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结局】

    人一旦有了什么经历, 看世界的角度都会变得不一样。

    白念连看新闻都开始难过。工程事故, 车祸,疾病, 这些新闻里极为常见的内容都变得具有杀伤力, 标题里毫无感情印着的“几死几伤”字样, 她再也没办法冷淡一眼扫过。

    几死几伤, 说得轻巧, 却吞噬了鲜活的生命,隔绝了想念, 将活着的人推入深渊,关进孤岛, 留他们在原地撕心裂肺哭喊, 可没人听得到。

    世界不在乎, 甚至相识的人也只是叹惋一声便不在意了。

    只有少部分无法承受失去的人堕入了思念的地牢, 腐烂于一层一层的绝望里, 他们的悲痛被新闻轻描淡写, 一笔带过。看新闻的人手指一划,新闻读完,便连叹惋都不剩。

    知道白念的状况不好,李知新和凌寒偶尔会来探望白念。白念很欢迎他们, 毕竟他们是因为沙迁的嘱咐才格外照顾她,他们俩一来,就像是沙迁通过另一种方式来看她一样。

    这天,凌寒来探望白念, 给她带了些水果,提醒她注意身体。

    两个人坐下后便开始闲聊:“听说,南星阔那边找到莫近犯罪的线索了?”

    白念点头:“嗯,有个关键证物上有一枚不起眼的指纹,比对上了。此前莫近父子的陈述是说莫近案发时不在家,但现在找到了证人能变相证明当时莫近在家,证明莫近父子撒谎。而且南星阔还在继续追查,说是,可能除了莫近母亲那个案子,莫近身上大概率还有其他命案。”

    凌寒无奈:“可惜至今还没能抓到他。”

    “嗯。他确实善于躲藏,但听说南星阔刑侦很厉害,一般他死磕上就不会松手,莫近应该早晚会落网的。”

    “那是最好。”凌寒顿了下,道,“白念,我也希望你能从这件事里走出来,不要老记着那杯咖啡,毕竟没有那杯咖啡,莫近也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下手,他本来就是个狡猾又难缠的人,而系统规则摆在那里,沙迁只是逃不出那个规则的轨迹而已。”

    白念一声不吭,没再说话。

    她前几天听凌寒告诉她这个系统规则时就觉得可笑又可悲。

    这个系统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人的悲苦,看一个又一个的宿主垂死挣扎。它不是来帮助他们改写命运的,它更像是来“点化”世人,教会他们一些道理。

    白念在系统动力耗尽时领悟到的是,不能老寄希望于重来一次,老后悔于过去,应当把握当下。

    而救下凌寒性命的夏永阳想的是,人被执念禁锢,便会把路越走越窄,把可以做的选择变成没有选择。他看似可以选择穿或不穿,实际不然。因为放弃凌寒不可能成为一个选项,于是他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沙迁得出的是更残忍的结论。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不可能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置身于系统的锁链中,永远没有完美结局,没有大团圆,不存在哪一个选择能完美无缺,不留遗憾。你想收获一些,就要付出一些,等价交换。

    以一个残缺,换另一个残缺。

    诚然,也许全世界很多人,不管有系统或者没系统,好像常常都活在顾此失彼,活在永远有缺陷的遗憾里。

    可……

    凭什么努力的人不能获得回报?

    凭什么坚持的人非得遭受打击?

    哪门子的规则就为了撕裂人的希望,摧毁人的斗志?

    他们竟被这样的规则掐住喉咙,圈禁到动弹不得,反抗不能?

    这些规则在说,这就是宿命。

    可让她就这样认命?

