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

    南横、飞跃内部动荡, 签约的作者蠢蠢欲动。

    腾云在悄摸着打听之后, 才知道南横、飞跃的资金链出问题了，因为一直在和腾云硬扛，用固定工资吸引知名作者入驻, 但是收入一块南横、飞跃只能靠广告植入勉强维持, 用户几乎是看两页就能跳出一个广告弹窗，体验感极差，还没有盗文网站的阅读感好。

    加上本身的防盗措施做的不行, 全网搜索哪里都能看的到网站的文章，反正都是不要钱的文章，多数用户就被没有广告的盗文网站吸引走了，导致用户数量下降。

    而用户下降导致广告收入减少, 只能继续增加数量, 从而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导致入不敷出了。

    “自作孽啊这是。”知道了前因后果，腾云的办公室里一片感慨之声。

    自从腾云开始正式启用收费制度之后，车皮他们就将公司和网吧分开了, 两方互不干扰，龙林直接在城中村那边拿了一栋民房出来, 粗粗装修了一下, 就把公司安在了那儿，周围还有现成的员工宿舍，在方便不过了。

    虽然房子破了点，装修差了点, 人手也少了点，但是不妨碍公司走上正轨的，再说龙林和江慕义早就商量好了等到龙林高考完，就把公司搬到京都去，到时候再弄一点高大上的办公室用一用，现在将就一下就是了。

    “南横他们应该是以为我们很好弄死吧，结果没想到我们站住脚跟了，现在全站充值消费的日活用户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了，在养几年总归是能培养出一批付费习惯的读者。”周树感慨道，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很悬，但是随着网站爆了好几本书，且防盗做的好，一下将整个网站都盘活了。

    龙林靠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报告，朝车皮问道：“南横和飞跃那边就没有其他动作？好多作者都向我们这边逃过来了吧？”

    “那可不，这两天太阳那儿的统计显示新增的注册作者是去年同一时期的二十倍。”车皮笑嘻嘻地说道，“他们还能有啥动作，躲在公司哭吧，之前还挖我们墙角，现在他的墙角我们不屑挖，都自己板砖过来了。”

    “现世报啊，滕树海论坛里去年好多作者在讨论我们这边的收费制度，头部几个作者的收入直接刺激到人了，所以南横、飞跃那一派的留不住人也正常。”周树附和道。

    龙林没有附和他们的谈话，而是朝腾云目前的总经理问道：“文汇你那边有消息？”

    周文汇点头道：“资金链断裂是肯定的，南横和飞跃还不一样，南横主要是他们老板其他投资亏损导致资金出问题，飞跃是内部不合导致的，不过这两家目前都在接触新的融资。”

    “新的融资？”

    “我有一点消息，据说是世科集团想入股整合。”

    “世科集团？R国搞游戏很有名的那个？”龙林皱着眉头问道。

    “对，好像目前已经有意向入手了，不过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稳住自己的脚步，南横、飞跃一完蛋，免费一派的公司基本就倒了，能跟我们抗衡的人暂时就没了，而世科集团要是将这两家整合了，我分析觉得世科的人不可能会延续之前的免费风格，否则就是老路一条必死无疑，所以整合之后世科一定会对上我们的。”周文汇解释道，“我们最好趁着现在唱衰一下他们，多拉一些人过来，这对我们才是有利的。”

    龙林脑子里想到了前世那些炒作的方法，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好像有点好用啊，立刻跟周文汇说道：“你安排一下，让人在滕树海搞几个嘲讽帖，把我们几家全部绑进去，主要雇人骂一骂腾云，吹嘘一下南横那一派的，务必在南横的事情曝出来之前把帖子炒热了。”

    “你这是？欲扬先抑？”周文汇挑眉道。

    “有用就好，先把人的目光吸引住，在南横他们的事情曝出来之后，在请人开几个讨论帖，对比网站的作品热度和可看度，进一步把他们订死的同时在给自己搞一波宣传。”龙林越想越觉得可行性非常高，“还有其他补充的你们就自由发挥了，总之就是趁着这个时间点，把热度跟讨论度给弄出来。”

    “行，我安排下去。”周文汇立刻说道，车皮他们也飞快的点头。

    腾云的行动力还是十分之快的，没几天的功夫滕树海上就多了很多的讨论帖，一度将热度烧的灼人。

    各种层出不穷的夸赞帖终于让人爆炸了，很多原先南横、飞跃一派的作者纷纷下场吐槽起写作体验，南横欠工资的事情也被曝了出来，打了南横、飞跃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和世科谈判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世科的人趁机开始压价，双方原本快要谈妥的事情又陷入了新一波的扯皮行为之中。

    这给了腾云一段宝贵的时间，趁机利用这个乱糟糟的时刻，进步一拉拢用户和吸引作者入户，虽然腾云网站的签约作者要求非常严格，但是这一段时间被滕树海上腾云作者收入小起底的帖子吸引过来的作者还是源源不断。

