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在自由和活命之间, 陈念还是怂哒哒选择了小命。
深夜的海底没有多余的光线，可随着被男人拽着手不断往下深入的时候，就连人鱼视野的特殊性都不能帮助陈念去看清周围的最新变化。
而他唯一可以感觉到的, 就是越往下, 皮肤接触着的海水的温度就越低。
萨迪斯的住处位于深渊的最深处, 那是一个只存在在别人话语里的地方。
在游小凝翻阅的古籍中提到, 人鱼族目前虽然是深海的主宰，但是整片海域里的生物并不是只有它们这一种这么简单。
海洋里的生物很多，奇奇怪怪的诡谲存在也并不在少数。
现实里是这样的，游戏里就更加不用说了, 毕竟在刚才陈念就亲眼目睹了那个浑身长满眼珠的肉团。
海巫师其实在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人鱼一族。
因为在偏离人鱼宫殿的峡谷深处，常年生活着一群不见天日的生灵。而据陈念今天和阮从寒对着侍女们套话的成果看, 现任海巫师萨迪斯并没有出现在人鱼族的族谱上。
或者换一句话说，就是萨迪斯并没有人鱼血统。
但是...
陈念回忆着之前缠绕着自己的那条大尾巴，心里就怎么也想不懂侍女们的说法。
如果萨迪斯没有人鱼的血脉, 那他腰部以下的那条乌黑亮丽的大尾巴又是怎么回事？
而对于这个回答, 那时候的阮从寒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他不是人鱼, 又会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侍女们给出了各种各样的答案, 有人说他就是人鱼只不过因为血脉遗失, 所以族谱上才没有他的名字；但是也有人说曾经瞧见过他背后带有吸盘的触手，所以就猜测着他会不会本体是章鱼，却给自己搞了一条尾巴用来迷惑猎物。
但是在侍女们开始争论的同时, 又有另一道声音悄悄开口说道：“会不会是...祂？”
不代表性别，也没有特指的“祂”。
然而这个声音很快就被其他人给否决，先不说“祂”是存在在传说里的东西，因为要是是真的是这个走向的话，那萨迪斯又何必一直当着海巫师身居在峡谷深处，而不是出来干一番大事业。
毕竟光是这个身份，就足以震慑整个海域以及陆地。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个可能就被所有人否决。
就在陈念还在心里猜测着萨迪斯的身份如何的时候，当事人就已经带着他停下了游动。
深渊自上而下看，那就像是一道乌漆嘛黑的裂缝，除了最上方的轮廓外其余的就根本瞧不见什么。
但是位于峡谷底部的陈念，却在一片黑暗当中瞧见了不少光点。
小小的淡黄色聚集成了好几个小集体，它们贴附在边上的石壁上，让陈念可以清楚地看清楚自己周围的样子。
深渊底部是意料之内的空旷，萨迪斯看着一旁明显处于好奇状态的青年，就这么悬浮着任由他开始打量。
石壁上篆刻着好多细小又繁密的奇怪纹路，它们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张张着嘴巴的人脸，可是陈念坚强这去看第二眼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就好像之前石壁上狰狞的表情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抬起头往上看去，就只能在那些淡黄色小光点的照射范围内，瞧见不少镶嵌在石壁里的白色骨架。
它们大多都是和石壁融在一起的，并且好些的骨架从形状上来看，都并不属于人鱼的构造。
这些骨架有手有脚，但是却没有头。
但是这些无头的骨架并不是最为诡异的，因为就在陈念无意识拍打着尾巴让自己保持平衡的时候，鱼尾的尾部似乎在地面上碰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陈念底下头来一看，就只瞧见有一根类似蚯蚓的生物，正从下方的泥沙你冒出了一个头来。
它挥动着自己圆滚滚的顶部，支起没有骨头的身体把自己的上半身立了起来。
尾巴只觉得一阵发麻，个别鳞片都被吓得有一些张开的陈念猛然往萨迪斯背后蹿去，他攥紧了男人的手，颤巍巍开口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其实作为一个成年人，陈念之前对于蚯蚓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恐惧。
但是，现在凭空出现的那玩意儿！
它有这——么粗！
