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都市传说之一【地狱使者】的真身是鹿子木绘。
传闻中被地狱使者杀死的人身上不会有任何伤口，就是临死前的表情恐怖到能吓哭小孩。
这个消息让一方通行咂了咂嘴。
别误会。
他一直在光明正大的偷听，利用空气和声音的反射将那一人一狗的交谈纳入耳中，就算鹿子木绘把他赶到角落，他还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少年难免错愕。
就好比得知纯洁的圣女被玷污了一般，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文化素养仅到及格线的少年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比喻。
他恶狠狠地拿着茶匙把咖啡表面的猫咪拉花搅碎，仿佛在搅某位少女的脑浆。
压根就不需要证据，之前反射受到干涉果然是鹿子木绘搞的鬼吧！如此一想，家里的食材莫名其妙地消失，偶尔还有女鬼的咯咯笑声，在背后注视着他的那只看不见的眼睛……这些神秘学的问题果然都是她搞出来的。
就算是第一名，想起来这些灵异事件也有些头皮发麻，说起来怕鬼的少女跟地狱什么的不合适吧。
哦对，她很可能是装的。鹿子木绘就是个小骗子。
……
“喂，地狱使者到底是什么。”科学侧的第一名对神秘学有那么点兴趣。
“唔，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呢。”鹿子木绘傻笑，“哎呀这么个外号真让人羞耻呢。”
“啧。”
“大概就是，凡是我看不顺眼的都可以杀掉这一现实吧。”鹿子木绘面露凶色，她还舔了舔嘴角。
一方通行嘴角抽搐，虽然他已经知道鹿子木绘跟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但能让女孩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世界果然没救了吧。
“你果然是膨胀了。”少年断言道，“别做太过火，不然本大爷要清理门户。”
鹿子木绘一脸呆滞地看向男孩，“你竟然会开玩笑了？！”
“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说让我放手去玩，出了事你给我善后吗！”
一方通行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你飘了我还没飘，还有我为什么要帮白眼狼善后。”
鹿子木·白眼狼·绘开始哭唧唧，她把虚伪的眼泪挤出来擦到男孩身上，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像一只粘人的史莱姆。
一方通行深吸一口气，忍下想把她弹射到信号灯上挂着的冲动，他把手放到少女脆弱的脖颈上，轻易就能让它像百合花一样折断。
最后他只是用手把女孩推开，无比嫌弃道，“你不热吗，蠢货。还有，别把汗擦我身上。”
“专门把那小鬼送到黄泉川家，你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有人对排名不是很满意，想找你约架。”
一方通行突然警惕，他也认出了这是通往一个熟悉地点路，在那里他被第三名爆锤了一顿，罪魁祸首就是在他身边甜甜笑着的女孩。
一方通行非常想掐死她。
“什么约架，要不他是饵要不我是饵，说吧到底谁是你想钓的鱼。”少年用下巴蔑视她。
鹿子木绘舔舔小虎牙，“一方真聪明，我把你的演算弱点告诉他啦，就是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知道自己被卖的一方通行神色不变，“哦？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她笑眯眯道，“垣根很可爱哒，别把他打死啦。”
这种笃定他一定会赢的态度成功取悦到了某只大猫，他双手插兜走路的姿势更加拽。
沿着铁轨一路向前，他们穿过一片集装箱所在的区域，来到目的地。
垣根帝督正坐在电车顶上等他们，见到人后他从上面跳下来，视线扫过一方通行然后停在鹿子木绘身上。
“绘小姐。”他露出一个勉强算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垣根同学，狱彩同学，好久不见呀。”鹿子木绘笑吟吟地跟他们打招呼，全然是在外面散步的时候遇到同学的态度。
狱彩海美再次确定，这姑娘的神经不是一般的粗，她这是仗着有第一名在手无所畏惧啊。狱彩又想起那天第一名是怎么对待第四名的，非常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狗命。
还好她没打过第一名的念头。
“你们随意，我和狱彩去一边打游戏。”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一方通行知道她是什么德行，他只是轻飘飘地刮她一眼。
垣根帝督皱眉，“你不要命了吗，在战斗场所打游戏。”
“哎？”鹿子木绘眨眼，“只要你不拿我当人质，我就是安全哒！”
只要他战斗的时候不抽风拿她当人质刺激一方通行，她就能保证他不会被打成冰箱。虽然鹿子木绘很喜欢独角仙，但她更喜欢这个虽然不是好人但还没坏得彻底的垣根帝督。