    从而进一步使腾云网站的作品数量来了一个爆发式增长，与同样被吸引进来的用户形成了良好的循环。

    “妈的，世科这个黑心鬼，这么一点钱打发要饭的啊。”南横一方得到最终谈判的结果后都气的不清，每个人脑子发懵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低头签字，毕竟这个网站都已经走不下去了，他们要是在抗衡下去，只会变的更廉价。

    “腾云也是不要脸，趁火打劫做的也太丧良心了。”南横的副总恨道。

    龙林要是听到他的话，一定会啐一口过去，双标也不是这么双标的，当年你们南横趁火打劫的时候怎么不说丧良心了，不过商业行为各凭本事，反正最后赢的人是腾云，要骂就给骂两句了至于他们吃掉的用户流量那是不会吐出去的。

    南横再不甘心也没用，最后还是把网站给卖了，跟腾云抗争了两年的免费阅读网站联盟，终于在领头羊两只翘辫子的情况下被迫解散，转入地下了。

    “龙董，世科宣布整合网站了。”

    “搞了什么东西？”高三入学前的暑假，只有难得的一周时间，龙林本想趁着最后休息的两天，好好睡一觉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大早就被周文汇的电话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合并成一个新网站叫衡跃。”

    “什么玩意？”

    “新网站衡跃，资源整合了，还有其他七八个小网站也全部被他们纳入进去了。”

    “那可真是大出血了。”龙林伸了个懒腰，“新的网站什么模式？依旧搞他们那套广告带动免费？”

    “不是，他们也宣布进入收费时期，不过同时宣布的还有很多小举措，什么任务得阅读币之类的，优惠幅度还挺大的，可能会吸引一批读者过去。”

    “不用管他们的优惠制度，我们照着自己来，别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的优势主要还是文章，让太阳和其他编辑注意一下已经签约作者的动向，别被这个什么衡跃给挖角了。”龙林比较担心的反而是人的问题。

    “这个到还好，之前网站收费的时候违约走的作者什么下场，目前还是个例子，没人会轻易跳槽走的，而且现在我们的合约是签人和签合同同时进行的，真正培养起来的中高层作者不会轻易走的。”周文汇到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世科那边可能会进一步注资，怕也是打宣传舆论战。”

    “怎么说？”

    “他们新上任的CEO我认识，之前曾经共事过，非常精明的一个人。”周文汇点到为止的说完。

    龙林摸了摸下巴，“那你们看着办吧，要加大宣传战腾云也没在怕的，不过我们的宣传主要集中在作品上，不要跟衡跃去打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宣传战浪费资金。”

    搞资金这件事情，龙林还真没怕过，这两年的各种投资加上房地项目的购入，就是租金都够支持腾云搞一年的宣传战了，不就是扔钱嘛，最近没找到古董的他，扔点钱还是可以的。

    “嗯，好，这个事情是不是要跟江董沟通一下？”周文汇突然问道。

    “啊，不用，他最近没空理会这种小事，你们忙着就是了，相信你们会处理好的，我接下来也没什么功夫管这个了，高考马上到了，学校也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剩给我做其他事情了。”龙林吐气道。

    江都的高考恐怖的很，不全力以赴的话，他还真害怕自己搞不定，而且上辈子高考的试卷他根本都不记得当时考了啥，再说海珠和江都的试卷用的还不是同一套的，我即使记得也没有任何作用，唯一的好处是，他记得江都的高考作文题，可是这个作文题又是最平淡春光二字，只要语文水平够，就算发挥的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想靠着这个拉开分数难度是很大的。

    就更别说想起其他的题目了，当年考完之后，他根本就没去注意过别的省市的题目，他能记个鬼啊，老老实实的复习吧。

    还好选文科的他，在背诵方面，经过宁思未的训练，确实比别人存在更多的优势，无论是瞬时记忆还是长久记忆都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语文、外语、政史地、几乎都是需要背诵的题目，所以他的目标是考个京都大学的历史学院那还是很有希望的。

    但是就这样他这段时间也进入了疯狂复习时间，其他的事情一律都停了，海汇那边之前他就把植物园后面的改编工作全部交给公司，小羊所有的内容也是海汇全权负责，他就是挂个原著作者的名字，连水果朋友的小故事，都是他去年紧赶慢赶的加工多写出来的，就这样才没让海汇之后的故事开天窗了。

    连星耀那边搞了两年多，终于把最后的特效都搞定的外星人要上映了，发过来首映邀请函龙林都没办法去参加，还让龙林想了好几天到底要找什么借口，加上董潇还再三邀请，言辞恳切，弄到最后龙林只能老实跟他们说要考试，实在去不了，这才算了。

    不过好在大家也都知道他今年高考，没怎么怪罪，更不会拿一些小事过来麻烦他，江慕义更是什么烦心事都没跟龙林说，只是一只鼓励龙林尽快把高考结束掉。

    龙林追问下，他也只说了一句在M国忙着，可能近一段时间管不了国内的事情，直接把工作内容全部推给了其他负责人。

    龙林也只能模糊的感觉到江慕义那边好像在忙什么大事，弄的国内的事情他已经无暇顾及了，可惜江慕义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好多问了。

