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积极卖了涩泽龙彦的手艺。
拿自己的名誉担保这是个出色的裁缝。
星原梵单手撑着下巴，听到这句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还不如拿你这辈子的自杀成功率做担保。
向逆鳞确认了这件事的可操作性后，星原梵掐着笔沉默了好一会。
最后她用寻求答案的眼神看向涩泽龙彦。
选那一边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涩泽龙彦不愿意她还要继续头疼。
就算涩泽龙彦有这一手，但他们要办的是鬼屋，不见得涩泽会答应。
所以当初鬼屋到底是谁出的鬼主意。
根本没参与讨论的星原梵郁闷，然后手上的笔又转起来。
然后抬眼就看见涩泽龙彦小幅度的点点头。
这次的笔甩在了太宰治脸上。
“……抱歉。”奇异地没有什么罪恶感，星原梵捡起笔，听着太宰治在旁边哼哼唧唧地喊疼。
捡笔的时候她还有种虚幻感。
这个发展真是让人惊奇。
星原梵表示要包下服装的后续处理工作的时候教室里一片寂静。
她能看见前桌露出“这个人终于疯了吗”的表情。
不是她疯了，是太宰治逼着涩泽龙彦疯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班长想了想这工作量太大了，还是给她削了一半。
当晚逆鳞把涩泽龙彦扔进空间里，暂时让他实体化。
『白色城堡』
不知道是不是逆鳞懒得搞，还是这个能力的本身问题，整个空间都是纯白，白色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桌子和椅子都是星原梵从家里搬进来的。
星原梵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干活自己睡大觉，于是她搬了个椅子坐在涩泽龙彦旁边啃薯片。
“针线呢？”
“……啊，忘了买。”
涩泽龙彦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你床底下有。”
星原梵愣了愣，叼着薯片乖乖滚出空间爬床底找针线。
说实话她自己都不记得家里有这东西，一看线的颜色还挺齐全，一大盒里装着奇奇怪怪的工具。
还在床底翻出她年幼时没补好眼睛的熊。
又扔回去。
想着涩泽小公主的一身纯白华丽，星原梵又把落灰的盒子擦干净。
擦完了她才想起，当年她还识图用里面的东西给玩具熊补眼睛。
涩泽龙彦嫌她吵，星原梵又把薯片收起来换成糖，还是没放弃看着他做工。
看了半天，星原梵脱口而出：“涩泽先生你真是贤妻良母。”
涩泽龙彦一针扎到手上。
意识体没有血可流，涩泽龙彦也没喊疼，随意地抬头瞟了她一眼。
星原梵咳嗦两声，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我是说你贤惠……好吧这个也不合适。”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干这个，感觉很厉害。”
“是不是说心灵手巧更好一点？”
“……涩泽先生你长的很好看？啊，话说眼睛竟然不是黑色的是红色的吗？”
“涩泽先生衣服是自己做的吗，真厉害啊。”
“梵，”涩泽龙彦用右手摩擦了一下被扎到的指腹，“你能安静吗？”
星原梵焉了。
她也知道自己烦。
这不是说错话了想缓解一下气氛嘛。
不说话她就满脑子乱想，想着涩泽龙彦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答应帮忙，等学园祭的时候她又要怎么避免在人群中走……
干脆就让太宰治直接带着那两个孩子逛吧。
把人带进去她就跑。
然后抬头还是看见涩泽龙彦一幅贤良淑德的样子……前提是忽略他手上那些慎人的衣服。
这都要怪涩泽龙彦的脸太有欺骗性了。
她要是现在开口叫妈……会不会让涩泽龙彦打死她？
星原梵自己都觉得这是个可怕的想法。
先别说涩泽龙彦会不会动手，她自己都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个念头还是收一收。
星原梵冷静的警告自己，拿薯片塞了一口。
“你很吵。”
“……抱歉。”
给干活的大佬下跪。
接下来几天星原梵再也没有往空间里塞过会发声的零食。
*
星原梵叼着棒棒糖问涩泽龙彦觉得这个空间怎么样。
“你想让我一直保持这样？”
听到回答她一不小心把口里咬成两半。
所以脑子好的人不适合交流。想什么都被别人知道真是太糟糕了。
她就是想着在这里涩泽龙彦至少能实体化。
“……想过，但是觉得这样不大行。”毕竟这里什么都看不见，跟牢房没差。
她也只能往里面塞点东西。
“你要是能给我把虎的异能搞来，让我这样呆在这也不是不行。”
“做不到。”星原梵黑着脸。
逆鳞当初把他留下来是怎么想的。
涩泽龙彦快赶完工的时候让她出去把床底的玩具熊抠出来。
星原梵捧着衣服满脸茫然。
“你要吗，送给你吗？”
“我给你把眼睛缝上。”
“……”星原梵抬头望了半天的天花板。
“涩泽先生，我不想要了。”
涩泽龙彦毫不动摇地朝她伸手。
不想和他在这种破事上犟，星原梵妥服软：“我把它洗干净给你。”
越来越想叫妈妈了。
她亲妈都没给她修过玩具。
但是一点也不高兴。
*
学园祭当天
“……我不太懂。”
“就是……负责这里的人大概要耽误一会。”来接触星原梵的八寻宁宁手足无措，“就是，那个――希望星原同学能帮忙替一下。”
“扮鬼吗？”
“不会很麻烦的，星原同学只需要坐在位置上看到人说台词就好了。类似『好恨啊』、『杀掉你哦』这样的。很简单的。”八寻宁宁悄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犹豫补充道，“没有表情也可以。”
……角色是冤死的女鬼吗？
“我约了人。”星原梵叹气。
八寻宁宁：……她刚刚说了什么？!
