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参加画展】
余书衔是个温柔的情人, 晏橙一直都知道。
若非要把余书衔比喻成什么事物的话,那大概就是醇香浓郁的红酒。柔和、轻缓又让人沉迷其中。
以前晏橙有多羡慕得到过余书衔爱情的林安南,此时就有多庆幸自己的坚持。
被那样一个温柔似水的人喜欢着,实在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
晏橙觉得,现在自己过的生活跟神仙生活基本没什么两样。
他细腻、体贴,会很快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并用实际的行动安抚他的不安或失落。这种感觉让晏橙觉得既新奇又欣喜。
他从没被别人这样认真细腻地对待过,就是家人也不曾有过。
家里有三个孩子, 即使父母爱他, 他也不是唯一。
这种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他只在余书衔身上体会过。并且感觉棒极了。
他喜欢余书衔。
更喜欢了。
余书衔总是说:“或许因为我年纪比你大,有时候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我会控制不住想要去照顾你。”
而晏橙只会斜着嘴角去吻他,反驳他的话。
“孩子是不会对你做这种事的……”
从那天看到了购票信息后, 晏橙便每天数着日子等待着假期的来临。他不是没出国玩过,泰国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 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般激动。
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五毛说他这种现象学名叫做“坠入爱河”,简直傻透了。
爱吗?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出现,有些陌生。
但晏橙发现,他竟一点也不排斥, 甚至隐隐觉得终于找到了能够形容自己的词汇里最准确的。
只是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只认识了几个月并在一起十几天的恋人。
他想, 他需要什么人或什么事来帮他确定自己的心意。
老天仿佛听到了他的请求。
这天难得余书衔休息,晏橙想要带余书衔去爬山。这是他们很早之前就约好的。
一起爬山,一起看日出, 一起野营。只有他们两个人。
刚去美国那几年,他语言不通,又因为自身状态原因不愿意跟别人进行社交。所以他提高语言能力的办法就是看电影。英文原音电影。他不记得自己看了多少部电影,但他却记住了一个场景。
男女主人公在山顶看着落日,晚上在帐篷中彼此拥眠,清晨一起等待日出。很平常的一幕,却让他生了向往之心。这么些年他都快忘记了,但看着余书衔的脸,他忽然又想冲动一回了。
他想和余书衔一起,把所有他憧憬的事情做一遍。
今天无疑是个绝佳的时机。他甚至都买好了登山装备。昨晚他有些急迫没来得及跟余书衔说,而他也累极直睡到天光大亮才睁眼。
晏橙一脸喜色想要开口。
“晏橙,今天我得去看一个画展,可能晚上才能回来。你有事要忙吗?不忙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这是余书衔清早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晏橙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面色略显失望:“什么画展?”
余书衔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头发也比较凌乱。但就算这样,他也是慵懒的、性感的。
他看着晏橙的眼睛:“林安南的画展。”
晏橙的脸一瞬黑了下来。
见晏橙就这么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不说话,余书衔也有些为难。他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晏橙的头:“生气了?”
“你们还有联系?”晏橙的声音很冷,“是他一直在骚扰你是吗?”
余书衔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目光认真地看着晏橙:“你别误会。他邀我去画展这件事是很早之前就定好了的。这个画展他筹备了很久,我们的约定也是在你没出现之前。所以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而且单纯只是看个画展,没有什么的。”
晏橙仍是静默地看着余书衔,眸光沉黑。
知道小屁孩儿生气了,余书衔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如果真有猫腻,我会这么大方跟你说,并且邀请你一起去吗?”
余书衔表现得坦荡荡的,并且也十分真诚,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可晏橙心里就是堵得慌。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坦诚。”晏橙冷声说道,“我相信你,所以我不会跟你去。我还没那么掉价,不是没有安全感的深闺怨妇。”
余书衔轻叹一声,捧着晏橙的脸亲了一下:“我的小橙子吃醋了……”
晏橙觉得别扭,赌气一般扭开了脸,耳朵却是一点点红了。
不是羞的,而是心思被戳破恼的。
“这一次真的是没办法。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余书衔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晏橙,“晚上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经过余书衔的保证和安抚,晏橙心里的不爽倒是消减了几分。他转过脸看向余书衔那张俊逸的脸,忽然上前一只手就给他重新按回床铺。
“画展几点?”