    在龙林终于进入魔鬼高三的时候，江慕义这边却迎来了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事情。

    他进入南加学院两年多，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在M国的大学网络联席会议取得了一席之地，从而踩到跳板，进入了南加学院网路科技大拿威丝曼教授的阵营。

    算是做到了季清给他的第一个要求，虽然废了他不少劲才让他真正进入南加学院核心学习区域，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限制，就这么一年的功夫，已经有不下三波人来问他加入M国国籍的事情了。

    “江，跟我来一趟。”威丝曼教授单独把江慕义叫到了办公室。

    “教授。”

    “坐，你目前的学习情况其实已经远超同期的同学了，之前虫豆防护网络的落成你的功劳占了很大一部分，达曼公司目前已经将邀请函发到我的邮箱了，他们在邀请函上也请你进入他们的新项目研究中。”威丝曼教授笑着朝江慕义说道。

    江慕义低眉敛眸，淡然地朝威丝曼教授说道：“我手头上的研究还没结束，恐怕没有时间参加达曼的新项目。”

    威丝曼教授微微蹙眉，敲了敲桌子，“新的数据研究吗？那个项目不是你的毕业项目吗？这么着急？”

    江慕义笑了笑，没有回答威丝曼教授这个问题，而是朝他说道：“达曼公司不是要求M国国籍才能参加新虫豆系统的项目研究吗？”

    “对，所以你为什么不愿意加入M国呢？”威丝曼教授不解地问道，“现如今M国绝对是实现你理想的第一国度，难道你毕业以后还要回华国去吗？那儿的网络科技科太糟糕了，完全是在浪费你的天赋你明白吗！”

    “教授，那儿是我的祖国。”江慕义冷静地回应。

    “好吧，好吧，我实在搞不懂你，明明这么好的天赋何必浪费他呢，其他的华国人不都为了能留在M国拼命想要拿到绿卡的吗，你的机会分明就摆在你的眼前了，为什么不去争取呢。”威丝曼语气有些重地说道，在他看来江慕义的选择是极其不明智的。

    江慕义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任务，只能缓和着语气解释道：“教授我的心上人在华国，他们家是非常传统的家庭，他的母亲不会允许他有个外国丈夫，对我来说爱情比较重要。”

    “唉，浪漫的年轻人，我希望你能和你的心上人商量一下，毕竟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如果他爱你的话肯定可以理解的。”威丝曼听完后笑着说道，“当然我也会再帮你争取一下。”

    江慕义道谢后便告辞了，一出威丝曼教授的办公室江慕义立刻恢复了冷的掉渣的脸，心想要是心上人知道他转了国籍，别说答应他了，他想到龙林平时聊天的时候透露出的态度，第一件事情应该就是立刻分道扬镳吧。

    一个人回到宿舍，江慕义坐到电脑面前，通过特殊渠道给季清发了消息。

    【A：达曼已经入沟了】

    不一会儿季清那边就回复他了。

    【Q：国籍？】

    【A：嗯，暂时卡在这儿了】

    【Q：不用担心，他们没办法拒绝你提供的虫豆计划】

    【A：老师，现在能告诉我虫豆计划对达曼就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吗？】

    【Q：还不是时候，你记住千万别急，接下来我不会再跟你联系了，进入达曼之后你不需要干额外的事情，只要在他们项目测试前，将虫卵贴合进他们的系统就行了】

    江慕义皱着眉头看向季清的回复，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接触，他能感觉到季清身后有一伙极大的势力，他应该只是这伙势力的一枚棋子而已，只不过后面的执棋人对他还算是保护有佳，一直没让他做更暴露身份的事情。

    他能感觉到自己动手的地方都非常的不起眼，但是连在一起可能真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这背后给他提供资源的人势力怕是非常之高，他想到那些接送他的豪车和各种保镖势力，不仅是为了保护他，可能更多的还是为了监视他吧，怕他把自己干的事情给暴露出去，所以这些人也没有让他知道特别多的事情，干的活都是一些没头没尾的事。

    他顿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发了一句话问季清。

    【A：虫卵是最后一个任务了吗？】

    【Q：在你毕业之前，这是唯一一个了，如果你选择回来，以后很可能就没有任务了】

    江慕义眯了眯眼睛。

    【A：老师，你究竟是什么人？】

    【Q：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季清过了很久才回复了一句话，然后瞬间消失在了渠道中，剩下江慕义一个人靠在宿舍的椅子里沉默。

    遇见季清他的人生产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原本他以为最终就是和龙林一起上学读书，最后经营网站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是没想到拜了一个师傅，却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他最近对电子网络的一切都有些兴致缺缺的，自从将网络技术扯到这些奇怪的事情里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热情都已经被消耗光了。

    狠狠吐了口气，江慕义觉得自己现在反而更想做些金融投资了，至少在金融街里跟数字打交道对他来说还有些乐趣，而不是在这里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