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已经在筹划一个金蝉脱壳的计划。
何妍知道,傅氏的黑暗势力已然根深蒂固,想彻底甩脱它是不可能的,就连那个真正的傅慎行穷极自己的一生也没法扭转乾坤,更何况是半道出家的沈知节。
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
这是一个根本就完成不了的任务,别说挥剑斩断,就连不受到反噬的全身而退都难。
经过一段漫长的思虑后,沈知节心里已有了盘算。
他问,“阿妍,以后等时机成熟,我们可能会永远离开南昭,你愿意吗?”
何妍本就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到他这句话反而诧异了,“只是永远离开南昭这么简单?”
“不然呢,”他听出她话里的疑惑,笑起来,“阿妍,你放心,我有个法子定能护你和孩子周全。”
言罢,他补充,“不对,应该是护我们一家四口的周全。”
“什么法子?”
“还是我惯用的伎俩,”他唇角翘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顿了顿之后,悠悠吐出一句话,“置死地而后生。”
何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提出自己的不解之处,“置‘死地’容易,可怎么样才能瞒天过海的‘后生’?”
沈知节神秘的笑笑,慵懒的交叠着长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段时间南美洲的西海岸有一场巨大的海啸.......”
虽然他的话未说完,可何妍还是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借此机会假死?”
他轻挑剑眉,“要不怎么说我幸运,这多活一辈子就是好,能够未卜先知。”
何妍甚至连他的整个计划都想到了,“你想借着度蜜月的理由谎称自己要去南美洲,实则只是找个天涯海角躲起来,把这一切都抛得干干净净.......”
她蹙着眉,“那我父母呢?”
“等我们安定下来就把他们也接过来,如果他们不愿意,那我们以后就经常回来看看,”他笑道,“阿妍,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我的工作呢?”她不悦的问。
他笑着搂住她,“阿妍,相信我,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更何况你那个破工作有什么好惦记的。”
沈知节越是云淡风轻,何妍就越是生气。
她斜睨着他,“我反悔了沈知节,我要退货!跟你在一起工作也没有,父母也不能常见着,万一你哪天见异思迁,我岂不是一无所有?”
他有些不悦,“阿妍,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忠诚。”
何妍故作不以为然,“一辈子那么长,谁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
沈知节皱着眉,神色也凝重起来,“阿妍,我连命都给过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为你做到的。”
“再说了,”他话锋一转,无耻的开口,“我马上就是失业人口了,我还指望你养我呢,哪里敢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
“啊?”她精致的五官都耷拉下来,叹息道,“完了,经你提醒,我真是越想越亏!”
“那就别想了,”沈知节猝然起身将她横抱起,笑意渐浓,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似的响起,“来,金主,让我好好的服侍您。”
她当真就拿出金主架势揪着他的衣领,“本姑娘今日心情欠佳,不需人服侍,还不快速速退下别招惹我心烦!”
他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着,所到之处皆令她微微颤抖。
“是吗?”沈知节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刻都不停歇的撩拨她,“抖得这么厉害,我怎么觉得...你很需要呢?”
她咬着唇,瞪着他,不肯服输的嘴硬道,“那是你的手太糙了,划得我身上疼。”
闻言,他这才止住了动作。
何妍还是以为自己成功败了他的兴,没想到他轻笑着来一句,“既然如此,那我换个方法.......”
说罢,他便低下头,将温热的手换成自己炙热的唇......
换汤不换药,治标不治本,最终何妍还是败在他强有力的身躯和日渐熟稔的技巧下,化作一滩软泥,任由他肆意妄为。
事情也在按照沈知节的计划在一步步的进行。
他对傅老爷子提出了自己要去南美洲度蜜月。
傅老爷子本就对他和何妍领证的事有些不悦,再加上前段时日的‘不雅视频’让他的长孙傅慎行名声蒙尘,他更是看着沈知节就来气,“滚滚滚,爱去哪去哪,别搁我眼前晃悠。”
临别在即,沈知节难得恭敬一回,“祖父,您年事已高,还望多保重身体,平时切勿燥怒。”
傅老爷子嗅出一丝端倪,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他,“怪事,你今日怎么这么温顺?”
怕老爷子起疑,沈知节只好戏谑的补充一句,“我听一个中医说过,动肝火易折寿,祖父本就高龄,想来也没有多少寿可折,所以特地赶来提醒您老人家。”
这下傅老爷子完全打消了自己的疑虑,气得怒拍桌面,咒斥道,“放心,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的!”
这句话正中沈知节下怀,他面上波澜不惊的淡笑,“借祖父吉言。”
于是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如他所愿的发展下去。
表面上他们闹得沸沸扬扬的是去往南美洲,可实则,只是来到一座四面环水风景秀丽的小镇。
当然,这件事除了何父何母以外,再无人知晓。
沈知节与何妍离开的半个月后,那场世界级的巨大灾害便降临于人间,成为举国上下都在关注的重点事件。
这场凶猛的海啸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沿岸几百千米的陆地全部吞噬淹没,一眼望去全是海水,看不见一丝陆地的存在........
那场长达十四个小时的天灾过后,尸横遍海,房屋倒塌,死亡人数不计其数,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自那以后,沈知节与何妍便犹如人间蒸发般彻底失联,两人电话都打不通,也皆没有向家里报平安。在傅老爷子看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平日骂归骂,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傅老爷子还是压抑不住的悲痛,“都怪我这张老嘴尽说些不中听的!这孩子真是一生坎坷,就连最后也只能客死他乡......罢了罢了......这都是命啊!”
没人知道,此时此刻,沈知节与何妍这时正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其乐融融的讨论着两个孩子谁先出生谁后出生的顺序问题。若傅老爷子知晓,只怕当真会气得当场去世。
何妍曾问过沈知节,“你真的舍得放弃这一切吗?”
“阿妍,难道你还不懂吗,”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目光如渊,幽暗难测。
“嗯?懂什么?”她装作模样的问着,唇边却挂起一缕狡黠的笑意。
沈知节温热修长的大掌覆在她的纤手之上,声音低沉暗哑,宛如八二年的红酒那般醉人心脾。
他说,“阿妍,你就是我的一切。”
还好,那些泥泞不堪终已过去。
从此一路皆是繁花似锦,四季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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