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禹秋接到闵煜的电话, 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等闵煜数次强调自己无事,才放下心来。
“直接把人弄晕带回去, 我马上就来。”他声音微冷道。
他和闵煜的关系虽没有向外宣布, 但也从来不刻意隐瞒, 普通人也许不关注,但是发生了上次的事情,魝城玄学界不可能还有人不知道闵煜是他的人, 敢动闵煜那就是明着打他的脸
除了三阳观那些嫌命长的, 还从未有其他人敢把注意打到闵煜身上, 祁禹秋本来以为有三阳观的前车之鉴,长了脑子的人绝对不会再对闵煜下手, 没想到竟然还有找死的。
闵氏大厦停车场,躺在地上的青年鼻青脸肿,涕泗横流,抱着一个瓷瓶子哭的呜哩哇啦。
他肿的只剩一丝缝的眼睛看了闵煜一眼, 不由哭的更大声了。
谁说这人是个普通人的, 他的虫子, 他的虫子啊
闵煜挂了电话, 看着他,嘴角带着冷笑“禹秋来了,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出口, 否则”
青年一手撑着地, 屁股惊恐的往后移,想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可惜了刚挪动两下, 就蹭到了一只鞋子,他回头看,人高马大的保镖正朝他扬起了手。
然后他便感觉到脖子一疼,便失去了意识,噗通倒在地上。
“抬车上去。”
闵煜起身,冷眼看着青年道。
随即张岳和孙超提着青年的胳膊把人拉到车边,塞进了车后座。
祁禹秋赶回家里时,刘叔和两个阿姨已经被闵煜找借口支出去,守着门口的则是他的两个保镖。
“祁哥。”孙超看到他立刻笑着打招呼。
祁禹秋摆摆手,皱眉道“人在哪里”
孙超便带着他往院子里走“在负一楼,我们怕这小子还有同伙,就把人绑起来了,绝对挣脱不了,您放心吧。”
两人下到负一楼,顺着走廊一路走到一间空房前,祁禹秋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闵煜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连嘴都堵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
而他手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瓷瓶子,瓷瓶子散发着一股恶臭。
祁禹秋走过去拉着闵煜仔仔细细查看,确定他身上出现
任何问题,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便转身脸色阴沉的看着呜呜挣扎的青年。
闵煜将绑在青年嘴上的布扯下来,青年立即吐出嘴里的布团,惶恐道“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然、不然我哥们儿肯定会给我报仇的”
祁禹秋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把人直接踢得撞到墙边,才冷笑道“你身为玄学界之人,对普通人下手本就违反了玄学协会的规定,我手里有玄学协会的证件,今天就算是把你打残了,那也是你活该。”
青年听到这话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奋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祁禹秋,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腿就要被祁禹秋打断了一样。
“你是湘南那边来的人,和乌落还有林家有什么关系”祁禹秋拿着那个小瓶子蹲下,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
青年被祁禹秋的眼神吓得一个机灵,听完他的话更是眼神游移,万分心虚,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你说什么我不懂,我不认识什么乌落林家,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找你茬,这件事和别人没关系你、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
话说的无比硬气,眼角却不争气的流下了两行泪。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有骨气,像你这么有骨气的年轻人很少见了啊,行吧,你这样有骨气的人,想必使小手段也问不出什么来,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那我就直接省略中间步骤了。”
青年听到这话有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紧张的看了闵煜一眼,小声道“你、你不能动我,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他”
祁禹秋好笑道“哦,我有什么秘密我自己为什么不知道你想说就说呗,让我也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儿。”
这下子青年彻底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祁禹秋将一张符贴在他的天灵盖,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让他通体舒适的凉气从天灵盖往下溢散,舒服得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就像飘到了云端,凉丝丝却又软绵绵,青年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舒服的叹了口气。
然而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这种状态,他便感觉到一股吸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往下落,直到落