    那她还真认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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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念仍旧浸透在呼吸里,经不起触碰。

    且不提白念偶尔看见隔壁沙迁家的门,或是听到沙迁的那首歌会难受,白念就连偶尔路过楼下,看见一对小情侣吵架,都会触痛。

    能有个人让她在意到生气,其实多难得?现在,她已经什么人都不在乎,于是连生气都免了。

    白念不愿意消沉,她知道沙迁不想她这样,可她怎么努力故作热爱生活,热爱生命,到最后都发现她只是在“假装”热爱。

    世界变得很没意思,她看什么都没意思,综艺剧集追起来俗套无趣,热门游戏打起来费力伤神,连美食甜点尝起来也显得寡淡无味。

    为了表现出自己“乐观向上”,让自己努力贴近沙迁“放心”的状态,白念憋着好几天没哭过。

    可某天晚上,温故提了几个橘子回家,贴心地剥给白念吃。

    白念就盯着那几个橘子,想起当时她误会凌寒喜欢沙迁,想起她跑去医院却目睹凌寒要喂沙迁橘子,便又莫名其妙没控制住,开始没有征兆地掉眼泪。

    温故被她弄得完全不知所措,这什么特别的事都没发生,白念怎么就突然哭了。

    白念憋了几天,这一发泄起来就压抑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就坐沙发上放肆大哭。

    ——检测到系统失去动力超过30天,已彻底丧失协助宿主穿越功能,符合故障解绑条件,现在启动故障解绑程序。——

    许久没有听到过的机械音突然响起,令白念的哭声戛然而止。

    这个系统……

    不是没动力了吗?

    为什么还能说话?

    系统似乎向来就能听到白念的心声,冷淡地解释。

    ——系统没有正常运行的动力,无法按照宿主意愿协助宿主穿越,但解绑功能有独立备用动力,无论发生何种意外、故障,都能确保跟宿主的解绑顺利完成。——

    解释完,系统又不带情绪地继续操作。

    ——即将开始解绑。——

    白念的瞳孔剧烈地放大,她忽的起身,快步从沙发往药柜那边走去。

    温故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白念:“怎么了?”

    温故这段时间是真的搞不懂白念,时常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白念就跟听过她说话很多遍似的,提前把她要说的给说了,还总讲一些她听不懂的话。现在白念的种种行为都让她很难懂。

    白念双手颤抖地打开药柜,掏出装着副作用药水的小瓶子。

    心跳声快得吓人,白念大口地吸着气,将药水瓶子塞进口袋里。

    温故走过来:“你在弄什么东西?”

    “温故。”白念忽的按住温故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我怪怪的,有时候好像能预测到你下一句讲什么?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沙迁还没死的时候,沙迁就一副知道自己可能遇害的样子。”

    温故确实一直好奇这些,但她隐隐感觉到白念不愿意谈这些的态度,便也不太追问,但今天,白念怎么突然愿意说了?

    温故问:“所以,为什么?”

    “因为我身上有个时空系统。”

    温故有些不明所以:“哈?”

    “我可以穿越到过去,因为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所以知道你在同一件事面前会说什么,会有什么反应。因为经历过,所以知道沙迁会遇害。”

    温故哑然地看着白念,一时都忘了说话。

    ——滴,检测到宿主违规行为。——

    ——中止【故障解绑】程序,改启动【违规解绑】程序。——

    ——即将启动违规解绑程序,预备将宿主罚至获取系统之前。——

    温故瞪大着眼睛,竟看到一直以来颓废消沉的白念忽的冲她轻笑起来。

    白念,笑了?

    白念的手伸进口袋,拽紧那瓶药。

    就像是深陷黑暗的人突然扒出了一道光明的口子。

    如果遵循系统的规则只能让人被牵着鼻子走,只能让人被圈禁在那套无望的轨迹里。那就否认它的体系,蔑视它的法则,捏碎它的枷锁,用触犯它的禁条去反抗,利用它的规则脱离它的控制,去给自己扒开一条路。

    在温故诧异的眼神里,时空的漩涡将白念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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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念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第一次获得系统时的那个公交站。

    视线可及之处,徐长夏在对街走着。

    过去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

    现世界里,她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沙迁的脸,被沙迁从路边拉了回来。

    等白念意识过来,她发现被传送过来的自己已经迈入街道。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尖锐得贯穿耳膜。

