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了指, 问他怎么回事。
说了几句话, 知道没什么事后, 宋泞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窗外。
几天过去, 也就路边某个角落处还能看到堆积的一些脏了的污雪堆，除此之外, 路面基本都被清理干净了, 恢复至了未下雪时的模样。
路边商铺大多数都是关门中，现在天气这么冷，那些在店铺里面种植的，搞养殖的，更不敢开门透风了。
一个又一个陈旧或有些破损的广告牌从眼前一一划过, 公交车拐了一道弯后没行多远又打方向左转。在一众吃穿住行的广告牌中，宋泞发现了一个有些不一样的点。
她兴致勃勃的问起赵城来, “现在健身运动中心还有营业的吗？”
平时如果宋泞出小区, 去的地方也就常去的那几个点儿。范围再大点也跑不出周边的两个区。
可以说整个市里，很多地方她都是陌生的。
她常路过的那几条街，两边倒是没见过有挂健身房牌子的, 乍一看到, 这才唤起了对这个行业的记忆，可见从前健身这一项离她的生活有多么遥远。
顺着她的视线方向，赵城跟着看了过去。
XX休闲健身会所，门头招牌完整。
不像有的店铺，年久不用，挂着的牌子有的都被刮落了字。
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健身器材在, 不过没看到有人活动的人影。
“应该还是有的，”赵城也没亲眼看到过有健身房营业的场景，但不排除是客户少，恰巧没被他碰上的原因。
和百年前，商铺都是被出租出去的情况不一样，现在这些店铺，除了极个别情况，经营权都回到了所有者手中。
租是租不出去了。
像这家开健身房的，所占的地盘肯定也是自己家的地方。
健身房又和其他店铺一类不太一样，只要有一些基础的器械设施在，敞着门做生意，有顾客上门那是赚了，没有也没什么损失。
宋泞随口提了一句：“营业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教练教防身术。”
赵城低头侧看她:“你想学？”
“只是想学几个招式，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宋泞自己也清楚得很，没有专业的身体素质基础，就算她学了防身招数，能起的作用也有限。
真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更多的还是要靠运气。
“不过也没坏处不是？”宋泞笑了笑，如果有机会，她确实想学一学。
在公交车上，赵城又把另外四个买家的情况给她详细介绍了介绍。
平时谁都会在哪片区域范围执勤，他说的清楚，宋泞随即也跟着一一记下。
他们执勤的路段虽然离自己所在的云景园小区远近不一，但都没有太过远距离的。
有几个路段，宋泞记得她之前好像还路过过几次。
也因此，惊喜之外宋泞很是诧异。
她之前可没告诉过赵城自己所在小区，所以他是怎么圈定的位置，这么正正好？
“噢，”赵城回她道:“那会儿你不是问过前街市场狗肉的事？我也是根据这个随意一猜，想着你住的地方可能离这不远，没想到还真的是。”
宋泞恍然，“厉害厉害！”
果然细心。
她笑吟吟夸道。
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有光一样。
看到她开心灿烂的笑颜，
赵城嘴角也浮现着笑意，心情很是放松。
……
粮食要送到另外四个买家的手中，地点肯定各不一样。
宋泞路不熟，所以先给谁送以及派送路线不用她操心。
她只管跟在屁股后面走。
乘车总共做了五站，宋泞他们下车后没走多远，也就两百米的路，就到了第一个买家上班的地方。
也很快找到了买主。
总共两百斤的粮，这个人自己就要了七十五斤。
重量达七十五斤的粮食，哪怕走了打折优惠，划价还要近一万八钱块钱呢。
这个买主家里的生活条件倒也不是别人所认为的很优渥的那种，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家庭。
之所以这次能咬牙一次拿出来这么多钱，最主要看的还是噱头:
‘粮食近无糠，价格又着实廉价’
他一开始也不是很相信，有这种捡便宜的好事？
所以三个人见面之后简单寒暄过两句，这人就迫不及待的等着开箱验真假。
货不对板的他肯定要让他们把交的一半押金退过来。
都是体制里有档案的人，不怕对方不退。
显然结果是皆大欢喜。
“哎呀，好呀，好粮！”
脸上印着欣喜，男人很是满意。
