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奴生巅峰(一更)

    到了四月初, 因为福晋病重无法进宫,宋琉璃和李氏自然也不能入宫。

    这很叫宋琉璃松了口气, 说实话眼下她真是不想看见德妃,否则肯定忍不住在心里问候德妃家祖宗。

    福晋病重,早就免了所有人的请安, 其他人都乐得清闲,只有钮祜禄氏依然去正院请安。

    甚至她并非如原来五日一去, 几乎是天天都会去正院,做足了侍疾的样子。

    歇过晌儿以后,张氏带着二格格去越漪苑找弘昂玩儿。

    “就她是个好的, 咱们倒都被衬成了不懂事儿的。”张氏手中捏着一枚酸枣,语气比酸枣也差不了多少。

    伊氏仔细盯着正跟二格格一起玩耍的弘昂,见奶嬷嬷们都照顾的仔细, 这才有功夫理会张氏说了什么。

    她眼神闪了闪, 说话还是惯如以往那般柔弱“钮祜禄妹妹许是个心诚的,她早就靠了正院,若是正院里不好了,只怕她日子也不好过,都不容易。”

    张氏冷哼“她不是给爷侍过疾么到底爷心里也感念几分, 也不少去扶香院。我冷眼瞧着每回伺候完,刘嬷嬷都带着补品去看钮祜禄氏,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要靠着正院,要我说”

    说了一半, 见伊氏低着头仔细给葡萄剥皮,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伊氏像是没听见她说什么,把葡萄喂给蹬蹬蹬跑过来的弘昂后,她才抬起头笑“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若她不靠着正院,陪爷巡幸塞外也未必能有她的份儿。”

    说完她心里难免升起几分苦涩,不像是她,怀了孩子莫名小产,明明可以陪着爷外出,却晕马车晕得站都站不起来,没有缘法的人靠哪边都没用。

    张氏显然也明白伊氏捂着肚子一脸惆怅和无助是为了什么,这话叫她没法说,自个儿立不起来,别人说再多都白瞎。

    她咽下酸津津的枣子才继续道“听说钮祜禄氏的阿玛叫万岁爷给撸了差事,一家子本就惶恐着呢,家里又莫名走了火,不只是烧死了不少奴才,那继室和继室生的嫡子都叫火一把给烧了个干净。”

    伊氏捏着酸枣的手哆嗦了一下,酸枣掉到了地上,弘昂捡起来就往嘴里填。

    “哇酸”弘昂忍不住嗷嗷叫起来,被养的白白胖胖的脸蛋子都皱成了一团。

    “快喝水,掉到地上的东西怎么能吃呢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伊氏赶紧端起水去照顾弘昂,也顺势避开了张氏的话题。

    她早就被钮祜禄氏给捏在了手心里,这几年她也多多少少听钮祜禄氏吩咐做了些事情,虽然她是个胆小怕事的,可越是弱小的人越有感知危险的直觉,她怕极了钮祜禄氏。

    张氏口中的走火听得她心尖儿都发颤,只怕那火未必来得莫名。

    张氏见自家斤斤看着弟弟笑得站不起身,也没顾得上去看伊氏什么样子,过了没多久便带着二格格回了素听阁。

    等她走了以后,伊氏叫人照顾着弘昂睡下,才脸色疲惫地进了内室。

    “惠香,你沐休的时候记得叫人偷偷告诉我阿玛,若是再有人联系他叫他做什么事儿,还是要应着,一定要把证据留好,别叫人发觉。”伊氏捂着心慌意乱的心口,低低地冲着惠香吩咐。

    惠香只点了点头,倒是一旁惠雪迟疑了许久,还是上前几步低声问“格格,咱们不是想着要往琉璎园靠吗如今瞧着倒是对付那位的好时候,咱们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不得已而为之罢了,也没害了人命,不如告诉宋侧福晋”

