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炸了。
没有人关心姚真心的出轨丑闻, 没有人关心陈正东的恋情, 也没有人关心慈善晚宴那些大明星如何争奇斗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盛浓和蒋年年这对父女的世纪大会面。
豪门私生活向来是大众最为津津乐道的八卦话题。
一边是拒不认女的富豪父亲,一边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女儿。
这个主办方太绝了,怎么想到把这两人凑到一块?
网友们七嘴八舌地评论着。
——两人的眼睛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都不用验DNA。蒋年年确实是盛浓的种。
——爸爸之前说“你不配”, 女儿现在也把这话还给他,真是太精彩了。蒋年年也太酷了吧。一句“你谁呀”, 一句“你不配”, 狠狠打脸渣男爸爸。
——怎么觉得是蒋年年在炒作?捧起我的瓜。
——炒作不至于吧?经纪人听起来很生气,还怒斥杂志方恶意消费艺人。
——主编不是道歉了吗?说直播人员都是实习生,把他们开除了。
——神他妈实习生,中国特色背锅侠。
盛浓与姜月茹那点陈年旧事也一起上了热搜。
作为腥风血雨的话题人物,蒋年年躲在房间里,泡方便面吃。
除了夏云惜, 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很难过。
蒋毅和蒋丞丞不敢来打扰她。
刘芸向她道歉,说这是她作为经纪人的大失误。
粉丝们因为心疼她都哭了。
但是蒋年年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盛浓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可偏偏她也不能不难过,否则大家会说她强颜欢笑。
蒋年年就是烦躁。
一堆完全不认识的人在讨论她, 分析她的表情,消遣着她的隐私。
她终于明白,从前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还了。
或许这就是成名的代价吧。
有人在请求视频通话。
蒋年年瞄了下手机屏幕,是沈洛!
她连忙跑去梳妆台,梳了下头发, 涂了点口红,跑回去时,对方已经挂断了。
等了好久,手机都没有动静。
蒋年年怏怏地擦去口红,趴在沙发上。
她无聊极了,单枪匹马杀去王者峡谷,因为太菜,被狠狠虐了一通。
蒋年年就不信了,以她学霸的脑袋瓜,她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游戏。
她在网络上查找攻略,这时,沈洛再次发来了视频通话请求。
蒋年年又飞快地去补了口红,按了接听键。
手机屏幕出现了沈洛那张帅气的脸。
沈洛关切地问:“年年,你还好吗?”
“我没事。”蒋年年扯开话题,“沈老师,你知道吗?我刚才打王者荣耀,我的队友骂我是小学鸡,让我去写作业。沈老师,你会打王者荣耀吗?下回我们见面可以一起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
沈洛已经提前进组为尹泓一角做准备,而她即将要去录制综艺。再次见面,估计要到七月了。
“想我了吗?”沈洛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蒋年年真的点了点头。
“挺想你做的菜。”蒋年年赶紧找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沈老师,如果这个世界是个小说,每个人都有设定,你觉得你会是什么?”
“你这个问题还挺别出心裁的。”沈洛想了想,“绝世好男友。宠妻狂魔。”
蒋年年噗嗤笑了出声,“沈老师,你都不会脸红的吗?”
“跟我恋爱很好的。我很会照顾人,把她当女儿宠着,我还会做饭给她吃。”沈洛就差明说了,初恋选我我最甜。
沈洛问:“年年,你觉得你是什么设定?”
蒋年年脱口而出:“学霸。”
沈洛补充:“还有贴心小棉袄,善良小天使,可爱乖宝宝。”
“我哪有那么好?”蒋年年知道沈洛在哄她开心,她犹豫了一会儿,说,“沈老师,我有一个朋友,你想听听她的故事吗?”
沈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枕头上,“你讲,我听。”
“我那个朋友,她生下来三个月,父母就离异了。后来,他们再婚了,对象都很有钱,就再也没管过她了。”
蒋年年讲她的童年,讲她在外婆过世的孤独、迷茫,讲她寄人篱下的辛酸,讲她在优异成绩背后付出的努力。
如果沈洛是因为对原主的怜悯而对她宠爱包容,如果真如夏云惜所说,这一切只是设定,那么,真实的那个她能得到沈洛的喜爱吗?
