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抿着嘴忍了一会儿，终是没有忍住，笑眯了眼睛。
他虚点着曲河词，“你这脑袋都怎么长的，”然后看向其他还有些茫然的练习生们，“好了不逗你们玩了。”
“PD再见，”张艺兴摆摆手往外走，曲河词冲他的方向鞠了一躬。
虽然没能有机会跟PD合作，但于曲河词而言，PD跟李荣浩老师一样，站在那里，就让他有满满的动力。
然而，其他练习生，看着张艺兴的背影还有些怔愣，就比如尤长靖。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迷茫的看向曲河词。
眼神相触，发现已经皱成包子脸的尤长靖，曲河词笑了出来，“哥，表情管理。”
中午一起吃饭，说起这事儿，曲河词简直要被大家笑死了，导师们是真的会玩儿，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是真的好骗，这里点名Justin跟卜凡。
“周老师演的巨像！”Justin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你快别说了，罗正都告诉我们了，周老师一进门就问你们为什么没选《特务J》，可你还是没反应过来，”范丞丞放下筷子点评着，表情有些骄傲。
没办法，虽然同样也被老师骗了一下，但比起Justin他还是很聪明的，他起码还知道跟老师要歌词看。
不愧是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小伙伴，Justin马上就看穿了范丞丞的想法。
“有用吗？你告诉我，你想看歌词有用吗？”他毫不犹豫的往范丞丞伤口上撒盐，“还不是被老师带过去了。”
范丞丞也顾不得吃饭了，隔着“茫茫人海”跟Justin激情对线，吵得不亦乐乎，感觉加起来都不超过5岁的样子。
曲河词跟蔡徐坤没眼看的把视线聚焦到卜凡身上，“所以，你又是为啥呢？”
卜凡回忆了一下，好像不是我方不靠谱，主要是，李荣浩老师他太能说了。
“李荣浩老师一进屋，我的第一感觉是走错了，我还跟老师说《戒烟》在走廊尽头左手边那个屋，”卜凡开始复述。
小鬼凑过来揽了一下卜凡的肩，“然后李老师说他是来跟我们学习唱rap的，说他下一首歌想融入些新的元素，来找灵感。”
？？？这么多套路？蔡徐坤觉得这要是换他可能就有亿点点相信了，“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小鬼喝了口水，把卜凡不好意思说的部分毫不客气的揭露出来，“然后这个人就傻乎乎的说都被老曲整懵了，他错怪老师了。”
曲河词捂住脸，“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坤音简直一脉相承，灵超跟洋子也是，前脚大佬叫的欢，后脚拉我黑名单。”
“嘿嘿嘿，哥，喝茶，”灵超顺手抢过木子洋的杯子递给曲河词。
被抢走水杯的木子洋简直痛心疾首，一胳膊夹住小弟的脖子，“到底谁是你大哥啊？”
等把灵超小老弟治服，又撇撇嘴看着曲河词，“有事儿就是你洋哥，没事儿就是洋子，我不要面子的呀……”
顶着曲河词似笑非笑的眼神，木子洋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啥，要不要再来一杯？”
曲河词决定维护一下他们即将倾倒的小船，“要！”
虽然一中午都在嘻嘻哈哈中度过，但当大家结伴走进练习室的一刹那，表情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哎哎哎，别慌啊，”李荣浩看着练习生们的变脸，让自己笑的更“慈祥”了一点。
发现大家还是挺拘谨的，李荣浩一边弹起了《戒烟》一边缓缓的哼唱着。
对于这些vocal而言，音乐是最好的抚慰，一首歌过去，大家都放松了不少。
“曲河词，不容易不容易，终于选vocal了，”手从琴键上放下，李荣浩抬起头调侃这个站在他身边的男孩。
曲河词摸摸鼻梁，笑容里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那就从你开始吧，来，唱一遍，”李荣浩也没多说，前奏自手边响起。
“已经为了变的更好去掉锋芒……”曲河词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可李荣浩却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想。”
歌声消失，琴音逝去，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李荣浩没有点评，只是听大家一个个唱完，然后站起身走向曲河词。
“听出问题了么？”他拍拍曲河词的肩膀。
自尤长靖开口，他就发现曲河词蹲在地上蹙着眉细细听着，这让李荣浩有些欣慰，不怕出问题，就怕这孩子觉得自己没有问题。
曲河词站起身，点点头，“我的声音里没有悲伤。”
李荣浩笑了，“对，而且你何止是没有悲伤，你甚至还有点快乐。”
曲河词摸摸头，因为终于能跟小孩儿在一起了，所以他这两天确实是有点儿飘。