连带着脸上的笑容看着都近人了一些，“宋小姐是吧，你放心，你的情况我这兄弟都和我说了，平时若是有困难，或者是有什么危险需要借住我们执勤力量帮忙的，你尽管过来找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只是一个承诺而已，就算应的上也不费什么。一个小女生，不主动找事，能有多大的麻烦？无外乎遇到骚扰或者抢劫之类。
左右不过是照佛一下，仅此而已就能白捡这么大一个便宜ーー
值！相当值！
“倒是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情……”
“孙哥放心，那绝对会第一个通知你啊。”宋泞很上道的接上。
脸上挂着笑，那叫一个诚意十足。
“真的？”男人开玩笑道，“我怎么感觉不是呢？”
抬眼看了看赵城，男人意有所指:
“我这第一了，那我这兄弟岂不要沦落第二？”
这语气……
宋泞怎么可能没听懂。
她佯装不知，表情不变，自然道:“那肯定不一样，赵城半个合伙人呢，他不在这之列。”
赵城琢磨着自己新身份:“合伙人？”
对上他视线，宋泞露出标准的眯眼笑，心虚一声:“‘……理念’合伙人。”
理念，理念懂吧？
也是有够强行按头的了。
赵城倒也配合她，点下头，表示收到了。
一旁的孙哥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脸上露着成年人都懂的笑容。宋泞不小心撇到一眼，心里刹时一突，心跳差点都急促起来，嘴上赶紧说起了别的转移话题:“亲戚朋友同事什么的，谁家要是有买粮的需要，孙哥也可以介绍他们来找我。您放心，看孙哥您的面子，价格绝对好说。只会比其他商贩便宜的多，不会高了去。”
听她这样说，孙哥倒是也入了心。
问了一句:“那质量怎么样？”
好！相当好！
当让这么直白人肯定不信，宋泞便拐了个弯道:“名副其实。肯定不会以次充好。”
孙哥表示:“那好，过后如果有需要，咱们电话联系。”
正好有同事从旁边路过，孙哥喊了那人一声，“老强，买粮不买？便宜了。”
那人闻声走过来，一边道:“有多便宜？什么价啊？”
孙哥拿眼神询问宋泞。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会含糊。
便出声说了一个数字，和今天卖给孙哥他们的一样。
“真假？”那人走到跟前，手伸到粮食里掏了掏，“好品种啊。”
至于价格这么便宜的原因，不用宋泞开口，一旁的孙哥就替她先说完了。
听着貌似还加了点他个人自己的见解发挥。
不过不影响，总而言之还是对路的。
被叫老强的这人听完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了，我倒是想买，但是手头没什么钱。以后吧，以后有机会。”
宋泞并不意外。
哪怕她给的粮食价格比市面还要低很多很多，不能否认的事实是，粮价依然很高。
它不是大白菜，不对，应该说不是土坷垃价。哪怕这里人人缺粮，可多数人，就算有购入渠道，还是买不起。
很多人家里能吃得饱点的，举的都是一家好几口人的财力。
这种家庭群体，家中成员要么是有高收入的，要么就是成员全部都有班可上，也就是说人人都有工资可领。
执勤队只是众多就业岗位中的其中一个普通岗而已，虽然是在体制之内，听起来也很稳定，可事实上在这个岗位里的基层人员，每月所得工资并不高。
因而，在不知道赵城找的人中，对方只是提前垫付了一半押金的时候，宋泞还没有多想。
想着他虽然工作不足两月，买个二三十斤的粮食，就算钱不太够，缺口应该也不会太大。真要想再多买上十斤八斤的粮食，钱应该也好凑。
但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说另外四个人都是只出了一半押金，那么两万多的缺口，他是怎么补的？
“对啊，你的记忆不是有在恢复吗，”两人从孙哥单位出来后，宋泞便展开脑洞，自猜自补，“难不成你是记起来什么落魄贵公子的身份，找到了以前的人脉关系？大哥大，求带啊！”
这样一想，她比他这个当事人都还要兴奋。
可惜不等她做梦，下一秒，就被他敲醒了。
“醒醒，做什么梦呢。”
宋泞:“不是？”
“你说呢。”他看着她，试图传递信号，“你说的这种，一百多年都不演了。”
对视两秒，宋泞虽然接受确认了信息，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一百多年不演了？
天真。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百多年没拍剧了。”
敢拍，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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