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忙转身掩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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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陌正在刷微博。
她在“白家姐姐”和宴卿之间犹豫不决，一方是迂回战略的小姐姐，一方是哥哥最近很喜欢的。
这也太让人头疼了！
虽然之前觉得宴卿会好一些，现在想来哥哥也不一定就会弯啊！
总不能因为这个世界里面同性可以结婚就让他和一个男孩子共度一生吧！这个理由未免有些荒谬。
可是按照现在的趋势，哥哥已经在和宴卿交流了，万一就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弯掉了呢？到时候他又不自知，一段错因果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果然还是要给“白家姐姐”一点机会。
白浅陌的思路慢慢偏转了，但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初想的是什么，直接就点开了和“白家姐姐”的私信界面。
白浅陌：“你好。”
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
白家姐姐：“你好。”
白浅陌隐约觉得对方平时讲话应该就是这样公式化的，但这和她平时发的微博有些差距，不过这个疑虑在下一秒就被打消了。
白家姐姐：“浅陌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白浅陌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切入正题。
白浅陌：“我很喜欢你剪辑的照片，也谢谢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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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初欣看着屏幕上的对话，眸光微闪。
“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就是我经纪人。”
对面又像是弥补一样地添上了一句。
闫初欣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理论上来说她作为“白家姐姐”是没有见过白源笙的。
所以虽然觉得白源笙看起来有些不知所谓和情感上的莽撞，她还是在键盘上按出了“他还不错”的回答。
呼……
闫初欣看着加载完成发送出去的消息，压下了心里莫名的怪异感，长舒一口气。
刚刚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紧张起来了呢？
就像是被问到了什么对她而言很重要的问题。
她垂下眸子，眼下的泪痣黯淡了几分，似乎是什么执念消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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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是在租的场地里进行的，演员很少，“怪物”是龙套演的，需要后期加工。
“准备！准备！3！2！1！第一幕，Action！”
白浅陌坐在几个堆起来的箱子上面，侧着脸，控制大概四分之三的脸能被摄像机照到，然后开始幻想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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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血色浸染的天空阴沉沉的，不祥的鸦叫声响起在这一片原本的寂静里面。
紧接着一声警报的长鸣，刺耳的声音慢慢减小，有嘶吼声此起彼伏，沉重的脚步声和震动的大地都证明了沉睡的怪物已经苏醒。
听到了一道属于女子的惊呼，严果收起了面上的漫不经心，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所以，当宋珍第一次见到严果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警惕的小动物样子。
“呼……呼……呼……”宋珍看到了一个普通人类，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看着后面的怪物离得还有些远，她撑着墙，赶紧大口地喘气平复自己的气息。
“你也是……人类？”严果把中间的东西说得很含糊，但宋珍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宋珍咽了一口唾沫来润润嗓子，“我、我在家里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里…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到处都是那些！那些可怕的怪物！”她的手上有一些泥土，是摔跤的时候在地上蹭的。
严果的脸部肌肉放松了些，闭上眸子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都是一样的啊……”
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也不明白这里最初被构造的原因。
“这里，是幻梦空间。”严果睁开眼睛，瞳孔处出现了一点空洞，然后盯紧了宋珍，似乎是上位神在向她的子民宣布新的法则。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你也将失去你的正常感官，只能在无尽的逃亡里杀｜掉一个普通人类才能逃离。”
“杀｜人？！”宋珍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看到那些怪物了吗？”严果心思一动，怪物的嘶吼声又变嘹亮了几分，宋珍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如果你不杀人，迟早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宋珍完全无视掉了严果还在这里的不合理之处，只是拼命为自己寻找其他的出路：“那就没有其他人用别的办法逃离这里吗？”
“有。”
严果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如果有希望的话，一个人还会固执地把这当做绝境吗？
“但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办法。”
宋珍松了口气。
有办法就好，只要能离开这里，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当然，除了杀人。
“走吧，我们要先逃命。”
严果走近了一些，抓起了宋珍的手：“关于调理感官的事情我们在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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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是幻梦空间，所以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包括你的感官。”严果带着宋珍寻找到了一个隐藏点，企图在里面躲藏一段时间，让她可以把内容讲完。
“像你觉得的痛感和疲劳感，在这里都可以虚化掉。”她做了一下示范，“你把手在地上摩擦一下，你认为这不会痛，你的手就不会感受到痛。”
宋珍看她的表情丝毫不变，便是相信了她的这番言论，也试着做了一遍。
“诶，真的啊！”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严果说的话，发问道，“你说这里都是假的，那我想象这些怪兽都不存在，我不属于这里，会不会就直接回去了？”
严果略一挑眉，但很快就把这讽意收敛了回去，微张着嘴看起来很是惊讶：“啊！我都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她眼睛里面满是恶劣的笑意：“那你快试试吧！”
结果自然是这条路不可能。
如果你也是假的，那么，你和这些怪物，不又在一条水平线上了吗？
严果在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就露出了浅浅的梨涡。任谁看去，她都是一个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天真小姑娘，和一个幕后黑手扯不上一点关系。
但是现实总是和看到的有不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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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逃离出去？”
“只能杀｜人吗？”
“有其他的办法吗？”
“找不到！”
宋珍第无数次质问自己，也是第无数次看向身旁纯洁的少女。
“既然这里是虚拟的，那么人的死亡——一定也是虚拟的吧。”
“即使严果现在死｜掉了，她也可以再次‘重生’，不然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着？”
宋珍下意识地忽略了最有可能的答案，只一头钻进了死巷子里。
“只要杀｜掉这个不会死的人，我是不是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似乎是饿虎一般盯紧了自己的“食物”，只痛恨自己之前想不通这一点，白白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宋珍从小就坏事做尽，撒谎偷盗都是小的，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就设下几个简单的圈套进行诬陷，但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这些是她做的。
就算她杀了人——宋珍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旦离开了这里，谁会知道呢？
宋珍只觉得自己之前像是被迷雾给笼罩住了思维，其实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被误区给影响到了。
严果的存在不就是一个NPC队友吗？那她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当自己的工具人，让自己可以出去吗？
思路一通，宋珍的手心浸出了些汗水，她险些捏不住严果送给她的匕首。
宋珍把手上的汗水给“虚化”掉，然后放慢了一些一些自己的脚步，落后了严果半步，满是激动地准备将匕首送入严果的后心！
她的呼吸近乎止住了，眼看就要成功，严果突然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你是想要离开了吗？用这种办法？”她说完这些，抿着唇微抬起头，看起来有些倔强。
她不等宋珍回答，又再次开了口，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会死！”宋珍这时候从怔愣里回了神，大口喘息了几下，几乎是用吼地把这句花说了出来，“你不会死！我会！”
“我受够了！”
“凭什么是我！这个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多呆了！”
鸦鸣又响了起来，那一群乌鸦似乎是悲戚地感知到了什么结局，在天空的不远处盘旋起来。
“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离开！也没有人会知道！”
宋珍摇着头再次贴近了严果，眼睛里满是激动：“不要怕啊，不疼的！就只要一下！”
严果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她也怨恨这个结果——因为哪怕她再怎么努力，这也无法改变。
“那就来吧。”她慢慢转过头，胸膛处又一次被人破开，她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地闷哼了一声，仿佛自己根本不是一个虚假的人。
“我自由啦！哈哈哈！我自由啦！”宋珍把匕首全部刺入了进去，放松地大叫了起来，伸直双臂等着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哈哈哈…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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