醒没有‘你猜’‘我就不告诉你’等等诸如此类的毛病,他也不为难自己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但你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不该。”
“???你再说一遍???”解醒刚听到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后猛地转头,一口小白牙笑得灿烂,“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刚刚被迫鼓起勇气偷听的大刘竖着耳朵,为这个人族暗暗捏了把汗,思索:人族的脑袋也不知道能不能蒸,蒸了好像就没了吧?
大刘很惋惜。
紧接着,大刘不惋惜了,大刘觉得自己可能应该把这个脑袋摘下来,再长个脑袋。
秦木瑞睫毛颤了颤,视线不由自主转向那口可可爱爱的小白牙,语速放得更慢了,“没有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我刚刚说的是——不该。”
听完这像极了挑衅的话,解醒想咬人。
不过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就听秦木瑞说:“我听说,人族生气生多了,会被气出病。如果我做错什么了,你可以在我身上发泄。”
“不许生气。”
解醒沉默,他抿着嘴,红润的嘴唇压得发白,一言不发接过了秦木瑞手里的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完,伸舌头舔了一圈,免得被人看见自己来参加个宴会,临了还附赠了一圈奶胡子。
秦木瑞很自觉地取出手帕,在他嘴边擦了一圈。灯光下的少年乖顺地垂眸,小小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秦木瑞觉得,自己体会到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嗯。”解醒放低声音,回答了秦木瑞的话,算是原谅了他的意思。
两人手拉着手,离开了宴会大厅。
还不知情的应母:我儿子呢??
被‘拐’走的解醒也觉察到不对,他手忙脚乱拿起手机,“等等!我妈妈还不知道我走了,我给她发个消息。”
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来自妈妈的电话:“你跑去哪里了宝贝!!?被哪个不长眼的拉走了?你别怕妈妈马上就去救你!”
秦木瑞:……弱小、可怜、又无助。
解醒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正想给妈妈打电话来着,我想先走了,不用担心我!对了还有,我找到我男朋友了,妈妈不用再帮我找了,谢谢妈妈!”
被这一连串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应书华:“啊?啊,好,你先走也行……”
“那妈妈再见!”解醒笑容满面,趁着母亲还没有回神,挂断了电话。
“不是等……!!”应书华坐在休息室,听着耳边电话被挂断后的嘟嘟声,脸上难得出现了呆滞的表情。
被王丢在宴会厅的侍从(在心里)抱头痛哭:这是什么男默女泪的玛丽苏情节???
而另一边,抓着自己甜甜的男朋友的手的解醒,愉快地决定先带着人回自己家,再好好说道说道这两天的事。
……
人族议事厅。
一群人目不转睛,看着那一整面墙的电子监控画面,监控中所拍摄的,就是今晚宴会厅的场景。
“能确定是哪个吗?”一人专心致志看着画面,没有侧头,直接问道。
“呵,当然可以。”发出哼笑的人背后长着一对洁白的翅膀,金灿的头发看起来极为阳光。
如果解醒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他见过这人的同伴,和这个人一模一样,并非是相貌,而是那浑身散发出的血腥味。
以及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的恶臭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秦木瑞:没有乐颠颠——只是获得了属于恋爱人士的快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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