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怪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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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本子被太宰拿起，映入眼帘就是书名――《怪物》，太宰治感兴趣地哇――了一下，便翻开了书，侦探社的大家也想分东西的小孩子一样乖乖坐好。

    哒宰故事会开始啦！

    书的开头是一阵独白，男主人公的自述

    【被父亲的信召回，我又再次回到了我的家乡，这个恶梦一般的地方――】

    【“太郎，你回来了啊！”从村口到我家有着不远的一段路，我出去求学也没有多久，于是总有仍然认识我的村民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他们还热情地跟我说出去久了，还记得村里独有的“梦花”吗？香味很独特，我却感到一阵的恶心，我深深地厌恶着这里，胃酸仿佛都要从我的喉咙口涌出！我却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回他的问好】

    【虚伪又恶心】

    太宰治读着稿子，用和主人公很相似的厌世感念着开头

    “看来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村子里吗？”谷崎直美好奇地小声问，她的哥哥“嘘――”了一声，大家又安静地听太宰治读稿子

    【村子里供奉了一把椅子，据他们所说，这是至高无上的神的椅子，我嘲讽地笑了，什么神会要这种用不知名的骸/骨堆积而成的椅子？以蠢货恶劣的人性为乐的邪神吧！】

    【会把“神”当作毕生信仰的人，才是蠢货吧？！无聊】

    【看着被高高放在祭台上，每天都有人清理擦拭却仍难掩阴森的椅子，只有祭司和每十年的祭典才能触碰椅子？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在无人的夜晚，我偷偷地触碰了这把诡异的椅子】

    【月亮高悬于天空，光线昏沉，灰尘漫天飞舞，憋闷不已的空气中隐隐约约有股奇怪的腐臭味和花香味。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背对我，虽然有点奇怪，但我也不敢说我认识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更何况我并没有与他们认识的打算，所以我看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了】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背对着我的人喊着，他转过了身……】

    【――！！！！！】

    【怪物！！！】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就像一张惨白的画布的脸上，他的脸，像融化的蜡一样滴落，身上泛起了些密密麻麻的水泡，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并化脓，他一步步走过来，脓水与血一起滴落在地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

    “啊――！！！”

    侦探社里发出了阵阵惊呼，不知道是谁作死地关了灯，此时太宰治正打着手电筒绘声绘色地读书，女孩子们坐在男子力超高的与谢野晶子身边汲取力量，国木田和中岛敦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太宰治满意地环视一圈，口中也没停下

    24.

    【我慌不择路地跑着，我想尖叫，我想大喊，可月夜下的村庄，安静得可怕……】

    【我又看到了一个长发的女人，背对着我，我这次学乖了，努力控制心脏的剧烈跳动，屏住运动后大口的喘息，后面的怪物……没赶上来……我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我不能再引起怪物的注意了！我沿着没有月光的围墙边，一点一点地挪走】

    【我以为我已经走得足够远了，才小心地回头探望去……

    “你是在找我吗？”含糊古怪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宛如卡痰一般，我头皮发麻，以至于丧失了尖叫的勇气，我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心里拼命想跑身体却不听使唤――

    我连头都不敢抬】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长久的沉寂，静得我以为我早已经死了，身体被埋在泥土里等待着虫蚁的腐蚀，她走了吗？还是没走？漫长的时间，却使我的勇气逐渐回升，我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

    【她还在！！！在月光的阴影面下，她的眼睛从嘴巴里伸出来灵活地往外探视着，目光锁定我，紧接着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她从阴影中向我渐渐走近，我这才看清她的全貌。她的两只眼睛从血/淋/淋的嘴里探出来，连接眼睛与喉咙的，是类似于蜗牛眼睛的触须。她的头皮颜色分布极度不均匀，类似于猪的鬓毛般的少量毛发稀稀拉拉分布在红一块白一块的头皮上。原本应该是眼睛的部位，布满了针线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

    【怪物！怪物！怪物！比起恐惧，不知为何我更感觉到的是恶心――我好像很熟悉这个场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如果是梦我为什么没有醒来？为什么我会在村子里梦到这样的怪物？我濒临崩溃，竟突然冷静下来了，我对恐怖的女人喊“你是谁？”】