“她成绩很好,长的还不错,性格也挺好的。对了,她喜欢狗,她还会跆拳道,她不是书呆子。我觉得她挺不错的。”蒋年年踟蹰了一下,紧张地问,“沈老师,你会喜欢她吗?”
沈洛非常干脆地回了两个字——“不会。”
蒋年年那颗炙热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年年,你怎么老给我介绍对象?先是你妹,再是你朋友。”沈洛皱着眉头,有些生气了,“你不能这样把我推给别人。”
“那不是别人,那是,那是——”蒋年年说不出口。
她怎么敢告诉沈洛,那就是真实的她。
“沈老师,我那个朋友喜欢你。这个世界,不,两个世界,她最喜欢你。她看到你的脸
就心动,听到你的声音就开心——”
蒋年年结结巴巴、拐着弯地向沈洛表白。
她生平第一次表白,然而,对方来了一句“很晚了晚安”,就挂断了。
蒋年年:“……”
三天后。
蒋年年作为《一起来吃饭吧》常驻之一,来到了气候凉爽的贵阳。
综艺拍摄地点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古城小镇。
蒋年年拖着行李箱到达农家小院,看到卓然和高瞻坐在桌子上磕瓜子。
“卓老师,高老师,我要干什么活吗?”蒋年年撸起袖子,问。
来之前,刘芸告诉她,这是慢综艺,打造远离都市的闲适生活。她是五位常驻中年龄最小的,勤快点准没错。
卓然叫她过去,让她张开手,给了她一把瓜子。
三人嗑瓜子闲聊。
“年年,你背的是吉他吗?”卓然问。
蒋年年解释:“我跟粉丝立了个flag,十八岁生日会会弹奏一首曲子,现在有空就练。”
“十八岁,多美好的年纪。”卓然看向高瞻,“老高,你还记得你十八岁是什么样子?”
高瞻摸了摸他的光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念我十八岁的头发。岁月把它残忍地带走了。”
蒋年年捂嘴偷笑。
高瞻特贫,一张口就是一个段子。
蒋年年觉得他可以改行当相声了。
就在这时,周世琦来了。
周世琦是相声演员,眯缝眼,大嘴巴,长得十分喜感。他穿着一身灰蓝色大褂,手里拿握了一把扇子。扇子是檀木的,扇面上写了“英俊潇洒”四个毛笔字。
得了,捧哏和逗哏凑一对了,蒋年年不愁无聊了。
下午三点,最后一位常驻袁争鸣到了。
袁争鸣有个外号——厨子影帝。他以一部文艺片拿到影帝,一直不温不火,常年在各大电影中作配。几年前参加了个厨艺秀,意外走红了。
《一起来吃饭吧》这个综艺以四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花季少女所开的客栈为主场地,邀请各路明星来此游玩,干农活,吃饭,闲聊家常。
客栈只有一个电饭煲,此次之外没有任何炊具。因此,高瞻指挥着三个男人在院子中搭起了灶。
蒋年年想去帮忙,被高瞻拒绝了。
“这种粗活哪能让小姑娘干?”高瞻给四人起了外号,“有我们中年F4就够了。”
院子中拴了一只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
小黄狗脑袋垂在地上,看着憨憨的。
蒋年年逗它玩了好一会儿,问工作人员它叫什么名字。
工作人员回道:“从乡民那借过来看守院子的。没有名字。年年,你可以给它起一个。”
蒋年年想起了她之前养的那条狗,“就叫阿福吧。福气满满。”
周世琦捧腹大笑:“这名字好!听着怪亲切的。”
“我给客栈想了个好名字。”卓然微微笑道,“就叫福来客栈吧。”
袁争鸣找来一块木板,周世琦用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写了“福来客栈”四个字,挂在门上。
忙活了一整天,福来客栈正式开业了。
第二天。
蒋年年做好早饭,上楼叫F4起床。
“卓老师,高老师,周老师,袁老师,时间不早了,快起床!客人要来了!”蒋年年边敲门边叫道。
四人磨蹭了好一会儿,结伴下楼,看到餐桌上的食物,都傻眼了。
一锅白稀饭,五个白煮蛋。
“这就是我们的早餐?”周世琦问。
“不止。”蒋年年拿出一瓶老干妈,“来贵阳怎么能少了老干妈?”
