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情给了人正确姿势打开的宝藏书之后, 厌灼华回到无亡界,翻了翻前段时间小索买回来的一摞自己与妄初的龙阳,去之前不知道拿了哪一本,如今瞧瞧他倒是啧了一声,深觉应当给——无亡界主身下的妄初。
那本比较好看,床事较多,妄初还很甜……不过其他的也不难看, 有的描摹。
养伤的这一月, 可以在看看这个。
【妄初眼角泛红, 不满于无亡界主的忽视,上前扭了扭腰……】
“放屁!”还身在不败方阁、也同在看书的桃夭心气不顺,胸膛剧烈起伏道:“本将神不会扭腰!!”
他本来还躺在床上, 瞧见这段文字唰地一下坐起来了。
又看了两眼那段内容, 总觉得此时的床不是个好东西,桃夭转眼就从上面下来坐在了地上。
皮肤挨着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心气儿竟然也顺了些。
哗啦两声,书被粗暴的翻了数页,想看看里面还能写出什么花样,没想到好事还没过去!
【“心肝儿……我想要。”妄初凑上去亲吻无亡界主, 声音甜腻勾人,见此情景对方的眼睛倏地红了,略带侵略性的压了上来,妄初迎着他的姿势主动打开双腿……】
“他娘的!!”越看血液越想往上翻,里面唯一的败笔便是自己在下方, 剩余桃夭不想承认自己看的有些爽——他又把丑八怪带入厌灼华的脸了。额角的几条青筋在隐隐跳动,桃夭抬手按了按,骂道:“打开双腿……我能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妄初?”就在这时,听闻天地间的二位魔神又打了一架,长谈赶来看看便看到了南征将神面带薄红——气的。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不由得惊了,“何人把你气成这样?”
一起跟来的自然还有小狐狸千杯,看着它那一身红白相间的冰火颜色,桃夭都只觉他想残忍一点让人红白参半。
抬头瞧见长谈惊疑的脸,桃夭抿唇合上书把东西扔到了床上,没答话。
书名太过诡异,长谈只看了一眼便识相的别开目光。他抱着狐狸走上前,随着人坐在地上,谨慎道:“难不成是无亡界主?”
提起他桃夭眸子当真更冷了,不过他依旧没吭声。
不过只是瞬息之间长谈便想通了。身旁人如此生气,显然是因为被他砸上床的那本书,如若妄初上次给无亡界主的也是一本这样的东西,那今日的这个便不难推出是丑八怪反赠的。
想通之后,长谈眼神又不自觉的落到了《妄初作为身下人的自觉》,丑八怪是男的,妄初也是。
那他们……
众生的传言……
“妄初啊。”突然之间长谈便想把心操碎了,他语重心长的问道:“你近日怎的老和龙阳打交道?”
“……”此言一出桃夭一噎,喉咙口当即被哽住了,半晌他才答:“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长谈:“……”
确实,粗略算来长谈比他小了将近一万岁,太子殿下如今也才八万多。
不让管便不管,可长谈仍旧操碎了心,他再次家长里短的刺激:“你心上人追到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桃夭抿唇又是一哽,心口都憋的发疼,他恶声恶气道:“没有!别问!再问我就直接压他睡觉!”
长谈:“……”
“南征将神,你别那么野蛮。”长谈正色,怕他真的压人睡觉,当真不敢再问了,只是最后还是没忍住同情的说了句:“神没剑都当成神话故事搬去讲了,怎么还没成?”
本还薄红的脸色转瞬冷沉铁青,桃夭快被他三言两语说的憋死了,不过提起厌灼华,最初令他胸闷的方醒初也再次席卷而来。
“长谈,”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语气低了些许:“你幼时……有过一个与你年岁差不多的玩伴吗?”
自从这人回来,这人已经是第二次提起幼时了,现在已经问到了他的小时候。
“没有。”长谈摇头,摸了摸狐狸软乎乎的毛发,“小时候身边只有你一个。”
“那你见过我身边有一个很好看很可爱的小朋友吗?”桃夭有些急切道。
“没有。”长谈的答案不变,似是当真在回忆幼时,“我记得你是被父君带过来的。你来时也不怎么爱说话,就爱动不动欺负我和我打架,尽管我比你小了九千多岁你都不知晓让着。父君就常来这里哄你玩儿,才将你养成了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几句在平常不过的话,甚至最后还带了玩笑的成分,可不知为何长谈的眼睛里却是稍微暗了下来。
摸小狐狸的动作也不自主的停了,察觉到此,千杯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长谈的手心。
听得这一席回忆,桃夭心底都凉了半分,他紧蹙眉头绞尽脑汁的去想两万岁之前的事,除了一个很模糊的小孩儿影子和一个再过几年就要彻底记不清的方醒初名讳,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的记忆真的有一段是空白的,可他之前并未察觉到过。
如若身边人、包括他这个当事人都没有之前的记忆空缺,那有一个人应当是有的——天君。
思及到此,桃夭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往门口走,神色严肃无比正经,长谈被他吓了一跳,眼里唯一的一点受伤不明情绪转瞬消散。
“妄初!”他连忙跟着站起来,惊疑道:“你去做什么?”
