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攻击2

    霍格沃兹进入了放暑假之前的倒数第二个月,天气渐渐转暖了,城堡上空大片的乌云和雪花被温和的阳光还有没有一丝瑕疵的蔚蓝所取代。天气的转暖极大程度地增加了学生的好心情,无论是魁地奇集训还是室外的神奇动物保护课,踩着软乎乎的草地总要比湿漉漉的雪地要好。但是霍格沃兹的管理员的心情可不是那么的好,没了洛丽丝夫人的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频繁地出现在城堡的走廊里,抓那些浑身柳絮弄脏城堡的学生。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影响格兰芬多学生的好心情,这一个月他们过得异常顺利,学院分也保持在一个稳定的分数,这都和魔药课教授斯内普的缺席有关。他整整一个月也没出现在魔药课堂上还有教职员餐桌上。虽然新魔药老师的教学水平远不及斯内普,但格兰芬多们想要斯内普回归的愿望不是那么的强烈,毕竟这位魔药教授出现的时候,格兰芬多学院的扣分频率和数量便会以惊人的速度上涨。

    只有黄金三人组知道斯内普去了那里——躲在他精密阴暗的教职员办公室,埋头于那个驱蛇魔药的研制之间,能够难住魔药大师一个月的神奇魔药一定是具有极大的挑战性,哈莉能够感受到斯内普遭遇瓶颈的挫败感和无奈感,那种滋味绝对着实难受。

    魁地奇决赛的早上,斯内普的座位像是往常一样空着,这引起了斯莱特林学生的强烈不满还有其他三个学院学生的激烈讨论。

    斯莱特林的学生的不满表达的越来越强烈了,他们急需一个交代,特别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的队员们,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们少了主心骨、定心丸,他们根本无法提起士气,甚至无法战斗。

    “斯内普消失了才好呢……”罗恩假装听不见一旁斯莱特林嘈杂的抗议声,“他不是整天抱怨咱们笨的像是小脑袋巨怪,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吗?他最好赶紧走,他罚我刷了一个月的马桶后让我留了后遗症,搞得我看见脏的马桶就想要拿魔咒清洗一下。”

    正在喝牛奶的哈莉被呛到了,她咳嗽几声后,然后趴在桌上放声大笑,除了罗恩之外,也只有她和马尔福还有斯内普知道他为什么被惩罚。马尔福在那场愚蠢的游戏里撒了谎之后,就追着罗恩满城堡跑,最后如愿以偿地尝到了罗恩的初吻。

    哈莉能够知道斯内普有多么的愤怒,他最喜欢和最讨厌的两个男学生在众目睽睽下接吻,尽管罗恩极力地想要洗脱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斯内普仍旧罚他们两个刷了一个月的马桶,并从他们的学院各自扣除了十分。

    那件事后,罗恩对马尔福产生了心理阴影,他见到马尔福就绕着走,他们两个再也不像两只一见面就打起来的斗鸡了。每当看到这幅场景,哈莉就会不遗余力地嘲笑他的好哥们,意味深长地拍打他的肩膀。

    今天她也照做了,罗恩气鼓鼓地看着哈莉,哈莉忍住自己的笑意,“也许他真的喜欢你呢,罗恩。”

    “住嘴!哈莉,我早就知道他不正常。”罗恩死死盯着一旁跟着抗议请求见院长的马尔福,然后扭过头来,开始转移话题,“赫敏呢?”

    “厕所吧,她和金妮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哈莉解决了她的早餐,她只吃了七分饱,毕竟接下来还有一场运动剧烈的比赛,她不希望自己撑得太难受,影响赛场发挥。

    “嘿,你们,都坐下!”珀西严肃着一张脸走向了斯莱特林的座位,正如其他三位级长所做的那样,他们极力地控制着局势,斯莱特林的队员跳上了桌子,粗着脖子红着脸。大厅里只有弗立纬和洛哈特两位教授在,弗立纬教授尖叫着被淹没在人海里,看上去非常可怜,而洛哈特没什么可行性办法,一直挥舞着手臂,场面开始失控。

    “哦,我开始想念斯内普了。”哈莉极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教授们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还不回来?”罗恩焦急地说道。

    “安静——”教职员出入口的一侧传来了如雷鸣般的怒吼声,麦格教授出现在门口,严厉的目光透过镜片盯着斯莱特林的餐桌。当然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影——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瘦了,也憔悴了,乌黑的头发看起来更油腻了。

