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可是纯乐公主与太子妃?”皇元一眼看见了江亦岚与纯乐, 又笑着看向皇城, “既然太子在此,不如去把纯乐公主和太子妃一起请到台上来观战。”
皇城顺着皇元的眼神望去, 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纯乐与江亦岚, 脸色更加冷了下来。
皇元的手下得令, 便走向台下, 请江亦岚与纯乐上台。
江亦岚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皇城,他的脸色拉得比马还长,江亦岚心里知道, 皇城不喜欢她, 更不喜欢她跟纯乐走到一起,不过江亦岚无视着皇城, 只是与纯乐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便一同上台。
皇元点头示意下人多添两把椅子, 让纯乐与江亦岚坐在皇城左右, 又故意笑着说道:“不知两位皇嫂以为下一场谁能胜出?”
江亦岚一言不发, 倒是纯乐先开口说道:“自然是韩坠, 韩坠武功与力气皆在方远之上,胜出乃是众望所归。”
江亦岚听得一惊,疑惑看了纯乐一眼, 她应该知道韩坠是九皇子派来接近她的人,刚才在台下还为方远呐喊助威,可是纯乐一上台却转变了态度,倒像是要与韩坠亲近。
皇元听罢扬起唇角, “公主可知太子开始一开始便押了方远赢。”
“是吗?”纯乐突然扭头看向皇城,微微一笑,语气略带撒娇之气,“殿下,纯乐想让韩坠赢。”
这是纯乐第一次对皇城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皇城听得吃惊,眉宇间都是笑意,虽然他还是刻意看向江亦岚,却只见江亦岚面无表情,便回应纯乐说道:“好,那这一场本宫便押韩坠赢。”
“太子与公主还真是琴瑟和鸣,令旁人心生羡慕。”皇元这话说得并不是很高兴,眼神一瞥一旁的江亦岚,似乎在鄙视她还真的不受宠,完全被皇城给无视着。
江亦岚还是全程沉默着,突然歪头偏向文心,小声道:“把韩坠放了吧!”
文心听得眼睛瞪大,吃惊看了眼纯乐那边,又对着江亦岚说道:“太子妃,可是你不是花了大价钱押方远赢么,这会儿放了韩坠,万一韩坠再赢,我们可就输惨了。”
江亦岚没有急着解释说话,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纯乐,只道:“无妨,钱多。”
江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江亦岚还是希望纯乐高兴,文心也没了法子,只好偷偷退下台去。
然而等到文心回来后,台上已经开始敲起了第二场的钟声,第二场开局了,然而却只有方远一人站在台上,台下人个个议论纷纷,都不知道韩坠去哪里了。
其实这地下赌场背地里的阴手段不少,没有人在意台上的打手突然消失或者是死亡,唯一在意的就是下注的人,毕竟了花了毕生财富,此时难免闹腾起来。
江亦岚疑惑看向文心,问道:“不是让你们放人了吗?”
文心也不解地摇头。
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江亦岚突然起身走下台,可还没离开几步,纯乐突然紧跟着她身后而来,“既然已经抓了韩坠,为何还要放了他?”
江亦岚听着这句话,便觉得不对劲,转身看向纯乐,“是你又抓了韩坠?”
纯乐面色平淡,只继续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抓了人又放?你不是下了重注吗?”
纯乐屏息盯住江亦岚,等待着她开口,可是心里却无比期待,她想亲口听见江亦岚说抓了韩坠又放是为了她,她想知道江亦岚是否还是在乎她的。
江亦岚沉默了片刻,却只道:“千金难买我乐意,我江亦岚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就是图一高兴。”
纯乐不禁苦笑,她果然还是不肯原谅她,纯乐只是转身便要回台上去。
江亦岚连忙跟上去,追问道:“告诉我,韩坠呢?”
“杀了。”纯乐语气冷冷,“我知道韩坠是九皇子的人,本来以为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抓了韩坠,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江亦岚,你说得对,我们已经分手,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怎么能不插手?”江亦岚唇微微颤抖,想说出心里话却还是憋着,“皇城要杀的人是我们两个人,你以为我能坐视不管吗?”