    “住嘴”伊氏低喝道,“你知道什么她可是连亲弟弟都瞧着她是落魄了,谁知道她留了多少后手,咱们虚与委蛇还能护着自身,若真跟她作对,只怕我肚子里这个也保不住。”

    惠雪张了张嘴,只能屈膝“是,奴婢知道了。”

    伊氏被钮祜禄府的走火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外院里高斌也正跟四爷禀报这事儿。

    “玉霜去过洗衣房,恰巧那洗衣房的小丫头就出府去看过家人。倒是没见她家有人跟钮祜禄府上有联系,可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钮祜禄府里,这火是一个小丫头放的,最叫人想不明白的是,那小丫头主动进了走火的院子,被烧死了。”高斌回话的时候,还有些想不明白,那小丫头虽然看着精明,可一点也不像死士,也没有家眷拖累,不至于是叫人给威胁了。

    “钮祜禄氏先暂且不必动她。”四爷挑了挑眉,眼神有些薄凉,“她不是愿意给福晋侍疾那就传话叫她仔细伺候着。”

    苏培盛躬身“喳,奴才一会儿就叫人去传话。”

    这是想着靠名声上位,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干净不干净,再说他们主子爷也不吃这一套啊。

    主子爷明明就喜欢那不听话不贤良还总折腾他的,啧啧这话说出去谁信呢堂堂皇子阿哥身为男人也摆脱不了一个贱字儿,幸亏他苏公公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

    “你宋主子如何了”苏培盛刚刚还想着,四爷转头就开始问。

    苏培盛挂上了恰如其分的为难神色“苏宝生过去给宋主子送东西,这回连西厢房的门儿都没能进去。”

    四爷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无奈,宋琉璃这才刚吐过血,别说她只是不动声色的闹腾,就是她闹得琉璎园人仰马翻,他这会子都舍不得罚她。

    “爷去看看。”四爷说着便站起身来往外走,过几天又要忙着别的事儿,他得先把小狐狸哄好了才行。

    结果等到了琉璎园,四爷就被许福给拦在了门外。

    “回回爷的话,主子说说她不舒服,已经,已经睡下了伺,伺候不了爷,请爷请爷先,先回去。”

    一句话叫许福哆哆嗦嗦说得艰难,说完后许福觉得自个儿轻飘飘的,像是马上就要上天一般。

    不飘不行,哪个奴才敢把主子爷拦在门外的

    四爷冷哼一声,懒得多跟许福废话,不轻不重一脚将许福踹到了一旁,叫苏培盛在外头等着,自个儿进了屋。

    “行啊你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胆子。”苏培盛瞧着许福躺在一旁还有些神魂出窍的样子,哼笑着小声调侃道。

    许福忙不迭爬起来,逼着自己回神“苏爷爷明鉴,主子有命奴才也不敢不从啊。”

    虽然他也不后悔就是了,挨一脚就能换自己奴生达到巅峰,换谁谁也干。

    等四爷进了内室,掀开床帐子,才看见一只睡着的小狐狸,睡着后倒是乖巧得很,偏一睁眼就会气人。

    他撩起袍子坐在了床头,刚仔细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宋琉璃睫毛动了动,不等他说什么,就见宋琉璃翻了个身。

    四爷眼神里露出了几分笑意,他也不脱衣裳,就和衣躺了下来揽住了娇娇软软的小人儿。

    “还生爷的气呢”凑在她耳边,四爷没忍住在那小巧精致的耳尖上轻轻咬了一下,说话的热气吹到她耳朵上,引得宋琉璃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宋琉璃咬了咬牙,只觉得耳朵烫得厉害,只强忍着悸动,特别有骨气地冷哼“爷说什么呢我睡着了”

    四爷低低笑出声来,见宋琉璃醒过来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又回来了,他凑到了宋琉璃耳根子上轻轻啄吻“那你继续睡,爷陪你。”

    一声低吟忍不住脱口而出,宋琉璃恼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这绝壁是反噬后遗症,她倒是没有了那种火烧火燎的体感,可整个人也敏感的不像话,四爷不过是碰了下她的耳朵,她浑身都有些发软。

