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你的小鱼干吗

    “呜呜呜呜!!”

    “……”

    宋时衍觉得自己来得有些不是时候,看到黄一鸣那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无奈,怎么回事啊?最近的大家怎么都这么爱哭呢?

    一旁的工作人员笑道:“和爸妈打电话哭的,没事,时衍轮到你进去录制了。”

    居然是录制有关于打电话的物料,说实话宋时衍有些不太想录制的,她不认为远在美国的那位会接通自己的电话。

    坐在录影棚里面,导演把她的手机递换给她后,宋时衍坐在椅子上面迟迟没有行动,就在导演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她快速用面部解锁手机后,便找到通讯录里面连备注都没有的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那头并没有接通,宋时衍略显尴尬地抿抿嘴唇,抬眼看向导演,问道:“不接电话。”

    “打给其他人也可以的,次数不限,时间是五分钟。”导演出声解释道。

    就是因为没有其他可以打得人才尴尬阿,宋时衍低垂着脑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她打电话给黄旭熙?算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忙工作,再加上绯闻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不能冒这个风险。

    宋时衍看向导演,说道:“我再试一下。”

    于是拿起手机准备再次拨通刚才的号码。

    “嘟,嘟——”

    电话被接通,宋时衍有些惊讶,以现在的时间换算成美国时间,应该天还没有亮的。

    “Hello,this is Arthur speaking.”低沉的嗓音通过手机的公放,莫名有一种高级音质感,导演和身后的工作人员们都忍不住挑眉,宋时衍难道是混血儿?还是说华/裔之类的?

    “是我,时衍。”宋时衍直接用中文说道,并没有用英文去回复。

    对面数秒都没有传来声响,好像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宋时衍有些尴尬,舔舔嘴唇开口道:“节目组有奖励我,让我五分钟打电话给家里人,所以我打电话给你。”

    导演看到宋时衍的视线向下,有些尴尬地伸手挠挠头,他没想到会这样的,看来自己应该事先了解一下成员的家庭背景阿,这感觉不像是节目组的福利时间,更像是惩罚时间,好煎熬。

    “The market environment □□ysis of this report needs to be returned to do it again.(这份报表的市场环境分析退回去重新做。)”隐隐约约听到那边还传来其他人的声音,随后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成绩如何?”

    “初评级是B等级,现在是A等级。”

    “成绩差就尽早自己退出,别丢人。”

    “Ok,i got it.I\'ll have to ring off.(好的我知道了。我挂电话了。)”

    宋时衍都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那头已经提前挂掉,显得她此时此刻尴尬极了,一瞬间备采间的气氛都凝固起来。

    “时间还很充裕,可以给妈妈打电话。”导演看到气氛不太对劲,提议道,只是没想到他这句话出口后就更尴尬了。

    “…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

    “导演那我就先走了。”

    宋时衍把手机放置在桌上后就直接离开,备采时间不到三分钟就结束,出门的时候恰巧撞见下一位来备采的训练生金子涵。

    心情被搅得有些糟糕,眸里泛着寒意,金子涵被她的表情有些吓到,那冷冽的眼神里蕴含着愠怒,怎么回事?怎么前辈备采结束后是这种表情?

    宋时衍现在没有心情去看金子涵是什么表情,她直径走到没有摄像头拍摄的地方,把额头抵在墙壁上闭上双眼,额头一下一下撞击在墙面上,脑海里对家庭的记忆像是翻涌的浪涛一般,难过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一向讨厌并且不情愿去说自己家庭方面的问题,她的家庭并不美满。母亲在她还年幼的时候,在一次音乐会舞台意外事故中去世,这也是她坚持拉小提琴的原因——母亲是她小提琴的启蒙老师,这算是对她的思念。

    父亲这个角色自母亲去世后就显得无比陌生,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事业上,从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Vice President演变到成立自己的公司,十几年的时间让公司走上正轨成功上市在业界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可作为个父亲,他是极其不称职的。

    父女关系疏离到连生日都记不住的程度,学校的家庭会议也永远都是秘书帮忙出席,还年幼的时候被学校学生排挤孤立想要投入怀抱去撒娇,却被严厉教育要独立,那时的宋时衍不过才八岁。

    还记得年幼时期自己拿着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单,去他面前期盼得到他的夸奖,可换来的基本都只是敷衍了事的一声“Good”,看都不看一眼,继续翻阅着他桌前的那些文件。

    宋时衍有时候在想,自己的胜负欲是不是与他父亲对自己的高要求导致的。

    在十三岁一意孤行前往韩国后,两人之间的来往仅仅剩下每月定期通过秘书帮忙打到卡上的生活费。那时候她在韩国训练因为韩语说不好被本土训练生排斥孤立,甚至在零下三度的天气里,把冰冷刺骨的水泼洒在她的身上,那次还正巧处于生理期,疼到她面色发白晕倒,还是被公司的舞蹈老师发现才送去的医院。

