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尽管已经猜想过月老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但还是不如亲眼见到的视觉冲击力大,这这这太不仙风道骨了吧!

    月老见哮天犬背着明殊来了,冲他招招手:“这儿这儿!”然后跟后面排队的人拱手,“不好意思啊大家,家里人来了,今天这个算完就不算了。”

    有个打扮时髦的老太太看清楚明殊和哮天犬的样子,咧嘴说道:“小月啊,这俩是你孙子吧?有女朋友了没?我刚好有个侄女儿,改天见见呗!”

    小月……人家算命的谁不安安心心接受个大仙的称号,你来个小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黑魔法的呢。

    明殊终于明白为什么哮天犬这么高傲的人都不得不低头,心系天下年轻人单身问题的热心中年妇女可是最难搞的人群之一,他轻轻叹口气,哮天犬这可怜见的,不知道遭受她们多少荼毒了。

    月老忙不迭摆摆手,明殊还好,哮天犬当孙子他可是不敢的,先不说他那要杀人的眼神,物种首先就是个大问题。

    “不是我孙子,那个结婚了,还有个没那个命。”月老笑呵呵摆手道。

    “哦……”老太太满脸遗憾,她挺满意那个一看就知道好相处的孩子,模样也年轻,也不知道是谁拱了这颗小白菜,姻缘也太好了。

    人群逐渐散去,月老取下墨镜,看起来终于正常了,他捂着心口痛道:“这辈子的老脸都折在这儿了,先说好回去谁都别提这些事啊,唉,以前下凡哪次不是前呼后应,还从来没落魄到这种程度,算姻缘的地方我都找了好久,就这儿没城管来。”

    明殊嘴角一抽,月老杯子里的茶都不是好货色,可见日子过得有多惨。

    看看他们三个,他为了生计丢弃节操和人结婚,哮天犬到处找不到工作只得跑去打杂,月老想算个命还被城管到处赶。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打击封建迷信,那些趁机骗钱的人少了很多,也是好事嘛。”明殊苦中作乐道。

    月老摸摸胡子:“果然社会主义好,唯物主义好啊!”

    哮天犬: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就是封建迷信本身?

    “你们能不能先说正事,”哮天犬从锦囊里拿出颗仙丹给明殊,“之前你说在那谁的身上发现了很多信仰,这是怎么回事?”

    那谁自然是指荣川,只不过哮天犬一直记恨他在出租屋里怼他,从来不好好喊人家名字。

    明殊把仙丹丢到嘴里嚼几下咽了,脚上的伤肉眼可见好了起来,不一会儿皮肤平平整整,一点红肿的痕迹都没有。

    “也就是刚开始意外,后来觉得挺正常的,”明殊捧脸望天,“他不是演戏吗?粉丝多,自然信仰就堆起来了。”

    月老他俩了然,以前的地方小神甚至邪祟都是靠人类的信仰供奉起来的,只不过现在人间灵力稀薄,人们也不信这些,能达到荣川那种程度的也不会被有心人蛊惑去做坏事。

    “不过这儿有颗痣。”明殊把领口往下扯了一点,哮天犬连忙捂住眼睛:“亏你还是个仙君!注意影响!”

    明殊眼睛一眯,满不在乎说:“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什么没有?”

    哮天犬把头一扭,颈椎为了抗议啪啪直响:“呵,有夫之夫。”

    知道他又在讽刺自己和人家协议结婚的事,明殊翻个白眼:“就是它,荣川身上也有,位置也一样。”

    月老细细看了看,没发现特别之处,于是意味深长道:“你们可真是有缘。”

    “相逢不就是缘吗嘛,”明殊把衣服理好,拿出手机翻荣川的微博给他看,“你看看,九千多万粉丝了都,估计再过不久就一亿了。”

    月老莫名有种养了多年的孩子炫耀自己对象有多能干的感觉,讪讪道:“不错。”

    哮天犬手揣在裤兜里,冲月老扬扬下巴:“这周末我有假,我们去山上问问当地的土地神,看他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明殊拍拍裤腿:“行,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月老啊,你应该打扮得仙风道骨点儿,学那些算命先生戴墨镜干什么?”

    月老痛心疾首敲桌道:“你以为我想!在他们眼里戴副墨镜装瞎子就是仙风道骨!也不知道谁带出来的风气,我找到了非得打一顿不可!”

    哮天犬不知从哪儿捡了块石头:“腿伸出来。”

    明殊见了立马藏在月老身后缩成一团:“你干什么?!”

