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即字

小说:喜当哥 作者:泉石
    练习念时需要避开的派罗和酷拉皮卡现在都出远门了,我可以安心待在房间里继续实验我的念能力。在之前的练习下我如今已经够长时间使念保存在纸张这类物品上。

    木桌的左侧边缘放了一根浅棕色的、干枯易折的树枝,小臂左右长。树枝旁边整齐地堆着一摞白纸,我的面前是一支蘸水笔,墨水瓶放在桌子的右前方。

    我先将笔移到墨水瓶边上,从纸堆里抽出一张纸铺在面前,单纯以指尖为笔触碰纸面,使用“周”的技能将念缓缓依附上纸张,同时在心里想着“坚韧”的特性被赋予给了树枝后树枝能表现出的状态。

    总感觉有点像画符……这样写着字,我突然想起以前世界里的仙侠小说。

    在“凝”的视野下,我将“坚韧”这个词语用伊夫林族的文字写完。

    之所以选择伊夫林族的文字,是因为它的构成十分简单,通常只有几笔就可以构成一个词语。比如“死亡”这个词语,在伊夫林族的文字中简单三笔就可以表示出来,形状很像中文里的“大”字。当然,在伊夫林族的文字中,这个类似的形状象征着缠绕住人脖子的绳子会带来死亡。

    然而当我断开了与纸上的念的连接后,聚集成文字形态的念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立刻散开,变成了包裹着白纸的一团气。

    ——念的性质或是白纸的性质都没有得到改变。

    我不死心地将这张纸放置在树枝上,然后尝试着取了树枝尖那一部分对折。

    啪——

    那一小截的树枝直接和主体部分断开,露出了完全枯萎的断面。

    纸上的气还没有消散,我将它单独放到右侧,再度抽了一张纸出来。这一次我用没有蘸过墨水的笔如刚才那般将尝试了一番。这一次写字时我明显感受到了所输出的念量有一个下限,在我定好目标开始书写时,一股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特殊力量就会自动向外抽取我体内的念。当抽取的念量到达这个值后我还可以继续向上增加,不过如果控制不好念量的输出速度,写出来的字就会很丑。

    笔尖在指尖上能留有划痕,这一次的念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溃散成一团没有形态的气,但是依旧产生了变形,就像是放进蒸笼的面团一般,蒸熟之后直接膨胀了好几圈,只能依稀能辨认出文字的轮廓。

    我将其放在树枝上,这时我看见了一缕极细的性质特殊的念丝从原本的那团气里剥离出来,缓缓攀附在了那根树枝上。当这个过程结束后,纸张上那团本来还能辨认意思的念如同一次实验时那般溃散开来。

    这个转化率……过于低了吧?我拿起树枝想要仔细观察一下那缕变异的念丝,结果刚让树枝与纸张分离,那缕极细的念丝瞬间就崩散了。

    我:?

    什么鬼!

    不信邪地重新拿过一张纸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操作,这一次我连枝带纸将东西拿起来。白纸摊平放在手心,另一手把树枝竖直立在纸张上,我凑到它们的接触面仔细观察,终于看到了纸张上那一团“我以为没有意义”的气其实正在向缠绕着树枝的那缕念丝供能,维持着念丝的状态,不过这样的形态转换十分细微,很难发现。

    小心翼翼地把两样物品相对静止地移回桌面,我就着树枝竖直立起的姿态试着折下来一段,但这一次明显感到了一丝阻滞。随着树枝的断裂,那股念丝也彻底溃散,树枝与纸张的联系也不再存在。

    最后我蘸了墨水试了一次,这一次的念完全被限制在了墨迹上,在我将它与树枝接触后,原本的念完全化作了一团具有“增强坚韧属性”的气,将纸张与树枝全都包裹起来。我用纸缠着树枝想要折断它,而这一次的树枝表现出了新生的枝条所具有的柔韧性,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它扯开。

    这之后我又尝试了把水泼在文字上使字迹晕染开,发现字迹模糊后效果会打折扣。糟蹋了十几张纸后我发现,越是原始、表意的文字,念的转化与维持效果越好,用伊夫林族文字时效果有时候甚至可以超过在写字过程中预估的效果,而身为表音文字的英语字母这类文字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同样的情况在日语中的表现十分显著,同一个词语,用假名书写和汉字书写的效果截然不同。

