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
楼梯处, 大眼瞪小眼。
南桑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刚刚安之发消息给她,让她过来帮忙卸纹身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安之多此一举, 这种事情找老公不就好了。
第二反应是安之现在是住在瑾瑜公馆, 一个美食天堂。
第三反应是安之下午才和她说过要请她去公馆吃饭, 搞不好还是馆长请自下厨。
最后, 她得出结论,不去是傻子。
于是南桑在转了七八个弯, 用最快的速度甩掉那群狗仔之后, 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打了个车赶了过来。
结果现在告诉她安之已经离开了
可去特么的老板娘好朋友
南桑压住脾气, 扯着嘴角强颜欢笑,“那请问他们现在去哪了”
时英正想回答, 才刚张开嘴,身后就传来一声乍乍呼呼的声音
“英姐,我小叔在楼上吗”
时英回头看去, 见时穆正朝这边走来, 她摇摇头,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老板和夫人刚刚回老宅了。”
闻言,时穆心上一喜, 可他还来不及表现出来,就被时英一盆冰水浇下。
“老板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过,你不能上六楼, 若是偷跑上去, 你将会被拉进公馆的黑名单, 从此不准踏进公馆半步。”
时穆“”
他小叔好狠。
他不就上去偷点吃的么, 有必要吗
时穆不服气, “凭什么”
“凭公馆的所有权现在在他手上。”一直呆在旁边偷听的南桑插了一嘴,替时英回答了。
时穆看向时英,时英赞同地点头。
时穆“那是我不要”
他气愤地转过头看向南桑,一愣,眼中带着迟疑,“小姐姐,你有点眼熟啊,好像是那个,那个”
那个谁来着
时穆敲了敲脑袋,足足想了两分钟才想起,“哦,对了,你是我小婶的助理是不是”
“不是。”南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是你小婶经纪人。”
“哦。”时穆并未多想,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两个梨窝,有点阳光,有点好看。
南桑觉得他之前在节目组撩的那些小奶狗有得一比。
不,还要再好看一点。
不得不说,时家的基因的确是很强大,叔侄两人,各有各的帅法。
“那小姐姐,你是来找我小婶的吗”
“不找她找你吗”南桑在心里把白眼翻到天花板上,拧着眉头不耐道“不要叫我小姐姐,我有名字,叫南桑。”
时穆性格天生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在意,笑着拽住了南桑直接往楼上走,“找我也不是不可以,我正好缺个人陪我一起吃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时英,轻哼了一声,“放心,我不去六楼,我去三楼找邓师傅。”
南桑被拽着往楼上走,手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脚下的动作却极其自然。
“小侄儿,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叫我小侄儿,我有名字,我叫时穆,时怀瑾的时,穆桂英的穆。”
时英看着那两个拉拉扯扯的背影,无奈笑笑,转身离开了楼梯口。
夏日的暴雨过后,空气被洗了个干净,不见一丝闷热,五六点的天空没了以往的火烧云,反而明亮的过分。
路边低洼的地方形成内涝,车疾驰而过,溅起两米多高的水花,水声哗啦呼啦。
安之偏头看向窗外,一眼望去,像是在看海。
她的心也像海,难以平静。
刚上车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冷静下来,安之才觉得紧张。
大概是因为雨天,路上的车很少,黑色卡宴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市区。
眼看着离郊区越来越近,安之的心也越跳越快。
“我待会要怎么做”
时怀瑾掀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和你平时在家里一样。”
“哦。”
安之点点头,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挪了挪,朝时怀瑾靠近了一点,小声问道“爷爷他们会不会看出来”
她声音很小,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看出了她的紧张和焦虑,时怀瑾缓下声音,安慰道“不会。”
“你配合我就好。”
“好。”安之点点头,坐回原来的位置,怕惹他厌烦,低着头没再问了。
但她心里其实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不确定。
时怀瑾的家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和陌生人几乎没什么差别,她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不可能没听说过她。
