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车正拿不定主意，就听旁边的九凤小声儿嘟囔道：“果然就算不是自己的蛋，只要孵出来就早晚能养熟吗？”
鬼车：“？？？”
鹓雏也听见了，偏了下头。
恋爱头被他俩盯着：“？？？”我这次还什么都没干啊！干嘛都看着我！
鬼车听到他的话后心里已然有所猜测，有些迟疑地看了鹓雏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开口问：“你刚才，说什么？”
恋爱头以为他要找茬儿，惊恐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今天一直很老实什么都没干！”
“不是说这个，你今天确实很乖，”鬼车先出言安慰了他一句，继而接着问道，“就刚刚你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句？”恋爱头边说边仔细地观察着鬼车的表情，觉得他好像真的没有要挑毛病的样子，这才转了转眼睛，“就算不是自己的蛋那句？”
鬼车：“……是这句。”
恋爱头一听这个，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下来，眼也不眨地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原样又说了一回：“果然就算不是自己的蛋，只要孵出来就早晚能养熟。怎么啦？干嘛要说这个？”
“所以，”鬼车尽量平息着自己心头的怒气，“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瑞雪不是宝宝亲生的？”
一直跟在旁边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的鸩十九：“！！！”所以他头顶其实一点儿也不绿？！啊，不对，应该是所以他头顶从来没绿过？！
啊啊啊啊！还是不对！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按着九凤大人和鬼车大人目前的谈话来判断，瑞雪不是小娘子的雏鸟，虽然是他们鸩族的小雏鸟，但也不是他的雏鸟，那它到底是谁的雏鸟？！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好像是他心心念念要娶回家的亲亲小娘子就要不翼而飞啦！！
瑞雪小小鸟是小娘子生的是他可以娶小娘子回家的必要条件啊！如果瑞雪不是小娘子生的，他、他他他他怎么办啊？他都决定要和小娘子成亲啦！他们可是连婚房的样式以后家里的布局、摆设，院子里要种什么花长什么草，院子外面弄什么样儿的景儿都商量好了的啊！
昨天被白兮和黑阙教育了一天，得知小娘子很会做饭菜之后，他也下定决心要好好练习厨艺了呀！耳鼠十八吃他到现在也只是想到了一个烤全鼠而已，怎么能这样对他啊！
只是跟着出来溜达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天翻地覆啦？
鸩十九一脸绝望地看着九凤，没辙，在鸟族基因鉴定这方面，九凤大人的话就是权威，就连鬼车大人也得往后排——鸟族祖九凤、鬼车的绒羽并非凡是落地的都能化作鸟族，而化作鸟族最多的当然是九凤大人的绒羽……所以说九凤能生蛋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呢！某些方面的能力就是生而就比别鸟强悍的呀！
九凤的恋爱头当然没那个心思去看这只他一点儿也不喜欢的鸩族雏鸟，他疑惑地回视了鬼车一眼，一脸理所当然道：“如果它是宝宝生的，神游早就知道了啊！他啄过这只小雏鸟的。”
鬼车：“……”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没反应过来完全是我的错，今晚我绝对不会惩罚你——才有鬼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这只鸩族的小雏鸟跟他们的宝宝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他还考虑什么让宝宝嫁给鸩十九还是让鸩十九入赘的事儿啊？！
可话又说回来，这么重要的事儿，尤其是蛋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难道他们的宝宝自己也不知道吗？
鬼车暂时压下胸中的恶气和怨气，把注意力从恋爱头那边转移到了鹓雏身上，后者正用带着茫然和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鬼车放缓语速，放柔语气，这才对鹓雏道：“宝宝……瑞雪好像并不是你生的吧？”
出乎他意料的，鹓雏脸上并没有出现对这件事的抗拒，他只是眨巴了两下和九凤同款的圆眼睛，点点头：“白兮也这么说。”
鸩十九整个鸟都进入了一种十分玄幻的状态，明明自己在场，却又仿佛自己不在场，明明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却又好像所有声音都与自己隔着一层——如果现在是在做梦该多好啊，恍惚中这个念头在鸩十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鬼车也知道白兮是哪只，也就没多问，只是继续对鹓雏说：“所以，宝宝，你能告诉……算了，宝宝啊，能给阿爹讲讲经过吗？”
“经过？”鹓雏歪了下头，“什么？”
鬼车：“就是你……你怎么认识瑞雪的？”
鹓雏完全被鬼车说懵了，但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应该是在问他瑞雪的事情，便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孵蛋呀！蛋白白的，孵出来的小鸟也白白的，繁衍林里下了雪，到处都白白的，所以叫瑞雪。我听别的鸟说过，瑞雪兆丰年。”
鬼车拧眉：“那蛋是哪儿来的？”
鹓雏：“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在肚子下面！”
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宝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巢里有个蛋，于是开始孵蛋，一直孵到繁衍林入冬下了雪才孵出小小鸟瑞雪。
“宝宝，”鬼车提醒他，“蛋出现在你的巢里，就算它在你肚皮下面，也不能证明它就是你生的。”
但对于这一点，鹓雏显然丝毫不打算让步：“在我巢里就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鬼车头疼，“我只是说它不是你生的，没有说它不是你的。”
鹓雏觉得阿爹好奇怪啊，一会儿说瑞雪是他的一会儿又说不是他的，可是瑞雪小小鸟是他孵出来的，还是他养大的，怎么会不是他的呢？跟是不是他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鬼车见鹓雏这个样儿，也知道这道理今天自己是讲不通了——其实或许他的宝宝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他不明白他与瑞雪的“父子”关系，和瑞雪是不是他生的蛋有什么关系而已。
虽然细想下来，宝宝的想法确实也没有任何问题，可还是好气啊！毕竟宝宝也不是他们自己孵出来的，一想到宝宝以后要是见到他的养爹娘可能会比对他和九凤还要亲近，他、他就算得像喝了好几百坛子的醋一样！
都怪恋爱那家伙！
忽然又被瞪的九凤恋爱头简直要炸毛啦！太可怕啦！鬼车这家伙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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