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罕。”其中一只雌虫捅了捅身边虫的腰窝笑道:“看上去还真的挺像一回事的。”
“这话说的。”雌虫操作着捕捉勾, 将钩子卡在机甲一处凹陷处,道:“快点干活吧。这个机甲看上去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在垃圾收取船上做了多年,两只虫都练就了一双毒辣的毒辣的眼睛,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垃圾分为:可回收、不可回收, 或者湿垃圾和干垃圾。
要知道在垃圾回收上做点小手段, 将一些还不错的小物件倒卖给边缘星球,也是这些虫额外的收入。
“哎,这话说的。”雌虫笑呵呵道:“搞不好里面的核心能源没有坏呢。要是运气好,也是笔大的。”
雌虫放下咖啡,专心开船,丢下一句, “那你去吧。”
另外一只拍拍他的肩膀, 笑道:“够意思。”随后哼着小曲儿欢快地跑到仓库里去了。联盟的垃圾回收船按照各种回收等级放在一起, 不用人工删选, 机器在垃圾进入的那一刻,自然会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雌虫来到这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分解这块大型垃圾。
他拿出扳手、电锯和铁锹, 准备好好挖一挖宝。
“真是个大家伙。”他先是将截断面的电线抽出来,将内部的可回收零件拆下来装在一个小口袋里,接着用小刀将的电线上的稀有金属一点一点的刮下来。
不要小看这些小东西,积少成多后,在市场上往往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雌虫抹了一层汗,腰间的小包已经鼓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更高处的驾驶舱,深思熟路决定将电锯和扳手留在地上, 身上只带了一把小刀,扛着一把铁锹。
“希望驾驶舱不要被破坏。”雌虫心里默默祈祷,因为他知道驾驶舱里的东西才是最昂贵的。所谓机甲,起核心技术全部都展现在驾驶舱内。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一层古怪的白色粘膜粘在驾驶舱舱门上,周边全部都是黏糊糊的黏液。雌虫用小刀和铁锹试了两下,一点一点撬开了这层粘膜,粘得满手都是。“要是没东西,可就亏大发了。”雌虫嘀咕着,抓着边缘跳进空间狭窄的驾驶舱内。
可能是因为黏液的存在,整个驾驶舱虽然被压力挤压,但并没有彻底被摧毁。雌虫在地上捡了不少东西,还可以继续使用的能量源,这在边缘星可以买到不错的价格。
还有这个,十年前的驾驶导航系统,整个芯片的完整度很高。雌虫搓搓手,心里盘算好要卖个哪一个低维度商人,好好的捞一笔了。
哐当——从他的背后忽然跌落一个小小的东西。
“谁?”雌虫呵斥着,转过了身子。他手中举着小刀,一手抄起铁锹,呼吸变得急促小心起来了,“谁在这里?”
小盒子滚动几下,最终被一堆废物料卡住,摇摇晃晃地停在中间。
雌虫有些好奇,按照他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种东西里很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慢慢地走上前,用铁锹戳了一下盒子。
盒子露出一点细长的缝隙,红宝石的光芒一闪而过。
雌虫屏住呼吸,凑上前,利落地打开盒子。刹那间,整个废弃的驾驶舱都被这红宝石的光芒所震慑。雌虫长大着嘴巴,心里高呼;“找到宝了!找到宝了!”有了这玩意,他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吃愁喝,更不愿意来做什么垃圾飞船的船员了。
我要发了!
