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有？咱们县里有特务！”
“听说了听说了, 好像已经被抓了, 不用担心。”
“也不知道特务长什么样。”说话的人还一脸可惜。
“嘁，肯定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难道还能比别人多个眼睛不成！”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 梁老实家的那小子好像也跟这件事有关系。”麻子婶神秘兮兮地朝戴春花家的方向使眼色。
其他人有的也听说了，有的人则不知道, 不过他们都不信梁秋成会跟敌特扯上关系。
“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以前虽然混，但也是咱们村的人，他爹他娘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都是姓梁的, 怎么可能跟敌特扯上关系呢！”
大家的想法都很朴素，更别说梁秋成后来又是打狼又是算账，早已一扭众人之前对他的恶劣印象了。
但还是有人心里会嘀咕：“怎么每次有什么事都跟他有关？”
这个问题梁秋成也特别想知道，怎么什么事都能被他碰上, 本以为自己既没做生意也没做特别出格的事, 跟其他小说里混的风生水起的穿越者相比, 已经非常低调了。
谁能想到半夜跑去深山种药草都能被抓起来！
“你一个人在山上种了这么多药材, 都是你一个人种的？”陈处得知之后整个人都震惊了，惊呆了的不止他一个。
前面说了, 梁秋成仗着晚上和深山没人去的便利，肆无忌惮地利用异能，种了小半座山。
而他每天白天去上班, 下班回来还要给队里算账，这些事都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的，居然还能在大半夜跑去山上？种了这么多？
“这是什么体力啊！”
连暴躁的阿兵都佩服了，要不是他们把梁秋成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查了个底朝天，实在是没办法相信一个人能做这么多事。
“你真的要把那些药材都捐给药店？”梁夏收怀疑地问。
梁秋成苦笑：“现在是不得不捐了，大哥，你回去跟爹妈他们说别担心，我没事，过几天就能出去了。”
“你确定？”梁夏收小心地瞄了两眼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说话的守卫。
“队里都在传你跟特务有关系，幸好大家都不信，妈和桂云听到谁说都是上去就骂，不过私底下在家里说起来还是特别担心。”
梁秋成想到戴春花和林桂云两个骂人的样子有点好笑，也有点感动，安慰面前的人：“你放心，让家里人也放心，我是什么货色你们还不知道吗？以前做的最出格的事也就是打打牌，怎么可能跟敌特扯上关系，等公安局的人查清楚就行了。”
“那就好，等我回去跟妈说，她跟人骂架都更有底气。”梁夏收得到梁秋成的一再保证也终于松了口气。
等人走了，陈队跟何局过来，梁秋成状似放松地问：“现在事情也搞清楚了，能放了我了吧？”
何局没说话，陈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特务的事算了，但是你在集体的山上私自种药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个也够你蹲几年牢了。”
“什么？有这么严重吗？我完全是出于做好事的初心，怀着助人为乐与人为善的目的，想要无私地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乡亲们，没有赚一分钱，这样也不行吗？”梁秋成着急了，他可不想去劳改。
“当然不行，山又不是你的山，你也去种我也去种，整座山像什么样子。”
“可这是不赚钱的！就像山上之前跑下来野猪，我们队的人就把野猪抓了分肉，这也是犯罪吗？那你应该把我们整个生产队都抓起来！”梁秋成心里想，要是真把他抓去劳改，他绝对要跑路。
“这不一样，野猪是属于集体的，被队员们分了很正常”
“我种的药材也是啊！我利用休息时间自愿去为集体增收，没想过一个人独占。”梁秋成就差从椅子上蹦起来冲到陈处面前为自己辩论了。
何局左右看看，突然笑出声：“陈处，你就别跟他开玩笑了，他们这些小年轻脾气急沉不住气，你再说说他就信以为真了。”
这一句玩笑话顿时让整个审讯室的紧张气氛消散大半，梁秋成愣了愣，看到陈处不复刚才严肃的表情，心里骂了句国骂。
“那，我是没事了？”
“那些中药你继续种，不过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
“当然，”梁秋成保持脸上表情不变，“对了，我可以继续种？最近可以上山了吗？你们要抓的人抓到了吗？”
