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研究表示,当雄虫对雌虫稍微展现出示弱的姿态,很大程度上会让雌虫爱意大涨,母性光辉环绕全身,三百六十度循环播放哈利路亚。
赛诺斯觉得他们一定是忘记了研究部分军雌的数据。
在他的私人终端第五次响起,赛诺斯终于捂住脸将终端偷偷的放出来。来自家里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上传到上面。艾德瞄了一眼,打趣道:“家里虫?”
队员们刹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们见过那只雌虫,对名叫琼的对方没有多少好意。可能是处于同性相斥的本能,或者是处于对对方得到雄虫宠爱的不满,他们总是看对方不顺眼。
赛诺斯淡淡地看了艾德一眼,从背后伸出一根细长的精神触角,对着众人笑道:“看来你们还缺少磨炼啊。”
细碎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赛诺斯轻描淡写地说道:“别以为医疗兵不需要做例行的出操——全部给我回去再修理设备,处理好应激备案,还有旧伤人员做短暂的处理。先遣队随时都会遭遇敌军袭击,都给我把皮崩紧实一点。”
雌虫们咬紧咬肌,喊道:“是,队长。”随后推着自己的手推车快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赛诺斯作为队长,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监督诸位。
他一边推着手推车,确定自己的会议时间,整理一遍随身包,才打开终端的邮箱看家里虫发来的消息。
“雄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雄主,非常惭愧我此时此刻无法在你身边……如果有需要请您及时拨打雄虫防骚扰电话,保护自身的安全。”
“雄主,请您回话……”
“雄主,是谁?”越到后面,可以看出雌虫的心情在不断变差。赛诺斯看着越来越短小的文字,噗嗤地笑。
他感觉现在这么和自己说话的琼,才是他年少记忆中的琼。
那个军事战斗课上拿第一的琼学长,那个在终端视频中一虫对千敌的琼。
他从小到大都想要一个有自己独立虫格,不依附不贪恋雄虫的雌君。
赛诺斯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建立在自己雄虫的身份上。他希望在自己的爱情中,双方都是平等而坦诚,拥有保护彼此的力量。
他打开终端,才输入几个字。新的信息就再一次弹射出来:
“抱歉雄主,我不应该和您这样说话,我是真的担心您。回来后您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的。”
“雄主,求求您了。”
赛诺斯犹豫一下,将刚刚写上去报平安的话删掉。他盯着新的短信看了看,郑重其事地回答了对方,“怎么惩罚都无所谓吗?”
多年禁、欲一开荤就完全停不下来。
赛诺斯将终端放回到内衬口袋中。他推着手推车,准备继续前进。一个高大的身影将他拦住。
刚刚见面不久的刀疤雌虫挡住了他的去路。
“劳驾,让让。”赛诺斯心情还算不错,只要稍微一想,他脑子里就开始排列自己要先从什么开始,才能让对方感受到惩罚的可爱之处。
“给你发消息的虫是谁?”刀疤一点都不客气,连招呼都不打,直切主题,“你到底结婚了吗?”
赛诺斯皱了下眉头。
他很想说自己结婚了,但一想到在这个畸形的虫族社会中雌奴只能算是雄虫的一种财产。雌侍是配不上结婚这两个字的,只有雌君才可以说是真正的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家门。
也就是结婚。
“马上会有。”赛诺斯企图绕道离开刀疤。没想到对方魁梧的身材朝着走廊上一摆,左右立刻都走不开。赛诺斯笔画一下宽度,放弃带着手推车一起过去。索性,他就将手推车按在手底下,半靠着问,“有事?”
刀疤看着眼前雄虫白净的脖子,确定自己没有闻错。
刚刚的一瞬间,这只雄虫身上却是存在一股甜腻的味道。不同于部分雄虫那种糕点香,更不是自诩贵族雄虫们那种花香。这种香气是甜而不腻,苏香可口,刀疤闻到的一刹那口水就自动分泌,吞咽的动作无意识重复三四遍才被发现。
刚开始,婚姻所说什么百分之九十的匹配率。刀疤还以为是在开玩笑。
事到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忽视掉眼前的雄虫。甚至,他还想要将十几分钟前的自己左右开弓打上两百五十个巴掌,抓着对方的脑袋咆哮,“不要这么说,好感好感啊。拿出你的气势来,征服他!”
