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止水呢？止水怎么办？”
我开口问道，声音艰涩晦暗，嘶哑的几乎分辨不清。
但是族长大人听懂了。
“止水有美琴照顾，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啊！？”带土吼出了眼泪，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明明前天还是好好的，叔叔阿姨还笑着对我打招呼，揉着我的头发说‘带土长大了呢’，可是…可是…”带土哭得鼻涕都出来了，“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啊。”
我鼻子酸涩的厉害，眼睛烧灼的极为难受。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呢？
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善待呢？
“要成为忍者，你们必须要学会忍耐，战争从来就是这样，不只是他们，每天死在战场上的人不计其数…”
忍耐……？
“不是这样的！”我情绪激动的打断他的话，“止水出生的时候，叔叔阿姨说过的，不会再上战场！你！一定是你，说了些什么‘这是只有你们才能完成的任务’这种话吧！”
“只有族长大人你才能让叔叔阿姨违背自己的意愿！”
面对我尖锐刻薄的质问，族长大人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沉声说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是做为宇智波族人应当做的事情。”
“什么叫做应当？！他们长这么大是族里的功劳吗？不是吧！他们作为很优秀的忍者应该为族里获取了许多利益吧，他们根本就不欠族里什么！难道就因为宇智波这个姓氏他们就应该把自己的生命抛弃吗？！你应该见过叔叔阿姨抱着止水时的样子吧，他们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放到止水面前，他们……是那样爱着止水啊！”
我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他们…明明说过要看着止水长成优秀的大…”
后颈一疼，我瞪大着眼睛缓缓倒了下去，意识的最后是带土糊着眼泪的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伴随着似乎要刺穿我的耳膜的声音深刻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凛子——！”
***
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呆愣了一会，后颈处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醒了？”
我微微一惊，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醒过来就没事了，医生是这么说的。话说为什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啊，一个训练，居然能昏迷三天。”
“是富岳族长太严厉，还是你太弱了？”
我想要说话，却发觉喉咙里烧灼一般的难受，最后只挤出来一个字。
“水……”
像是混着粗木屑一样沙哑难听的声音，让我没有这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真实感。
卡卡西扶着我坐起来，转身倒了杯水，递到我面前的手停顿了下，抬起半耷拉的死鱼眼问我。
“你自己可以喝吧？”
我轻轻点头，然后半天都没有接过他递到我面前的水，面对他疑惑的表情，我眼泪汪汪的艰难的动了动小指。
我已经昏迷了三天，这让我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一时之间无法动弹。
卡卡西的目光落到我的手上，露出来的两只眼睛一瞬间睁大。
“……”
他很不温柔的将拿着杯子的手凑到我面前，眼睛斜望着窗边，“赶紧喝，白痴！”
面对他这么嫌弃的表情我表示十分受伤，但还是就着他的手喝起了水。
奇怪的是，一直都没看着这里的卡卡西似乎是知道我的情况一样，手倾斜的弧度刚刚好，既不会呛着我还能让我喝到水。
于是……他这是又傲娇了吗？
我觉得在某些方面，我已经接近了真相。
温热的水一入喉，干涩的嗓子舒服了许多，我清了清喉咙，声音还是很难听，但好歹已经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为什么会是你在这里？带土呢？”
“他在这里待了两天，被一个女孩劝走了，我也是从她那听说你因为训练住院的这件事。”
卡卡西放下手中的杯子，上下扫了我一眼，“我就想来看看因为练习而住院是什么样子的，结果也没什么特别。”
“……”
对一个行动如此不方便的病号露出这种嫌弃鄙视的神情真的合适吗？
我决定忽视他一直重复强调的那句‘因为练习而住院’的话。
“那个女孩是叫野原琳吗？”
那个女孩，除了琳，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至于称呼问题……
卡卡西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这个名字。”
“……”
所以啊，卡卡西，琳都跟你同班级这么久了，你这么不熟悉真的合适吗？
我小小地叹了口气，“卡卡西啊，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回去吗？”
卡卡西皱眉，“你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回去做什么？”
“我醒了，就是已经没事了，我想去看看带土，免得他担心。”
卡卡西愣了愣，一言不发的向门外走去。
就在我想着，是不是提了什么很过分的要求的时候，走到门边的他停下了脚步。
“我去告诉那个吊车尾你醒了这件事，你现在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哎？”
我看着他发红的耳朵，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之后，我才如梦初醒的露出一丝笑容。
呐，我果然还是无法讨厌这个世界的。
因为在这里，温暖永远都比伤痛要多。
我还有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们。
卡卡西是和带土一起过来的，琳也跟在他们身后，严格来说，这还是我第二次见到琳。
琳姐姐什么的，只是因为听带土说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那样开起了玩笑。
“琳姐姐，你好，我是宇智波凛子，很高兴认识你，我这个笨蛋哥哥给你添麻烦了。”
带土立刻跳了起来，“凛子，我才是哥哥！你不要用那种大人的口气说话！”
我困惑的看着他，“我不是说了你是哥哥吗？”
“……”带土哑口无言。
琳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你们关系很好呢。”
带土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啊啊，带土经常提起你呢，说你是个非常非常非常——”
‘好的女孩’卡在了喉咙里。
带土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扑过来用力捂住我的嘴巴，脸涨的通红，“笨蛋凛子，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
“唔唔唔唔……”
放手，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最后是安静站在一边的卡卡西看到我都翻了白眼了，才把我从带土的手下给拯救了出来。
卡卡西掰开带土的手。
“白痴吊车尾，你是要杀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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