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纪希凉面带微笑:“添添, 好巧。”

    林添僵笑:“……是啊哈哈哈哈也太巧了了吧!”

    哪里巧了!为什么他都跑来跟马儿玩了却还不肯放过他!

    林国英看到顾延也惊奇:“哎, 顾家小子也来啦!怎么没听说老顾也养马了?”

    林添无意间瞥到,在林国英提到老顾时,纪希凉的肩膀明显僵住了。

    难道……他让自己勾引顾延的目的,是顾延的父亲?

    但顾延家,似乎是做玉器的, 跟他这种房地产项目并没有商业利益的冲突啊!林添脑子都想乱了却还一头雾水。

    不过纪希凉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顺便假惺惺跟顾延打了声招呼:“顾公子, 你们待在刑警队也有时间养马吗?看来我们市最近挺太平。”

    顾延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但面上也没直接撕破:“家父的马前些日子去世了,这几天我来帮他选新的马种。”

    纪希凉轻轻一笑。

    “怎么?好歹是自己养的畜生,死了也不来看一下?还是我太仁慈,怪不得做生意比不过顾老板。”

    顾延皱眉,两人目光交接,火/药味十足。

    这回连林国英都看出不对劲来了, 虽然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纪总语气突然变得犀利的原因, 但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他打着圆场:“不然,咱们来个赛马吧!正好纪总也有一匹马。”

    林添快步跑到林国英身边:“好啊!爸,我跟你一组!”

    林国英看着剩下两个人,这……在一匹马上, 好像不太妙啊!

    ……

    “放松, 我又不会吃了你。”耳边是低沉磁性的声音,林添觉得自己浑身都跟通电了似的,欲哭无泪:“我……我知道……”

    该死!他爸为什么要把他跟纪希凉分在一组啊!跟顾延一起也行啊!

    虽然, 要是林添知道他跟这两人其中任何一个分在一起都会是同一个结果,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马场里有专门的赛马跑道,因为是会员制所以限制了人数,跑道暂时空出来,正好可以用来比赛。

    顾延被林国英拉去,此时对方正如火如荼跟他讨论着战术。顾延不时点头,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目光不由落到林添身上。

    林添站在纪希凉前面,扶着马背,正准备踩脚蹬,而纪希凉在后面托着,手刚好落在对方的腰上。

    林国英正将赛马理论知识说得天花乱坠时,就感觉身边人突然站起来。

    “小顾,怎么了?”

    顾延理了理衣袖,“上场吧,肯定会赢的。”

    林国英:“……”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有自信了!他还是老了。

    林添好不容易被纪希凉托上去后,还没从那酥麻的感觉中缓过神,就感觉后背抵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热气透过单薄的布料,源源不断传到了他的身体上。

    纪希凉凑近少年的耳朵,看着已经变成粉色的耳朵尖,没忍住,往上咬了一口。

    “唔~~~”

    林添坐在马背上,腰都软了,只能虚虚靠在纪希凉怀里。

    这个老狐狸,他就是想占自己便宜!

    天!而且原主江林的身体也太敏感了,不会是被他调/教出来的吧!

    林添想尽量远离纪希凉,慢慢往前移,却发现另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他的裤子很薄,马背上的鞍又很硬,弄得他大腿间的嫩肉又痛又痒。

    他……他不想骑马了。

    而纪希凉早就把他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把人狠狠往怀里一拽!

    林添没料到他会这么粗暴,直接呻/吟出口:“嗯~~~”

    他也不想解释什么了,只想逃下马,结果纪希凉紧紧按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纪总……别……别这样……”

    纪希凉看着怀里整个都变红的少年,故意问:“别哪样?”

    林添觉得自己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后背跟纪希凉挨着,又酥又麻,大腿被肆意磨着,又痛又痒。

    他真的快要崩溃了。

    几乎是哀求对方:“纪总,我……我不想骑马了。”

    纪希凉在林添吹着热气,看到对方轻颤了几下之后,似乎满意了,才开口:“怎么?现在不想骑了?刚才和顾延不是骑得好好的吗?”

    林添心想,刚才他跟顾延才学了上马下马,哪里学骑马了?他要是知道马鞍这样硬,死都不肯学的。

    于是忍着随时随地发颤酥麻的身体,“纪总,我真的学不了。”

    纪希凉:“那正好要学。”

    林添苦不堪言,又听对方说了一句:“现在学,以后正好用得上。”

    林添:“嗯?”

    他就是一时好奇,溜一圈过个瘾,又不打算学会,纪希凉不会以后周六都带他来马场骑马吧?!

    所以对方是想用这种方法折磨他?

    纪希凉看着少年不谙世事的面庞,喉结发紧,声音沙哑:“我房间里也有一匹马。”

    林添惊讶,我的天,这反派这么喜欢养马吗?都把马养到自己家里来了?

