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至死方休的欢纵后,疲劳不堪的两人都双双睡到日上三竿。
何妍与沈知节都是被一阵电话吵醒的。其实那通电话已经是第三次响起,只是他们都睡得太沉,以至于现在才听到。
沈知节眼睛都懒得睁开,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就这么按下通话键接听起来,里头传来一阵老人的声音,苍劲雄浑,听起来中气十足,只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情绪在里面。何妍霎时睡意全无,就这么伏在他身边留心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沈知节!谁准许你擅自离开欧洲的?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被通缉的逃犯!你是不是仗着傅氏现在需要你,所以你就敢这么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那老人的声音着实有力,似乎字字都用了十足的肺活量,沈知节只觉得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于是将电话拿远了些,刚睡醒的声音深沉而慵懶,“您还别说,还真叫您给猜对了,我还就是依仗着这个。”
“沈知节!!!”
他悠悠睁开眼,起身半躺半坐着靠在床头,语气依然是那样漫不经心,“老爷子,您别这么大声,听着我怪担心您的身体的。我这回都回来了,您再气又有什么用。您老放心,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了自然会再回到欧洲。”
电话里头嗤笑,“你手头上能有什么正经事要忙!”
沈知节微微侧头看了身旁假寐的女人一眼,不动声色的一笑,“很重要的事。”
那边传来一声冷笑,“我再忍你两天时间,最多两天!”
说罢,那个老人直接切断了电话。
何妍心里暗想,这个光只是听声音就觉得威严迫人的老人应该就是傅慎行的祖父了。
沈知节散漫的将电话扔到一边,伸手去捏了一把何妍白皙的脸颊,“起来,别装睡了,我看到了你的眼皮在抖。”
被揭穿她有些不爽的伸手拂去他的手,“我才没有装睡,我是闭着眼在想事情。”
“想事情?”他唇角噙着几分玩味,“想我们昨晚都用了哪些姿势?”
她愠怒的踢了他一脚,“你还真是开口闭口都是这些话!”
何妍这一脚用的力道可比昨天踢他胸口时用的力道大上许多,昨天见他神色不悦,不敢踢得太重,可现在看他这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来了一脚。
沈知节毫无防备,差点被她蹬到了床下,瞬间深邃的眼眸危险的半眯着,“你劲还挺大的,看来昨晚还没让你累着。既然有力气没地方使,不如我们再战?”
何妍并没有害怕,反而挑衅的侧过头看着他,“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而且……”她故意停顿了一次,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的下半身,“我不认为你还能再战。”
她说的没错,昨晚他一次又一次不知节制的要着她,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小妖精榨干了,所以短时间内的确有些难以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
被她一眼看穿,沈知节又好气又好笑,“昨晚让你死去活来了好几遍觉得还不够是吧?这么欠我晚上会好好的补偿你。”
他特地在‘好好的’的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何妍懒得理他这些话,只是又想到刚才那通电话,于是语气正经的问道,“沈知节,我刚听到电话里的人说给你两天时间,那你岂不是后天就要走了?”
沈知节也停止了嬉闹,斜看了她一眼,“你这是舍不得我走,还是怕我走了傅慎行又会找你的麻烦?”
“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她笑道,“我舍不得你走就是因为怕傅慎行会找我的麻烦呀。”
见她这么诚实,沈知节忍不住冷哼,“可真有你的。有求于我还不花言巧语的哄着我,再说这些大实话我就立刻走人。”
何妍轻笑一下,伏在他肩头,声音三分柔弱七分平淡,“说真的,沈知节,你会帮我的对吧?”
他微微翘起唇角,眼睛回归原本的犀利,“我自然是不允许傅慎行动你的。只是这段时间我也听傅慎行的几个心腹说过,他这人性子虽清冷,却并不喜欢杀人,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对你穷追不舍的?”
何妍立刻从他的肩膀上移开,语气不善的反击,“凭什么就是我做过什么事?你昨天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一直挟持着他,只怕我早就被阿江一枪被给爆了头!”