    “废话,现在哪个医院有半天就治到连疤都落了的水平?”哮天犬不容反驳道,“快点,别浪费时间。”

    明殊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咬咬牙壮士赴死般伸出腿,幸好哮天犬下手有轻重,只弄破了皮,没伤到骨头,不说走路,连跳舞都没问题。

    唉,好都好了还要给自己来个伤,他太难了。

    *

    回去之后下午的录制已经完了,导演还刻意去探望明殊,见腿一点都不肿,立马心花怒放起来:“你们去的哪个医院?这效果,绝了!”

    他们做节目经常有个跌打损伤的,要是人人都能恢复得这么快,那损失都不用愁啦。

    哮天犬维持着酷酷的样子:“就那边的人民医院。”

    导演顶着几根稀疏的头发,光光的脑袋散发着大大的疑惑:“哪个医生跟我说说?”

    “随便挂的。”他们哪里去了医院哦,哮天犬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企图用冷漠的态度吓走导演。

    “那太遗憾了。”导演莫名有些发憷,明明是个工作人员对他态度却这么差,关键他还不敢说什么是怎么回事……

    晚上的饭是郝看打包回来的,明殊装作还在疼的样子跳到桌边:“谢了啊。”

    郝看不忍心瞧伤口,他老觉得感同身受,跟自己身上痛似的:“都是兄弟不说这些,你给经纪人打电话没有?”

    明殊掰开筷子,吴松知道了肯定要告诉荣川,还是别说好。

    见他默不作声吃饭的样子,郝看就知道他肯定没告诉,愤愤道:“你经纪人太不负责了!手下的艺人都不知道关心!”

    袁展在玩手机,头也没抬道:“一个经纪人手里有多少人,哪来的空挨个关心,能把那几个火的盯好就不错了。”

    “你什么意思?”郝看猛地站起身,“他现在是比不上那些人,但至少比你强,你有什么资格讽刺人家?!”

    “你!”袁展知道郝看不好惹,可他就是气,明明出去的时候一副动都动不了的样子,一回来就好了大半,他恨不得明殊骨头断了退赛才好!

    人都走了一个个还无休无止地谈论他,谁不知道谁啊,少了个强悍的竞争对手心里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

    明殊本来不想理会他的,经他阴阳怪气一番内涵后,纸巾擦擦嘴拿出手机:“喂松哥?我腿受了点伤……没事还能跳……不用还是先把这个节目录完再说角色不角色之类的事吧。”

    短短几句话,耳光般一个个扇到他脸上,明殊心道可惜可惜,不过瘾,还是正大光明吵架解气些。

    郝看乐了,指着明殊大声道:“看到没有?经纪人只盯着那几个火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转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盖住。

    郝看朝明殊比个大拇指,明殊挑挑眼尾,继续吃起饭来,然而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明殊长长出口气,不好说话的那个人来了。

    他起身道:“我去厕所接个电话。”

    郝看在他后面喊:“怎么老是去厕所接电话?怕那边的人闻不到味道啊!”

    明殊关上门,和往常一样坐在马桶盖上:“喂,荣先生。”

    荣川的声音一如往常低沉好听:“腿怎么伤的?”他手里的剧本被捏得死紧,褶皱一条一条的。

    快高兴!快高兴!我来关心你了!

    明殊喝白开水似的平淡道:“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能走能跳,不碍事。”

    就这?就这?为什么不是朝他诉苦求抱求安慰?

    荣川心乱如麻,想法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奈何明殊一点儿都不按他所想的套路出牌,每句话都是朝着把天聊死去的。

    他赌气般不讲理道:“肯定是节目组的楼梯有问题,我要打电话去过问一下!”

    明殊瞪大眼睛,不是你这魔鬼逻辑从哪里学来的?

    “别别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用打电话。”

    小白花似的话听得荣川心里舒服了些,他说道:“好,我不打,那你现在痛不痛?”

    我还能说不痛吗?还!能!吗!

    明殊闭眼,忍辱负重道:“……痛死了。”

    荣川勾起嘴角,脑补起明殊眼泪花直冒、不敢碰伤口的样子,心口一阵发痒:“叫你不小心,下次注意点。”

    明殊鸡皮疙瘩一路从尾椎冒上来,不过……被人这样关心的感觉还不错?

    荣川又说:“发张照片过来,我看看伤成什么样。”

    “嗯。”明殊挂了电话,随便拍了张给荣川发过去。

    伤到的是脚踝那一块,红彤彤的伤口衬得其他地方的皮肤越发白皙,仿佛轻轻一抓就能起红印子,突出的那块骨头轮廓清晰,让人联想要是没有煞风景的伤口,那该是多好看。

    荣川喉结动了动,果然伤得太重了,他必须打电话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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