他此刻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被贪欲所笼罩的雌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铁锹正掉落在地上,一双手快速地闪过。紧接着,在红宝石闪耀的光辉中,一个影子咻得站起来,高高地扬起手中的凶器。
啪——
驾驶室的雌虫心头一跳,看了下时间。
他和那只翻找东西倒卖的虫是多年的伙伴,“到交班的时候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浑身上下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
这一次,他们前往倾倒的垃圾星位于联盟的南部。从坐标上看,是比军部南线最近的一颗星球。在很多年前,这颗垃圾星曾经是一片盎然生机,当然战争毁灭了一切。所有的虫族人早在十几年前全员撤离。
南边战线也是在那一次的战役中确定下来。
“啊,通行证,让我看看通行证在哪里?”虫嘀咕着,在电子邮件里寻找通行令。因为涉及到军部和南方战线,哪怕自己只是倒个垃圾都要经历重重关卡,多层检验身份才可以入内。
雌虫嘀咕着,没有看见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门口发出嘀嘀的声音。“欢迎回来,清洁员工384号。”驾驶座上的雌虫刚要转身说话,一记猛烈的敲击直接攻向他的腹部,紧接着雌虫被整个压倒在地上。
强烈的腺体气息笼罩着他的全身,让虫忍不出瑟瑟发抖。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自己昏迷的同伴被五花大绑起来。罪魁祸首赛诺斯抹了一把手上的血,将两只无辜的雌虫做了应急处理,独自来到驾驶台前面。比起完全陌生的机甲,赛诺斯觉得还是飞船比较适合自己。
至少学校里真的有飞船单独提供给雄虫做练习。
赛诺斯大口喘气,吃了一包营养液后,直接打开自动导航系统,将目标设定到南方战线军部总指挥。因为他刚刚借用其中一只虫的终端,登入到最新的军部新闻页面,赫然看见阿道夫出征的消息。
但琼在不在不好说。
没关系。赛诺斯安慰自己,只要找到阿道夫就算是成功的第一步。
但另外一方面,雌虫和虫崽就在自己的附近,赛诺斯却没有办法照顾他们,保护他们。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火燎一般焦急。
没事的,没事的。赛诺斯将飞船的速度调整到最快,整只虫躺倒在椅子上,开始研究不断游走在自己体内的感知力。
从第一次听到其他虫心理的声音开始,赛诺斯就对自己的感知力保持一种怀疑。他将几次发作,能够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特别拎出来,发觉自己似乎在某一种情绪高涨的情况下,会自然而然的听到声音。
赛诺斯在刚刚就尝试了一遍,只能听到一些迷迷糊糊的低喃。情绪越强烈,能够听到的消息就越准确,心里的声音也就越真实。
因为场地和人员的限制,赛诺斯还不清楚这个能力发动的基本条件,使用的范围、力度等等也完全不够明确。
他擦了一把汗,从食物储存盒里拿出两块营养块,嘎吱嘎吱几下就吞下肚子。
现在的赛诺斯完全没有办法保持长时间的精力去观察自己的感知力异同。他只能释放出微弱的几条感知力环绕在自己的身边,紧接着沉沉的睡去。
辽阔的宇宙中,一艘华丽的飞船正紧紧地追着一个红点前行。
“报告,目标正在以极快速度前行。”
带着军帽,腰间插着皮鞭的军雌面无表情地看着数据,再次重复一遍,“从目标时速推测,他们的最终距离目的地。”
“报告,目标为南方战线。”军雌皱了眉头,脸上的寒霜更加浓厚了,“果然。”他对赛诺斯雄虫的身份嗤之以鼻,“叛徒就是叛徒。”
他想到什么一样,握紧了手中的怀表道:“这个叛徒的孩子也……”
刹那,他手上的终端亮起来。
休伯特英俊的脸庞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任何一位军雌敢直视这位雄虫阁下。为首的军雌脱下军帽,对着休伯特行了一个礼,“向您问安,休伯特阁下。”
休伯特身边依旧环绕着无数的雌虫,每一个都穿着相似的服装。之前他推荐给赛诺斯的两只雌虫赫然也在其中。他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轻轻地将酒水一饮而尽,修长的脖子顿时让无数雌虫吞咽口水。
“找到赛诺斯的下落了?”
“是的,休伯特阁下,我们已经掌握了叛徒前进的方向,正在全力追捕中。”军雌大声地说道:“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雄虫颔首,算是明白了此事。
他强调道:“记住,我和军部的老大粗们不一样。我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雄虫,最好是完完整整的带到我的面前,一根头发丝也不能掉。”
“是。”
休伯特看着视屏里英俊的军雌露出了笑容。他说道:“快去吧。”
“是,休伯特阁下。”
休伯特看着军雌对他再行了一个礼,吞咽下亚雌递过来的葡萄,挥手将所有雌虫亚雌都离开。他看着向他保持敬礼动作的雌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方恬。”
休伯特从太妃椅上起来,随手披上衣服走到窗户前。他看到整个花园里勤恳的雌奴们,也看到了他亲手和某位负心虫一起栽下的桃花。
“方恬。”他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桃花在虫子们贴心的照顾下,罕见地开了花。一朵小小的桃花顺着风飘落在他的眼睑上。
休伯特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怀表。古铜色的怀表上雕刻着休伯特家族的家徽,在怀表的背面则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符号。
他紧紧地握住这块怀表,低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抽出书架上的某本书。
地毯下,一道暗门静悄悄地打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巨大的蓝色水箱中,静静地漂浮着一只雌虫。他闭着双眼,浑身上下都被束缚衣所限制,无数条管道插、入到他的血管当中,奇怪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淌进来。
休伯特将手贴上去,唇轻轻地亲吻着水箱。看上去他像是在亲吻水箱中的雌虫。
“方恬。”他念出了这个仿佛魔咒一样的名字,“别恨我。”
他的手上戴着一款红宝石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老二生日,忙碌了整整一天。非常抱歉。但我还是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的码字:)谢谢大家的支持,任何意见都可以在评论里说,我会好好看评论,慢慢提高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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