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就要面对关禁闭了,当费尔奇把他们带到海格小屋的时候,哈莉的心欢腾起来,如果他们要和海格一起劳动,那就不算太糟,至少海格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只昕费尔奇说:“你大概以为你会和那个蠢货一起玩个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你们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我估计错了。”
听了这话,纳威忍不住哼了一声,马尔福猛地停住了脚步。
“禁林?”他跟着说了一句,声音远不像平时那样冷静了,“我们不能在半夜里进去——那里面什么都有——我听说有狼人。”
纳威紧紧抓住哈莉的衣袖,发出一声哽咽。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费尔奇说,声音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烦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狼人的,是不是?”
海格从黑暗中大步向他们走来,牙牙跟在后面。海格带着他巨大的石弓,肩上挂着装得满满的箭筒。
“时间差不多了,”他说,“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怎么样,哈莉,赫敏?”
“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冷冰冰地说,“毕竟,他们到这里来是接受惩罚的。”
“惩罚的内容是由我来决定的不是吗?”海格冲费尔奇皱着眉头,说道,“看看你,把他们都吓坏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
“我天亮的时候回来,”费尔奇说,“收拾他们的残骸。”他恶狠狠地说罢,然后转身朝城堡走去,那盏灯摇摇摆摆地消失在黑暗中。
“哑炮……”马尔福望着费尔奇离去的身影,狠狠咒骂了一声。
“什么是哑炮?”
“那些出身巫师家庭却一个魔法也不会的蠢蛋,对我来说他们比麻瓜种更不入流。”这时马尔福转向了海格。“我不进那个禁林。”
“如果你还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说,“你做了错事,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进这里干事是用人的差使,不是学生干的。我还以为我们最多写写检查什么的。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在干这个,他会——”
“——告诉你霍格沃茨就是这样的。”海格粗暴地说,“写写检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得做点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滚蛋。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情愿让你被开除,你就尽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看看你身边的两个女孩,她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害怕,如果你想走,那就走吧!”
马尔福没有动弹。他愤怒地看着海格,但随即又垂下了目光。
“好吧,”海格说,“现在仔细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先跟我到这边来。”他领着他们来到禁林边缘,把灯高高举起,指着一条逐渐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他们往禁林里望去,里面黑漆漆的。
“你们往那边瞧,”海格说,“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我们要争取找到那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如果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马尔福问,他的声音里含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趺撞撞地到处徘徊。”
“我要牙牙,”马尔福看着牙牙长长的牙齿,忙不迭地说。
“好吧,不过我提醒你,它可是个胆小鬼。”海格说,“那么,我、哈莉和赫敏走一条路,马尔福、纳威和牙牙走另一条路。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明白吗”
“我要换组!”马尔福提出了异议,然后拉过了哈莉,把纳威推到了海格的身边。
“至少和疤头在一起我是安全的。”
显然哈莉对疤头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意,她瞪了马尔福一眼,马尔福高傲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我也要和哈莉一组。”赫敏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她怕马尔福欺负哈莉,马尔福瞪了她一眼,恶狠狠道,“没有人愿意和麻瓜种一组,你的味道会把怪物吸引过来。”
“马尔福,诅咒他人是要反被诅咒的!”赫敏转身回去了,海格悄悄对哈莉说道,“哈莉,委屈你了,但是我们这样能快点把事情办完。这个金毛白鼬没有那么容易就吓到你不是吗?”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他们往里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纳威、赫敏和海格走左边的路,马尔福、哈莉和牙牙走右边的路。
哈莉拿着灯走在最前面,马尔福和牙牙走在后面,瑟瑟发抖,“波特,你那个疤到底管不管用?”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他们要抓人的话,第一个受伤害的绝对不是我。”哈莉转头对马尔福说道。
“为什么?”
