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疗养院

    哈气连天的格雷斯迷迷糊糊地寻着史蒂夫的生物信号,走到了空旷的教堂里面,清晨的阳光透过并不复杂的花窗照射在地面上影射出斑驳的花纹,史蒂夫安安静静地坐在祷告椅上,手上捧着一本素描本,勾画着什么。

    “早,没想到你那么早就起床了。”

    格雷斯晃晃悠悠地走到史蒂夫的身旁坐下,眼神放空,直愣愣地看着耶稣受难像,整个人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早。”

    史蒂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放下了把手上的笔夹在了素描本里,格雷斯迷楞楞地扫了眼史蒂夫画的教堂。

    “画得真好看。”对只会像拍照一样,完全反应现实的数据生命体来说,会艺术创作的种族个体祂们都只能仰望,格雷斯发自肺腑地称赞道,“可以去当一个艺术家了!”

    “你说的太夸张了。”史蒂夫被格雷斯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我完全不会画画,但鉴赏能力还是可以的。”格雷斯用食指轻轻勾画着素描的轮廓,“虽然绘画技巧还不是很纯熟,但那是可以通过练习磨练的,能在画画的时候融入自己的情感和风格,可不是靠练习能做到的。”

    “其实我小的时候确实想当一名画家,还特意报了很贵的学习班,去学素描。”史蒂夫低下头仔细看着自己的画作,“只是当时局开始动荡之后,我选择了放下自己的梦想,去参军,作为一名军人活跃在战场上。”

    “你后悔过吗?”

    格雷斯微微侧过脸,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正好以鼻梁为中线,亮暗各一半,在他身后,贤者的大理石雕像隐匿在黑暗中,低头注视着格雷斯和史蒂夫的对话。

    啪的一声合上素描本,史蒂夫笑着揉了揉格雷斯的头发,“如果我选择了自己的梦想,那或许是一条轻松许多的路,而没去抓住沉重的现实的话,现在的我才会后悔吧。”

    “但是现实总是沉重的,从亘古到现在,从未改变过。”护住自己的脑袋,库里装着一整部星际史的格雷斯,理性地分析道:“最完美的乌托邦是不可能存在的。”

    “确实。”史蒂夫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沉浸在晨光的照耀下,舒适地闭上了双眼,“只要我带走的沉重越多,那不就有越多的人,好去选择追寻自己的梦想了吗?对那些能实现自己梦想的人来说,他们的乌托邦就已经实现了。”

    格雷斯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沉吟了片刻,“那对你来说,现在在和平年代,你可以去追寻你的梦想了,也不算晚。”

    “好建议呢。”史蒂夫弯腰对格雷斯伸出了手掌,“走吧,我带你去起居室,看看冰箱里有哪些食材,今天早饭,请你务必尝尝我的手艺。”

    “我很期待。”

    格雷斯拉住史蒂夫的手,借力站了起来,翘着一只脚,蹦蹦跳跳地走在史蒂夫身旁。

    等修女们起床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桌简便的早餐,和已经靠在椅子上打嗝的格雷斯,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完了早餐,拉出了停车场里一辆有些年头了的面包车,史蒂夫自告奋勇地给他们当司机,前往了疗养院。

    抵达之后,一行人兵分两路,格雷斯跟着修女们去看大玛丽,朵拉修女单独带着史蒂夫去见了卡特女士,和大玛丽修女聊了两句,格雷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她们唠嗑,分神在手机上把昨晚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弄成文档,准备等会儿给史蒂夫看。

    “觉得无聊了吗?”和他们汇合了的朵拉修女没有贸然上前去打断其他修女们的闲聊,先把格雷斯给打发了出去,“小格雷出去透透气吧,顺便,帮我们带点饮料和点心回来,昨天决定的太匆忙了,什么都没准备呢。”

    “要喝些什么?”

    “罐装茶,再来些碳酸饮料,小点心你看着买就行了,小格雷。”

    格雷斯揣上自己的钱包慢慢地蹭到了疗养院的小卖部里,挑挑拣拣地买了够修女们吃一顿下午茶的量,想了想,给史蒂夫也捎了瓶饮料,提着沉重地购物袋,先把修女们要的东西送去,再单独拎着瓶咖啡,往史蒂夫和卡特女士所在的房间晃悠了过去。

    在门口撞见了一位金发的女士正好推门出来,见那位女士完全没有要停下的趋势,格雷斯踉跄着退了半步,受伤的那只脚不小心踩得重了些,再加上给女士扑进自己怀里的重量一压,格雷斯痛得完全忘记表情管理了,五官纠成一团。

    “嘶!”

