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羽村听到我说“笼中鸟”是宗家用来制约分家的手段后,不禁脱口而出,打断了我的叙述。
他怀疑地看着我:“就算是另一个世界,我的后裔也绝对不可能这样,我可不是兄长。”
“我的孩子们怎么可能会像兄长的孩子那样,我绝对不会坐视这种事发生的!”羽村对自己的孩子极为自信,“他们都是爱护手足的好孩子。”
“……”
你说出来了,你刚才说出来了吧?
你绝对是对自己大哥有意见对吧?
还有你是对我们这些羽衣的后裔有什么意见吗,作为一名宇智波我有感到被冒犯。
他说完也发觉自己太过激动,沉下脸端出一副为人长辈的模样:“这件事不要告诉兄长。”
你指的是你刚才说你哥家庭不和谐的事还是自家出问题的事?
虽然羽村怎么也不觉得他那群乖巧可爱的孩子们的后代最后会搞出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咒印来控制自家亲人,但他转头就抚着自己的下巴开始念叨着自家孩子的名字,猜测日向一族会是谁的后裔。
我不禁为那群还在地球度假一无所知的大筒木们留下幸灾乐祸的泪水,他们绝对想不到玩着玩着就要为后代做的事背锅。
很快,羽村就把嫌疑锁定在了那两个私下跑出忍宗玩耍的大筒木上,他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对我说道:“很好解决,你们想办法把日向宗家的人送来月球看看,反正你肯定偷偷把传送的术复制下来了,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点。”
“他们限制白眼的根本原因是防止白眼外流,独占白眼。让他们看看留在月球的大筒木们的白眼,这个理由就不存在了。你也说了,你的朋友对这种制度不满,如果宗家还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限制分家,而分家也愿意坐以待毙,”羽村淡淡说道,他抬起眼,语气像是愤怒又像是怜悯,“那你根本不需要为他们费心,没有笼中鸟也会有其它东西束缚他们。”
虽说羽村说的听起来是由那么点道理……
但是我记得那个抢亲雏田的反派就是大筒木分家来着,分家直接把宗家灭了。
月球上大概只剩那么一个大筒木了吧……
这样一想,羽村也太惨了吧!
月球上的后裔分家搞宗家,地球上的后裔宗家搞分家,这个勾心斗角的世界啊……
羽村注意到我的眼神变化,以为我不满意,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羽村,羽村听完后表情逐渐凝固,白眼呈现出呆滞的色彩。好一会儿,他的声音像是挤出来一般:“你先回兄长那去,我还有事要处理。”接着交代我转告六道仙人不用客气,也不用特意等他。
说着,他推开门就想往外走,我连忙拦住他:“等等,笼中鸟!”
羽村回过头,咬牙切齿一般:“只是白眼而已,怕什么,把宗家的人抓起来控制他们解咒不久完事了吗?”
“你的眼睛如果不能直接控制,就去把月球上的大筒木抓住让他来,没有和外族人通婚的大筒木的白眼瞳力自然能压制日向的白眼。”
这……这有点不太好吧,我希望这事能够和平解决的啊。
羽村看出了我的犹豫:“不是什么事都能和平解决的,就如我和兄长不得不封印母亲一样。”
看着羽村匆匆离开,我陷入极深的茫然——我真的不太懂大筒木的亲情。
……
满腹心事地回到六道仙人那里,这三个人居然还相安无事地喝着茶,只可惜三个人之间谁也不说话。阿修罗倒是想说话的样子,但是他愁眉苦脸地看了自己的兄长和父亲后,只能把想说的话憋着,吨吨吨地往嘴里灌茶,也不嫌烫嘴。
我进了门,先是和他们说了羽村有事先离开了,转告羽村的嘱托让他们在这里随意,如果要回去也不用等他回来。
我问他们现在要怎么办,是等羽村回来还是先回去。虽然黑绝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我暂时还不太敢问六道查克拉卷轴的事,避过了这个话题。
这一次三个人都异口同声说先回地球。
想想也是,阿修罗还好,因陀罗估计早就不耐烦想离开了,和六道面对面相处到现在他都没有翻脸,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了。
就在我们沿着来路到达传送阵法时,一个又一个生着白眼的年轻人哭丧着脸地回来了。他们见到我们后无精打采地问了好,也不等我们的回应,就朝城堡的方向走去。
六道仙人有些在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惊讶:“羽村生气了?”