“我从书上读到吸血鬼在吸血的时候往往优先选择纯种巫师,特别是……”哈莉咬重了后面几个字,“斯特莱林的学生。”
哈莉随便编了一段来吓唬马尔福,马尔福脸色苍白,看来哈莉的话起到了明显的效果。
哈莉和马尔福、牙牙一起朝禁林中心走去。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哈莉觉得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哈莉透过一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她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马尔福。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他们一点点地向它靠近。
没错,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哈莉从未见过这样美丽、这样凄惨的情景。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自得像珍珠一样。
它死之前经历了很大的痛苦和折磨,现在它死不瞑目地呆呆看着天空。
“我们赶紧拉信号弹,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马尔福掏出了信号弹,他的声音中有面对死亡的颤抖。“该死的,为什么还不响!”
哈莉刚朝它跨近一步,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她停住了脚步。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从陰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哈莉、马尔福和牙牙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那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
马尔福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拉起哈莉撒腿就跑,牙牙早就没影了。
哈莉感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转过头去,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穿透哈莉的头部,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她的伤疤突然着了火一般。
哈莉一下子跌到了,她跌在马尔福身上,她的眼镜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马尔福拼命拉着哈莉,忽然他的尖叫声停止了,紧接着一个黑影向着哈莉接近。
哈莉听见身后有马蹄小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她的头顶上越过,朝那个身影扑去。
过了一两分钟哈莉才缓过劲来,她抬起头来时,那个带兜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一个马人站在他身边,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长着一副银鬃马的身体。
“你没事吧”马人把哈莉拉起来,问道。“没事——谢谢你。”
哈莉忽然想起了马尔福,他倒在地下一动不动,脑袋上一块淤青,“他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他不过是吓晕过去了。”
“那就好。刚才那个东西是什么?”
马人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他仔细地打量哈莉,目光停留在哈莉前额上那道鲜明而突出的伤疤上。
“你就是波特家的那个姑娘,”他说,“你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你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些。”
“我叫费伦泽。”他又补充了一句,一边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哈莉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马尔福放在他身上,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哈莉紧紧地抓着费伦泽,他没有穿衣服,胸膛上的毛硬硬的。至少他们中间隔着一个马尔福,不会显得太尴尬。
“哈莉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不知道,”哈莉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不由吃了一惊,说道,“我们在魔药课上只用了它的角和尾巴毛。”
“这是因为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费伦泽说,“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一命换一命?可是,那个亡命徒是谁呢”哈莉大声说出自己的疑问。马尔福倒在她的肩膀上,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是吗”
“不错,”费伦泽表示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波特,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魔法石!当然啦——长生不老药!但我不明白是谁——”
“你难道想不到吗?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那个在你脑袋上留下无法抹下的印记的人”一时间,就好像一只铁爪突然攫住了哈莉的心脏。
“难道你是说,”哈莉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是——”
当着马尔福的面,她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她忽然感觉一股强烈的不安。
回到公共休息时候,哈莉粗暴地摇醒睡着的罗恩,他嘴里嚷嚷着一些魁地奇比赛犯规之类的话。不过,几秒钟后,他就完全清醒过来,睁大眼睛,专心地听哈莉对他和赫敏讲述森林里发生的事情了。
哈莉激动得坐不下来,她身上仍然在发抖。
“斯内普要替伏地魔弄到魔法石。”
“别再说那个名字了!”罗恩惊慌地小声说,仿佛担心伏地魔会听见似的。
“所以我现在只能等着斯内普去偷魔法石,”哈莉极度兴奋地继续往下说,“伏地魔已经想要杀死我了。”
赫敏显得非常害怕,但她仍然想出话来安慰哈莉。
“哈莉,大家都说,神秘人一直害怕的只有邓布利多。有邓布利多在这里,神秘人不会伤你一根毫毛的。霍格沃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天色渐渐发亮了,他们才停止了谈话,嗓子又干又痛,精疲力竭地上床睡觉。
哈莉拉开床单时,发现她的隐形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单下面。隐形衣上还别了一张纸条,写着: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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