原来星原同学也是有男朋友的吗？!
“诶，那个……一个小时也不行吗？”八寻宁宁捏着裙角，小声道。“因为这样实在是没办法开始，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吧，我们会想其他办法的。”
一个小时她还是等的起的，离见面还有一段时间，中岛敦一行应该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星原梵和逆鳞扯了会让它一个小时内能不能别冒头。
等太宰治来了，就有人间失格帮忙压制。
八寻宁宁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星原梵拿起了桌面上的白色染了红颜料的鬼服冲她点头：“可以。”
换上衣服的星原梵觉得她往那一站就是个白色麻袋。
看涩泽龙彦帮忙改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穿到身上才觉得奇怪……这种装扮为什么能吓到人？
八寻宁宁友情提供了贴到脸上的疤痕和红色指甲油。
秉承着帮人帮到底的理念，星原梵把贴纸贴上了，开始给自己涂指甲油。
涩泽龙彦在旁边多次目睹她涂到手指上。
“……你是觉得这样比较恐怖吗？”
星原梵又一次涂到外面。
“这东西……好麻烦。”
涩泽龙彦看不下去，让她滚进『白色城堡』。
给她涂指甲。
桌椅昨晚让星原梵移出去了，两个人只能坐地上。
看着无比凄凉。
涩泽龙彦涂指甲油的动作异常熟练，星原梵闲着没事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他涂了黑指甲油的手，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她还顺带夸了一句涩泽的手好看。
话音刚落这只手的最后一个指头也完工了，涩泽龙彦让她换手。
星原梵把另一只伸过去，然后下意识用刚涂完指甲的手撑下巴。
让涩泽龙彦啪地给她打一边去。
“弄花了你就自己涂。”
“……哦。”
星原梵老实了，手放在一边等风干。
跟涩泽龙彦一比她简直不配当个女的。
想叫妈。
最后披头散发红指甲油满脸抓痕的白色麻袋鬼星原梵出炉。
然后揣着涩泽龙彦坐在鬼屋的一个拐角处等着吓人。
据说抱着布偶恐怖加成。
涩泽龙彦让她别低头看他。
“看着你现在的脸我觉得倒胃口。”
星原梵摸了摸脸上的贴纸，觉得不是自己的错。
真的如八寻宁宁所说，她就只需要坐里面机械地重复台词。
还有人往她这边吹风营造效果。
*
太宰治拿着中岛敦的手机给她打电话让她接人。
恰巧从拐角来了客人，星原梵举着手机下意识地机械重复。
“我、好、恨、啊。”
随之而来的一声尖叫，让电话那边开着免提的太宰治愣了一会。
“星原，你干什么呢？”太宰治问。
偏偏这个是胆小的，星原梵把头靠在椅子上怀疑人生。
她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星原梵艰难地开口，“我等会去接你们。”
太宰治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沉吟了一会。
“那个，太宰先生，出什么事了吗？”中岛敦有些不安。
“敦君，星原说我们不用等了，直接去找她就可以。”太宰治坚定道。
“不，她刚刚说的……”
“呦西，我们现在就去找人吧……总之先要打听一下星原班在哪里呢~问鬼屋就没问题了吧？”太宰治打断他。
“那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知道那里有鬼屋吗？”
中岛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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