陈处的笑容隐去，语气透着疲惫和无奈：“我们已经顺着河流搜遍了附近几公里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可能对方知道消息撤退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找的人是跟最近我们生产队流传的水鬼传闻有关吧，或者找的就是假扮成水鬼的人？”被关了几天，梁秋成早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对了，我们没抓到人你自己上山可能会遇到危险，不过凭你的身手，和敢半夜一个人上山的勇气，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陈处想到这人的精力就觉得惊奇。
要不是因为梁秋成有薅集体羊毛的嫌疑，他说不定要把人招到自己队里。
“我只是想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助，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人。”梁秋成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还是算了。”陈处摇摇头，他相信梁秋成对山上很熟悉，但是他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埋伏在山上几天了，把周围搜了个遍，甚至连群山深处都由老猎人带着寻了一遍，完全没有发现有人的踪迹，想来人已经撤退，转移到了另一个据点。
“好吧，不用帮忙就算了。”
被关了几天，现在总算能回家，梁秋成胡茬都长出来一截了。
回到家里，戴春花早就在门口准备了陶瓷盆，里面烧着炭。
“快跨过去，最近总是倒霉，一定要跨个火盆冲冲霉气。”
旁边还有队里来看热闹的人，都在那问。
“秋成，公安抓你去干什么，是不是真跟敌特有关系啊？”
“为什么又把你给抓去了？”
“你真在山上种药材啊？你这人都怎么长的，一天到晚都不休息的？”
梁秋成笑着朝大家摆摆手，说：“各位叔叔婶婶兄弟姐妹，我梁秋成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从小在长梁家村长大的，哪能跟什么特务扯上关系，纯粹就是赶上倒霉了。幸好公安局的人明察秋毫，确认我是清白的就把我给放回来了，感谢大家关心哈。”
“都别在这看热闹了，”戴春花撵人，“我家秋成要赶快吃饭休息，你们也都回去吧。”这老太太最近经常跟人吵架，战斗力比以前强多了。
等人散了，一家人坐到饭桌上，林桂云心情复杂地看着小叔子，忍不住问：“秋成，你一个人居然能种那么多药材，以前也没见你种地。”
“也不都是我种的，也有本来山上就长的。”梁秋成不想多说这个，他正为自己失去的那批药材痛心呢
梁秋成平安无事地回来，队里关于他的谣言也渐渐消失，倒是药铺的陈大夫对梁秋成种的那些药材相当感兴趣。
梁秋成只能苦笑答应他，等药材成熟的时候，带他到山上去看。
因为这批药材已经在公安局留了记录，梁秋成也别想赚钱了，这大大消耗了他的积极性，毕竟白做工的事谁都懒得干。
看看现在田里的地就知道了，光是除个草就要耗上一个月。
本以为这事渐渐过去了，关于水鬼的传闻也越来越少被人提及，但是随着秋收的时间越来越近，这个话题再次被人提起来，还越传越广。
梁秋成是在家里睡大觉的时候被找到的，那天刚好是休息，被陈处带着人直接找上门。
“什么，你说让我带你们上山？你们不是有老猎人吗？怎么不去找他？”梁秋成不愿意，他还没忘了自己那批等于已经丢了的药材呢。
“上次找了猎人，结果什么都没发现，这次我们想换个向导，可能会有不同的收获。你敢大半夜一个人跑上山，肯定对山里很熟悉，做向导很合适。”
“哦，可惜我没时间。”
“没时间？你不就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没时间？”阿兵不高兴地说。
“就是因为要睡觉所以没时间，我一连上了好几天班，晚上还要去伺候那些药材，现在好不容易放假，我当然要休息了，可不就是没时间吗！”
“那你说怎么样才回去？”陈处问他，“能给的报酬我们一定给，不会让你做白工。”
“这个嘛，”梁秋成想想，粮食和钱他也不算稀罕，“对了，我如果带你们上山抓到了你们要抓的人，那我也算是立功了吧？”
“毕竟那些可不是普通人！”
“算是。”陈处点头。
“那我想要个奖状，或者锦旗之类的表彰，上面写明我立了功。”
“你要这个干嘛？不如多拿些粮票和钱。”
“不是钱的事，我老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被公安抓走，虽然最后都是因为查清事实我是无辜的被放了，但是我们队里还是有混人说三道四，让我家里人都很为难。要是能有个这样的锦旗或者证书挂在家里，看谁还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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