    “啊,抱歉,先生,你没事吧。”金发的女士急忙抬手扶住格雷斯,顺手往格雷斯的外套内侧贴上了一枚微型监听器,“对不起,我刚刚开门的时候没看前面。”

    格雷斯痛得眼睛里泛起了泪花,看着视线里高斯模糊的女士,和自己库里的莎伦·卡特,佩吉·卡特女士的侄女对上了号,这位卡特女士和她的姑妈一样,加入了神盾局,是一名在役的特工。

    没想到神盾局的动作那么快,怕不是从今天早上就派人蹲在教堂那边监视着他们的动向了。

    莎伦看到格雷斯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十分有美丽的笑容,优雅地理了理鬓旁有些凌乱的长发。

    “没、没事。”格雷斯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抽了抽鼻子,握紧了手中的咖啡,克制住自己去摸那枚监听器的冲动,“请问你是?”

    “我是莎伦·卡特,佩吉·卡特的侄女,你是来看我姑妈的吗?”

    “我和卡特女士不是很熟,但是我想,我的朋友,罗杰斯先生现在应该在里面?”格雷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中的水汽消退了许多,和莎伦·卡特飙起了演技,“我是来给他送饮料的。”

    “是的,他就在里面,我扶你进去,我们尽量放轻声音吧,我的姑妈刚刚睡着了。”

    莎伦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把美国队长从神盾局鼻子底下打劫走的大学生,神盾局调查了格雷斯·菲尼克斯的生平,莎伦也看过了那些资料,这位一位即可以说他普通,又可以说他不普通的一朵奇葩。

    除开格雷斯前19年平平无奇的人生,他最近一个月过的很是精彩纷呈,神盾局在边边角角里抠唆出了一个视频,是这位向超人索要赔偿的片段,还更进一步挖出来了这位,是敢给政府寄匿名信,建议政府去和超人打官司的狼灭。

    和佩吉单独聊了许久的史蒂夫凝视着昔日佳人垂垂老去的容颜,握住了她的手,已经很久没有保持如此长时间清醒了的佩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史蒂夫不忍心抽出自己的手打扰到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给佩吉掖了掖被角。

    格雷斯往房间里面探了下头,听到身后动静了的史蒂夫微微低头,抹去眼角的水光,压低声音问道:“格雷斯,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给你送点饮料。”格雷斯轻手轻脚地把瓶子搁在了史蒂夫左手旁的床头柜上。

    史蒂夫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谢谢。”

    “好好陪陪她吧。”格雷斯摇了摇头,瞅了瞅陷入沉睡中了的卡特女士,体贴的和莎伦一起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最近她身体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莎伦叹息了一声,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格雷斯先生是吗?我估计罗杰斯先生和我姑妈还要一起带好一会儿呢,为了表达歉意,我请你去喝一杯吧。”

    格雷斯的应答给阿尔福突然发给自己的一连串短信给卡在了喉咙口。

    【Seth0520,你是今天晚上要回到哥谭市吗?】

    【想办法改签车票吧!我看到企鹅人他们在密谋今天晚上要帮助阿卡姆里的病人们越狱,如果他们成功了的话,小丑他们都会逃出来。】

    【下周的哥谭市,将成为一个噩梦!】

    莎伦注意到格雷斯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关心道:“格雷斯先生,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不好意思,我想我的脚还是挺疼的,恐怕没办法陪你去喝一杯了。”格雷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又指了指走廊上的长条凳,“你把我丢这边一个人缓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的。”

    目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神盾局特工莎伦,格雷斯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到在椅背上,顾虑这外套上的监听器,不敢直接进入躺尸模式,纠结再三,给弗吉学长打了个电话。

    “那个,弗吉学长,我昨天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今天还不太能走路。”格雷斯试图在电话里说服弗吉打消今天晚上就杀到哥谭市的主意,“医生和我说,明天才能走路,所以我们能不能把火车票改到明天。”

    “可是,格雷斯小学弟,你忘了吗?我们明天早上要去见委托人的。”弗吉的声音中带着坚定,“要么,格雷斯你这次就算了?你留在纽约帮马特吧,我自己一个人去也……”

    这当然不行了!这比我自己去还要命好吧!!我好歹还有点自保能力!!!

    虽然弗吉学长这个人平时不是特别正经,但他对做律师这件事是很认真的,在工作上不容许自己出任何差错,有的时候马特学长因为夜间营业,影响到早上的事务所业务,弗吉学长还会冲马特学长发脾气呢。

    格雷斯紧张地捏紧了手机,打断了弗吉的话,“没事儿,我配个拐杖还是能走路的,学长,你千万别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去啊!”

    “你是真的能走路的吧?千万不要学你马特学长那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会儿事。”

    弗吉再三确认着格雷斯脚的情况,格雷斯只能胡乱答应着,把弗吉学长勉强应付了过去,挂了电话,格雷斯抹了把脸,这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格雷斯瞅了眼身边紧闭的房门,心中有了计较,进入火车购票系统,多订购了一张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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