    斯莱特林的餐桌忽然想起爆炸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弗林特和马尔福他们拍着手几乎是以簇拥的姿势把他们亲爱的院长迎到了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哈莉看到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微笑,但他的微笑很快就消失在了斯莱特林学生把餐厅弄得一团糟的混乱中。

    “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把这里收拾干净,否则你们接下来学期早上就别想出现在餐厅里。”斯内普语气冷淡的命令道。

    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投入到了慌乱的整理工作当中,没有人敢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斯内普一向在富贵弟子扎堆里的斯莱特林中很有威严,他也很满意这一点。

    “米勒娃,剩下的就要给你了,我还有些话和我的队员要说。”斯内普对着麦格教授点点头,然后他召唤了迫不及待听他鼓舞士气的斯莱特林的队员们。

    “瞧瞧弗林特,手舞足蹈起来就像个发了疯的狒狒。”

    “而且是刚从笼子里跑出来的。”

    韦斯莱双胞胎一唱一和的搭腔道,配合的完美无缺,这时候所有人都听到麦格教授宣布魁地奇比赛延迟五十分钟,下列叫到的学生需要跟着她到办公室一趟。

    “有什么比魁地奇还要重要的……”伍德皱着眉头支着脑袋嘟囔道,又开始琢磨起他那周密的作战计划。

    麦格教授叫到了赫敏的名字,但她没有在大厅,哈莉走了过去,麦格教授把她带到一旁,悄悄交给她一管药水。

    “你已经知道了,波特小姐,斯内普教授研究出来的改良驱蛇药水,麻瓜种巫师喝下它再也不会被蛇怪伤害了。”她对着黑发绿眸的小女巫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邓布利多很快就要回来了,他一定会很开心你成功地解开了密室案件,你做的很好,波特小姐。”

    哈莉波特被夸了红了脸,她说了谢谢,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药剂交给赫敏。

    哈莉跑到了女盥洗室,赫敏正若有所思地站在水池前支着脑袋,看到哈莉来了她高兴极了,“我终于想出来了,哈莉。”

    “什么?”哈莉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你终于搞清楚自己好朋友的时间了?”

    “不是,小笨蛋。是蛇怪怎么移动的。”赫敏指着水管说道,“每次一次蛇怪攻击的地方都能够出现水,想想一个巨形蛇怪也只能靠水管悄无声息地移动。”

    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而且我找到了,密室的入口。五十年前密室被打开过,哈莉,那时候死了一个麻瓜种巫师,她的亡灵一直没有离开学校。”

    赫敏像是一个洞察一切的侦探一样指向了飘荡的桃金娘,“刚才桃金娘告诉我,她是在这里被杀死的,所以密室的入口就在这,就在这个洗手池里。”

    哈莉先是为赫敏过人的智慧还有敏锐的判断力感到五体投地,但她很快就被一个惊人的事实吓到了,她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的魔杖。

    “所以我们现在就站在这个蛇怪待在的洗手池前?”哈莉大声地叫道,把她因为事实而兴奋地冲昏头脑的朋友从水池边拉开,“离远点,赫敏,你得谨慎点知道吗,虽然说你很聪明。”

    哈莉从口袋里掏出那瓶魔药,当赫敏把最后一口喝下去的时候,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所以我们现在去找教授们。”哈莉与赫敏一拍即合,但脑海中汤姆里德尔日记的浮现阻止住了哈莉轻快的脚步,哈莉心中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女孩是无法和伏地魔那样的老狐狸交锋的,虽然书中的他看起来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在他预谋下一场猎杀之前,交出这本日记也许是最佳的选择,斯内普算是少有的年轻有为、头脑聪明的领导者,也许他处理其这样的事要比她理性、漂亮极了。

    现在还有另外一只狡猾的毒蛇藏在学校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汤姆里德尔的帮凶、在她背后放冷箭的小人,事态发展的已经不是哈莉所能够控制的了,她希望自己承担一些风险,让汤姆里德尔还有那个小人接受公平正义的审判。

    “哈莉,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赫敏盯着脸色苍白的哈莉关心地说道。

    哈莉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说话,“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赫敏。”