余书衔挑眉看着上方眸光闪着暗芒的男孩:“十点。”
晏橙瞥了眼一旁的钟表,笑着扯下自己的上衣:“还有一个半小时,做完再走……”
“晏橙……”此时晏橙已经亲了上来,急躁的吻铺天盖地。
余书衔轻轻抓着晏橙后脑勺的头发,承受着他过分热情的吻,心下微叹。
他的小情人,吃醋了。
***
晏橙是打算做到余书衔下不来床的。最好错过林安南的画展。
然而一开始余书衔就察觉到了他的企图,满足了他一次之后便不再纵着他了。晏橙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于是便泄愤一般在余书衔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深红色的暧昧吻痕。
余书衔只好放弃原本打算穿的宽领衬衫,换上了高领薄毛衫。
还好现在进入秋季天气凉了下来,不然他真的不能出门了。
罪魁祸首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余书衔看他那个样子倒也不恼,就这么惯着他了。
晏橙嘴上说的潇洒。什么相信余书衔,不是没有安全感的深闺怨妇。然而余书衔前脚刚走,他后脚马上就跟上了。
他是相信余书衔,可他信不过那个林安南。
别看他长得文文弱弱的,晏橙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不是个省油的灯。
阿书只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别人敢惦记,等同于找死。
晏橙一路跟着余书衔到了画展现场。
林安南算是小有名气的画家,来捧场的人还不少。现场挺热闹的。
晏橙把车停在了路对面,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余书衔到了之后便拿出了邀请函,进去之后便看不到他了。从头至尾林安南也没出现。
他的手指显得有些焦躁地敲着方向盘,顿了顿拿出手机,拨出去了个号码。
接通后晏橙笑着道:“良哥,是我,晏橙。”
他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画展入口处:“林安南画家的画展,您能帮我弄一张门票吗?”
他坐不住,必须得进去亲自看看那个姓林的搞什么鬼。
林安南很有绘画天赋,这是余书衔刚认识他的时候便发现的事。林安南的梦想便是能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画展。筹备了这么多年,今天他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林安南便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成功举办了自己第一个个人画展,不论余书衔在哪,他都必须出席。那时余书衔爽快地答应了他。
他们在许下这个承诺的时候,余书衔对于两人会携手走完这一生是深信不疑的,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画展还没办,他们就分开了。
分手的时候林安南说:“就算我们分开了,你也会遵守你的承诺吧?”
他点了点头。
走在展厅里,看着墙壁上一幅幅绝美的油画,余书衔竟是有些欣慰。
他的梦想终于完成了。而他们之间的故事,也正式要告一段落了。
这样,也挺好。
“喜欢这幅画吗?喜欢就送你。”
不知何时林安南走到了余书衔身边,见他看着眼前的画有些出神,便忍不住出言打趣他。
余书衔回神看向来人,笑了:“林画家一幅画可是能卖到六位数的,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
“你想要,我就给你。”林安南挑眉,“动动画笔的事儿。”
余书衔失笑:“这么狂的吗?”
“那当然……”
余书衔和林安南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任何芥蒂和生疏,熟稔得就像是一个人。
不论在一起时,还是分开后。
他们更像是多年的好友,相处的方式很舒服。
林安南眼角余光瞥到了余书衔露在衣领外边的半枚吻痕,眸光顿了下:“有情况了?”
“什么?”余书衔没反应过来。
林安南挑了下眉,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余书衔这才反应过来,右手下意识摸了下被衣领挡住的脖颈,继而失笑:“嗯。”
轻轻的一个“嗯”,砸在林安南的心头却像是有千斤重。
“上回那个高高帅帅的小朋友吧?”
余书衔点点头不置可否。
林安南摇头啧啧两声:“那小帅哥醋劲儿可不小,你能招架得了?”
“招架不住也得招架,还能怎么办?”余书衔笑着说道。
那语气特别像“结都结了,还能离咋的”。
林安南的口中似乎品到了一丝酸涩,继而笑着摇头:“难以想象。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以前你可不让我在你脖子上留印儿。”
余书衔面色一窘,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很尴尬。”
“会吗?什么时候你脸皮也变薄了?”
“你这张嘴也变毒了。”
晏橙进去后根本无心欣赏悬挂着的画,只想着尽快找到余书衔。只是没想到,他刚转过拐角,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笑着说话的余书衔和林安南。
那笑容让他觉得刺眼。
他并没有冲动上前,只是静静地在暗处观察着。
他们并没有逾距的举动,相反,行为举止都很得体。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些焦躁。
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默契。
只是一个笑容,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那是只有在一起很多年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情况下才会有的默契。
晏橙嫉妒,嫉妒得发狂。
若他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他便会发现,他的脸因为嫉妒而开始扭曲,变得丑陋不堪。
【二更 我媳妇儿】
画展进行得很顺利。
结束后余书衔便跟林安南道了别,准备离开。
看着余书衔离去的背影,林安南忽然抬脚追上去几步。
“书衔!”