纯乐眸光里带着一丝冷意,“这你放心,这天下不止皇城一人能得。”
江亦岚听出了别样意味,小说里纯乐复仇归来确实是夺下了天下,可是如今纯乐还没有被皇城残害,却因为提前知道了剧情而提前下手,如此一来,江亦岚总算知道了纯乐杀韩坠,又突然对皇城转变态度的原因了。
江亦岚只微微叹息,“可是你不是失忆了么,安元国那边的事已经失去了你的掌控,凭你现在的处境如何能杀得了皇城?”
且不说皇城武功天下第一,就算下毒,皇城身边还有一个谋士苏长安,这两个人配合着实难对付,不然江亦岚也不会到现在也寻不到机会杀皇城。
“别人或许没有办法杀掉皇城,可是我是女主角,我能!”
纯乐回到了台上,江亦岚微微皱眉,也跟着她回了台上。
输赢已定,韩坠一连两场没有露面,方远成为了最大的赢家,纯乐也成了最大的赢面,在场三人输的倾家荡产。
皇城扬眉冷对皇元,只冷语道:“九弟说得对,未到最后,输赢未见分晓,谁能笑到最后也未可知。”
皇元听罢,轻笑一声,拍手道:“太子倒是厉害,可惜啊中途改投了韩坠胜,这一局输赢未定,来日方长!”
皇元甩袖走下了台,却直接走去了角落,此时台上的方远见罢,也跟着皇元去了隐蔽处,便见皇元负手立在那里等候,方远连忙下跪行礼,“九皇子英明。”
“还是你韩坠技高一筹。”皇元扬起唇角,“幸好临时让你与方远互换了身份,不然这局还真得输的倾家荡产了。”
此时顶替方远的韩坠抬头说道:“不知九皇子是如何得知公主忌惮韩坠,临场让我与方远互换了身份?”
皇元玩弄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冷笑道:“纯乐公主的一举一动早在本王眼皮底下,先前纯乐公主便刻意打听你的事,本王便料到她猜到了你的身份,索性纯乐公主并不认识你,只知道你的名字。下去吧,接下来的事千万别让本王失望了。”
韩坠立刻点头道:“是!”
回到东宫后,纯乐一下马车便快步走到了皇城身边,自然挽起他的手说道:“皇城,我要你今日陪我用膳。”
皇城对纯乐突然的变化还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的江亦岚,可江亦岚依旧面无表情,淡然与他们比肩,直接进了东宫。
皇城回眸看着纯乐纯真的笑容,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纯乐真的失忆了,过往的一切她当真不记得了,刚开始对他的若即若离也只是因为陌生罢了,而今纯乐既然愿意接受他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好。”
纯乐听罢对他一笑,刚想伸手拉起皇城手时,皇城却下意识躲开了,随后皇城直接进了东宫,纯乐顿时神情凝重,心中担心皇城对她起了疑心。
“哟,这是被拒绝后的不甘心吗?”谁知江亦岚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纯乐抬头看了一眼,江亦岚果然没有先走,而是站在门口看戏。
纯乐提裙走上了阶梯,迈步靠近了江亦岚,与她对视,“江亦岚,我们已经分手了,不用我再提醒你吧,我的事与你无关。”
江亦岚低头一笑,“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一句,接近皇城可没那么简单,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亲妈,我给了皇城这个不解风情的性子,你恐怕很难接近,而且,你千万不要忘了,皇城心里还有苏伊人这个白月光,以及妙素这朵毒白莲。”
“我看过那么多烧脑的宫斗宅斗大乱斗,会搞不定她们?”纯乐冷语一瞥,转身走了进去。
江亦岚此时才微微叹气,抬头望着纯乐的身影发呆,说不在意是假的,说不喜欢也是假的,她只是还担心纯乐安危,还放不下罢了。
经此后,皇城与纯乐的关系大变,不仅不再像从前那般冷语相对,甚至倒像是两个如胶似漆的小夫妻,即便江亦岚知道这一切都是纯乐的计划,可心里难免有不爽,不过好在皇城是个一根筋,不解风情也就罢了,一心还扑在他的大业上。
