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明殊肿着眼睛来到片场, 二号化妆师一看到他就吓了一跳：“你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再一看荣川的脸色也并没有很好, 她才停止了一些不好的猜想，转而说：“我去给你拿热毛巾来敷一下，幸好你的戏在后面，应该来得及消肿。”
明殊头也不回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荣川跟着来到他身边, 也不坐下，低头看着他：“还在生气啊？”
明殊哼哼唧唧两声, 扭过头不理他。
荣川心里为自己默哀，昨天晚上两人回酒店那叫一个干柴烈火, 即将要做关键的事时明殊一把推开他，盖上被子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睡觉。”
自打他们认识以来，明殊就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荣川低声哄了半天也没见人有理他的意思, 只好轻轻吻了下明殊的眼睛, 盖上被子单纯地躺了一晚上。
几千年后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居然以这种方式结束，荣川表示很心塞。
唐仁听说他们来了, 过来和荣川说点事，一进门就看见这副场面，他抽了抽眼镜, 看清明殊的眼睛后，不分青红皂白批判道：“荣川，你太过分了！”
荣川看向出来搅混水的唐仁, 头上顶满了黑色大问号。
唐仁把剧本裹成一个圆筒，敲了敲椅背：“人家明殊第一次拍戏，你不说好好关心关心人家的身体，还变着法儿地折腾人家，有你这样儿的？”
如果不是清楚他的本性，荣川简直要拍手称赞好一个正直的导演：“你装，你再装？我和你合作那么多部戏，怎么没看你主动关照过人家刚出道的新人？”
唐仁为了杠荣川不惜诋毁自己声誉：“我迷途知返怎么了？”
荣川重重地呵了声，和唐仁讨论起接下来的剧情。
二号给明殊弄了块热毛巾来，明殊把它叠好放在眼睛上，没了视觉，听觉显得格外灵敏，荣川好听的声音不断传入他的耳朵，他气呼呼地想，荣川怎么还没意识到他错在哪儿？
等他的眼睛勉强恢复正常后，二号开始给他化妆，在弄头发的时候明殊诶了声，他指挥道：“那撮头发，弄到后面去可以吗？”
“啊？可以。”化妆师照着明殊说的做，“好像这样还好看一点。”
明殊抿唇笑了下，那是当然，他当时去捅破窗户纸的时候可是在镜子前鼓捣了大半天，想到这里，他又无声地瞪了荣川一下。
唐仁只是来给荣川改了几句台词，很快就离开了，荣川从镜子里看到明殊的模样，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如果不是周围的场景都还是现代的，他真以为他们一起回到了几千年前。
今天的几场戏对于明殊来说就比较悲惨了，小哑巴为了哥哥去打探消息，结果消息没找到，反而落到人家手里，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的人饱经折磨，奄奄一息差点魂归天地。
开拍前唐仁跟明殊说：“放心啊，不是真打，我们这不是武打片，大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有什么事。”
明殊点点头，做好了准备。
“根据工作室收集的意见，粉丝们普遍想要你直播一场，最好是和明殊一起。”小吴把平板递给荣川，让他自己看。
荣川滑了几页：“礼物还是要送的，到时候随即抽几个观看直播的人。”
“那肯定，”小吴掰着指头数，“我们订做了十对你和明殊的公仔，早就在工作室账号上发了一遍，大家都挺想要的。”
荣川嗯了声，继续留意着明殊那边
明殊那边正在拍他被众人拳打脚踢的戏，他护住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倒是有小石子咯在他身下，那些拳头的力量看着重，实际上连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正当他这样想时，不知道谁的腿没收住劲，狠狠地踢了一下肋骨。
荣川立刻站起来，塑料凳子往后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倒在地上。
“咔！”唐仁喊道，“明殊刚刚的眼神很不错啊，把那种疼痛感演绎得非常真实，很好很好！”
“好个屁好！”荣川冲过去把人扶起来，“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你说真实不真实？”
“啊？没事吧？”唐仁看了看那几位打手，“你们谁踢的？”
几位打手互相看看，都表示刚才那么混乱，谁知道踢到没踢到。
实际上，看到荣川那么生气，就算知道是自己踢的都不敢说出来了。
