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3 2露出破绽（倒V结束）

    Chapter3 2露出破绽

    夜色深沉, 荆棘狱中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一身着黑袍, 头戴袍帽的人影避开看守闪了进去。

    秦弗佝偻着后背，蜷缩成一团, 双臂抱紧自己的膝盖蹲坐在地上，背后是冷硬的石床。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 还能有谁呢？”

    秦弗猛抬起头，他怒目圆睁满脸涨红的吼道：“你骗了我！是你杀的路由！是你逼我嫁祸顾沉！是你说了青龙玉佩在顾沉身上！”

    “呵呵，你自己不小心被人看到行踪, 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你去告诉他们路由是你杀的！否则！否则我明天一定告发你！”

    “哈哈哈。”黑衣男子笑道，“秦弗啊，亏你在路由身边做了那么久的狗，却没学到他一点精髓。”

    “你，你住口！快想办法救我！”

    “其实很简单。”

    “是什么？”路由由惊转喜, 迫不及待道，“快告诉我！”

    “别被人听见，你靠近些，我告诉你。”

    “你说。”

    “再靠近些。”

    路由小心翼翼贴近却被突然下垂的荆棘勾住脖颈吊至半空, 他浑身抽搐不停，青筋暴起，眼球外凸，等舌头伸出来的时候他停止了挣扎。

    “都说了, 只有死人最可靠。”

    “愚蠢。”

    ……

    雨水在临近天亮之前才渐渐停歇，顾沉夜卧听雨一宿没睡，早早起身跑到兰堂门前侯着。他想通了，哪怕一辈子和沈醉只能是师徒关系，也不会妨碍自己喜欢他的心情。

    半个时辰后，上官肃端着刚刚煮好的汤药走过来，他看顾沉的脸色并不好，甚至带着一丝厌恶和不耐。

    顾沉：“大师兄早。”

    上官肃冷着一张脸：“师尊不是说了不用你过来侍奉，你来做什么？”

    顾沉：“师尊体恤我，我却挂念师尊，所以想着亲自侍奉才安心。只是，师兄明知我并非凶手，为何对我敌意依旧？”

    “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顾沉一怔。

    上官肃继续追问他：“顾沉！你对师尊抱着什么龌龊心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顾沉心头一悸，他对师尊的感情，上官肃又怎么会发现！“师兄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哼！”上官肃靠近顾沉，凛声道，“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我却并不是瞎子，你对师尊的感情并不正常！”

    顾沉纳罕，自己的表现这么明显吗？虽然心慌，但他面上却十分轻松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感情自然不同吧。”

    “你……”上官肃简直是被他气到无语，“好！你把师尊当做父亲是吗？你最好是！”

    顾沉跟在上官肃身后走进兰堂，殿里沈醉竟然一反常态没睡懒觉，而是披着外袍坐在美人榻上单手支腮独自下棋打发时间。

    上官肃:“师尊，您该喝药了。”

    沈醉头也不抬:“不喝不喝，难喝的要死，赶紧拿走，闻着这味儿都觉得苦涩。”

    埋怨的语气和天魔障里面的沈清殊如出一辙，若是放在以前，顾沉会觉得沈醉矫情，现如今，顾沉只觉得他招人喜爱。

    顾沉抢在上官肃之前劝解道:“良药苦口，师尊趁热喝药，我去丕谷仙君那里给您要了些梧桐果，喝完药含两颗能解苦味。”

    沈醉刚夹起的白子儿一个没捏住骨碌碌落进了焦灼的棋局里，白子落地直接成了一盘死局，沈醉看也没看顾沉，似乎有些生气道:“不是说了不用你侍奉，你怎么又过来了。”

    顾沉心中苦笑，果然是恢复了平时的沈醉，还是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样子。“徒弟昨日前来给您请安时并不知道咕噜在您这里养伤，所以今日前来是想要看看它。”

    沈醉两指并拢指了指东次间，漫不经心道:“小混蛋受的伤不重，就是还不醒，你去吧。”

    顾沉眉梢一跳，若有所思的盯着沈醉。

    上官肃端着药碗劝沈醉服药，沈醉倒是没再拒绝，接过药碗屏吸往嘴里猛灌，玉貌花容皱成一团，不知情的还会以为他喝的是毒药。

    顾沉:“师尊为何喊咕噜叫小混蛋？”

    “噗——”一大口汤药尽数喷出，沈醉狂咳不止。

    “师尊！”上官肃连忙为他拍背顺气。

    顾沉倒了杯水呈到沈醉面前，关切道:“师尊快喝口水润润喉。”

    沈醉没接，凝神静气强行压制喉咙的痒意，他哑声道:“一大清早你们一个两个扰我清净，亏得小鸢儿被关了禁闭，否则为师一定能被你们一个个吵死不可。行了，都散了散了，这几日没有为师召唤你们就都别过来烦我。”