    听着她滔滔不绝、声音微微颤抖地陈述完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以及地下室攻击的原因,看着哈莉翠绿色的眼眸里面的不安凝聚的越发凝重,赫敏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了,当哈莉落下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她不知所措地揉了揉自己一头浓密散乱的头发,它们看上去更糟糕了。

    “你有没有想过,哈莉……”赫敏担忧地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如果事态发展的再严重一点你可能就没命了。你怎么能把那么一本日记当做一本课本一样安心地放在身边?你早该把它交给邓布利多的。”

    “现在也不晚,赫敏,我可以把它交给斯内普……”哈莉感觉自己的心情糟的不能再糟了,赫敏脸上的担忧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进步这么多了,哈莉。神秘人他在指导你魔药、咒语,以及——我们不知道的一切。”赫敏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他在教我,赫敏,我用自己的性命发誓。”哈莉咬紧了下嘴唇,她在脑海中挣扎了一下,但她就是不能像格林德沃那样说出骗人的鬼话。

    “那是谁,哈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不管是出于什么。”赫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你不知道,我早就发现每晚有两个小时你的被窝是凉的,有什么是值得你诡异地消失两个小时,有什么是值得你瞒着我和罗恩单独冒险行动的,有什么是你从任课教授那里学不到的呢?”

    “别再问下去了,赫敏。”哈莉的脸色黯淡了下去,但她拒绝向赫敏妥协,“我从没有碰过那些折磨人的东西,我保证,赫敏,我以后也不会碰。”哈莉又重复了一遍,“我保证,我永远都会站在保护你的这一边。”

    她和格林德沃学习魔法不过是想要变得强大,摆脱邓布利多的保护而已,虽然她一直回避思考格林德沃秘密日记的存在会不会有把自己送进监狱的风险,但她和格林德沃之间微妙的师生关系比之前她得到的都要显得弥足珍贵。哈莉承认对格林德沃着魔是不对的,但她就是欣赏崇拜他,格林德沃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赶超了邓布利多。

    “我相信你,哈莉,你不是个坏孩子。但是我还是要说,从古到今没有一个黑巫师有好下场的。”赫敏伸出手将身体冰凉的哈莉拥到怀里,哈莉也抱住了她几乎要把她拥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的身体压得她的肋骨疼痛,但她就像是一个水蛭一样牢牢地附着在赫敏身上。

    “哈莉,你的肌肉压得我很疼。”过了一会儿后,赫敏轻轻地推开了哈莉,“所以让我们拿找那本日记好吗?”

    “好的,赫敏,我都快忘了我把它藏在你的床下了。”

    赫敏叉着腰看着哈莉,表情像是个生气了的小恶魔,但她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平静的表情。

    “在这之前,哈莉,你去外面等我好吗?我刚才光顾着研究水池,忘了自己到这到底干吗。”

    哈莉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她踏着湿漉漉的瓷砖大步地走出盥洗室,当她迈上走廊的水泥地板的时候,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水管爆裂声从她身后传来,刺入她的耳朵里,那是属于赫敏和桃金娘的。

    还没等哈莉冲进盥洗室,尖叫声就戛然而止了,但他们仍然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撞击着她的耳膜。

    整个盥洗室就像一个喷泉一样,四处喷溅着粗细不一的水花,满地的大理石碎渣把这里搞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地,赫敏脸朝下躺在水花里,她昏厥过去了,哈莉用尽了办法把她唤醒,但无济于事,最后她崩溃了。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在厕所……在厕所……”桃金娘不停歇地尖叫着,然后像是个受惊的鸵鸟一样一头扎进马桶里。

    哈莉几乎快要爆出一个不得体的词汇,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迫使她不受控制地走过去一间一间踹开厕所门,她全然忘了她面对的是一个掌握钻心咒的巫师,上次她在她的手里输得一败涂地。

    “难道杀人让你感到很开心吗?也许你应该感到庆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麻瓜学生如你所愿变成幽灵!”

    “回答我!”

    当哈莉举起魔杖准备对最后一间上锁的厕所施咒的时候,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熟悉的身影冲散了哈莉眼中的仇恨,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是你……为什么……”

    哈莉不知不觉中放低了她的魔杖,无措的情感一股脑的充斥着她的心头,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站在面前举着魔杖敌对自己的红发女孩。

    她感觉到莫大的痛苦涌上她的心头。

    她还没得及问出下一句话,就在一阵巨大的痛苦中晕倒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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