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西维亚说得也没错,她的确要去帮温室,因为天气太糟,有些娇贵的魔法植物就需要照顾。
“亚当斯小姐,只需要你给所有的马郁兰盖上干燥的土就好了,我怕这雨要把它的根都泡烂了。”斯普劳特教授交代完任务就匆匆去把另外几盆花瓣都快散了的绣线菊搬进来。
“啊……好的教授。”西维亚答应后,便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拿起铲子盖土。
刚刚她几乎在斯莱特林的目光下跑走,西维亚觉得这样子不行——她可以装傻一次,却不能一直装。
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布雷斯会找上她。她听过休息室里有些女生提到过扎比尼的名字。西维亚也的确在城堡某几个角落里,好几次看到扎比尼和他过往的女朋友们热切地互相用嘴巴交流感情。
但这依旧不影响她们都用感叹的语气说那个男孩儿,英俊又体贴,温柔又多情,企图与他来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哪怕短暂。
西维亚客观评价,布雷斯确实很满足少女恋爱对象的幻想,她找不出他的一点错来。
她戳了戳盆里的土壤,如果他的恋爱游戏对象不是她就更没有错了。
次日的天气依旧糟糕,拉文克劳有一半都去看魁地奇比赛,而西维亚选择去温室继续帮忙,她假期里需要照顾许多植物,多学点总是没错。
西维亚赶在午饭时刻回到礼堂,斯莱特林长桌上表演着他们的惯性节目,某个装受伤的铂金发少爷拆掉了绷带,他身边的人正朝格兰芬多表演一个夸张的坠地假动作,每表演一次,众人就哄笑一声。
哈利波特在比赛中被闯入球场的摄魂怪给弄晕了,并且从五十英尺的高空上坠落,索性并没有受太大的伤,但毫无疑问的,格兰芬多输了。
西维亚坐下来的时候,坐在后面的赫奇帕奇正激动地重复着赛场的事情,弄得别人想不清楚情况都不行。
噢那接下来就是要看拉文克劳跟赫奇帕奇的比分了,西维亚低着头想道。
……
西维亚因为扎比尼的事情,接下来几天都不敢看向斯莱特林长桌。
等第二场比赛后的黑魔法防御术都一下课就拽着书包往外走,平时就连图书馆也不去了,勤奋地奔波在各个教授的办公室里完成她的惩罚劳动。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胆大的人,就像胸膛里有满腔的喜欢也不敢倾泻出一点儿预兆,于是她选择了最笨拙的方法。
“这不可能。”布雷斯目光从拉文克劳桌上收回,对着其他人长吁短叹,“我觉得她在躲着我!”
“难道不是吗?自诩伟大的爱情捕手。”诺特笑着反问他,高尔他们发出嗤笑。
布雷斯顿时有点不服气,“肯定是上次你们吓到她了,怪姑娘那次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他又顿了顿,转头道,“下一节她跟你一起上占卜课,对吧,德拉科?”
德拉科感觉出他的言外之意,眉头一皱,有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北塔楼很远,但吃完午饭后,正好适合于饭后散步,潘西拉着格林格拉斯两个姐妹跟在德拉科身后,叽叽喳喳了一路后,依依不舍地在某个岔口分开。
德拉科一路上紧抿的嘴角松了几分,他实在不耐烦她有些尖利的笑声,和动不动就夸张的表情。
他回家抱怨帕金森家的女儿,他妈妈也只能听他说完后,抱着他安慰。因为马尔福是纯血统家族,为了血脉的纯净,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的未婚妻会从她们中挑一个他喜欢的。
噢…他喜欢的……但是,德拉科抱着课本的手指攥紧——
他一个也不喜欢!
