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户的大厦，一层更比一层厉害的怪物，陈旧的血迹，摇晃的锁链.....
还有那连自己都无法探测到的那第十三楼。
唐新霜问系统道：“这真的只是一个小boss吗？”
然而这次，对方的回答并不像之前那么快速而随意，系统严谨的停顿了很久，才迟迟的说了一个“也许”。
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这里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二级丧尸之类的。它也许可以指挥基础丧尸，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被尸毒腐蚀而失去理智的怪物。
但现在那个第十三层的幕后黑手逻辑严谨，行为残忍，而且实力也不容小觑。
它就像是一个虎视眈眈的王者盘踞在第十三楼，等待着他们这些异能者被层层筛选，最终走进他的领域。
系统的回答是如此的不确定，让唐新霜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你确定他是剧情中出现的角色吗？”
“是的，”系统这次的回答倒是相当肯定，但在末尾，它忍不住问了一句，“宿主我没有在骂你...但你到底是不是人？”
唐新霜：....虽然你解释过了，但我还是觉得你在骂我。
其实她也有所猜测，唐新霜在这栋建筑里闻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味道，那控制她不断杀戮的诅咒仿佛被唤醒般蠢蠢欲动。
早在那八千次的死亡里，为了防止自己的最后一个弱点被系统知道，她就刻意向系统隐瞒了那些事情。
她必须要保留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才能让他们的关系不从合作渐渐变成主仆。
不然唐新霜知道，她迟早变成系统用来完成任务的工具。
但是如今对方的疑惑也让唐新霜感觉到了什么——系统的问题非常微妙，就好像是她让剧情中的角色发生了变异。
不管怎么说，诅咒的特性是嗜血，想来这种变异只会让任务变得更加困难。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路鸿羽的声音也响起来：“不管上面有什么东西，咱们都不能永远待在这层楼。”
“是的，物资有耗尽的那一天，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柳春语点头赞同。
“如果规律是一定的话，层数每到五的整数倍我们也许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骆沐揉着太阳穴，只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有些难以想象。
他们像是被禁锢住的猎物，而那个邀请他们来的人就像是制定规则的国王。
电力从哪里来？丧尸是怎么进行分类和投放的？这种大厦又是什么回事？一个又一个谜团出现在他的脑海。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结束了食物和精神的不从，路鸿羽率先站了起来打破了现在的僵局。
“你们要走吗？”孙锐出声。
“‘你们’？你不走吗？”骆沐反问。
“为什么要走？”那个女孩窝在孙锐的怀里，无语的看了骆沐一眼，“这里多安全，待在这里不好吗？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尽管这种想法非常的幼稚可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都表示了认同。
之前的战斗实在是太让人精疲力竭了，异能耗尽的痛苦让很多人心生退意，甚至有一些人想从饿死，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优雅的死法。
“你们不想活下去吗？”柳春语惊讶的看了女孩一眼。
也许是柳春语眼神里的惊讶太过于明显，女孩像是被刺痛了一样又变得恼怒了起来。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像长指甲划过黑板：“你以为我不想活下去吗？到底是谁把我们带到这种境地的？”
“难道我愿意这样？”柳春语简直都要被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气笑了。
可惜她性情向来温和，在吵架这一方面没有天赋。最后她只能瞪了女孩半天，然后憋了一肚子闷气扭过头去。
女生在吵赢了架之后显然更加嚣张了一点，她冲唐新霜翻了个白眼，然后试图说服更多的人留下来：“我就不信你们没有人和我抱着一个想法，看看这里！安全、温暖，空间足够所有人在这里住下，甚至还有电力！想想吧，如果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人在计划的话，我相信他也一定是仁慈的。”
“可是..”
骆沐刚想出言反驳，女孩就走过来指着他鼻子骂道：“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惹到他的？要不是你们雇佣了我们，我们还至于落到这个境地？现在你们一意孤行想要上去，谁知道是不是你想拿我们当你们的垫背？”
这番话确实很鼓动人心，不说一直以来都有些异动的孙锐小队，就连侯新荣他们队伍也有一些人发表了赞同。
确实，在另外两小队看来现在的情况就是路鸿羽他们所招来的无妄之灾，更有一些人因为刚才的对话而认为是路鸿羽他们抢了对方的东西才会招到如此严酷的报复。
一时之间，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时孙锐突然出声了，他轻轻拍了拍女生的肩似做安抚，然后笑眯眯的看向众人：“不管怎么说，人多力量大。这里终归是一条死路。不管有什么矛盾或者阴谋，咱们的心不能散，所以我选择支持陆队长。”
别看孙锐笑眯眯的样子很和气的很，他这番话说的可谓是颇有语言艺术——既隐晦的表示了对“都是因为路鸿羽小队”的支持，也体现出了自己顾全大局的领导者心态，还顺便拉了一波大家的好感。
唐新霜注意到那个轻轻拍肩的动作，比起安抚，这更像是一种让对方见好就收的提示。
孙锐会是个很好的政客，他和女孩两人一红一黑把那些不明事理的大家忽悠的倒是团团转。
不过说到底，孙锐不过是把那个女孩当枪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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