    “白念!”一个男声穿透嘈杂的人声、车声。

    白念感觉到有什么人重重拉了她一把,她被拉得一个踉跄地跌回了人行道里面。

    疾驰的车辆呼啸而过,几乎从白念不到一尺的位置驶过。

    车子经过时带起的风力吹到白念脸上,令白念切实感觉到刚刚自己跟怎样的危险擦身而过。

    熟悉的场景照着她第一次经历时那样重演,白念颤抖地看向救了她的人。为了护着她,沙迁跌到地上时整个手肘都擦破了皮。但他完全没在意那些,只是快速起了身,打算救完人就立刻离开。

    白念立刻伸手拽住了准备逃走的人,指尖触上熟悉的体温,沙迁惊讶地回了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白念眼眶发红地看着沙迁,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卫衣,此刻似乎有几分惊讶于她的眼疾手快。但他很快恢复了寡淡的表情,一如白念刚认识他时那样,并不想跟她有过多牵扯:“我还有事。”

    即便是这么冷淡的沙迁,却是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

    白念的心口泛起无数酸楚又欣慰的思念,她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她想要扑到他的怀里,拥紧他的体温,寻求他的安慰,但白念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因为扛不住副作用直直倒了下去。

    她被沙迁接住,接而听到沙迁紧张唤她的声音:“白念?!”

    白念从没穿过这么远,完全不同等级的疼痛像屠刀在狠狠肢解她,仿佛她在被一个凶手分尸。钻心的疼痛似一个粉碎机,要把她整个人都搅碎。白念连答沙迁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觉得自己如同躺在一个装满钉子的箱子里,无数钉子扎进血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这种可怕的痛法令白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掉了。她颤抖着试图去够口袋里的药,可她太疼了,完全没力气拿稳,瓶子从口袋掉出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

    瓶子上熟悉的标签令沙迁脸色一暗,他仔细打量着白念的反应,意识到白念并不是犯什么突发疾病。

    他赶紧将药水捡了起来,拧开瓶盖,喂给白念。

    白念痛得意识完全不清晰,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扶到路边的一处长椅边坐下。

    药水渐渐生效,白念的疼痛才慢慢有所减弱,她开始勉强能睁开眼。但由于跨越时间太长,药效并不如以前穿几天那样药到病除,疼痛依然在肆虐,痛得白念仍然缩着身子,只能咬牙抵抗。

    “你怎么惹上这种东西的?”

    沙迁带些责备的声音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沙迁!!!”一声嚎叫划破人群,穿着一身天蓝色运动服的李知新提着几袋水果,风风火火地往沙迁这边跑过来。他停到沙迁身边便开始吼他,“你发什么神经啊?!给了钱也不拿水果,是看到什么突然就跑没影了!赶着去干嘛?!”

    李知新嚎了一半,看见沙迁怀里的白念,整个人都呆住。

    “这什么情况?”

    沙迁冷着脸:“我突然有事,你先回去吧。”

    李知新的嘴唇无语地抽动了两下,他瞥了眼白念,嘴巴渐渐张大,好像在思考什么,接而一副了然模样地向沙迁比了个OK的手势:“好,我懂了,我撤退,不打扰你们,你加油。”

    李知新十分欣慰。沙迁近两年消沉反常,这刚从外省回来,他一直担心沙迁担心得紧。自闭了这么久的人还会想跟妹子独处,想跟妹子发展,那简直是莫大的长进,李知新绝对无条件支持。就这么想着,李知新快速走开了。

    此前一分钟就能彻底消失的痛感在经过了差不多半小时以后还有隐隐的残留,但此刻的白念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能坐起来了。

    她慢慢喘着气,一边缓解疼痛一边看向沙迁。贪恋的,不舍的,嘴边抿着欣慰的弧度,都不知道该跟他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见白念情况似乎好转了些,沙迁很快松开她,拉出距离,语气一如白念刚认识他时那么冷淡:“你用那个系统来做什么?为了你男朋友?”

