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微倾, 温热轻触时, 叶染紧张的甚至不敢呼气, 蜻蜓点水一般停留。
少女忽地睁开了眼，那明亮的眼眸满是震惊, 大抵是因着娇羞而泛红的脸颊更是比那莲叶尖尖的粉红更要惹人怜爱。
“叶姐姐刚才亲了子衿！”
这话不像是询问，更是震惊没有缓过神来。
难道是会错意了？
“方才难道子衿不是这般想的么？”叶染不解的问。
温子衿伸手捂着脸, 羞得不敢去看身侧的人, 心道原本闭眼就是怕被叶姐姐看出心思来。
难道自己表现的有那般明显吗？
这样子一定会被叶姐姐认为是轻浮的人。
叶染未曾等到应话，心中不免有些手足无措怕少女误会自己，稍稍靠近了些，低声询问：“子衿, 不喜欢的话，我日后绝不会再……”
话还未说完，少女侧头看向这方应：“不会, 子衿喜欢的。”
明明已经是已经逐渐转凉的秋日里, 却让人格外的燥热，温子衿腼腆的又低下脑袋。
其实叶姐姐主动亲昵，也挺好的。
叶染微愣的望着乖巧顺从的少女, 悬起的心又缓缓降下, “我以为子衿拽着我的衣袖是要亲昵的意思, 倒是我误会了。”
哎？
温子衿呆呆的望着叶姐姐, 心想先前只是胡乱想要抓住些什么。
原来叶姐姐并非主动想要亲昵，而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才亲昵的啊。
越想越失落的温子衿，先前眼眸的笑意也逐渐暗了下来。
“叶姐姐喜欢子衿什么呢？”温子衿期盼的侧头询问。
少女面上神情时而欢喜时而愁绪, 叶染并未出声打扰，没成想突然少女又开了口。
“子衿能先回答为什么喜欢我吗？”事实上叶染更在意少女的心思，尤其是她说的喜欢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含义。
毕竟方才就不小心误会一回。
温子衿没想到会被叶姐姐反问，思索一番应：“喜欢和叶姐姐待在一块，吃饭也好，读书也行，夏日里赏荷，冬日里观雪。”
“总之，如果能跟叶姐姐一直待在一起就很开心。”
这回答让叶染有些不太明白，可又好像不是很难明白。
从少女的角度来看，自己与她大抵是长久的陪伴，所以让她养成了习惯而已。
心中越发明朗时，叶染不禁失落几分，果然少女的喜欢还是与自己设想的有些落差。
“叶姐姐不喜欢跟子衿待在一块么？”
温子衿见叶姐姐神情越发严肃，心间不免担心起来。
难道叶姐姐是后悔成亲了么？
“怎么会？”叶染见少女比平日里还要紧张拘束不少，猜想或许是自己太过迫切了。
毕竟少女她至少还是喜欢自己的，虽然这喜欢与自己的有些不同。
“真的？”
叶染抬手轻捏了下少女那红透的耳垂犹豫的低声道：“如果子衿再聪明点话，我会更喜欢的。”
至少，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啊。
温子衿面容满是欢喜的应：“嗯，子衿一定会更加勤奋刻苦的读书。”
额……
“你呀，真是……”叶染不忍打压少女满是认真的气势。
只是少女的心思太过单纯，以至于叶染对于自己那些心思，有些羞于启齿。
中秋节本是温府最为热闹的时日，因为温父与温母的不合，所以反倒是妾室的园林更为热闹。
入夜时因温母的邀请，叶染同紫犀赴宴。
明月当空，园林里桂花飘香，温母捧着酒盏笑问：“那红霜姑娘没来，可是有事？”
紫犀妖娆一笑应：“三妹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没能来。”
“这天日容易着凉，若是不适，还是要请郎中来瞧瞧才是。”温母见着那一旁眼眸呆呆望着叶姑娘的自家傻孩子，不禁愁的很。
叶染出声说：“无妨，我已去看过，三妹只是水土不服，多加休息就好。”
那方的紫犀贪杯的喝着酒，悠悠地传着心神： 红霜那家伙去找老情人了。
温子衿不喜饮酒，便只喝着茶水，偶尔尝到好吃的菜肴，会盛着小碗碟递至叶姐姐那方。
向来喜爱美酒的温母，见紫犀酒量不错，心情亦是不错。
这些年来，难得有如此热闹的中秋节，因温子衿不擅饮酒，温母也觉得没趣的很。
“紫犀姑娘真是好酒量。”温母敬了杯酒。
“温夫人客气了。”紫犀指尖握着酒盏，面露笑容的应。
一旁的叶染暗自传心神：别太过了。
紫犀眼角染上红晕，很是满足的饮尽杯中酒，回心神： 放心，我有分寸的。
叶染就怕这紫犀贪杯，要是醉糊涂了，露出那狐狸尾巴，可就麻烦的很。
“这螃蟹肉真多啊。”温子衿细心正处理螃蟹，将小蝶子的蟹肉移至叶染手旁，“叶姐姐尝尝。”
秋日里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叶染望着少女自个又重新折腾另一只螃蟹，而自己这方小碟子已然快要堆满了。
“我有这些就够了，你可别忙活了。”
少女这才停了下来，将手中的那只螃蟹忙了下来。
叶染将肴和蟹肉推至少女面前说：“你也吃些，肚子不饿吗？”