    他只听说过养猫养狗一起吃住的,没听说这么硬核养马的。

    不愧是反派,狼人一般的存在。

    林添正疑惑着,就听纪希凉压低声音:“木制的,专门为你做的。”

    哈???

    林添回头,“旋转木马?”

    纪希凉眯起眼睛,复杂看着他,片刻才道:“你要想旋转也可以。”

    林添转过身,心想居然这么好说话。

    这边,林国英和顾延早就准备好了,见另外两个也上了马,示意裁判可以开始了。

    一声发令/枪/响,两匹马如脱线之弦一般飞奔往前,风朝着脸上吹,让人睁不开眼。林添觉得整个人都颠散架了,更何况他还要不停从纪希凉怀里移出来。

    简直受罪,他大腿根儿肯定磨红了。

    在林添试图往前慢慢移去的时候,身下的马却突然撂橛子——

    “啊!”

    林添身体完全保持不住平衡,腾空而起,左肩往前一歪,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时,却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有双手紧紧护住了他。

    ……

    “添添,没事吧!”林国英把一圈跑完之后,才知道纪希凉和林添摔下了马背,吓得面无血色,“伤到哪里了?”

    顾延也面露急色。

    林添正坐在沙发上,外面披着一层浴巾,嘴唇略显苍白,看着两人道:“爸,我……没事,纪总受伤了!”

    他也没料到,纪希凉居然会在他被甩下马背前,抱住了他。结果掉在地上的时候,他没受多大伤,倒是听到了对方的闷哼声。

    应该……受伤了吧。

    虽然这里的装备很齐全,头部不会受损,但身上应该会受些皮外伤。

    林国英在听完医生的话后才安心下来,同时也担心起纪希凉,“纪总呢?严重吗?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小伤啊!”

    出了事故,经理都来了,站在一旁,歉意道:“纪总受了些伤,暂时无大碍,实在抱歉,让您出了这样的事,今天的消费一切免单。”

    像林国英这样的VIP客户,免不免单压根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纪希凉的伤势。他安慰林添几句急匆匆跑去休息室看纪希凉了。

    林添坐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纪希凉救他这件事,稍微让他对这人改观了一些。毕竟掉下马背这种危急时刻,人们的反应是不经过大脑的。

    所以,纪希凉……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

    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是看上他、喜欢他才出手救他,但他知道对方为自己受伤时,还是心软了。

    好烦啊!以后纪希凉拿这件事威胁他做不愿意的事情时,他该怎么办啊!

    “添添,怎么样?”顾延端来了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顺势坐在旁边,“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那杯热水简直是雪中送炭,林添现在心里发凉,捂住它暖手,“我不晕,我什么伤也没有,就是纪总……我想去看看他。”

    之前刚摔下马背时,纪希凉垫在他身下,所以他一点伤也没受,刚想去看看纪希凉有没有事,对方就直接捂住了他的眼睛,吩咐工作人员把他送到这里来了。

    结果弄得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顾延看林添脸色不好,便顺着对方的意思,带着他过去。

    ……

    林添隔了十几米就看见他爸林国英在门口站着,衣服领口发皱,面露忧色。

    他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跑过去:“爸!”

    “儿子!你怎么过来了?”林国英担心他摔倒,赶紧上前,“你慢点!别摔着!”

    林添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只能虚虚看到医生白大褂的影子,“爸!纪总怎么样了?”

    “没事,受了点皮外伤。”林国英让林添和顾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起来,加上上次车祸,纪总已经救了你两次了,也算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心想,要怎么谢谢人家。”

    林添这会儿心才安定下来。

    神经一放松,浑身都软了,林添斜靠在林国英的肩膀上,松了口气:“没……没事就好。不然买点补品?或者等他好了请他吃饭?”

    “这未免太小气了!”林国英嫌弃,“我儿子怎么可能就值这个价。”

    “……”林添现在一听林国英喊自己儿子就心虚,但现在说出真相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不然打……打钱?”

    林国英托着下巴:“前两天纪总跟我说,他很喜欢看人画画,所以才叫你这个周末去他家,我当时想你在家也是无聊,就答应了。不然……你这段日子,有空闲时间就去他那儿画吧!”

    林添:“……”

    他还没说话,一旁的顾延就开口反对了:“伯父,这可能不妥,听说纪总家离学校很远,添添平时还要上课,来回折腾,恐怕对身体不太好。”

    林添附和:“对,不然我直接画几幅送给纪——”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打断。

    “没关系,我在添添学校附近有几处房产。”

    林添:“……”

    几处房产……他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给自己的零花钱都是八位数起步了。

    纪希凉赤/裸着上身,右边胳膊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阴沉地看向顾延,而后又落在林添身上。

    林添默默把身体坐直,并跟顾延稍微分来了点儿距离。

    顾队,不是我嫌弃你啊!实在是这位反派大佬的眼神太恐怖了!!!牵连到你的话,我连最后一根金大腿也没了!