我安静如鸡,紧紧闭着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一回到忍宗,就有弟子过来告诉羽衣那些客人们被羽村叫回去了,羽村也离开了忍宗,说是要去找玩得比较远的那几个一声不吭就跑了的大筒木。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什么存在能伤了羽村,六道也不担心,说了一句知道了。接着他叫住我:“卷轴的问题还在研究,你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因为之前说话不经过大脑直接开怼,现在黑绝也被封印,我极其狭隘地以为六道会记恨在心,不会帮忙,没想到他现在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我差点直接在原地尬死,只会呐呐地点头说谢谢了。这时,一路上都没什么话的因陀罗突然出声:“什么事?”
六道愣了片刻,看向了我,因陀罗也将目光移到我身上。
我脑中的警报猛地响了起来,这几天的行程太过紧凑,我和因陀罗之间几乎说不上话。黑绝解决后,双方又都因为那层喜欢的窗户纸被捅破而陷入了交流困难之中,因此压根没有机会和因陀罗说我的事。
又或者是我潜意识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无论是我的来历,还是半年期限,找六道帮的忙,我都没有和因陀罗说。
我不安地看向因陀罗,他微低着头看我,极其认真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更心虚了!
虽然我主观上并不是这样想到,但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是那种欺骗纯情少年的人渣,打算到手之后就冷酷走人的那种。
“怎么回事?”因陀罗显然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追问道。
现场唯有阿修罗不在状态,奇怪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缓慢地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头看向六道仙人,鼓起勇气道:“我想和因陀罗单独说些事。”
六道不再说话,他的那双轮回眼直直地看着我,眼睛等级间存在的天生压制让我不由有些畏惧,这双眼睛让我想起了不久前面对羽村的压力。即使面容已经显得苍老,但那身威视依旧不减。
然后,六道缓缓站了起来,叫住不在状态的阿修罗离开。
好半天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我和六道说我想和因陀罗单独谈话,而六道居然真的离开给我们留下谈话空间了?
我依旧觉得有些魔幻。
“你要说什么?”因陀罗站在我的身前,问我。
我心虚地都不敢抬头去看他,像鹌鹑一样埋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终于做好了说完被须佐按着猛锤的心理准备:“是我的来历。”
“我并不在意这些,”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困扰,“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明白他说的是真话,一开始他意识到我并非他的妹妹后询问我时便表现出了对我的来历的不在意。当时我也确实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前提是他不知道我喜欢他,或是他知道了却也没有对此有所回应。
毕竟我总共只能在这个世界待半年,如今我剩下的时间也只有四个月不到了。
“……不,我觉得你听完后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我一个没忍住,想到说完之后他可能觉得我在玩他的后果,有些崩溃地带上了丝哭腔。
他沉默了大概有两三秒,靠近了我几步,伸手,将手指轻轻落到了我的并没有泪渍的脸上。他的手指顿了顿,移开后我听见他叹气一般地说:“别哭,说吧。”
我似乎正处在一个临界点上,这句话无疑将我从这个临界点推开了。我感到自己的意识突然变得极为冷静,我抬头看着因陀罗,就像他看着我那样,周围的一切都猛地破碎开来不存在了。我听见自己在说话,用着极有条理的方式,将我的来历、我为什么要到这个世界、以及我再不久后就会离开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因陀罗。
我微微仰着头,观察着因陀罗的表情。他在听到我是从其他的平行世界来时有些惊愕,眼中又划过一丝了然,接着就因为联想到了什么而微皱起眉,当我说出我会回家时,他反而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
我没有像告诉六道那样说自己是靠着写轮眼穿越的。我告诉他我的写轮眼只能让我看见其他世界发生的事,而跨越空间这种事我借助的是其他力量,这股力量只能让我来回穿越一次。
说完这一切后,那股让我将一切倾吐而出的勇气被抽离而出,我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我支撑着自己不往后退,保持着原本的姿态,看着因陀罗那双漂亮的眼睛,以及他眼睛里的我的映像。
我用着自己的声音艰难地开口,对于自己自私不考虑未来的行为向他道歉:“对不起。”
因陀罗笑了。
眼尾上挑,紫色的眼影晕开,显得颇为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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