从电视里,从网上,从各种各样的人里听说了各种各样的假的她。
时怀瑾看了眼窗外,离老宅已经很近了,再往前走一点,绕过前面的湖,差不多就到了。
收回视线,时怀瑾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偏着头看着离他足有一米远的女人。
不得不说,化妆是一项很神奇的技术,换个妆,就像是换了个人。
安之素颜,只在上车后抹了点淡粉的唇膏,妖媚的红玫又变成了一朵羞羞怯怯的白色栀子花。
平时总披散着的长发也被她扎起,别了两颗糖果色的小发卡,小巧可爱,看着清新活力。
姜黄色的连衣裙颜色靓丽,绣着细碎的白色小雏菊,下摆荷叶边撒开,长度在膝盖以上,露出细长均匀的小腿,白得晃眼。
整体看着乖乖巧巧,是长辈看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清纯明丽模样。
可她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香,不由分说地直往他鼻腔里钻。
心中突然的,有些不耐。
时怀瑾坐直了身体,抬眸抵着眉心揉了揉,缓缓启唇,“老宅的人员很简单,长住的只有爷爷和小姑,爸偶尔也会经常住,但大部分时间,爸会待在画廊,小姨在国外”
他简略的把长辈介绍了一遍,安之听得格外认真,被转移了视线,心里的不安,慢慢淡了。
车绕过湖,驶入了罗衣山庄。
--云起市最老的别墅区。
山庄远离闹区,环境清新典雅,百年香樟树下粉色的罗衣群开,花瓣被暴雨打落在地上,整片整片的粉色,一直延绵至远处的群山。
一座座庭园楼阁就掩藏在红花绿树中,被爬满蔷薇的青砖墙隔开。
时家老宅,在蔷薇路的尽头处,背靠大山。
车停下时,时怀瑾刚好也介绍完了,他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安之咬着唇,看着窗外的大门,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紧捏着手机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吓了安之一跳。
疯狂的震动让安之紧紧拽着手机的手指一阵发麻。
南南姐照片照片
南南姐你家少爷真的超级超级可爱
看着照片里呵呵的毛绒绒的大头,和把头埋在呵呵背上的那颗脑袋,安之愣了一下,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打字问道
你怎么会在公馆
南南姐你也知道这是公馆啊
南南姐别问我为什么会过来,你往前翻翻,看看你之前和我说了什么。
于是安之往前翻了翻,翻完之后,她僵住了。
她背后的纹身卸了吗
没有。
清洁棉她带过来了吗
也没有。
安之不自觉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背,方形衣领不够高,能直接摸到肩胛骨那处的皮肤。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地方有几片叶子。
时怀瑾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见安之一直没下来,他伸手拉开了车门。
安之转过头看向他,手摸着背,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怎么了”时怀瑾蹙眉,视线掠过安之的肩,往她背后扫了眼,又问“背不舒服”
“不是。”
安之握着手机从车上跳了下来,背过身,把马尾拽到身前,“你看看。”
“爷爷会不会误会”
时怀瑾垂眸看去,方形的衣领中上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边缘处,蝴蝶骨露出一个角,隐隐约约。
中间白皙的肌肤上三片叶子交叠在一起,灰青色的藤蔓往左边延伸往上,隐藏在耳后,最上面的花已经被擦掉,皮肤有点红。
时怀瑾敛下了眉眼,没说话,拉开了安之拽着马尾的手。
在安之愣神中,他直接把手伸向她绑着马尾的将黄色丝带,轻轻一扯,丝带到了他手里,垂下的部分在风中轻轻飘动着。
柔顺的长发没了束缚,一瞬间,倾泻而下,垂在背后,宛如黑色瀑布。
发香飘散开来,盖住了蔷薇的花香。
时怀瑾将丝带在手上绕了两圈,整理好递上前,“这样就看不到了。”
安之松了口气,回过身接过丝带,又抬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你再帮我看看头发乱吗,有没有膨膨的痕迹”
时怀瑾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安之紧张的视线中,他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还好。”
本来是不乱的,但是被她刚刚一顿抓乱,乱了一点。
时怀瑾往侧边移了一步,用手帮她梳了梳。
他抵着头,看着十分认真,动作很轻,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黑发间,一顺到底,末处,几缕青丝调皮的缠上他的指尖,被他轻轻带起,又轻轻落下。
下落的速度极慢,像是在留恋他的手指。
安之安安静静地站着,垂着脑袋,任由时怀瑾帮自己梳理着头发,脸颊粉嫩,似是染了罗衣的花色。
风过,带起一阵微凉,安之背脊和胳膊处起了一层疙瘩,细细密密。