    【“我是……”她居然开了口，磨砂一样的声音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我认真地听她的回答，可突然我眼前一黑，厚厚的幕布挡在我的四周】

    【我终究还是没能听见她的回答――】

    【这是个梦，我还是醒过来了。】

    “原来只是个梦嘛，【乱步】为什么要描写得那么恶心啊”国木田长舒了一口气，刚刚他和中岛敦的魂都要被吓起来了，两个难兄难弟抱在一起恨不得变成连体婴，毕竟他是真的怕。

    乱步状况良好地吃着零食，赞扬太宰治用毕生演技渲染出的诡异气氛“不错嘛【乱步】，这个梦……有点意思啊！太宰！快继续！继续！”

    他催了催刚刚喝完水的太宰治

    “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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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清了清嗓子，继续念起来

    【可这真的是梦吗？我看着手臂上被草叶划出的细痕……还没出家门，便可以听到喜庆轻柔的音乐声，那是十年一度的村里祭祀开始的征兆，听着音乐，我却浑身发冷，我一点、一点都不想参加这祭祀】

    【为什么？因为这里，逼仄、偏远、愚昧的乡下，总会保留着一些令正常人毛骨悚然的陋习，美名其曰为他们的神献上祭品，那祭品，不是猪，不是牛，不是羊，而是――人】

    【这就是――活/祭】

    【我呆立在家中，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却感觉如坠冰窖，父亲与他的兄弟，我的叔伯，硬架着我，高高兴兴地往祭坛走，他们还不满意地在我脸上用发到的一碗血为我画了个笑容……】

    【我根本拒绝不了，就像我不能拒绝父亲的来信，回到这个恶心至极的地方！】

    【我还有些东西没有弄明白……】

    “用……用人做祭品吗？好可怕……真的会有这种习俗吗？”中岛敦白着一张脸，抖着声音问

    “原来确实有这种畸形的泯灭人性的习俗，人类的恶，你是不能想象的――你永远也不要挑战人类恶意的限度。”作者亲自回答了他，【江户川乱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又被一旁的乱步抓住了手

    “吃零食啦！吃零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他把薯片往【江户川乱步】口里塞“太宰君，你继续哦！故事很不错吧！”

    太宰治嗯了一声便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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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被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村民抬走，他们是主持这个祭祀的祭司手下的小分队，那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儿被他们死死地拽住，高高地举起，她两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泪光闪闪，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她无力地抽动着，如果你见过饭店里刚杀的牛蛙，你大概能理解那种并非发自主观意愿的抽动。】

    【愚昧与无知，是滋生罪恶的巨大养料。】

    【全村的村民都站在村里唯一一条大路两侧，那是通往祭坛的路，面对这种泯灭人性的画面，他们却欢呼着！雀跃着！仿佛那上面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只猪，某只牛，或者某只羊，总之在他们眼里，那是注定要死的畜/牲！】

    【祭司在祭台上，高高唱着“神的御座会点拨迷途的羔羊――让祂无知的子民看破虚妄――”】

    【村民们带着千篇一律的诡/异笑容，愉悦地看着那个女孩，眼睛被活生生挖出来，缝在了头顶上，他们把她摆成‘蛙’的形状，用削得尖利的木棍从她背后捅出，血/喷涌而出！然后渐渐凝固、发黑……女孩生命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四散的花香味都抑制不住血/腥味。 】

    【父亲压着我，排队摸着那张沾满人/血的椅子，那张……神的椅子】

    【我感到荒/诞、畸/形、恐怖、恶/寒与恶心！那些人……那些人……他们还是人吗？！】

    【他们是‘怪物’！！！】

    侦探社里一阵悚然，每个人面色都不大好――

    “愚昧与无知，是滋生罪恶的巨大养料……吗？”不知何时也加入了故事会的福泽谕吉反复咀嚼这句话，他听着，那字里透露出的罪/恶与血/泪，也让他遍体发寒，恶心不已。

    “所以说……人性啊……果然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太宰治感叹道，一群精神扭曲的愚/者，是他这种人最讨厌的

    虽然害怕，可想要得知真相的欲望还是占了上风，大家催促着太宰治继续，显然，他们已经沉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