    白念还疼得有几分不清醒,一时没能很好融合时间地点来理解沙迁的话。

    她本来就是为沙迁穿过来的,而沙迁就是她男朋友,于是白念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然而沙迁的眉间却拧了起来,语气越加冷了两分:“我劝你别乱用这个系统,别不小心害了自己。”

    白念咧笑,立刻好声解释道:“我知道,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解绑了,以后都不会跟那个系统有任何牵连了。”

    这个答案似乎让沙迁卸下了担心的表情,他神情越发冷淡,接而站起身:“那你找人吧。”

    白念没太听懂这句话,她下意识拽住沙迁:“找什么人?”

    沙迁脸色透出几分不耐,他表情清冷地指了指对街咖啡厅,白念顺着沙迁所指的方向,看见了靠窗而坐的徐长夏。

    白念忽的想起来,这个时间点的沙迁都称徐长夏为“她男朋友”,这个时候的他似乎还并不知道,在现世界,她根本没跟徐长夏交往多久就分了。

    他还以为她这两年都跟徐长夏交往着……

    白念鼻尖发酸地看着沙迁的背影,酸楚蔓延过每一寸呼吸,她忍着残留的痛,快步跑过去,追上他,狠狠地扑到了这个人怀里。

    是她思念了好久的触感,是她做梦时都期盼的拥抱。

    他一定不知道她多想他。

    被她猛然拥住的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沙迁的身子有几分僵硬,似乎完全不能适应她的亲密和主动。他松开她,不确定地指了指对街咖啡厅:“你不去找他吗?”

    白念的声音有几分哽咽,她偏头看他,笑着掉眼泪:“我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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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白念正在敲文件,都是她以前做过的文件,她写起来又快又顺,工作无比轻松。

    正凭记忆奋笔疾书着,突然听到旁边张雅一声惊呼:“真的假的?”

    昨天张雅帮谢总停车时不小心弄出了划痕,她把茶水交给白念,让白念招待那个金融顾问,自己则开着车出去修理了,不过是半天没在公司,怎么知道第二天一来上班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怎么突然就同意入职了?总经理不是挖了他小半年,允诺的薪酬都翻了好几倍了,他向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呀。”

    周红摇头:“不知道啊,反正昨天聊着聊着便答应进公司了,谢总生怕他后悔,当场就把入职办了。呐,办公室也被安排在我们旁边了。”

    白念瞥了眼沙迁的办公室,抿唇没说话,继续工作起来。

    这时一个同事提着好多杯奶茶来了总经办,兴致满满地给每一个人分发:“沙经理请全公司的,我跟你们说,这家网红店的珍珠奶茶超赞的!”

    张雅回头叫白念:“白念,快来拿一杯。”

    白念抿唇摇头:“不了,我不喝带珍珠的。”

    与此同时,一杯放着布丁红豆的奶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到白念桌面。

    白念没说话地看着跟前的人,以为自己没笑,却在眼睛和唇角都扬起了挡不住的笑意。

    她一边对着沙迁抿笑,一边捧起奶茶,接而压低声音:“晚上去那家西餐厅好不好。”

    高大的人淡淡道:“好。”

    张雅一群人默默在旁边看着白念和沙迁,一开始的表情是好奇,接着好似看出两人关系不像普通同事,进而透露出几分八卦的神情。

    沙迁一走,一群女同事便走到白念办公桌前,将白念团团围住。

    “气氛不对啊白念。”

    “为什么你一个人的奶茶是特别做的。”

    “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有抹茶千层。”

    “白念,我听到了,你约他吃饭。”

    白念一见这八卦的架势,立刻有些抵挡不住地用一份文件挡住脸,逃避拷问,然而同事们一句接着一句提问,问得白念根本控制不住笑意,难为情里竟透出几分甜蜜,她笑道:“你们好烦啊,别问了。”

    张雅撞了白念一下:“你不交代我们可以考虑去问问沙经理。”