在一片冰凉的地上,他才睁开眼睛。
然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小瓶子里,瓶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而祁禹秋正拿着一张黄符往瓶子上裹。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人竟然是直接把他的魂魄抽了出来他虽勉强称得上是玄学中人,但玩的是蛊,对术法根本不精通,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被吓傻了。
“好好享受,什么时候有话想跟我说了,就喊我的名字。”祁禹秋嘴角噙着一丝笑,把瓶子塞进了兜里。
青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装进兜里,头顶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终于陷入了崩溃。
紧接着瓶壁上燃起了青色的火焰,他贴在瓶壁上的后背立刻被灼烧的冒出滋滋的青烟,钻心的疼痛让他大声尖叫起来,慌忙往前爬。
然而整个瓶子都在燃烧,留给他的空间越来越小,他不得不抱着自己的腿,努力躲避不停朝他舔舐的火苗。
任他再躲避,还是慢慢被火焰吞没,灵魂被灼烧的疼痛让青年大声惨叫,在瓶子里打滚求饶,可惜并没有人搭理他,头顶的光亮一直没有出现,只有青色的火苗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看着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样的青年,祁禹秋撇撇嘴,然后转身扑到了闵煜的身上。
闵煜伸手接住他,往后退了两步才轻笑出声“小心点,腰不疼了吗”
祁禹秋抱着他的脖子,情绪低落的哼了两声,才出声道“疼。”
闵煜抱着他坐在沙发上,轻抚他的后背“我一直带着你送我的玉坠,不会有事的,那玉坠不就是用来保护我的吗。”
祁禹秋自然知道有玉坠在,一般人根本无法伤到闵煜,但真听到有人对他动手,心里还是不爽。
“这小子,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连我祁禹秋的人都敢动。”祁禹秋松开紧搂着闵煜脖子的手臂,冷哼道。
闵煜见他这副小模样,心中一动,凑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唇“小孩子不知道我们祁大师的厉害,是该给点教训。”
“我饿了,你是不是也没吃饭”祁禹秋摸摸肚子道。
闵煜便笑着给在外面的张哲发消息,让他去附近的餐厅打包些吃的来。
就在此时,祁禹秋的衣兜里传出细细的哀嚎声
,还夹杂着求饶和忏悔,祁禹秋却只是拍了两下,便不再在意。
衣兜里的青年也听到了外面二人的谈话,见祁禹秋根本不理他,还要去吃饭,顿时陷入了绝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等头顶再次出现亮光,青年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千百年。
“想通了吗”祁禹秋翘着二郎腿儿窝在闵煜的怀里,喝了口递到嘴边的柠檬水。
青年呆滞的点点头“想、想通了。”
于是祁禹秋便打开瓶子,一道符把他送回了身体里。
软绵绵躺在地上的青年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坐起身,看着祁禹秋的眼神就如同看着食人肉的恶鬼。
祁禹秋轻笑道“别怕啊,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青年颤抖着身子,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犹犹豫豫,眼角再次流下两行泪。
祁禹秋哦了一声,把手伸出来示意他看自己掌心“是在担心这条虫子吗别担心,说了也不会死。”
青年看去,一条虽小,身体却五彩斑斓的虫子尸体静静躺在他手掌的纸巾上,竟是死了。
“谢、谢谢。”这下子他彻底松了心神,整个人都躺倒在地上。
他微微扭着头,看着祁禹秋道“我、我就是乌落,我是陵水村的人。”
这小子竟然就是那个老太太的侄子,果然看着不像是个聪明的。
祁禹秋沉声问道“这两个月里,魝城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们做的”
乌落小心的点点头,眼看着祁禹秋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赶紧争辩道“我们也不愿意,我们都是被林陶逼的啊”
林陶,林家
祁禹秋道“他什么时候找到你们的”
乌落抽泣道“我们还没出湘南,就被抓住了”
祁禹秋
看来老太太还是高估了这几个小子,原来林家早在一两个月前就把人抓住了。
“我当时拿了陶罐,就和乌钳和陵向荣溜出了陵水村。我们仨从镇上坐车到县里,刚买了火车票,就遇到了林陶,他问我们要去干什么,我们心里本来就害怕,不想耽误时间,就没理他。但是这家伙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非缠着我们,后来他还要拉
我们去林家做客。”
“我姑婆那么厉害,耽误两天肯还不出湘南,那肯定要被抓到啊于是在旅馆里我们仨就想让他多睡一会儿,然后趁夜逃跑,没想到林陶比我们下手还快,给我们仨都种下了绝命蛊。”
绝命蛊,没三日必须以蛊师的血喂养安抚,若是超过三日吃不到蛊师的血,就会钻入宿主的心脏里,将心脏蚕食殆尽。
且中了绝命蛊的人,不得违背蛊师的意愿,不然蛊虫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并在宿主身体里钻动,直到宿主打消念头,或者五脏被搅得细碎而死。
为了活下去,三人不得不听命于林陶,然后他们就被林陶带着来到了魝城。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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