余书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怎么了?”
林安南看着他温柔依旧的双眼,忽然弯了下唇:“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画展。”
“干什么突然这么客气?”
“没有客气,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能来。”林安南的眼睛微微闪着亮光,“十八岁时我就跟你说,我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办一场属于我自己的个人画展。书衔,我做到了。”
过往的一幕幕依稀在眼前,余书衔看着面前这个满眼自信的年轻男人,除了五官一样,他已经很难把他与当初那个自卑敏感的男孩重合到一起了。
他淡笑着说道:“恭喜你。”顿了顿,“安南,你长大了。”
林安南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在心内叹息。
是啊,我长大了,长成了我一直想要成为的样子。只是你……已经不在我身旁了。
他深吸一口气,笑容依旧:“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再见。”
余书衔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跟车外的林安南摆了摆手便开着车扬长而去。而此前一直隐在一旁绿植后的晏橙也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方才遮挡住自己身体的巨大绿植,自嘲一笑。
这颜色是在讽刺他吗?
以前晏橙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甚至他还很大方。可现在他才知道,他其实斤斤计较得很,计较到明知道他们的故事已经是过去式,他还依然因为这段他从不曾触及到的曾经而心头发堵。
他远远看着站在路边神情落寞的林安南。
他掩饰的很好,至少在余书衔面前掩饰得非常好。余书衔一离开,他便演不下去了。
他还爱着余书衔。
显而易见。
此时晏橙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他回到自己车上,坐在驾驶座上,却是久久没有发动车子,黑暗中棱角分明的脸在窗外路灯的映衬下明暗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叮叮咚……”
晏橙回过神,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接通放到耳边:“喂?”
“晚上我们看什么电影?”电话那边是余书衔的声音,“我在回去的路上。”
晏橙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转过脸看向外面林安南开走的车,后面跟着一辆小型卡车,装的都是封装好的画。车身上喷着“安南画室”的字样。
晏橙抿了下唇,说道:“我朋友找我有事儿,可能会晚点回去。电影……我们下次再看吧。”
“好吧。”余书衔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
“对了,找你的是哪个朋友?会很晚吗?要不要给你留点饭?”
“五毛,你见过的那个。”晏橙随口说道。
“噢,那个爆炸蘑菇头。”
晏橙闻言也弯起唇角:“嗯,就是那个爆炸蘑菇头。不会太晚,我尽早回去。应该会在外面吃,不用给我留了。”
“好。”
挂断电话后晏橙沉默地坐了几秒,然后便发动车子沿着刚才卡车离开的路线开过去。
活了这二十来年,晏橙很少有什么想紧紧抓住的东西。他不怕失去,因为就算失去,他也总会再次拥有。
可余书衔不一样,余书衔给他的一切都不一样。
或许他真的坠入爱河了。
他想铲除掉一切会威胁到他们的障碍,排斥所有试图趁虚而入的破坏者。所以在明知危险因子存在后,他只会先发制人,不会坐以待毙。
余书衔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就这么简单。
***
回到画室监督工人把画一一放好后,林安南便让徒弟给他们结了工钱,做好整理便准备回家了。
林安南正整理着画室的画架,本该离开的徒弟忽然来敲门:“师父,有人找。”
“谁?”
然后他就在徒弟身后看见了那个他只见过一次便无法忘记的男孩,那个看着他一脸戒备的男孩。
晏橙径直走了进去,沉黑如墨的眼睛静静地睇着林安南,冷声道:“我来是想警告你,离余书衔远一点。别让我发现第二次,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晏橙多一句废话都不想说,开门见山。而他的话显然也吓到了站在一旁的林安南徒弟。
林安南微眯了下眼看着脸色阴沉的晏橙,叹了一声看向徒弟,淡声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师父……”
“没事,不用担心。”
徒弟看了看来者不善的晏橙,最后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画室的门关上,气氛寂静得有些诡异。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林安南抬脸看他,“难道今天的画展你也在场?”
“我不想跟你废话。余书衔是我的人,不是你该惦记的。我不管你们有着怎样的过去,但那都过去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如果你还继续不知好歹,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一行混不下去。”
“看来你知道我和书衔的过去。”林安南笑了下,“谁跟你说的?书衔自己?还是徐司?”