    更叫她难以启齿的是某个地方似乎也有些湿润,不过是被亲了几下宋琉璃眼神里全是绝望。

    老天爷你还记得她是亲闺女吗不要这么玩儿她行不行

    四爷听到她动情的声音,眼神也变了,反正也不是没有白日宣淫过,他也没什么包袱,这老老实实揽着人的手就变了味儿。

    “我我不睡了,我要起来,大宝和小宝快醒了。”宋琉璃感觉到身后人不老实,为自己身体这不正常的反应有些苦恼,赶紧翻过身抵住四爷示弱。

    “不急,爷觉得再睡会儿也不错。”四爷将猎物困在方寸之间,不紧不慢地轻轻品尝美味。

    宋琉璃都快疯了,四爷本就叫她调教的愿意照顾她的感受,不再光顾这自己,可她现在这身体不听话啊

    比以往更勾人心魄的声音自宋琉璃口中连绵不断溢出,四爷眼神也渐渐红了起来。

    到了半程宋琉璃便哭得不可自拔,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连求饶都如同快断气一样,眼前一阵阵闪过白光。

    过于刺激的结果,就是宋琉璃各种诸如好哥哥好夫君等讨好的话层出不穷,甚至主动去讨好四爷,希望赶紧结束,再不结束她要死在床上了。

    “乖,再叫两声好哥哥”四爷也确实是有些受不住宋琉璃这难得的热情,没过多久就在宋琉璃支离破碎的娇吟声中缴了械。

    “琉璃,琉璃呵呵你也是个宝。”四爷满足地揽着还忍不住轻颤的小狐狸,忍着再来一次的冲动,肉麻的话就这么说出了口。

    宋琉璃“”

    她以后再也不用反转符了还不行吗造孽啊

    外头苏培盛听见动静,早就把其他奴才打发远了,只跟许福在门口伺候着。

    许福年纪还不大,倒是不会想太多,可也知道主子和爷这是好着呢,脸上那还带着点梦幻的笑。

    苏培盛嘴角抽了抽,这琉璎园水涨船高,许福在他心里分量也要高一些,以后倒是可以多提点一二。

    这厢琉璎园主仆都和谐得很,正院里却是压抑得厉害。

    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药味儿弥漫在乌拉那拉氏的卧房内,钮祜禄氏就坐在卧房里,替乌拉那拉氏抄着佛经。

    起码在给弘晖积福这一点上,钮祜禄氏心里是没什么想法的,佛经抄得特别虔诚。

    直到她抄完了最后一卷,见福晋闭着眼睛像是仍旧睡着,她跟刘嬷嬷轻声打了招呼,给福晋行了礼才慢慢退出去。

    她离开后,乌拉那拉氏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些时日爷可去过扶香院”乌拉那拉氏一开口,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刘嬷嬷上前抚着她的背“没有,爷除了在前院,便只去过越漪苑和琉璎园,其他时候都在外院呢。”

    乌拉那拉氏了然,弘昀在外院住着,李氏早已经不得宠,只有弘昂还在伊氏那里,四爷才会过去。

    她低低笑出声来“这算计来算计去,李氏失了宠爱,钮祜禄氏不得爷喜欢,琉璎园却是没有任何妨碍,倒都便宜了宋氏。”

    正院倒像是苟延残喘的丧家犬,只能龟缩在正院里,图守着一个正妻的名分,当初嫁给四爷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你瞧着爷可会让宋氏管家”乌拉那拉氏笑得低喘了许久,才低声问刘嬷嬷。

    刘嬷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老奴觉得爷应当不会叫宋侧福晋管家,爷向来重规矩,早晚还是主子您来管,现在琉璎园本就独大,若真叫她管家,只怕外头会说爷宠妾灭妻。”

    乌拉那拉氏哼笑一声,问起了钮祜禄氏“你瞧她可像是真心实意靠着正院的”