就真的和水桶的直径有的一拼！
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围海水的极速流动，那个生物好奇地再度往上冒出来了一段。它挥动着自己的棕色的头，带有细密牙齿的嘴巴也逐渐展示在陈念面前。
本来以为，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放大版的蚯蚓。
但是躲在萨迪斯背后的陈念，却在视线瞥见对方露出来眼眶之后。
他似乎就知道了那些石壁上的骨架缺失的头颅去了什么地方。
它们变异了。
还和蚯蚓跨种族结合了。
于是在萨迪斯瞧着面前那颗好不容易全部冒出来的头颅，被自己的长发给绊倒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之后，背后就与此同时贴上了一具柔软的身体，甚至自己的腰腹上还被一条蓝色尾巴给死死缠住。
对方好像是害怕极了的模样，那鱼尾还在一颤一颤的，看得萨迪斯眼眸一沉，就直接用手捏住了那条不安分的鱼尾。
“唔！”
陈念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音，他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搂着萨迪斯的脖子在他耳边控诉道：“你不要吓我！”
天知道他在看到那个头颅下方的残破脖子上连接着蚯蚓的奇怪生物之后，心里有多么崩溃。
刚才尾巴上的触感，都吓得陈念以为是那个东西突然蹦跶起来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子。
吓死念念了。
但是罪魁祸首却是一手托着那条蓝色的大尾巴，一边低低笑了起来。
萨迪斯的音色是一如既往的好听，但是他的笑声却仅仅出现了几秒钟，紧接着他就再度恢复到了不苟言笑的状态。
陈念整条鱼都挂在男人的背上，他本来想着把自己的尾巴从男人手里给抽回来，但是还没有等到他的身体开始扭动到第三下的时候，他就再度感受到了来自尾巴上的一阵怪异感觉。
萨迪斯用手指轻轻挠了挠掌中的鱼鳞，随后沙哑的警告也随之传来。
“别动。”
仿佛又回到上一个游戏里的衣柜里，陈念下意识地就停下了动作，只好一动不动地挂在萨迪斯背后。
他用手虚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皱着脸想到：“自己上次是被掐脖子，为什么这次被盯上的就是尾巴。”
虽然脖子上的红印在上个游戏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消退了，但是对方动不动就朝自己动手的阴影却始终留在了陈念的心里。
就比如现在的捏尾巴。
尾鳍委屈地晃了一下，似乎还是忌惮着萨迪斯的威胁，它晃动地幅度很小，但是动作间却透露着微弱的反抗。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萨迪斯收回眼来，他没有把人放下来，而是索性就这么把人背着，带着陈念就往一旁较为幽暗的地方游动去。
海巫师的居住场所外围时常围绕着浓厚的黑雾。
黑雾的范围很广，甚至在陈念穿梭在里面的刹那，还能听到地上有好多触手摩挲着石粒的声音。
白骨堆积在地面上，硕/大的触手在陈念背后不断扭动着紧随。
把下巴靠在萨迪斯肩膀上，陈念揉了揉眼睛，整个人还保持着十足的警惕。
生怕那些在黑雾外边的奇怪生物突然冒出来。
触手缓慢悬空起来，细长的末端控制着自己的速度缓缓靠近陈念，由于行程全程无声，所以陈念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吸盘在触手上试探性开合，有粘稠的透明液体从吸盘上头分泌出来。
萨迪斯对于触手们的行为，他只是略带压迫性地瞥了一眼。可能是没有接收到男人的明确指示，那个触手就大着胆子往陈念的后腰处探去。
吸盘轻轻落在因为陈念整个人前伸而露出的腰肢上，在两者接触的刹那间，萨迪斯的耳边就传来陈念被吓得带有哭腔的声音。
“有东西在摸我——”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冒泡来更新！
所以，萨迪斯的种类我才不会现在就告诉你们是什么的【叉腰！】感谢在2020-05-28 01:10:57~2020-05-31 01:5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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