“我实在想不到办法追人了,但我特别喜欢他!”桃夭越走越快,声音远远的半真半假道:“我去问问法子!”
长谈:“……”
抱着狐狸的太子殿下一身华服,站在门口近乎有些失语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都不知该笑还是做何。
“什么样的人能这般喜欢?”他甚是不解的自语调侃道。
小狐狸没吭声,只半睡半醒的又蹭了蹭他手心,把脑袋往对方那里送了半分。
天降待在六合銮殿,桃夭过去时所到之处都有人把守,可南征将神这个人在九重天太出名招摇了,很少有人不识得他。
况且天君一直都下有命令,妄初天神来寻时,无论何事何时都不必阻拦。
所以一路上桃夭只接受到了无数的尊称与跪拜,无一人不识相的跳出来不让过。
六合銮殿里和桃夭多次来时一样没什么变化,金光灿灿的,而天降此时便坐在正堂中央批阅奏折。
几十万岁的人应当会有老态,可天降脸上丝毫没有此种趋势,他的脸也依旧像桃夭自小见的那样,棱角分明刀削一般,冷沉坚毅异常沉稳。
除了鬓边有些发白的头发,证明着他已经走过了数不清的日夜。
察觉到来人,天降抬起头放下笔,轻笑道:“妄初来了。”
桃夭抬手行礼:“参见天君。”
天降随意的摆了摆手,起身往闲暇处走去,让桃夭坐下,亲自给人斟了一杯茶。
“天君。”桃夭接过杯子,思忖半晌,垂眸问道:“我不记得我父亲是何种模样了,您能在跟我说一说他是如何死的吗?”
闻言天降想去执杯的动作一顿,最后只轻甩衣袖把手收回与杯壁交错了。
“他是我手下一个有力臂膀,”似是被问的多了,天降除了眉眼放的慈祥了些,其他倒是没多少变化,“那时六合方要成形,他便是在战役中失利失手丢了命。”
“也是由此天君才将我带回来替我父亲扶养我吗?”桃夭问道。
缓过了神,口莫名有些发干,天降看了看桌面,终是没忍住端起茶轻抿一口:“嗯。”
嗯完又甚是自然不解道:“今日怎又突然想起问此事了?”
“不是,想问的不是这个。”桃夭摇头,对于所谓的父母他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只是不知话头从何而起,这才寻了一个噱头。如今起了话题,桃夭放下杯子,抬眸:“天君,您之前不是给我讲过我左耳垂上的小月牙经过吗。”
“嗯。”天降点头,依旧没有被解惑:“怎么了?”
“我想让您再跟我说说是如何有的这个伤口。”
“唔。”提及到此,像是也记不太清了,天降思忖了片刻,道:“你父母还在世时暂且在凡间定居,我未把你接过来的时候,你在那里有一个玩伴,我记得你父亲与我说过,你有一日偷了他的剑出去,应当是去找了那个孩子,不小心被他扔剑给割到了。不过提起这个虽说我未曾瞧见,也得说幸而你偏头躲得快,不然碰到的可不止是耳朵。”
再次得到了差不多的说法,跟之前一笑而过的听听不一样,桃夭嘴里干巴巴的,他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口水却如带有利刃刮的他喉咙巨痛,周围静的似乎使心跳都震耳欲聋了起来。
咚咚咚的敲的耳膜也发疼。
“那……”桃夭又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却仍然干巴巴的,“后来小朋友去了哪里?”
“后来?”天降眉头蹙了起来,摇头道:“我把你带回来时他便死了。”
不是,没有,桃夭压抑着心里的声音,那里却还是有人在嘶吼,没死,他还在,而且他还记得我……
“天君,”为了确认这件事情,桃夭忍着胸腔里的苦闷,尽量不动声色不露出异样的问:“您知晓小朋友那时是如何称呼我的吗?”
这次天降静默的时间更久了,犹如在众多记忆中寻一个称谓,半晌他才哦了一声,说道:“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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