    上官肃:“那您的药？”

    “让丕谷送来。”

    顾沉:“我还没见到咕噜。”

    “带走带走，放我这里还糟心。”

    顾沉留下了那一小葫芦梧桐果，怀里揣着昏迷未醒的小金龙被沈醉赶出了兰堂，连带着无辜受牵连的上官肃。

    一路同行，走到一半时，上官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顾沉，我从不信你会是杀害路由的凶手，你天性良善，且为人谨慎，不至于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顾沉笑道:“丕谷仙君昨晚都告诉过我了，五彩池您对我冷淡是不想激化矛盾，况且即使昨日师尊不醒，您也早已筹谋请丕谷仙君先保住我，师兄，谢谢你。”

    “小鸢儿有句话说的不错，我们是一家人，兄长护着弟弟本就是应当。”上官肃话锋一转，“不过我扇你那一巴掌却是真心。我曾偶尔听见你睡梦中呓语师尊的名字，那语气并不正常，所以我才要打醒你，打走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旖念。顾沉，趁陷得不深还能收回就别再沉溺下去了。”

    “师兄。那你呢？”顾沉十分认真问道，“你对丕谷仙君又是什么态度？”

    上官肃:“别跟我提他，我们不可能，我从没想过要与一名男子厮守终生。”

    顾沉并不赞同:“若我喜欢，管他男女。”

    上官肃一顿，似乎颇有震动，于是改口道:“男女或许还能罔顾，但世间伦常之序却不能乱。”

    中极峰的乾坤钟连续响了三声，这是在号召门派弟子于紫光殿集会的讯息，上官肃丢下顾沉动身前往，顾沉则抱着咕噜继续往珈蓝殿走，一身青衣的丕谷缓缓飞落在他面前，丕谷脸色有些阴郁，见到顾沉开口就是:“你是不是缺心眼？”

    顾沉:“……”

    丕谷:“我最近好不容易缠的阿肃与我亲近了些，你这随口一问岂不是坏我好事？”

    顾沉故作从容道:“仙君什么时候来的？”

    丕谷恨道:“就你问阿肃喜不喜欢我的时候！”

    顾沉放下心来，否则他喜欢沈醉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压力。

    顾沉赔笑道:“我本意是想着替仙君打听打听师兄的想法，毕竟您帮我那么多。”

    “呸！”丕谷啐道，“我比你多活了几百年，还用得着你来帮？”

    “我一直认为仙君外表肆意实则内心腼腆。”顾沉情真意切道，“毕竟师尊向您讨果子您都害羞的很。”

    丕谷:“阿肃是个老古板，我不偶尔柔弱点能行？小醉醉护犊子厉害，我不表现的内敛点能行？”

    顾沉笑道:“您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丕谷抱胸道:“你一小屁孩能懂什么。”

    顾沉:“师兄说他不喜欢男子。”

    丕谷则不以为意:“我在没遇见阿肃前也不觉得自己喜欢男子啊，这孩子就是脑子一根筋，我给他时常通通就好了。俗话说得好，烈郎怕缠夫，越缠越有郎。”

    顾沉:“仙君见解果然独到！”

    丕谷:“等你情窦初开，我教你怎么追求心上人。”说完便扬长而去，潇洒的很。

    顾沉心想，我喜欢我师尊，这你能教吗？不过烈郎怕缠夫这句话倒是给他的触动挺大。

    顾沉摸了摸咕噜肉嘟嘟的小鼻子自言自语道:“小混蛋，你娘亲他不要我们了。”

    “只是他做给你的木牌已经丢失在天魔障里，你说你娘亲他是怎么知道喊你小混蛋的？”

    “是习惯使然，还是他记忆恢复，还是他根本就记得天魔障里的一切？”

    “若是他真的记得天魔障里发生过的事情，照理说以他的脾气，即使不把我逐出师门，也应该打我骂我一通，不该这么息事宁人才对。”

    “若他是真的在装模作样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也在心虚，心虚自己动了情？”

    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新的希望冉冉升起，顾沉掂了掂怀中的咕噜:“咕噜快点醒过来，等你醒过来，我们父子俩练手一起去试探试探娘亲好不好？”顾沉下定决心，只要沈醉对他有半分动摇，他便绝不放手。

    午后，顾沉正在朝晖馆调息，上官肃敲门进来:“顾沉，秦弗死了。”

    顾沉:“怎么死的？”

    上官肃:“他是被荆棘悬颈致死，所以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畏罪自杀，二是妄想越狱，掌门师伯已经安排人把他给好生葬了。”

    顾沉:“我不认为路由是他杀得。”

    上官肃:“你的意思是他还有同伙？”

    顾沉点点头:“师兄，你对齐康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