德拉科跟着其他斯莱特林的人纷纷进入教室,在圣诞节前,他们可笑的茶叶占卜术终于快学完了,德拉科并没觉得自己从茶渣里学到了什么……
有之前的经验,先到的人都自觉上前在茶杯塔中拿走自己或者同桌的杯子——当然不拿走特里劳妮教授喜欢的粉红色。
德拉科站在茶杯塔前拿走他常喝的茶杯,转身走到一半时,他停住转头看杯塔上某一个瓷杯,犹豫了一瞬,又冷淡的收回目光,回到位置坐下。
没人能让马尔福帮忙拿东西的。
这次西维亚也是踩着铃声踏进教室的,其他同学正在台上倒茶,她的占卜课同桌似乎无聊至极,正懒洋洋地托着下巴发呆。
西维亚上前倒了一杯茶,回到位置坐下。趁大家还没有品茶的时候,特里劳妮教授让大家安静下来她有话要说,她今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戴了一顶帽尖很长的巫师帽,并站在角落的阴影里。
“很抱歉同学们,我只能这样讲话。今天我不太适合碰到光。我们的茶叶占卜术就要学完了,在圣诞节后,我们将要学习看水晶球——噢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项占卜,如果你们能理会到这其中的美妙——当然你们有‘视域’的话可能会简单的多。”
“那么,珍惜仅有的茶叶占卜,告诉你的同桌你看见了什么。”特里劳妮教授语气充满期待,也似乎真的一步也不踏出阴影,站在角落里像夜里的蝙蝠,用那双被眼镜放大几倍的眼盯着他们。
西维亚在德拉科的默许下,拿走他的茶杯,跟前几次一样,由她先报出结果。
跟往常不看书就快速报出结果不一样,德拉科感觉这次她慢了许多。
与感觉并没有学到什么的他相比,德拉科清楚的知道,这位怪姑娘已经熟练地快把这本书背下来了。
对面久久没有出声,让盯着桌布发呆的德拉科想起第一次不愉快的预言,他霎时阴下眉眼,抬头看她。
“亚当斯——”
只见这位怪姑娘来回看了几次,仿佛确认了后,笑意舒展,让那张白净的脸漂亮得像层林尽染的秋色,像是她发生了什么好事。
“马尔福,你最近好像没什么坏事呢。”
脸上的寒意像一头撞进暖风里,消散地无影无踪,德拉科微怔后下意识避开那双发亮的茶色眼睛,沉默几秒后,才沉下声音嗯了一声。
——他该想到的,亚当斯是个愚蠢的受气包。
看格兰芬多那群蠢狮子就知道了,霍格沃茨哪个人会被他这么恶意的对待后,还会笑着对刻薄恶劣的代名词马尔福说你最近没什么坏事呢。
马尔福很少会主动说她的预言,介于他这门课不想拿个A,西维亚习惯性的解读起自己的茶杯,好让他的课后报告足够写下去。
“看着好像是鸟?或者是飞禽?这说明马上会有意外的惊喜或者惊人的事情。噢,看来今天我们运气都不错。”毕竟快圣诞节了,西维亚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西维亚的喜气洋洋一直维持到下课。
因为人流,走在她后面的德拉科看着她头发上一蹦一跳的蓝色蝴蝶结,并不能明白怪姑娘的思想,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北塔三楼出口连着另外一段走廊,同一时间下课拥挤的人流一时停滞在楼梯上。
西维亚想看看出口情况,却看到了意料以外的人,这几天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让她顿时退后一步,一下撞进后面人的怀里。
德拉科一懵,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多出的触感,西维亚就扳直了自己的身子。
她飞快抬头扫了德拉科一眼,又仓皇地低下头,声音都吓得软绵绵的,“对…对不起!马尔福!”战战兢兢得像刚出窝就碰上天敌的兔子。
德拉科皱了几下眉头,没皱成,他不明白刚刚还笑着怎么一下子又跟迷途羔羊似的。
他盯着她渐渐泛红的耳朵没有说话,但脸上总归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他探头往楼下看,看到了三楼明显等着的布雷斯。
可能是他的铂金发色太好认了,德拉科看到找人的布雷斯一下看到了他,还热情洋溢的挥手招呼。
德拉科才不会干出这么蠢的动作,他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的收回目光。
前面的女孩正在抠着书脊,当书签的羽毛顶端已经被拔得没剩几根毛了。
不笨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硬要有一个比喻的话,那就像疤头波特本来要抓住金色飞贼了,却因为摄魂怪从五十英尺掉下一样的糟心。
德拉科挑高了眉,正满意自己形容精准时,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他随口一说,让布雷斯去试试她的。
这个提议,是不是,不太好?
德拉科被心里冒出的这个念头弄得一愣,下一秒又觉得可笑极了。
那个可怜的羽毛在□□下彻底变成光杆儿,他顺着飘出去的羽絮,望向旋转楼梯最底部,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流开始往前走,西维亚有点泄气的把书签往书里塞,她这次要怎么装傻才好。
“布雷斯不是难缠的人。”
“如果你不想,可以直接跟他说。”
少年的声线带着点儿高高在上的施舍,容易听到的一瞬间,还来不及惊艳音色就会被这语气搞得不愉快。
走在前面的西维亚脚步一顿。刹那间,茶色眼睛亮得像黑里揉了金。
她按捺下心底的雀跃,真诚地道谢: “谢谢——”德拉科。她心底偷偷的跟上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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