    刘嬷嬷这回没犹豫,她还是不喜欢钮祜禄氏“主子还是多防备着些吧,老奴觉得这位钮祜禄格格所图不小。”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她总觉得钮祜禄氏野心颇大,甚至钮祜禄氏给她的感觉倒像是更圆滑些的主子,有时候她都忍不住会晃神。

    可福晋是爷的正妻,不管任何时候这个都变不了,钮祜禄氏一个格格却比福晋谋算的还要多,刘嬷嬷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来的。

    “可见我感觉没错。”乌拉那拉氏垂着眸子思忖道。

    她很清楚钮祜禄氏是个聪明人,起码钮祜禄氏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正院哪怕现在再落魄,只要她没有想着谋害四爷,没有光明正大对子嗣动手,四爷就不可能叫她一辈子这样。

    钮祜禄氏眼下博得无非就是一个雪中送炭,等正院恢复了往日荣光,她也跟着水涨船高。

    最重要的是,她曾说过,会叫钮祜禄氏成为庶福晋,钮祜禄氏未尝不是因着这个承诺,才心甘情愿靠在正院的船上。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可能叫钮祜禄氏有孕,只要钮祜禄氏没孩子,即便她有再多算计都是白费

    “不必叫人再盯着琉璎园了,若她真管家,也不必叫人为难她。”乌拉那拉氏叫月芬扶着坐起身,才慢条斯理吩咐道。

    刘嬷嬷皱眉“主子,这岂不是给琉璎园机会安插人手”

    虽说她觉得主子爷不会叫宋侧福晋管家,可若那宋氏真拿了管家权正院既是后面接过管家权,也会麻烦许多,不知道有多少是琉璎园的人,做事可就束手束脚多了。

    乌拉那拉氏面色不变,甚至眼神中的阴狠都已经收敛干净藏进了心底“爷禁足正院,无非就是想警告我,叫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了束缚反而更叫爷放心些。”

    到时宋氏不做什么便罢,若她真利用管家时暗下什么手脚,只会叫爷远着她。

    “主子,您别想太多,还是先养好身子最重要。”刘嬷嬷叹了口气,不忍心多刺激主子,只能轻柔劝着。

    福晋想得未必不对,可刘嬷嬷对四爷到底多宠着琉璎园看得分明。

    福晋怕是忘了,这男人心里若是有了偏颇,也是会视而不见的,就像爷前些年从不曾揭开正院里做过什么一般。

    乌拉那拉氏懒懒靠在软塌的靠垫上,看着药碗一脸厌烦“我这病短期内好不了,不用喝这么些药。”

    爷不会轻易让她出去,最少也要到年底,毕竟明年府里可是要进人的。

    钮祜禄氏回到扶香院以后,让玉梅给她揉捏着酸涩的手腕子,闭着眼睛一脸平静。

    “格格,您何苦日日去正院呢福晋只怕不会相信您的诚心。”玉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段时日格格日日过去抄经,手腕子都肿了。

    钮祜禄氏勾了勾唇角“她信不信的,也不打紧。”

    玉梅还待说什么,这时候玉霜走了进来。

    “格格,爷叫小苏公公来传话说”玉霜面上有几分忐忑,“说是您侍疾有经验,叫您仔细伺候着正院。”

    玉梅脸色一白,爷这意思是格格不必侍寝了吗

    钮祜禄氏脸上却是真真泛起了笑意,也不枉她这些时日的辛苦,到底是叫她等到了。

    “叫苏公公跟爷说,就说我一定好好伺候福晋。”

    阴差阳错之下,钮祜禄府露了痕迹叫四爷发现,她现在只能韬光养晦,侍疾是个不错的借口。

    若是她一直老老实实伺候福晋,等福晋好了,她再送福晋一个大礼总得叫四爷知道,钮祜禄府里做的事情并非她一手安排,她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

    “等过阵子没什么人盯着了,叫人去越漪苑传话,叫她逍遥了那么久,也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钮祜禄氏轻笑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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