这植入广告,打的一点都不生硬。
卓然盛了一碗粥,好奇地问:“年年,你还会其他吗?”
“我还会煮干饭,煮豆浆。”蒋年年摸了摸鼻头,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没有了。”
袁争鸣去菜园摘了些青菜,炒了一盘青菜。
昨晚他们五个人已经分工好了。
袁争鸣是厨师。
卓然是客栈老板。
高瞻和周世琦都是跑堂小二。
蒋年年因为数学好,管账的工作就落到她的身上。
除了会计,她还兼职了迎宾小妹。
她来到村口,迎接福来客栈的第一批客人——方棠和她新戏的导演莫导。
两人是为即将上映的电影来做宣传。
“棠棠姐!”蒋年年跑过去,和方棠拥抱。
她记得,在黄土高原那九个月,方棠是她的妈妈,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母爱。
方棠摸摸蒋年年的头,欣慰道:“年年长大了。果真长成了大美人。”
卓然站在客栈门口,一一和他们握了握手。“棠姐,莫导,欢迎你们入住福来客栈。你们是本店开业以来的第一批客人。”
方棠笑着问:“有优惠吗?”
“不瞒你说,本店是个入不敷出的小店。我不怕你们笑话,本店的运营资金只有一千块钱。优惠什么的,就别为难我们了。”卓然神情显得十分无奈。
蒋年年附和道:“昨天买了大米、鸡蛋和调味品,早上还买了包子馒头,现在只剩下八百四十三元。”
卓然控场能力一流,口才也一流:“对的。为了避免本客栈开店即倒闭的命运,还是请两位客人干点活,给小店创造财富。”
莫导迟疑着问:“这个活会很累吗?”
“不累的。昨天我们F4都试过了。”卓然笑眯眯道。
“你们?”方棠指着他们,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F4?”
“中年油腻男人也有出道梦想。”卓然朝方棠鞠了一躬,“方老师,你好。我是练习时长二十三年的练习生卓美作,在团队里负责主持,请为我打call。”
高瞻撩了下刘海:“我是高道明寺,我什么都不会,只有花不完的钱。”
周世琦展开扇子,“周西门。我在团队里负责相声,老师可以随时cue我来一段。但必须给我A。”
袁争鸣不情不愿开了口:“袁花泽类。负责厨艺。”
方棠忍俊不禁,“袁老师,你这是被迫营业啊。”
“见笑了。我等下会好好教他如何营业。”卓然领着两位客人到了一片麦田。
蔚蓝的天空下,麦田一望无垠。
微风吹来,沉甸甸的麦穗儿悠然舞动,掀起了朵朵金色的浪花,此起彼伏。
莫导张大了嘴巴,叫道:“你们该不会让我来割麦吧?”
“恭喜你答对了!”高瞻跳下麦地,“这一片麦田都被我们承包了。”
他用左手拢住麦秆,右手握紧镰刀,刀口往麦子根部一沉。唰的一声,一拢麦子齐根裁下。
“莫导,来吧。”高瞻朝莫导招了招手,“今天我和小周就在这舍身陪你了。”
莫导内心是拒绝的,但既然来了这个综艺,他也不矫情了,撸起衣袖下地干活。
方棠迟疑着问:“我也要割麦吗?”