晏橙脸庞绷紧,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叫晏橙对吧?”林安南看着晏橙,“晏橙,你以为你现在真的拥有了书衔吗?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真的想多了。他不曾被任何人拥有过,更不会是谁的人。小朋友,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晏橙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成拳头,他上前一步,眼眸之中似是翻滚着黑雾:“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我只是实话实说。”林安南似乎并不害怕晏橙的威胁,“你觉得他对你好,对你温柔,宠爱你便是喜欢你吗?那你也太天真了。他对谁都那样,没有任何人在他那里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那只是你主观臆断的想法。”晏橙冷声道。
林安南的话让他慌乱,脑袋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说林安南说的是对的,另一个声音说不要相信他的话。
“或许吧。如果书衔真的真心喜欢你,我只会为他高兴。”林安南惨然一笑。
晏橙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你会来找我,我很意外。但不得不说,你来警告我这样一番话我并不冤枉。看来你很爱他,也很敏锐。”林安南抬起脸,“没错,我还爱着他,甚至还想从你手里夺回他。”
晏橙的身体刹那紧绷,林安南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一瞬爆发的杀意,让他止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上一次,也是这样。
林安南挺直脊背,迎向晏橙吃人的目光:“我十七岁认识他,现在二十四。我们相识到现在将近七年,在一起三年多。我敢说,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徐司也不例外。我深知他的过去,我明白他的喜好。我懂他的痛,也懂他的喜。过去的这些年,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不仅仅是恋人、朋友。”
“我知道你家世背景不简单,也知道你有让我原地消失的能力。可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能阻止我去爱他、挽回他。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过去。”
晏橙的拳头越捏越紧,额头青筋若隐若现。最后这句话,彻底惹恼了他。
“你以为你是特殊的吗?你可能不知道,在和我分开后,书衔身边来来去去不知多少人。书衔对他们都是一样的温柔、宠爱,可也只限于此。你,也不过如此。于他来说,你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情人。跟爱情,无关。”
晏橙咬紧牙关,气到极致竟是勾起了唇:“既然我跟他们一样,你紧张什么?”
林安南脸色一白。
“对了,还有件事我忘了说。”晏橙嘴角的弧度越发恶劣,“我跟余书衔的关系……你可能有所误解。我说他是我的人,意思是,他是我媳妇儿。你敢惦记我媳妇儿,你说我会不会揍你?”
林安南面色一僵,眼眸之中尽是不敢置信。
晏橙从不会跟外人说如此私密的事,只是他真的气极了,只要能打击到情敌,他什么都会说。
他挑起一边眉毛,淡淡地看着林安南震惊的神情:“怎么?不明白什么意思?还用我详细跟你说吗?”
“够了!”林安南似是真的被晏橙刺激到了,指尖微微有些发抖。
“你觉得这是你炫耀的资本吗?”林安南的呼吸有些紊乱,思绪也乱了套,“你太过分了……”
“你不是自诩最了解余书衔吗?”晏橙目露嘲讽,“林安南,你了解的只是过去的余书衔。”
林安南的胸口一阵闷疼。
画室内安静了许久,静得只能听见林安南的呼吸声。
他眼睛看着手边的画架,忽然道:“安安是我买的,我们把它看成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取名安安,也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安’字。”
晏橙眸光一凛,脊背僵硬。
“那时候我大学还没毕业,画的画没有人关注,他便把我所有的画都挂在家里。说那些都是艺术品。我还画过一张安安。现在这些画依然挂在他家里。”
“书衔他总是忘带钥匙,我说把家里换成密码锁,他说什么也不肯。老年人思想,总觉得密码锁和指纹锁不够安全,固执地坚持,只用插钥匙的。后来我便在门口花盆里埋了一把备用钥匙,还把钥匙给了他妈妈一个。就算他又忘拿钥匙了,也不会进不去门。”
“没有工作的时候他很喜欢睡懒觉,为了配合我的作息他每次都是一脸怨念地起床。他还很喜欢烹饪,每次研究出了什么新菜式都要找我来尝试。”
林安南的身形很是僵硬:“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是爱我的。可我总是感觉不到,因为我从不觉得我对他是特别的。他很少有情绪大浮动起伏的时候,我做什么他都是一脸纵容。我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提出了分手。”
“而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晏橙早在他说起安安时便已经怒火旺盛,听着他们平淡又亲密的过去,他妒忌得失去了理智。
林安南只来得及看到晏橙大步走向自己,还不待反应,对方已经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我说了,别惹怒我。”
作者有话要说:狗一般都挺护食的,小狗子也不例外。(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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