“你有没有什么爱而不得的人或事？”李荣浩开始启发他的小弟子。
摇头，再摇头，他现在简直不能更圆满了。
“没谈过恋爱？”李荣浩又近了一步。
曲河词觉得自己的灵魂跟躯壳好像割裂开了，他的灵魂浮在半空，看着底下躯壳的摇头一脸自嘲，可毫无办法，毕竟，他们离公开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这就有点儿麻烦了，”李荣浩开始有些无奈了，“那你试试看电影什么的找找感觉吧，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我歌词里的那种悲伤。”
尤长靖在旁边疯狂点头，内容里夹带着私货，“我刚才的心情就是，我最近真的在减肥，然后一天可能就吃一个苹果，农农还看着我不让我吃东西。”
陈立农被控诉的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想这么严格的，可尤长靖真的会胖啊。
李荣浩瞅了瞅曲河词的身材，流畅的肌肉线条，隐隐能看到的胸肌，“你这，没太有参考价值，再换个悲伤的方向。”
“哦，”尤长靖鼓了鼓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快乐都是别人的，胖的悲伤只能他一人独享QAQ
介于他们只是第一天，而且李荣浩还想给曲河词一次机会，所以他们只是练习了几遍也就结束了。
“河词，”李荣浩走之前又叫了他一声。
曲河词赶紧站起来，询问的看过去。
“没事没事，再找找感觉，别着急，”李荣浩催促之下也不忘安抚，他还是很看好曲河词的，这孩子很有天赋。
难得的，曲河词跟蔡徐坤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曲河词戳了两下米饭，还是没忍住开口——
“李老师说……”
“PD说……”
没想到两个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声音怔了一下，又同时停住。
“噗，”蔡徐坤笑了出来，“哥，我们的默契怎么总是怪怪的。”
曲河词也笑着摇摇头，“你想说什么？”
“感觉PD的气场好强，再加上怕挡到他，我们都不敢围上去，最后他都无奈了，说我们要是不过去就凉了，”蔡徐坤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那等晚上的时候咱俩找个空教室练几次看看吧，”曲河词点点头，“我就站PD那个位置，你看你怎么站能不挡我也不离我太远。”
解决完问题蔡徐坤觉得自己的饭都香了不少，不过……
“哥，你怎么了？李老师说你了？”蔡徐坤有些疑惑。
虽然李荣浩竭力一碗水端平，可他的喜好还是被大家发现了，就比如说有陈立农、钱正昊、尤长靖、曲河词……这些练习生在，他的眼睛都能比平时睁大点，话也会多说些。
“我找不到悲伤的感觉，”曲河词揪了揪头发，把李荣浩老师点评他的部分都说给小孩儿听。
“怎么会？”蔡徐坤瞪大眼睛，往前凑了凑。
他哥平时可是没有苦手的，别说这种程度的悲伤，就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歌曲也不是没唱过啊。
曲河词没好气的把蔡徐坤拍回去，“好好吃饭。”
然后低下头躲避着对面的视线，“我现在，哪还悲伤的起来啊。”
声音温暖甜蜜，还带着些许的羞涩，像是酸酸甜甜的柠檬糖。
听的蔡徐坤也忍不住红了耳朵。
这对刚在一起不久的情侣都低着头，一边扒拉饭一边悄悄的偷瞄一眼对方，视线一旦触碰就慌乱的避开。
过了好一会儿，蔡徐坤才后知后觉的问了句，“哥，你真的没什么是想戒却戒不掉的么？”
“我哪儿有……”曲河词说到一半，脸色一变，抓着蔡徐坤的手往外跑，“我好像知道了。”
同样的角落，同样的阴凉，只不过这次没有同伴们的小蛋糕了，有的只是两个高高的男孩子，一个恍然大悟、一个满脸迷茫。
“哥？”蔡徐坤有些疑惑。
而曲河词，却已经拨开了迷雾，他曾经想戒掉却也戒不掉的，不就是小孩儿么。
迎着小孩儿困惑的目光，曲河词闭上眼睛回想，等再睁开时，双眸里的悲伤已经像潮水般涌来。
“已经为了变的更好去掉锋芒……”
坤坤，你可能不知道，你曾是我继续努力的动力，想要变成更好的自己，想要遇见闪闪发光的你，让我咬牙撑住了那段无望的时光。
“想去安慰却不知什么立场……”
你知道吗，在那段日子里，你难过的时候我比你更加悲伤，很多次手已经抬起却没有勇气伸出去，话已经在嘴边却没有理由说出口你蜷缩在练习室睡着的那晚，我在门口守了你一夜，可当阳光洒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该离开了。
“戒了烟我不习惯，没了你我怎么办……”
那天出门时，我下意识往旁边看，却只有空气，我刚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跟谁说起。
“……戒了烟染上悲伤，我也不想。”
我真的……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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