滴答滴答,树叶下的水摇摇晃晃地滴落,声音清晰,蔷薇花瓣被拽下花枝,在空中乱飞。
站在一旁的司机笑了下,别开视线看向别处,余光忽然扫到大门处的一个人影。
看清楚是谁之后,他张嘴就要出声。
大铁门半开着,时老爷子扶着墙,探出半个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将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连忙闭上了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时爷子满意司机的识相,继续扒着墙看。
越看,越满意。
一高一矮,男才女貌,配得很
这婚订得多好,看他多有先见之明。
两人到达大厅时,时老爷子并不在。
时卿正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电视,听到动静,她转头看向门口。
下一秒,她脸上漫上喜色,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珍珠奶茶,起身迎上前。
“阿瑾回来了啊。”时卿和时怀瑾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安之的方向。
她上上下下地扫了安之一边,眼中的满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你就是安之吧,我是阿瑾小姑。”说着,时卿拉住了安之的手,指了之身后的电视,“我正在看节目呢,你真人比电视里还漂亮。”
安之笑了下,有些紧张,“小姑好。”
“欸”时卿开心地应了一声,拍了拍安之的手,眼睛看着安之就没有移开过,“真好。”
“小姑娘真好看,水灵灵的,美得勒,我家阿瑾真有福。”
时卿的眼神过于炙热,热情得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安之被夸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往时怀瑾身边靠了靠,仰头向他求救。
楚家家规严格,每个人都克制守礼,人情味也就淡了,除了爷爷之外,安之从来没被长辈这么亲昵地对待过。
时怀瑾收到求救信号,抵唇轻咳了一声,“小姑,爷爷呢”
时卿这才看向他,朝门外努努嘴,“雨一停老爷子就出去了,说要给你们钓鱼吃。”
“还说现在水涨了,是最好钓鱼的时候,连蚯蚓都不用挖,路边到处都是,直接捡就好了。”
时怀瑾点点头,看了眼天色,还很亮。
“小姑,我带安之去找爷爷。”
语毕,他带着安之转身往外走,时卿在后面喊
“你爷爷钓了蛮久了,如果没钓到鱼,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啊”
“去小池塘的小路上都是青苔,下雨很滑,阿瑾牵好你媳妇,别摔了”
闻言,安之下意识看向了时怀瑾的手。
他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衣袖随意地挽直手肘出,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臂。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曲着,突出的腕骨异常白皙,十分精致好看。
突然有点想吃脆骨,安之舔了舔唇瓣。
正出神间,手突然被抓住,五指被一只大手紧紧收拢。
男人的手心的温度要比自己高一点,有点微微的烫,安之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向时怀瑾看去。
可时怀瑾没看她,他目视前方,启唇喊了一声“爷爷”。
安之脚步一顿,顺着时怀瑾的视线看去。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正提着一根鱼竿和水桶朝他们走来,老人脸上带着笑,满脸沧桑的褶子让他看起来十分慈祥。
精气神很足,若是时怀瑾不说,安之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马上就要过九十岁生日的高龄老人。
时老爷子几步走到安之面前,笑呵呵道“之之啊,走路不看路,不怕摔啊。”
也不知道刚刚被看去了多少,安之脸一红,挣开了时怀瑾的手,乖巧地站好,“爷爷。”
手里一空,时怀瑾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抿直了嘴角,沉默着没说话。
安之这一声爷爷一喊,时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眼尾的褶子都快要挤到一起。
他扫了时怀瑾一眼 ,而后将鱼竿和桶一起塞到时怀瑾的手里,“之之,走,跟爷爷回去。”
“哦,好。”安之连忙应道,扶着老人的手往前走。
“爷爷刚刚钓了两条大鱼,回去给你做鱼吃。”说着,时老爷子声音一顿,又问“之之喜欢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
安之认真想了想,“都喜欢。”
“哈哈哈哈,那刚好,爷爷钓了两条,我们一样来一条,两全其美。”
提着东西走在后面的时怀瑾听着爷孙俩的聊天,扬了下眉,垂眸看向了桶里的鱼。
鲜活的两条,一条鲈鱼,一条草鱼。
要是没记错的话,池塘里并没有放鲈鱼苗。