    眼见这几个人还真作势要去沙迁那边,白念赶紧叫住了她们。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白念,白念放下挡住脸的文件夹,还是那种难为情又幸福的语调:“我们在交往。”

    周围传来了更大的起哄声,白念也笑得越发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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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白念经历过的事件,她熟知每个时段会发生什么。

    李知新来找沙迁时在走廊里遇到几年未见的温故,两个人怪异地互叫对方名字,就跟之前一模一样。

    花知晴在沙迁入职后便开始巴结沙迁,各种对沙迁发嗲,沙经理沙经理地叫得亲热。白念也不着急,她嗑着瓜子在一边看戏。沙迁从来都跟听不见花知晴讲话一样,好似花知晴是透明的,每次花知晴还在发嗲,沙迁已经当她不存在一样走开了。白念欣赏着花知晴灰头土脸的模样,跟张雅凑一起幸灾乐祸地笑得肚子疼。

    到她生日将近时,白家夫妇从老家过来了。跟上次一样,白家夫妇十分心疼沙迁的成长环境,对沙迁好得不得了。而由于屋子是两居室,白家夫妇睡了白念卧室以后,白念直接跑去隔壁跟沙迁住了几天。生日当天,她在沙迁手上绑了个蝴蝶结,乐呵呵地说:“现在沙先生是我的生日礼物了。”

    莫近自然是来不及出狱的。凭借着之前南星阔和沙迁联手调查出来的线索,白念在穿回来当天就去找了南星阔,将她知道的案件突破点和证据统统告诉南星阔。莫近还没出狱便又被调查了,他母亲的那个案件没得脱罪,而南星阔还在继续追查,以核实莫近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没被发现的命案。

    沙月还是在同一天找上门来,问沙迁要钱,白念在沙月咒骂沙迁时已经撩着衣袖冲了上去,气势汹汹地跟沙月对骂一番。沙月说不过她,被气得甩手而去。沙迁在一边看着打了胜仗的白念,白念则恼恼训他:“你笑什么?!你就是不会处理母子关系才搞得一塌糊涂!别总被她无理取闹啊!”

    时间过得特别快,这天,白念跟沙迁两个人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昏黄的路灯下,白念搂着沙迁手臂,特别高兴道:“你看,现在结果就很好,恶人有恶报。狗屁规则,我们俩这么努力拼命,付出就得有回报不是?才不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支配。”

    沙迁抿笑:“嗯。”

    两人才走了几步,便发现小区楼下有几个认识的人。

    李知新有些僵硬地站在单元楼门口,而李知新对面是温故以及送温故回家的陈必书。

    陈必书见了李知新,揶揄地问温故:“你不跟你青梅竹马介绍下你新男朋友?”

    温故笑着拍了下陈必书:“你别闹,吃饭时都跟你解释过那就小时的玩伴了,什么青梅竹马。”

    陈必书又瞥了眼在一边默默不言的李知新,接着一手揽住温故的腰,脸贴近到几乎鼻子都快碰上:“是不是要跟别人介绍我俩的关系,你不好意思?”

    温故推他:“你要不要脸啊。”

    陈必书也笑起来,松开温故:“行,今天放过你。”

    看着李知新落寞的表情,白念微微叹了口气。她穿回来以后一直努力在帮李知新创造机会,但这些最后作用都不大,毕竟在温故和李知新重逢之前,温故就已经喜欢陈必书了。

    白念拉了拉沙迁:“要不,我们明天约知新出来吃饭吧?省得他一个人呆着,不开心。”

    沙迁没立刻回复她,他像是突然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那样拧着眉,好半天才问白念:“温故怎么可能会跟陈必书交往?”

    白念愣了愣:“本来就会交往吧,我之前经历的那一遍他俩就交往了呀。只不过那时候我们俩事情太多了,我好像忘记跟你说温故和陈必书交往的事了。”

    白念打量着沙迁。

    自从她这次穿回来以后,沙迁和她都过得很开心。这么久以来,沙迁从未出现过如此深沉凝重的表情,那表情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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