沈知节自然是知晓的,昨晚的处境的确对她不利,可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知道傅慎行的确对她动了杀念,可至于傅慎行为什么纠缠她,为什么要杀她?他却是云里雾里。
思前想后,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把你跟傅慎行的恩怨纠葛讲给我听听,特别是你上次喝醉酒说给我听的那段故事,什么剁手指什么逼迫当情妇的,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我。”
听他这么说,何妍嘴角掠过一丝讥诮的笑意,指桑骂槐的说道,“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傅慎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他看上了我,我本是抵死不从的,是他仗着自己权势滔天,用尽了各种手段逼迫我留在他的身边,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一塌糊涂。那晚我好不容易逃离了他,结果半路上遇到了你,其实我从没去过西宁市,那晚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只因我曾听傅慎行说起过他有一个同父异母与他长相酷似的兄弟,所以那天你劫下我的车,我便知道你就是沈知节。再后来就是你非要将我带到傅慎行面前,他见我与你关系亲密,明面上故作大度的放我离开,实则心中暗生妒意,非要至我于死地!”
她这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且又真情实意,说到傅慎行的恶行时何妍还眼中含恨,恨中带泪,让人不得不信服。
沈知节已经是半信半疑,他抚着自己的下颚想了想,最后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不对,你这话里有个致命的错误。”
闻言,何妍的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
她暗暗压下那种紧张感,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冷漠的声音带着苍凉和无助,“你不信我?”
沈知节直视着她的眼,声音低沉而醇厚,“既然我与傅慎行长相酷似,那为什么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却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你也知道他有钱有势,而且我……”他讥诮的一笑,“想必你也知道,我只是个被警方通缉的逃犯。”
何妍从容的回答,“因为他心狠手辣,阴险歹毒。”
他嗤笑,“难道我一个逃犯就会心慈手软,善良单纯?”
“还有……”她不慌不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他活不长久。”
“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沈知节面露诧异,“傅慎行告诉你的?”
傅慎行命不久矣的这件事,除了傅氏和傅氏嫡亲亲属,再就是寥寥无几的心腹才会知道,沈知节没料到她也知道,一时之间对她的话已是深信不疑。
她违心的回答,“是的。”
沈知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目光却不再是探究,而是打量。她虽是素面朝天,可依然漂亮美艳,蛾眉螓首,秋水明眸。隐藏在被子里的身段也是前凸后翘,婀娜多姿。
“这也难怪了,你的确有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本钱……”他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轻挑的说道,“不过他为什么不碰你?是舍不得动你,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妍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四两拨千斤的反问,“你认为呢?”
他贴上来轻咬着她的脖颈,低低的笑着,“我觉得他是不行,要是我是他,早就把你给拆吃入腹了。”
沈知节的唇在她脖颈处流连忘返,手也不老实起来。见状她一边挣扎着坐起身,一边投降的喊道,“沈知节,你给我起开,我饿了,我要吃早餐。”
她敏捷的躲开,眼见已经爬到了床边,又被他给拽了回去,人又重新躺回那张床上。
“跑什么,不是你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他贴着她的身体,故意用腹下那玩意顶了顶她,“你看我已经恢复了元气,还能再战个三百回合。”
由于昨晚实在太过疯狂,导致她现在隐隐有些腰酸骨痛,于是只能求饶的看着他,“沈知节,我不该挑衅你的,我投降,我认输。”
“迟了。”他薄唇轻启,吐了两个字,然后摁着她白嫩的身体又是一阵食之味髓的索取。
“阿妍,怎么样?我这头牛还没有被你给累趴下吧?”他一边折腾着她,一边还不忘证明自己。
何妍已有些无力招架,生怕一开口就是媚态百出,引得他嘲笑。于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声线说道,“沈知节……我不行了……我知道你厉害,你不是普通的牛行了吧,你是西班牙的斗牛。”
这番话引得沈知节心情甚好,他那双含着欲念的眼全是笑意,还伸手与她十指紧扣。
在即将到达巅峰的时候,他呼吸凌乱的贴在她耳边呢喃道,“阿妍,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迷药,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喜欢’这一词用的太过沉重,沉重到让何妍勾着他脖子的手臂情不自禁的一僵。
难道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吗?
哪怕时光重置,哪怕轨迹错乱,哪怕你全然陌生的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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