可惜,为什么不是在自己当星盗的日子里遇到这只虫。
那个时候,馋对方的身子就是光明正大的馋,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样……
赛诺斯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汉在自己简单的两个字中,脸通红起来像是泼了油漆一样。浑身上下没骨头一样拧巴来拧巴去的。
他叹口气,按住自己的眉心,对接下来的任务有点担忧。“不好意思。”他伸出手将刀疤拨开,对方滚烫的肌肤贴在赛诺斯冰冷的手上,双方皆是一颤。赛诺斯看着逐渐异变成竖瞳的双眼,眼疾手快地掏出一把抑制剂,二话不说对着刀疤就是一针。
“不、不要……给我。”刀疤措手不及,双腿一软,整只虫被按压在墙壁上。他用渴求的眼神看着赛诺斯,“给、不……我,我。”
赛诺斯无视掉刀疤的求助,一口气将药剂全部推到雌虫的体内。
他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站起来丢下一枚口服抑制剂,说道:“每天一粒。我不想这次作战被人拖后腿。”
刀疤咬着牙勉强挤出完整的词句,“还不都是……因为你。该死!”药剂开始发挥作用,大概十分钟过去后,刀疤确定那股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气味已经消失了。汗水粘在他的睫毛上,眼前一片模糊。
浑身上下湿透了,特别是裤子。刀疤第一次感觉到尴尬。他想到自己终端里那批关于赛诺斯残缺S级雄虫的资料,特别是腺体缺失无法散发气味这一块……混账!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是什么虫子给他发了假消息!该死!
一想到刚刚的刺激与尴尬,刀疤的脸再一次红了。他忽然想要占有这种气味,让眼前这只精致的雄虫狠狠地拥抱自己。
S级,哪怕是残缺S级,也不容小觑啊。
赛诺斯将自己手上沾到的液体擦拭干净,推着小推车离开了现场。和刀疤上气不接下气不一样,他气息平稳健步如飞,除了一点想要逃离的尴尬外,找不出任何缺点。
他掏出终端,再看了一眼。
未读消息:零。
走廊外,D-234星球正在散发出柔和的光辉,作为一颗星球,他显得这样平静而温和。赛诺斯忍不住打开终端,对着星球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雄虫简单地露了半边脸,蓝色的瞳孔和蓝绿色的星球相得益彰,两者都像是最昂贵的宝石,高高悬挂在天边。
家中,琼自然也收到了这一张照片。
他将照片下载存储到本地机上,久久地看着蓝色的眼睛。无论多少年过去,他都希望这双眼睛都是如此的清澈、对自己充满常虫无法想象的爱慕。
年少时,那不是爱情的眼睛,只是单纯的追随一个长者的心情。
现在……琼将照片备份好,藏在安全的文件夹里。他背起自己的包裹,慢慢地走出家门。门外,飞行器恭候多时。一只打扮花哨的虫对琼吹口哨,眼睛落在琼的衣服上,“真是朴素啊。”
对方报了一串数字,咯咯笑起来,“对方住这么多钱的房子,居然只给你卖这么点价格的衣服……真是好笑的真爱。”他无意间露出自己手上的限量版终端,骄傲地抬起头。
琼给了他一个脑瓜子。
“开车。”他放下背包,在解除掉限制环和所有的刑具后,琼浑身上下都给放了假。他挺直腰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开车的虫在空气中嗅了嗅,露出理解的笑容,“爽不?”
“开你的车。”
“所以,真的是那只残缺S?我听说他腺体都坏了。”开车虫啧吧啧吧嘴,“一定湿不起来吧。兄弟,等你功成名就,要多少的雄虫没有啊。”
琼一脚就踹过去了。
开车虫灵巧地躲过去,啧啧两声,用揶揄的目光打量下琼,道:“雌奴的事情帮不了你。以前的东西也做不了保证。你知道堕胎是大罪,所以……喏。”
一个牌子递到了琼的面前。
上面血迹斑斑,边缘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锈迹。依稀可见按压下的数字编码和字母排序。
开车虫道:“先从这里开始吧。”
琼毫不犹豫地接过牌子,将其握在手心。开车虫更加困惑了,“不反抗一下?不害怕?”
琼毫不动摇。
“去年死了上万只虫,都是在这里。”
“我知道。”
“有一说一,你的雄主上门我不负责拦住他。”开车虫终于停下飞行器,他捂住鼻子厌恶地挥挥手,示意琼自己下去,“牌子给你了。人情我还了——说真的,那只S级脾气应该不差吧。你干什么要来吃苦头呢?找个雄虫舒舒服服此后对方,当一辈子的米虫不好吗?”
琼抬起头,目光在硕大的404战营牌子上停顿几秒。
他是一只雌虫,一只曾经的军雌,曾经来到这里是为了战绩和军功,为了更好更快地向上爬,一直爬到权利的巅峰。
现在,他是一个雌奴,他来到这里还是为了战绩和军功。这次的他,为了更好更快的向上爬,一直爬到洗清罪名,堂堂正正夺回自己应得的勋章——然后,成为赛诺斯的雌君。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方式。
琼不想再一次看到别的虫站在赛诺斯身边,他想要无时无刻地宣告自己的主权。
赛诺斯,是他的雄主。
“雄主。赛诺斯。”轻轻地低喃对方的名字,琼背着简陋的行李走进了军营的大门。
为了成为能够匹配的上对方的雌君,他要变强。
变强!
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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