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阿宛在院子里摘菜。
谈判回来后,三代给阿宛放了几天假。她难得有空闲,就想着帮忙做做事。
因为要摘菜,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袖子卷到胳膊肘处,露出一截纤细漂亮的手臂。
她摘地很快,动作却很细致,一双白皙的手被青菜衬地和豆腐似的白嫩。
君麻吕拖着腮蹲在她旁边。一开始还在看她怎么摘菜,可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回事,目光就黏在她的手上了。
“发什么呆呢?”阿宛看他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不由好笑。
“没……没有。”君麻吕说着,耳根悄然浮起一层红霞。
阿宛没注意到他这点小变化,问他:“上次教你的水遁,练习的时候有没有遇到问题?”
君麻吕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道:“暂时没有。”
“不愧是我的弟弟。”阿宛夸奖道,顿了顿,又说:“昨天碰到了飞鸟,她明年打算推荐你参加中忍考试。小伙子很优秀嘛!”
君麻吕连忙摇头:“不不不,比起您还是差远了。”
阿宛挑眉:“你干嘛和我比?”
君麻吕一双翠绿的眼睛眨巴眨巴,不放过任何一个表达衷心的机会:“因为我想守护阿宛大人。”
阿宛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天天大人大人的喊,故意的吧!”
君麻吕的脸瞬间就红了:“不……不是。”
“你英明神武的阿宛大人才不用别人保护。”她说着,站起来把盆里的洗菜水倒进院子里的花圃。
说话间,花子婆婆买菜回来了。
小老太太拎了整整一大筐菜。刚把东西放下,突然拍了拍脑袋:“哎哟,瞧我这记性,酱油忘了买!”
阿宛刚刚把菜放进菜盆里,闻言拿毛巾擦了擦手:“没事,我去吧。”
君麻吕立刻说:“我和阿宛大人一起。”
花子婆婆:“对了,街口那家超市正在做活动,去那边买吧,顺便稍点洗发水和沐浴乳。”
街上洋洋洒洒地飘着樱花。大街上人潮涌动,四处弥漫着欢乐热闹的气息。
君麻吕目不转睛地望着淡粉色的樱花瓣。阿宛追逐着他的视线,道:“每次樱花盛开,你都很开心。”
君麻吕说:“它很美丽。”
阿宛得意:“我没说错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君麻吕弯了弯嘴角:“对呢。”
外面的世界有美丽的风景,美味的料理,爱护他的婆婆,最重要的是,有他的阿宛大人。
两人边赏樱边走,在路过一个小卖部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一阵熟悉的声音,阿宛脚步一顿。
几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围成半个圈,目光犀利,捂着嘴讨论的姿势十分刻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正挥着手赶店里的人。
“我说了,你快走,我这里的东西不卖给你!”
“为什么不卖给我?我有钱!”男孩儿据理力争,但声音里已经带了哽咽。
“不为什么,就是不卖给你,快给我滚,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鸣人低下头,咬住嘴唇。
周围的人看着他,指指点点,自以为隐蔽的窃窃私语。
他手里攥着硬币。越攥越紧。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喂——”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鸣人愣了愣,抬起头。
“阿宛姐姐,君麻吕………”
阿宛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头,环顾四周:“这种小破店活该一直是小破店。欺负弱小的都是孬种,别人骂你,你就骂回去。有姐姐给你做后盾,别怕。”
她狭长的双眼微微眯着,浑身突然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场,虽美丽夺目却也十分不好惹。说这话时她一点没压低声音,反而放大了音量,就好像刻意要四周那些人听见一般。
果不其然,她话音一落,议论纷纷的声音顿时微弱下去。刚刚还围在一起的人,纷纷转过头,若无其事地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中年店长也连忙退回店里。
街道重新恢复平静。
“好了,他们都被我骂走了。”阿宛弯下腰,冲鸣人伸出了手。
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递过来的手纤长且干净,莹润如明珠。
鸣人愣愣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突然一把抱住她。
“阿宛姐姐呜呜呜呜呜呜………”
阿宛伸出手,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怕,下次我们骂回去。”
“阿宛姐姐嘤嘤嘤………”
这一刻,鸣人的内心复杂极了,除了呜呜呜只有嘤嘤嘤。
眼见着他的眼泪鼻涕蹭上自己的袖子,阿宛嫌弃地推了推他:“男子汉哭什么?脏死了!”
鸣人破涕为笑:“阿宛姐姐……”
“喂——别蹭了!!”
于是两人行便成了三人行。
看着鸣人黏糊糊地缠着阿宛,君麻吕心中莫名有点堵。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堵什么。
只是在阿宛结完账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的要来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袋子:“阿宛大人,我来拎。”
鸣人也傻乎乎地跟过来:“阿宛姐姐,我有力气,让我来嘛。”
阿宛摆摆手:“你们阿宛姐姐可不虐童。”
回到家的时候,花子婆婆正在切菜。
看见他们还带回来一个孩子,小老太太惊讶道:“呀,这不是小鸣人吗?”