更何况对方还救了她一命。
垣根帝督又被她气到了，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偏偏对方还很真诚地问了一句，“我们是朋友对吧，是生死之交呢。”
少年僵硬地点点头，他的那点心思在对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下无处遁形，觉得难堪的同时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
女孩轻笑，“加油二位，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第一名和第二名谁也没留手，第七区的车站差点被他们两人夷为平地。
两女孩躲在绝对波及不到的地方观战，对彼此老大的实力有了估量。
“垣根同学的大翅膀可真漂亮。”
“一方同学的能力真恐怖。”
“哪里哪里。”
“还好还好。”
两人相互恭维了一番，鹿子木绘看着身旁面容精致的女孩，她有些好奇：“狱彩你能测量其他人之间的内心距离对吧，那一名和第二名之间？”
“大概要横跨太平洋。”
鹿子木绘：“……现在呢。”
“绕地球一圈。”
鹿子木绘彻底服气，不禁为他们的未来感到担忧。
本次排位赛的结果是，垣根同学依旧是万年老二。一方通行的魔性笑声让天上的月亮都怕得躲进了云层里，跟垣根帝督一比，他才更像个反派。
看着黄发少年满脸写着“不高兴要杀人”的脸，鹿子木绘安慰他，“下次一定。”
“哼，下次一定还会输，你想说的是这个吧。”垣根帝督品出了她的未尽之意，不由得气哼道。
少年绕到了她身后。
“白色的羽翼超好看哒。”鹿子木绘赞美他，“用来背刺多不好你说是吧。”
在感受到抵在后背上的尖锐物体后，鹿子木绘神色未变，“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激怒他，排名有那么重要吗。”
垣根帝督冷笑， “小白鼠也要分高低贵贱啊绘小姐，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凌驾于规则之上。”
无论如何他都想当第一名，这是他对命运最有力的抗争。
“那为什么不去做制定规则的人，非要把自己定位于小白鼠这一身份上。”
多么可恶的大人啊，像圈养牲畜一样看着孩子们自相残杀，就算是死去尸体也要拿来利用。担心孩子们联手反抗，为了分化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害怕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怪物。
鹿子木绘也害怕，她知道垣根帝督轻易就能把她捅个对穿。
“垣根，对他们来说半死不活的第二名比现在的第二名要有用的多。”
垣根帝督弱吗，他不弱，如果对手不是一方通行的话，几乎没有人能赢得了未元物质。
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物质，不适用于既存的物理法则和化学原理，所以拥有的可能性——无限大。
“你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凭什么要受他们摆布，你的敌人从来不是我，也不是一方通行，而是你试图反抗的命运。”
鹿子木绘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英雄。”
没有哪个少年能拒绝英雄这一词带来的魅力。
鹿子木绘慢慢转身，她抬头看向少年，“魔王和勇者，你想当哪一个。”
垣根帝督怔住，他垂眸看向女孩，讽刺地笑了笑，“我只想当垣根帝督。”
而不是未元物质。
他收回对准女孩心口的利刃，“恭喜你即将离开学园都市。”
鹿子木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本来勾起的嘴角慢慢抹平，地上的影子多了一道。
走到她身边的一方通行问她，“鱼上钩了吗。”
刚刚二人的交锋他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看这样子是鹿子木绘赢了。
“什么鱼，我们不是来打排位赛的嘛。”鹿子木绘无辜眨眼，走路都带颠，一看就是心情很好。
“嘁，你开心就好。”一方通行实在是懒得搭理她。作为打赢的那一方他的心情也不错。
“你想见识一下地狱使者吗？”女孩笑容变得诡谲，“月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不如……”
一方通行一手掐住她的后脖颈，“你给我安分点，今天刚被狗找上门，明天你还想被谁找上门。”
他怀疑鹿子木绘真的是压抑太久，一朝反弹想上天。
既然怕麻烦就别再出去找麻烦！
一方通行强行把鹿子木绘拎回家，戳破她想拿他当保镖，出去夜游的幻想。
你说这人谨小慎微了将近两年，怎么就出狱前几天按耐不住想搞事的心呢。
一方通行是真的不能理解鹿子木绘是怎样一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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