    这事件发生后没过几天,她再次被那群所谓的前辈恶意涂抹口香糖在头发上,没有争执没有抱怨直接去理发店把及腰的长发剪成当时流行的男生发型。第二天在宿舍里面她们对自己冷嘲热讽时,直接把自己喜欢的玻璃杯摔碎,捡起地上的碎片玻璃用不标准的韩语警告她们再有小动作就会让她们尝尝大家都别想出道的滋味。

    兴许是怕了,她们也不过是找软柿子捏罢了。那次警告之后宋时衍就成为训练生口中“疯子”一般的存在,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谣传自己什么,可能是说自己会吃人吧,大部分训练生看到自己都像是老鼠见着猫。

    黄旭熙是个意外闯入她生活的人,有时候她还是挺感激他的,因为黄旭熙她终于体会到有伙伴的感觉,在面对其他训练生的排挤或孤立,他仗着人缘好拉来董思成之类的训练生小伙伴,帮自己撑腰。

    那时候突然觉得被欺负这么久也算是有收获,能收获像黄旭熙这样的挚友,是宋时衍本不快乐人生中的那束光,也是她的幸运。

    额头一下一下抵在墙壁上,突然触碰到的不是坚硬的触感,宋时衍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只手居然抵在自己的额头前。

    站直身子,发现是金子涵。她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唯一一次和金子涵私下接触是露台看日出那次,她可是到现在还记得眼前看起来有些呆呆的高个美女盯着自己后脑勺看了有十几分钟。

    “你干嘛?”宋时衍的语气有些不太好,毕竟她想到以前的那些事情,肚子里就是一团气没处撒。

    “额头再撞下去会磨破流血的,前辈你这一点都不知道吗?。”

    “你叫我什么?”

    “前辈。”

    前辈。这种称呼往往都是在韩国有过训练生经验的人才会这么叫,她也是在韩国当过训练生的人?

    宋时衍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她发火,摆摆手说道:“这里是国内,不需要韩国训练生那一套。”

    “前辈是因为我没有还给你外套才心情不好吗?外套就在宿舍里,我今天就可以还给你,如果你等不及,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宿舍。”

    她在说什么东西。

    金子涵见宋时衍盯着她没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摸脸,问道:“前辈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吗?”

    “……别叫我前辈,还有,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金子涵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高估自己在宋时衍眼里的存在感,也是,在韩国的时候她们之间也没说上什么话,她能记得住自己才奇怪。

    “我以前是S.M公司的训练生,有次晚上我在练习室门外偷看前辈你练舞,但是我睡着了,是前辈你给我盖的外套,到现在我都没把外套还给你。”

    金子涵的话让宋时衍脑海里浮现出一点点的印象,好像的确有这件事情,那时候自己在关灯离开训练生准备回宿舍时,看到坐在地上酣睡正香的金子涵,由于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想要叫醒她却因为不熟悉没有开口,只好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没记错,那次是月末测评前,因为一身汗没有外套的保护,隔天就感冒发烧导致月末测评时的成绩明显下滑,还挨了老师的一顿批评,同班那几位与自己关系恶劣的训练生前辈还露出嘲笑的嘴脸。

    “是你阿。”宋时衍并不希望遇到和自己同公司的女训练生,从进公司以来就没有对自己亲切的训练生,就算是和自己一样从海外来的训练生也不想和自己染上一点关系,毕竟自己是被集中攻击的对象,还是她们口中的疯女人。

    生怕眼前的这位,也曾跟风指责过自己。

    “前辈,那天在露台的时候你跟我打招呼我很开心,之前在韩国没能有机会和你说上话很遗憾,好在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金子涵的眼睛本身就很大很漂亮,现在故意瞪大眼睛就像是发现小鱼干的布偶猫,等等,我是那条小鱼干?宋时衍觉得自己是不是和相声组时间待久了,脑洞也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就在宋时衍脑洞大开的时候,站在对面的金子涵可不了解她丰富的内心世界,眼神瞬间产生变化,以为自己所崇拜喜欢的前辈并不想搭理自己,可怜巴巴的眼神从发现目标的布偶猫转变成她真正的面貌——憨憨的金毛犬,就差屁股后面长出根尾巴,摇来摇去乞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

    临走时,金子涵还一脸期待的表情问道:“前辈,明早能邀请你去看日出吗?”

    “嗯?可以。”

    那期待的眼神根本不忍心开口去拒绝,就当陪伴一下前任小后辈好了,能崇拜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挺神奇的,明明自己那时候被那群家伙谣传的那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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