“不,棠棠姐,我们去划船游玩。”蒋年年领着方棠,来到了一片荷塘。
碧绿的荷叶上,荷花一朵连着一朵,挤挤挨挨,竞相争艳。
应了那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蒋年年、方棠还有卓然穿了救生服,坐上小舟。
卓然坐在船头,划着船桨往荷塘里划去。
比起下田割麦子,采莲确实惬意的多。
绿色的莲蓬像一个小碗,把莲子拨出来,扣掉嫩绿的莲子心,放到嘴里一嚼,清甜可口。
三人边吃莲子边闲聊。
“年年可能不记得,其实我们三人最早在《深宫计》合作过。”卓然从工作人员那拿过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三人十五年前在《深宫计》剧组的合照。
卓然回忆着那段往事:“我大学毕业后,找不到主持的工作。为了养活自己,我在《深宫计》当一名统筹。
统筹负责与演员对接。卓然在对接小格格的扮演者时,出了意外。
原本定好的小演员不小心摔断了腿。
选角导演也不能临时去街上抓个漂亮小女孩。很多小孩在现实生活中活泼机灵,在镜头前就是块木头。
这时,女二号玉贵妃的饰演者姜月茹说她有个女儿,正好三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她来试试吧。
卓然在萧山机场见到了传说中的“盛年儿”。
她的五官还没长开,眼睛又大又圆,像小鹿,透着水光。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有婴儿肥,脸蛋肉肉的,十分可爱。
年年十分乖巧,坐车去影视城时,不哭也不闹,反复地向身边的王阿姨同一个问题:“我可以见到妈妈了吗?”
听到肯定的回答,年年脸上绽放出无比开心的笑容。
卓然怕小孩失望,没敢跟她说姜月茹已经出去玩了。
到了横店后,卓然把年年带去给选角导演面试。
选角导演让她跟着大人做几个表情和动作,然后给通过了。
那天傍晚,卓然去找场记要些资料,经过演员休息室时,看到年年一个人坐在那吃剧组的盒饭。
她还不会用筷子,好不容易夹起几颗米饭,还没到嘴边,筷子给掉到地上了。
年年饿的不行,直接用手抓了。
卓然狠狠拧了下眉头,走了进去,“年年,王阿姨去哪了?”
年年仰着小脑袋,一双跟琉璃珠似的眸子湛亮澄净,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糯:“王阿姨出去玩了。”
卓然有王阿姨的手机号,拨打过去,手机竟然关机了。
卓然差点飙脏话了。
有这么给小孩当保姆的吗?
“卓哥,你看到王阿姨了吗?”方棠拿了一把小勺子进来了。
卓然双手摊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方棠把小勺子放到年年手中。
“谢谢棠棠姐。”年年用小勺子挖起一团米饭,塞进了嘴里。
卓然人缘极好,全剧上到一线,下到十八线,包括临时招聘进来的工作人员,他都说得上话。“小棠,你帮卓哥一个忙,暂时照顾下这孩子,行吗?”
方棠群演出身,除了偶尔兼职酒吧驻唱,她也无事可做,就接下了这个活。
况且年年是个非常省心的小孩。
方棠有个外甥,天天上蹿下跳拆房子,能在一个位置安静地待三分钟都是奇迹。
对比起来,年年就是个天使。
卓然在横店的饰品店找到了王阿姨。王阿姨正在挑选义乌生产的丝巾,对于卓然的质问,王阿姨支支吾吾地说手机没电了。
卓然要跟姜月茹反应下保姆的不尽责,没想到这位当妈妈的更绝,手机直接不在服务区。
第二天,王阿姨把年年送到剧组,就跑去秦王宫转悠,俨然把横店之行当成了公费旅行。
卓然偶尔在剧组看到她,对她的教育方式也是极不赞同。
“年年,你不能挑食,否则你妈妈就不喜欢你。”
“年年,你不要总想出去玩,被你妈妈知道,会生气的。”
“年年,不要吵着要我买玩具,你妈妈知道了,会不要你的。”
卓然选修过心理学。这样缺乏父母关爱、欲望总得不到满足的小孩,内心会产生不安全感,继而自我怀疑和自卑。
这种自卑感会一直延续到成年。在潜意识里,缺失的爱会变成内心深处的“不值得爱”。
卓然插手不了年年的家事,但他会时不时给年年带来一些小玩具。即便是一个小糖人,都可以让年年乐呵好半天。