    伊夫林族文字的效果虽然最好,但是它的词汇库十分贫瘠,只能表达出一些最基础的属性功能,因此需要用其它文字辅助。写出来的字各个笔画所分配的念量也影响着效果,念分配得越均匀越能更好地实现目标。

    除此之外,期望目标也很重要,最安全的就是一些很简单的要求或是绝对无法完成的要求,前者容易实现,后者根本不会有用,最危险的就是那种无法掌握度的要求。

    比方说我对一个空杯写了一张“永远盛满水”的纸条,这根本没有用,而当我把纸条替换成了“盛满水”、“盛满可乐”、“盛满红豆奶茶”后,我的脱力程度随着要求的增高而变得越发严重。

    ……我差点成了为了一杯红豆奶茶而被自己念能力吸干的念能力者。

    试完这个后我就不敢去试[花开]这种已经在笔记上提醒过我要注意的条件了。

    老实说我有点难过,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凭这个能力成为人行制造机来着,然后制造一些几乎没人不喜欢的东西。

    [系统:比如?]

    ……戒尼?零食?猎人世界的剧本?

    系统的声音冷漠极了。

    [别做梦了,凭空造物是禁忌。即使是拿尼加想要实现获得什么东西的愿望,她的实现方式也是通过不可思议的巧合把这样东西送到你的面前。]

    我开始兴奋起来,问道:[刚才我变出了一杯水和可乐,莫非我……]

    [系统:别想那么多,刚才如果不是我在,你这次任务已经重启了。你的能力天花板低于拿尼加,更何况你的能力现在锻炼得并不充分,想这些还不如去锻炼能力。]

    一说锻炼能力我就难受,再怎么锻炼武力值也很难上去吧?

    老实说我觉得这个能力只有辅助的份,就跟游戏里的附魔师一样,真让我上去对敌完全没有胜算。

    [系统:你觉得库洛洛的能力是武力派还是辅助派?]

    我惊了,系统居然拿库洛洛这种可怕的杀器来和我比?

    库洛洛是谁啊?那可是在被封了念之后还能用体术在揍敌客两个大佬“不知道有没有放水”的攻击下撑到任务取消的蜘蛛头子好吗!就算不提体术只说他的能力,他的念能力里也有能够直接攻击的手段好吗!

    我呢!

    我上场写个字的时间估计头都掉了!

    系统的声音十分平静,说道:[没有垃圾的恶魔果实,只有垃圾的恶魔果实能力者。]

    我:????

    你以为你把念能力换成恶魔果实我就听不出来你在说我垃圾了吗!

    [系统:我只是说出了大家公认的一个道理罢了,请不要对号入座。]

    呸!

    窗外的光在我折腾自己念能力的时候逐渐暗了下去,气温随着太阳沉入远处的树海中低了下来。我在房间里训练如何将自己的念更快地书写下来,以及熟悉一些常用条件的所需念量,以求念的输出尽量做到均匀。

    等到我写字写到看见纸都反射性想吐,念的消耗过多后,我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摊在客厅中央。

    “赛雷诺?”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听见动静探了个脑袋出来,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派罗还没有回来,如果实在不舒服地话可以先吃一点东西垫垫……”

    我赶紧摇头,端正坐好,腰背挺直,表情镇定,泰然自若地摇头,刚想拿过白板写字解释……

    在指尖碰到白板的那一瞬间,我猛地捂住嘴,弓着腰冲向了盥洗室,趴在水池边无声地干呕,眼泪都不由自主渗了出来。

    ——我再也不想写字了。

    我的脑子就像是一台运行超负荷的机器一般迟钝地转过了这个念头,随即被脑海里系统爆发出的“哈哈哈”笑声给淹没。

    母亲跟着我冲了进来,看着满目呆滞的我后一反她平时那温婉的模样,握着我的双肩使劲地摇,语气万分焦急:“赛雷诺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求求你别摇了,我更想吐了。

    妈妈你人设崩了啊!你是不是和酷拉皮卡的妈妈互换了身体啊!不对这是琼X奶奶的剧本里的人穿来了吧!

    这一天,我的记忆停留在我把母亲推开,死死扒住水池想要呕出什么的瞬间。

    是的,我因为念的过度消耗,昏过去了。

    对不起,我是念能力者群体里的耻辱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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