渐渐的,皇城进宫办事的次数多了,反而回东宫的时辰渐少,然而东宫却依旧不太平,且不说妙素一直惦记着除掉纯乐和连翘的孩子,再则苏伊人在东宫养病,也无形中增加了东宫里的尴尬气氛。
江亦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时常会与连翘带着小皇子一同到花园里散步,今日恰好苏伊人身子也见好,便与她们一同出来走走。
“虎儿长得真可爱。”苏伊人望着摇篮中的小皇子,忍不住夸赞着。
连翘却听得连连叹气,“可惜他的生母身份卑微,即便生下皇子,也难得名分,至今宫里边还未替虎儿取名。”
按照北轩国的祖制,皇子皇孙的姓名必须由皇帝和众大臣讨论定下,可如果是妾室所生,身份卑微,只能由宫里面取字,可是因为连翘身份卑微,又不得太子宠爱,因此宫里边倒是迟迟不上心,推迟了许久都还未有姓名,只能唤他一声虎儿。
“奴婢就是奴婢,即便生下孩子,依旧上不得台面,皇室能承认皇子身份已然不错。”妙素突然走来,由着丫鬟扶着走来,却冷言冷语讽刺着。
江亦岚听得不悦,抬头怼道:“不知妙良娣又是何出生,就敢这么说连宝林?”
江亦岚刚刚怼完,妙素竟然奇迹般的不说话了,但妙素却气得无言,只是频频叹息。
连翘连忙拉了拉江亦岚,说道:“太子妃,难道你忘了,妙良娣是江家外戚,说来也是江家的一宗支。”
江亦岚愣住,她明明记得给妙素安排的是一个普通人家......江亦岚突然拍了一下脑子,当初她给忘了,剧情有些变动,当年是她救下了妙素,然后把妙素交给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正是她江家的外戚,妙素也因为这层身份才能成为太子的女人。
妙素冷笑看着江亦岚,“不知太子妃是有多健忘,又或是有多不在乎妾身,才能连妾身的出生身份都忘得一干二净?”
江亦岚微微侧目低头,也不想解释太多,更不想跟妙素有瓜葛。
可却不巧,纯乐刚好走来,似乎要过去,却也只有这边一条路,江亦岚不禁将头低得更低,她写的书里的梗都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纯乐一出现,明显将气氛压得更低,纯乐也无视着众人,只是继续走她的路,可却不想当她与妙素擦肩而过时,妙素却突然惨叫了一声,直接往江亦岚怀里倒。
江亦岚连忙将妙素推开,嘴里不住道:“你怎么一有机会就往我怀里扑?”
妙素见江亦岚一脸嫌弃,便露出了委屈样。
苏伊人忍不住替妙素说话:“小师妹,妙良娣也并非故意而为,倒是故意之人,为何不停下来向妙良娣道歉?”
苏伊人武功虽高,可却看不透后院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只看见纯乐将妙素推倒,却逍遥而去,一点歉意都没有。
纯乐气性大,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话,立刻便转身走到了苏伊人跟前,抱手冷语:“你是在说我吗?”
“不是不是。”江亦岚连忙站到二人中间当和事佬,“纯儿,我师姐她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师妹,你明明也看见她推了妙良娣,为何还要维护她?难道你忘了师父教过我们,要明事理,辩是非吗?”
苏伊人此言一出,纯乐便冷笑了一声,径直走到妙素面前,突然再次重重推了妙素一次,苏伊人见罢,厉声说道:“你!早听闻安元国的纯乐公主嚣张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简直猖狂到了极致!”
纯乐眼神露出一丝狠意,冷冷说道:“刚才本宫没有推她,现在这一下才是本宫所为,本宫行事光明磊落,没做就是没做,至于你说的嚣张跋扈,没错,本宫就是如此,别说本宫今日推了她,本宫今日就算是杀她全家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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