“我没事，”明殊摆摆手，“你之前还骨折过，踢一下算什么？又不掉块肉。”
“就是就是，”唐仁擦了擦汗，“年轻人就是得吃得苦，娇娇气气的能干什么大事。”
回到化妆间，荣川就把明殊按在椅子上：“衣服脱了我看看。”
明殊推开他的手：“没事，不严重。”
荣川利落地找了跟发带把明殊一双手绑在一起，明殊力气本来就没他大，又不敢动得太狠，轻而易举就让荣川得逞了。
荣川一层一层地掀开，看到那片青紫时脸色沉了沉：“都青了这么一大片，还说没事？”
明殊正要狡辩，荣川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明殊嘶了声，不说话了。
荣川从柜子里给明殊翻出两瓶云南白药，摇了几下给明殊喷上，然后用手轻轻地搓。
化妆间一时安静，荣川的手指很长，手掌也很大，可以整个包住他的手，现在那双手在肋骨上游走，无端得让他觉得脸热。
“你是不是在怪我什么都没跟你说。”荣川忽然开口道。
明殊没有回答，他继续说：“虽然我们几个嘴上一直说没问题，其实我们都知道，去了之后就是九死一生。”
“我那时选择和你在一起，确实存了私心。”
“如果我们能成功，回来我们可以继续做一对让仙君仙子们都羡慕的鸳鸯。”
“如果不成功，你甚至不会记得有我这个人。”
荣川冲他笑了下：“确信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后，我才和你确定了关系。”
明殊吸了吸鼻子，偏头在衣袖上蹭干了泪水：“所以你才会去取魂魄。”
荣川又给明殊喷了另外一瓶：“我就是猜，万一你哪天突发奇想，想搞清楚身上是哪个野男人的魂魄，然后想起我来了呢。”
“可是我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幸好，”荣川松开明殊的手，帮他揉了揉泛红的印记，“你的魂魄和灵石单独投胎成了人，那时候穿裙子的人也算是你。”
明殊恍然大悟：“所以是因为你通过我和天庭有了联系，又有了灵石的加持，天庭的通道才又打开了？”
“没错，”荣川扯开自己的衣服，指着那颗朱砂痣说，“这里面没有你，反而你那里有我。”
明殊躲开荣川炽热的眼神，小声道：“不要脸。”
天地良心，荣川绝对不是故意开的黄腔，不过他也没打算辩解，而是直接掐着明殊的下巴，吻了上去。
明殊没了昨晚的抗拒，反而搂着荣川的肩膀，一次又一次地回应着，荣川的动作一下凶猛了很多，活像要把人整个吞下去。
小吴刚刚打开一条门缝，只是随便瞥了眼就赶紧把门关上，安安静静地呆在门外当木头人。
孟老师路过时笑呵呵道：“小吴啊，你怎么不进去？”
小吴礼貌道：“荣老师在里面有事，我回避一下。”
孟老师了然，敬意道：“年轻就是好啊！不过可别让唐仁发现了，不然以后荣老师剧组淫.乱的罪名就洗不掉了。”
*
“恭喜杀青！”
明殊接过场务送的花，嘴里不停说着“谢谢谢谢”，各位老师送的大大小小的礼物也不少，荣川替他拿了些。
“本来还有杀青宴的，但是唐导和几位老师晚上都有戏，所以吹了。”小吴划着手机说，“所以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荣川捞过明殊的腰，和小吴瞬间形成了两个阵地：“不是我们，而是你吃点什么，我们有安排了。”
小吴放下手机：“……”行8。
荣川余光瞥到明殊换下来的那件青衣，心中忽然有个不成熟的计划，他问正在整理东西的工作人员：“这件衣服送给我行吗？”
工作人员回答：“我得去问问。”很快他又回来，“副导说了，一件衣服而已，又没人穿了，您要就拿走。”
“好，谢谢了啊，”荣川找了个袋子装起来，递给小吴，“找个洗衣店，多付点钱也无所谓，晚上必须看到一件干干净净的放在我房间。”
小吴没多想，以为只是给明殊的第一部戏留个纪念，可明殊看到后却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微红的耳尖显示出他在想些不好的事。
荣川早就预定好了餐厅，惦记着更好的东西，这顿饭也吃得食不知味，两个人匆匆对付过去就回酒店了。
小吴的工作效率向来让人很满意，他们回来后，床上已经放着一件叠得跟豆腐块似的衣服。
明殊装蒜道：“你要衣服回来干什么？平时又不穿。”
荣川慢慢脱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结实漂亮的肌肉：“谁说平时不穿的？”
半小时后。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穿这种款式的衣服了！”
“嗯？”
“呜呜呜呜呜嗝……”
作者有话要说：啊~好像快要完结了~大概还有两三万字的样子，考虑日六日万一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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