阿宛带鸣人回过几次家,花子婆婆对他并不陌生。
“路上碰到了。”阿宛一边说,一边把钥匙扣放在桌子上:“就带他回来吃饭。”
“花子婆婆好!”鸣人规规矩矩地问好,倒是一点没有平时调皮捣蛋的模样。
花子婆婆一脸慈祥:“小鸣人真乖,婆婆给你拿糖吃啊。”
难得有假期,阿宛中午打算承包厨房,让小老太太歇歇。
“那好,今天我就享享清福。”花子婆婆笑呵呵给她腾出空间。
阿宛系上围裙:“交给我,你就去看电视去吧。”
她说着,接过花子婆婆做到一半的活。
她的刀工很好,手起刀落间,一片片薄如蝉翼的三文鱼出现在刀背下。
君麻吕:“阿宛大人好厉害!”
“对呢对呢!”鸣人不甘示弱,捡起一片薄薄的鱼片,疯狂吹彩虹屁:“阿宛姐姐是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人!”
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花子婆婆一路小跑着去开门,经过厨房的时候,顺道向厨房看了一眼。
少女娴熟地处理着食材,动作行云流水。
“平时也不怎么见做饭,怎么就有这一手。”花子婆婆嘀咕了一句。
阿宛第一次做饭的时候,真的震惊到了花子婆婆,从小带到大的孙女居然拥有厨师级别的手艺,不,就是厨师也做不出那样美味的料理。
对此,阿宛给她的解释是熟能生巧。
花子婆婆:……就她最没资格说这话了好嘛!
“哎?您不是那位日足先生吗………还有这位是?”花子婆婆的声音在玄关响起。
阿宛听到声音,探头去看。
门外,两位外貌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日向男忍,正和花子婆婆说话。
“您是阿宛的婆婆吧?打扰您了,这位是我的弟弟,日向日差。我们是专程来道谢的。”
“道谢?哦哦哦,您是说和云隐的事啊?”这件事最近在木叶传的沸沸扬扬,花子婆婆很快反应过来。
“是的,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日向日足将手上提着的礼物递给花子婆婆,冲着阿宛点点头示意。
花子婆婆连忙拒绝:“您太客气了,阿宛是村子的忍者,那些是她份内之事,怎么好意思收您的东西。”
日向日足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个躬:“还请您务必收下。”
花子婆婆见状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一行人进来客厅,花子婆婆重新接手了厨房的工作,鸣人和君麻吕去她房里看卷轴。阿宛过来沏茶端点招待几人。
“这位是我弟弟,日向日差。”日足给她介绍。
阿宛:“日差先生您好。”
日差说:“这次前来很冒昧,但我真的很想向你当面道谢。”
日足说:“阿宛,你不仅救了雏田。也救了我们所有人。日向欠下你一个恩情,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们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阿宛说:“您客气了。我是木叶的忍者,维护村子的同伴是我的职责。”顿了顿,她看向日差,问道:“不过,您为什么要向我道谢呢?”
日差愣了愣。
当云隐无礼的要求传来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替大哥赴死。无论是作为分家的人,还是作为弟弟,他都不得不这么做。
可这要他怎么解释呢?
然而,日足却突然开口。面对恩人,他并未隐瞒日向一族的秘密。
阿宛露出大为吃惊的模样:“什么?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事?”
日足沉默了。
日差也沉默了。
阿宛:“抱歉,我无意冒犯。只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日差说:“这是我们分家的宿命………抱歉让你见笑了。”
“如果真有宿命这种东西,日差先生您现在已经死了。”阿宛回道。
日差兄弟俩都愣了愣。
她这话实在不客气,如果不是她的表情认真 ,他们简直要以为她是在诅咒了。
阿宛:“宿命这种东西并不存在。作为一个外人本我不该过问贵族事物,只是作为同一个村子的同伴,我想说,如果自己都觉得这种制度有问题,那为什么不尝试去改变呢?”
她好奇地问:“明明面对高层能做出匪夷所思的让步,为什么偏偏对族人这么残忍?”
日足兄弟俩被她问的怔在原地。眼底一阵动容。
花子婆婆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阿宛,太失礼了!”
她正来冰箱拿腌萝卜,听见阿宛这么一段话,吓了一跳。日向是名门望族,小丫头对人家族长兄弟居然这么不客气。
阿宛耸耸肩。
“抱歉,小孩子口无遮拦,两位先生请不要在意。”花子婆婆忙对日足兄弟道歉。
日足回过神,连道:“不不,阿宛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的宗族制度的确存在问题,只是族里一直没有试图做出改变而已。”
阿宛撇撇嘴:“你是族长,这事不该由你来吗?”
花子婆婆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太失礼了!”
阿宛哦了一声:“您是族长,这事不该由您来吗?”
花子婆婆:…………………
“别理这孩子。”她摇摇头,转而邀请两位来客留下吃午饭。
日足兄弟俩婉拒了她的邀请。他们本来就是来登门道谢的,哪有再蹭饭的道理。
临走前。两人还郑重地向阿宛鞠了个躬。
“阿宛小姐,谢谢你。我们会仔细考虑这件事。”
阿宛:“期待你们的改变。”
他们走后,花子婆婆毫不留情地戳她的脑门。
“小丫头天天口无遮拦的。人家族里的事情哪能轮到我们插嘴啊?”
阿宛哼唧唧:“我就提提意见。”
几天的休假一闪而过。
阿宛又回去暗部工作,却没想到第一天结束,她就收到了召唤。
对方是她日思夜想的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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