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仓库的门，李牛带凌望走向堆放过期产品的地方。
凌望扫了一眼，所有要被清掉的产品都已经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堆放着。
李牛说的没错，这些要被清掉的货其实并不多，也就占了一排货架不到。其中占大头的自然是食品和饮料，只有少许是滞销的调味料瓶之类的日用品。
“牛哥，这些你要什么直接拿，虽然过期但没变质，还是能吃的。”凌望指了指罐头和真空包装的食物。
保存期限或有效日期其实是指保持产品价值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营养价值或口感会有所降低，却不代表该食物已经无法食用，因此过期的食品还是可以吃的，不过当然还是尽早吃最好。
而过期食品中最保险的就是罐头食品。罐头食品如果贮存在乾爽的环境下，罐身没有凹陷或生锈，即使过期4年也可以吃。而真空包装的食品如饼干，只要没有出现油耗味或变得粉碎也能继续吃。
这也是为公司处理废品，李牛也无异议，拿了十几个罐头和几包饼干，还暗暗高兴可以给老板省几顿的饭钱。
他的饭量挺大的，是一般成人的两倍，在村里就没少因此被人笑话，还被取了个饭桶的花名。
当然李牛有颗大心脏、神经也大条，任别人怎么笑话都不在意。只是在这里打工被包了伙食，不是自己出钱买的粮食，他便有些为自己的饭量烦恼，有些害怕被老板嫌弃，所以能省几顿饭钱，他整个人都挺开心的。
等李牛拿走挑中的食物后，凌望四周看了看，找到了角落里存放的推车。
“那我们先把这些货搬去我车里吧，把仓库里的位子空出来。”一边说着，凌望利落地把推车推了出来。
李牛自然毫无异议，两人手脚利落地开始搬货。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力气都大，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该清的货都搬到车上，还把仓库里的货架又顺手整理了一下以方便等会的入货。
差不多弄好，凌望才刚要坐下休息，便见一辆罗里缓缓停在店铺门口的停车处。
罗里刚熄火，一个戴眼镜的中年胖子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因为体型关系，手里又拎着个公事包，中年胖子只能小心翼翼又稍显艰难地从底盘稍高的罗里下来。
凌望忍着不礼貌的笑意，还没打招呼呢。成功落地的中年胖子一眼便看见了他，顿时露出满脸笑意，一连声地道：“哎呀，凌少！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凌望笑嘻嘻地走向他走去，“早啊方叔，最近怎样？看您这越来越有福气的样子，最近又赚了不少呢？”
方叔也爱演，闻言顿时一脸心酸道，“哪呢！三围数字涨着，银行户口数字减着，这不就是我们这些打工仔的真实写照吗？”
又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幸好还有凌少你们这些老顾客关照，不然真是连三围数字都涨不了，都喝西北风减肥去了。”
凌望被逗笑了，“哈哈哈，我们这些小个体户还指望方叔您提携呢，单方叔您肯手松一些，我们都得打锣鼓过年啊。”
两人都是爱演的主，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吹捧了十多句，才意犹未尽地想起了正事。
方叔麻溜地指挥工人，“来，先把货给下了。小心点搬货啊！万一货压坏了，凌少答应我都不答应！”
凌望便让李牛也过去帮忙，笑着道，“那牛哥帮忙一下，我们别让方叔有这个不答应的机会。”
方叔顿时笑了，“哎，那行，求之不得呢。”
凌望一边带着方叔去了二楼的休息区，一边开始商量起进货的事情。
凌望一开口就说，“方叔，你看我们也是老顾客了，就给多点折扣呗。”
进货前讨价还价，这也是必有环节了，大家都很熟悉。
他一开腔，方叔立马拍着胸口一副诚恳得不能再诚恳的样子，“凌少，我拍着良心和你担保，给你们的价钱的确是最优惠的了！再优惠，我老板就要怀疑我是不是吃回扣了，我容易吗我？”
凌望斜眼，“方叔您每次都这样讲，我都会背了。老实说吧，您到底跟多少个顾客都是这个台词啊？”
方叔瞪眼只差对天发誓了，“真的！真金都没这样真，真的最优惠了！你看我上有高堂，下有妻房的，你就可怜可怜我。再减，我就要被老板炒啦！”
玩悲情谁不会啊？凌望不甘示弱。
“方叔，您看我身无长物，孤儿一个。您就可怜可怜我，再不减，我就要关门大吉啦！您忍心一个英俊潇洒的大好青年从此沦落成失学的大龄儿童吗？”
两人唇枪舌战、骚话连篇。没遇见凌望前，中年胖子方叔也是骚话界一代翘楚，不然也混不上金牌销售的位子。
然而凌望也非易与之辈，年轻不懂事时也是踩着X坛X博各种类型键盘侠的鲜血和白骨上成长的。
他还曾有在敌营七进七出杀得满江红的辉煌战绩，也就是被封号了才饮恨收场。虽后来大彻大悟不再混江湖了，然而某坛至今仍然流传着他的传说。
两人可谓势均力敌，战得叫一个刀光剑影、飞沙走石、雷电交加。僵持许久后，方叔一时不察，以一招之差惜败于骚话之巅。
方叔感叹，果然长江一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堂堂一代中流砥柱还是不敌网络骚话熏陶成长的新一代青年贱客。
问题人家比他骚就算了，重点是还比他不要脸。
方叔这个中年社会人士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年长男人的包袱，然而对方连身为帅哥的偶像包袱都不要。这么无耻，方叔也是输得心服口服。
拿到方叔亲口承诺的、新鲜滚烫出炉的折扣，凌望一脸心满意足。
他在脑海里对系统诚恳表示，折扣不折扣的无所谓，主要是喜欢互喷骚话还喷赢了的感觉。
系统表示不予置评。
拿起进货单，凌望圈起几个卖的不太好的货品，道“这几个就少进了，销量不是很好。”
“这几个倒是要进多些，味道挺好的，卖得还不错。”又勾了好几个牌子的零食。
好不容易搞定好进货的事情，方叔忽然问道：“对了你们的过期和临期产品要卖吗？我们公司可以低价买回去，总好过拿去丢掉那么浪费。”
“不用啦，卖给你们还不是只拿回几块钱，还不如自己内部消费算了。反正很多食品没变质前还是能吃的。”凌望一口否决。
“那也行。”方叔把进货单放进公事包。
“下次再见啊方叔！”凌望把他送到罗里车门前。
“当然，记得努力读书啊，我这折扣也算得上助学金了吧？”方叔开玩笑道。
“好好好，多谢方叔！不然怎么说你是我世叔呢，就是会关照小辈，有情有义，为人就是没得说的。”凌望亲自把他扶上了罗里。
等把方叔一行人送走，已经十一点了，比往常的营业时间迟了一个小时。
李牛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开门营业。
凌望此时已是饥肠辘辘，摸了摸肚子，感觉都快饿扁了。一早上醒来空着肚子，又是费力搬货又是和老狐狸斗智斗勇地耗费心力，肚子不抗议才奇怪了。
他也没挑，从车上拿了个临期的快速面条和罐头午餐肉，想着随便应付一餐算了。
杂货店有两层，第一层是专门摆放零食饮料的，第二层就专门放日常食品如罐头之类的。
第二层还有摆放着热水器的迷你休息区，顾客可以在这里当场食用。
这里角落还有个迷你展示台，装备着简单的煮食用具，是用来当场烹煮和免费派发新推出的食物来宣传的。
凌望在展示台开火，正开着罐头呢，便听见门口一阵喧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群妙龄少女上了他所在的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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