时怀瑾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看来,这条鲈鱼,是野生的了
时老爷子一进屋就钻进了厨房,还把时怀瑾也拉了进去。
安之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要进去打个下手什么的,可她好像什么也不会
看出安之的纠结,时卿笑着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递了杯刚做好的珍珠奶茶,“我们时家最不缺的就是厨师了,你进去他们还会嫌你挤,把你轰出来。”
“老爷子好久没下厨了,你来了他开心,兴致正高着呢,别管他们了,过来,陪小姑看电视。”
安之接过奶茶,低头咬着吸管,思绪乱飞。
时怀瑾做菜的时候,她总喜欢带着呵呵站旁边看,他好像从来没把她轰出来过。
奶茶入口,带上了两颗珍珠,圆滑软糯,微微黏牙,和之前时怀瑾给自己做的一模一样。
有点甜甜的。
安之一口咽下,又呲溜吸了一大口。
时卿偷偷看了瞄了眼安之,笑弯了眼。
她就知道网上的那些都是假的,哪有女生会拒绝珍珠奶茶
时怀瑾只是个杀鱼工,两条鱼除了杀鱼之外,其它所有工序都是时老爷子做的。
老爷子拒绝让他插手。
安之坐上餐桌,动筷子前,她先看了下眼前的两盘大菜。
清蒸鲈鱼造型完整,汤汁清亮,最上方点缀着翠绿葱丝,颜色鲜明好看,红烧鱼被盛在一个超大的盘子里,端上桌的时候上面的热油还呲呲响。
两盘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非常好吃。
吃起来比想象中更好吃,特别嫩,一点腥味也没有,安之全程没怎么吃饭,尽吃鱼去了,两条鱼有一大半进了她的肚子里。
“爷爷,鱼超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时老爷子被哄得呵呵笑,不停地给 安之夹鱼。
正要夹菜的时怀瑾筷子一顿,眉头一紧,然后转了个弯,夹了根青菜。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给安之做过鱼。
想清楚后,他眉头舒展开了,看了眼安之,又看了眼老爷子和她小姑,不禁莞尔。
安之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根本不需要担心爷爷会不喜欢她,她只管吃就行。
老人家都喜欢看小辈吃东西,小辈吃得越开心,他们就越满足。
这顿晚饭吃的比平时晚,饭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时怀瑾往外看了一眼,又看向正坐在沙发上选请帖选的不亦乐乎的几个人,他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果然,他端着茶走过去,刚把茶具放在茶几上,老爷子就下了命令
“这么晚了,你们就别回去了,留下睡。”
“正好早上小刘帮你把房间都打扫过了。”
时怀瑾挑了下眉,低头继续倒茶。
哪有什么正好,老爷子这明明是早就计划好的。
老爷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在商场混迹多年,靠得就是精明二字,如今退休多年,种花喝茶钓鱼,每天悠哉乐哉,提着个茶壶就能去湖边和陌生老人下围棋。
没了当初的运筹帷幄,看似慈祥和善,实则人老心未老,敞亮得像块明镜似的。
唯一有改变的,大抵是心境,学会了海纳百川的包容,也深谙看破不说破的人生哲理。
他不信老爷子没有看出他和安之之间的生疏客气,但老爷子什么都没说。
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二从心所欲,不逾距。
老爷子活到了九十岁,一路走来,早已变成了生活的哲人,表露于形的率直和随心所欲都是有目的的。
安之睹了时怀瑾一眼,又想到自己不安分的睡姿,她摸了摸耳朵,随便找了个接口,“爷爷,我没带换洗衣服。”
“这算什么。”时老爷子摆摆手,“阿瑾衣服多,阿瑾妈妈和小姨也有很多没穿过的衣服留在老宅,虽然年代远了一点,但还是能穿的。”
安之“”
她有些犹豫,正苦于找不到借口之际,时怀瑾出声了,“好。”
安之愣住,转头看去,时怀瑾将一杯七分满的茶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淡声道“我们留下。”
安之抿抿唇,接过了茶。
“唉”
时老爷子盯着安之和时怀瑾看了一会儿,突然深沉地叹了口气。
叹得安之心尖一颤。
“人老了,念旧,看到你们,我突然想起了阿瑾的奶奶。”
时老爷子抿了口茶,看着安之的眼中透着怀念,又继续道“你们的订婚信物,就是阿瑾奶奶去庙里求的。”
“不贵,但全世界独一无二,他奶奶还说找大师开过光刻了字,阿瑾那块我看过了,但你那块我没看过。”
“之之啊,你有没有带在身上爷爷想看看,老婆子到底在上面刻了什么。”
安之一僵,无意识咬紧了唇。
订婚信物还在楚知意那,而楚知意不会轻易还给她。
“没带吗”大概是看出来她的为难,时老爷子笑了下,主动给了她台阶下,“没关系,是爷爷太突然了,不急,下次看也可以。”
“不是,”安之放下了唇,“是”
她正要说出真相,时怀瑾打断了她的话,“在我这里。”
安之一顿,抬眼看去,时怀瑾拎着一根红绳,小月牙吊坠正在红绳下左右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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