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时,两人走到一个镇上,在镇西的卖马场买了马后,一人一骑往京城赶去。
到了中午巳时一刻,两人骑到京城南城门玄和门外约一里路的地方。
萧岸勒了马绳停了马,对孔兰说道:“我暂不进城了,请假的时间过于巧合总归会引人怀疑,虽然最大的嫌疑人在他们眼里会是郑公公,但我毕竟也在当晚出现,还是错开时间好些,我会先往北郊我户籍地的住所暂住几日,你先进去吧。”
在那个假户籍上,他是被老两口收养的孤儿,如今老两口早就不在了,可以说这个户籍的真假便无人知晓。
且他确实在此前曾装样子在那儿住过一段日子,周围的邻居也以为他是老两口的养子。
孔兰和萧岸分别后,便往城门处骑去。
进了城门后,但见城内仍是一派盛世安稳的景象,和出发前一样,路过的骑马或轿中一闪而过的那些面孔和此前一样,不慌不忙,神色各异。但毫无疑问,他们都在因自己的事情而或喜或悲。
孔兰不知是运送皇上的车马还未回宫还是虽然回宫了但封锁了消息。
从路过之处擦肩而过的路人的神情来看,她猜测他们应该都不知道皇上被刺的消息。
她匆匆赶到锦瑟坊,但见坊中也和此前一样,各个乐室里传来各种乐器的声音。
她走进练七弦琴的乐室,见冯霜儿和陈芝芝两人正在练琴,见她回来,同时停止了练琴,一同问道:“那潜山的荷花开得可艳?”
“和别处差不多。”她无心应着,接着装作不经意问道:“今日宫里可有人过来?”
“没有啊,宫里平时来的最多的也就是陈公公了,也只是找你时才来,其他宫里来人本就不多,大概都知道皇上不爱在宫里听靡靡之音,所以不怎么叫我们。”
这有些矛盾的一句话孔兰没在意听,只听到了开头的回答。
虽然十分想知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可她也只能等待。
正呆坐在琴边时,只听冯霜儿说道:“怎么,你没和皇上一起回来吗?”她觉得孔兰话问得蹊跷,因此有些疑惑。
“没有。”孔兰应道。
“可是……你怎么穿了睡袍就回来了?”
孔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穿着睡袍。
昨晚睡意朦胧中被萧岸抱着跳到楼下,后来又一直在行路,且自己一直在心里担忧着皇上的安危,心思完全没放在自己身上过。
“哦,我来时忘记换了。”说着,她起了身,出了乐室往住宿楼走去。
到了自己房间,她拿了一件换洗衣服去楼下浴房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后便又回自己房间了。
今天,她不想呆在琴室,因为她没有心思练琴。
迟玉见她回来,便伺候她化了妆,在她和她说话时,她亦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她。
等待的时间过得分外的长。
当天将半下午时,她听到楼梯上有人上来的声音,不久那声音便到了自己房间门外。
“秦辛姑娘,陈公公请您去宫里一趟。”是门口的看守。
她匆匆站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门口看守的脚步下了楼。
到了楼下,见陈公公正站在一楼大厅处,没等她来得及问话,只听陈公公说道:“秦辛姑娘,请随我入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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