平日里见着吃的，早就已经饿的不行。
“其实是有些饿了。”温子衿犹豫的塞了口蟹肉，很是满足的样子。
园内蝉鸣声很是噪杂，叶染配合的每一样都尝了些。
宴会备的酒很是香醇，因此味道极其浓郁。
紫犀脸颊绯红的同那温母说笑，两人看来都喝了不少。
温子衿见叶姐姐望向娘亲那方，突然想起好像大人都喜饮酒，尤其是佳节盛宴。
也许叶姐姐是估计自己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未曾提。
温子衿便握住那一旁的酒壶，自顾自的倒着酒。
“你，这是做什么？”叶染见少女拎着酒壶，眉头细微的皱了起来。
酒，会让人处于不理智的处境，因此叶染并不喜饮酒。
自然也不想让少女沾上这等容易让人沉溺之物。
温子衿端着酒盏递至叶姐姐手旁应：“今日过节，小酌几杯亦是常事。”
这样的话，叶姐姐应当就不会顾忌了吧。
心中这般想，温子衿佯装着大人们喝酒的潇洒，先喝了一杯。
只是这酒远比平日里宴会的酒要浓许多，入喉间便腥辣的很。
可这等场景，温子衿哪能让自己又在叶姐姐面前出丑，连忙弯着眼眉笑了笑。
叶染见少女匆忙喝着酒，劝阻的话自是说不出来。
也罢，难得佳节，或许是她心中高兴吧。
起初温子衿还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笑容灿烂的望着叶姐姐说：“叶姐姐怎么不喝？”
少女的殷切目光迫使的叶染不得不饮尽这杯中的酒，虽不常饮酒，不过巨蟒身形自然也不是寻常酒量。
不过这酒的味道，着实让叶染很是不适，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酒，好喝吗？”身侧响起少女清脆的嗓音。
叶染偏头便见少女脸颊像是染上绚烂如火的晚霞，就连同颈间也亦红了。
虽是夜晚，四周灯火照的并不明显，不过对于叶染而言，自是不算什么。
少女仍旧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侧，手里捧着酒盏，举止言谈看着正常，可又有些不太对劲。
“酒，好苦啊。”少女偏头杏眸笑眯了眼，弯弯的浓眉很是可爱，可却孩子气十足的念叨，“真是一点也不好喝呢。”
平日里总是会保持些距离的少女，挨近了不少，手里仍旧紧握着酒盏，那往日里的明亮眼眸睁开时，就像是染上淡淡的薄雾，灯火的亮光点缀着浓墨。
叶染微迟缓伸手，不过少女却似醉非醉的仍旧能自由行动，只是脑袋像是迟钝的很，茫然的望着叶染，傻傻的笑着。
“子衿？”叶染犹豫的出声唤。
“在呢。”少女嗓音清亮动人的应着，眼眸轻眨了眨，明明望着叶染，却又像是在发呆。
那方温母醉醺醺的厉害，一旁侍人们委婉的劝酒，至于紫犀手里握着酒盏，面上已有三分醉意，不过好似还算清醒。
叶染有些分不清少女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
浓郁的幽香自少女周边弥漫而来，叶染深呼了口气，抬手便欲拿走被少女紧握住的杯盏。
却不料少女宝贝的紧，双手捂住酒盏，固执的摇头。
“子衿松开手好吗？”叶染见此，猜测大概是醉的不轻了。
可少女仍旧不肯松手，低声喃喃道：“不能松开，会摔坏的。”
叶染暗自施法带离少女回了内室偏院，四周灯火通明，少女呆坐着，偶尔还会突然咧嘴笑个不停。
唯一不变的，便是那被紧握住的酒盏。
“子衿乖，放下酒盏，好不好？”叶染耐着性子决意要把那酒盏给拿出来不可。
少女呆呆的望着，忽地松开手，转而一把揽住叶染。
不过说是揽住叶染，倒更像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叶染的怀里，甚至还有滑落的趋势。
叶染吓得忙护住少女，那酒盏清脆的摔碎在一旁。
少女忽地哽咽了起来，眼眸里满是泪水，速度之快让叶染整个人都慌乱不已。
“可是摔着哪了？”叶染担忧的半搂住少女，生怕磕着碰着。
“碎了，子衿的酒盏碎了。”少女拽着叶染的裙裳，哽咽的念道。
唉。
原来只是为酒盏而已啊。
叶染心累的望着这显然是要闹事的小酒鬼，不禁后悔方才为何没有阻止她饮酒。
“乖，子衿听话不哭了啊。”叶染指腹擦拭那温热的泪水。
少女许是醉的厉害，又或是真因摔碎酒盏而伤心难过，平日里那般听话的人，闹起性子来还真是让叶染大开眼界。
没得任何应话，叶染见少女没有停歇的意思，正是烦恼不已时。
怀中的少女忽地逼近了过来，脸颊落下温热的气息，唇上微软轻触时，叶染其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只不过这与其说是亲吻，反倒更像是一顿乱啃。
可喝醉的少女，如何让人能忍心推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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