一周后,姜月茹度假回来了。
卓然联系她的助理,确认她已到达剧组。
他在A组做着统筹工作。导演组打来电话,让他来B组帮忙。
有一场父女相认的戏,是全剧的一段小高潮。
坏就坏在,年年哭不出来。
导演组发愁了,骂不能骂,打不能打,给她示范哭戏,小年年也不肯学。
卓然赶到B组摄影棚,就听到了年年的哭声。
年年哭的非常伤心。大概是要把这三年所有的眼泪一并发泄出来,脸蛋都哭得皱巴巴的,仿佛可以透出水来。
姜月茹在旁边玩手机游戏,没去搭理这个女儿。
“卓叔叔!”年年看到卓然,飞快地跑过去,跟八爪鱼似的牢牢地抱着他的大腿。
她的身体都在发抖,可她还是用力抱着。仿佛只怕一松手,卓然就会消失。
卓然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对年年不过是稍微关心了下,可年年却极为依赖他喜欢他。
卓然抱着年年安抚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深宫计》第二十八集第十三场,开始。”
导演一声令下,年年跑了起来。
她年纪太小,记不住走位。卓然在摄影机拍不到的地方,带着她跑。
“何人在此,竟敢惊扰圣驾?”付公公斥责道。
御前侍卫上前,把年年扣押住。
卓然在一旁提醒年年讲台词。
年年挣扎起来,大声叫:“你们放开我。我额娘病了,我要给她找太医!”
付公公闻言,让侍卫放开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孩子:“你额娘是哪位?”
“我娘是怡嫔。”年年泪眼汪汪地请求,“她病的很严重,你能帮我找到太医吗?”
“怡嫔?你是朕的六格格?”
一位雍容华贵的男人从龙辇下来了。
年年看着他,问:“你是谁?”
付公公连忙提醒道:“格格,这是皇上。”
年年目不转睛地看着皇上。
皇上走了过去,拉起她的小手。
“皇上?你是我的皇阿玛?”年年眼眶里蓄满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从眼眶里滑落,划过哭得红彤彤的小脸,吧嗒一声落到了皇上的手背上。
皇上愧疚地点了点头,“朕是你的皇阿玛。”
年年闻言,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哭得滚烫的脸颊上又蜿蜒出几道水痕。
“皇阿玛!”年年放声大哭起来。
卓然在一旁给年年提词。
“皇阿玛,额娘病的很严重!你跟我一起去看她,好吗?额娘一直都想着你。”年年用小手擦着糊了满脸的泪水。
这场戏过了后,小年年还在哭。
她哭的实在太让人揪心了,现场很多人都红了眼圈。
卓然吸了吸鼻子,把她抱到更衣室。
“她们说皇阿玛是爸爸的意思。卓叔叔,我去我爸爸面前哭,我爸爸会来找我妈妈吗?”年年哽咽着问。
卓然沉默了好一会儿,用肯定的语气说:“不会。”
与其给她无谓的希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她希望。
方棠给年年脱去粉色小袄和内里小衫。
她的手上、身上被人打过,一片红肿。
卓然还在她胳膊处看见一个青色的掐痕。
“你妈妈打你了?”卓然怒极。
年年垂下了哭成核桃似的眼睛,“是我不听话,妈妈才会生气的。”
“不是的!”卓然捧起年年的小脸蛋,“年年是全天下最乖最听话的小孩。”
年年摇了摇头,眼泪再次滚落下来。“叔叔你骗我。就是因为我不好,我爸爸妈妈才都不爱我。”
……
卓然挑了些可以诉说的事,在镜头前分享着他们三人不为人知的往事。
十五年前,他们都是在横店挣扎的小人物。
如今,一个是家喻户晓的知名主持人,一个是三金满贯的大花旦,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小小花。
“年年,现在喜欢你的人越来越多了。”卓然由衷为她感到开心,“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
“我也这么觉得。”蒋年年吐了下小舌头,笑得十分俏皮可爱。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