    不过纪希凉看着消瘦,没想到不穿衣服身材这么好,该有的腹肌和线条一样不缺。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林添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添:“……”

    除了欣赏,他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算了,对方肯定以为自己馋他的身子吧。

    顾延也注意到身边少年看向纪希凉的眼神,暗处攥紧了拳头。

    不是说好最喜欢他的吗?为什么要对别的男人摆出那样的表情?

    当然,林添对此一概不知。

    一旁的林国英站起身,上上下下将纪希凉扫视了一遍,“纪总,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手怎么样?严重吗?”

    纪希凉收回视线,态度谦虚得看不出毛病,“没什么大碍,轻微脱臼。”说完,又朝林添看去,神情祥和善良:“添添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毕竟可是未来国际级别的大画家。”

    林国英被这一番话奉承的飘飘然,合不拢嘴:“哪里哪里?添添那都是爱好,画着玩。不过,你这可是救了我们家孩子两次了,添添,快谢谢人家纪总!”

    林添也站起来:“……谢谢纪总。”

    虽然他觉得纪希凉很可恶,又变态,但为了救他受伤这回事是真的。

    所以这声“谢谢”,他是包含了真心的。

    纪希凉看着愧疚不已的少年,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喜。少年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毕竟他们之间,有十几年旁人无法逾越的感情。

    只要稍微受点伤,少年的心思都会围着自己一人,所以之前,他只是在跟自己闹别扭而已。

    纪希凉心中无比愉悦,但看到站在一边的顾延时……有些后悔。

    每当看到这个自以为正义的男人,他就会想起对方的父亲——顾安。

    那个自私又冷血的恶魔。

    纪希凉生出几分庆幸,今天看着少年跌下马背的时候,他的脑子竟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去救他。

    那声音来自他的内心深处。

    纪希凉不相信自己这样一个冷血动物,会为其他人受伤,可是……

    他还是一把捞住了他。

    而此时,林添正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纪希凉的声音是自己尚未察觉的怜惜:“添添没事就好。”

    林添被这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给腻到了——他是真的害怕,这老狐狸越温柔,就越在挖陷阱等着自己跳。

    果不其然,下一秒,纪希凉就转过身,对林国英说:“不过我这阵子……在家办公会很无聊,我还挺想看添添画画的,也不知道添添愿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林添:“……”

    不!愿!意!

    林国英不知不觉把儿子卖了:“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们添添平时就很崇拜你!经常跟我说以后想纪总后面学习!别说了,我做主,以后一放学就去你那儿画画!”

    林添欲哭无泪:“……爸!”

    他从来都没说过这句话!!!

    不对,顾延还在场呢!爸,你这是要害我啊!

    林添稍微仰头,正好对上顾延紧绷着的下颌线。

    顾队现在……好像挺生气。

    然而林国英还在火上浇油:“添添,快去换衣服,今晚陪纪总!”

    林添:“……”

    爸,您看您这话说的!难道刑侦小说的世界观里,嫖/娼不犯法吗?更何况旁边还有个警察呢!

    ……

    换衣室就在楼下,林添耷拉着脑袋推开门,拿出自己的书包。

    刚把上衣解开,门就被推开,他抬眼一看——顾延正在锁门,侧脸看起来……很严肃。

    更衣室里没有监控,纪希凉暂时也不会来,林添正好想问对方一些事情。于是把T恤套上,凑过去,“顾队,上回我找你的——”

    “你和纪希凉是什么关系?”顾延骑马装的扣子才解到一半,打断他。

    林添想了想,“算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说完就自顾自回去,准备把下衣也换了,却一把被人压在了衣柜上!

    林添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哪里惹到顾延了,手腕被人紧紧握住,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顾队!你……你干嘛?”

    就算少年看上去很疼,顾延也没有松开他,不仅没放开,还一点点逼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所剩无几,鼻尖贴着鼻尖,林添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上,不一会儿,他就被那股热气蒸的浑身粉红,脚底发软。

    连声音都是软的:“顾……队,你……你怎么了?”

    顾延眸色渐深,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

    又是这副表情。

    他并非不喜欢少年此时的神情,相反,他喜欢极了,可是,一想到对方对别的男人也是这副模样,他就烦躁不堪。

    像是……什么东西被夺走了似的。

    他见林添没了力气,才缓缓开口:“你说喜欢我,说只喜欢我,想对我好,想跟我上床……”

    林添被迫听着这些,尽管他一句也没说过。

    “这些我全都相信,从来没怀疑过你。”顾延的侧脸在日光灯下,落下一小片阴影,“可你呢?你信过我吗?你的那些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呢?”

    林添努嘴,想要解释,却被顾延打断。

    男人嘴角扯出几分自嘲的笑:“我想过了,从我认真的那一刻就想过了。”

    “既然都是认真的,那要不要试着跟我做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添添:做……什么?

    顾延:做……爱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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