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迷雾之岛(4)

    云叙白洗漱完, 在客厅阴暗的角落里看到昨晚那只“袭击”他的肥鸭。

    它把脑袋插入咯吱窝里,正在耐心地梳理羽毛,察觉到云叙白逼近后,它肥硕的身躯一僵, 缓缓抬起头, 恰好对上云叙白的目光。

    肥鸭迅速缩回脑袋, 因为速度太快, 差点闪了脖子。

    “原来你没走啊。”云叙白肚子发出一声轻响, 昨天没来得及吃晚饭,五脏庙这会儿已经快塌了“好饿。”

    “嘎”肥鸭浑身一激灵,以为云叙白又要吃它, 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叫, 立刻躲进更幽暗的地方,瑟瑟发抖。

    云叙白忍俊不禁,这肥鸭还挺可爱的。

    云叙白准备先去吃个早餐,就在出门的前一秒,他看到挂在门边的老式日历。

    日历已经被撕掉了一大半,上端留着层层叠叠、毛糙的纸边, 最上面的那页是昨天的日期7月13日, 旧历。

    旧历

    思仁岛习惯以旧历计算日期,戚老师的借条和寻人启事上的日期都默认用了旧历,这和云叙白的习惯相反, 他一直以为那是新历日期。

    云叙白撕掉最上面的那页纸, 一个大大的“14”出现在眼前。

    “明天是中元节。”云叙白蹙眉。

    中元节, 传说中鬼门大开、新亡人旧亡人一同回人间的日子。

    怎么刚好碰上中元节, 有一点点恐怖

    岛上民俗文化挺丰富的, 感觉会很重视中元节, 到时候不会真的有孤魂野鬼横行吧

    你们快去看玩家列表更新了死了一个人

    云叙白打开玩家列表,最后一个玩家的头像变灰了,是个3级玩家。

    现在还剩下17个玩家。

    薄薄的纸被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云叙白推开门,小肥鸭就一溜烟地钻进墙壁里,贴着墙跟了上去。

    岛上的雾没有因为阳光而减轻,但可视范围稍微扩大了。

    街上很热闹,在云叙白的视野里,远处来来往往的人如同没有头颅的游魂,直到他们摇摇晃晃地靠近,才露出一张张鲜活的面容。

    花嫂的早餐店生意很好,门口的大桌子上放着几屉蒸笼,花嫂在朦胧的炊烟里包饺子,脸上挂着两只黑眼圈,看起来精神很差。

    娇淮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比脸还大的包子,美滋滋地啃着,看见云叙白,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顺手给云叙白递了一个同款大包子。

    花嫂一心二用,抽空睨了娇淮一眼,教训道“臭小子,不要没礼貌,快跟云老师问好”

    花嫂刀子嘴豆腐心,说话和温柔沾不上边,脾气臭的要命的娇淮却从不给她脸色看,甚至还挺配合。

    她一开口,娇淮就拖着长长的尾音,有气无力地喊“云老师早”

    花嫂被他敷衍的态度气得半死,向云叙白赔了个笑脸“云老师,别跟这臭小子计较,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刚包的芥菜饺子,皮薄馅大,给你下一碗”

    “好,给你添麻烦了。”云叙白温柔地笑了笑。

    崽崽对nc都好温柔啊和别的主播都不一样

    我、我也想吃饺子,呲溜

    我、我就不一样了,我想吃主播

    楼上大胆大胆地说出了我的心声嘿嘿

    娇淮看着案板上只只饱满的饺子,馋得咽了咽唾沫,理直气壮地和花嫂说“我也要吃饺子”

    花嫂冷哼一声“不准挑食,吃完你的包子再说话”

    店里人多,云叙白就坐在路边的小餐桌上,长腿无处安放,只好端端正正地屈起。

    “花嫂遇到麻烦了”云叙白看着花嫂的黑眼圈,想起昨晚粘在花嫂身上的黄纸钱,猜测戚老师离开他家后,又去找花嫂麻烦了。

    娇淮嚼着包子,腮帮子像松鼠似的一鼓一鼓,含糊不清地说“昨晚花嫂吃完饭忘记洒观音水了,那只怨灵溜进家里,在镜子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花嫂被吓到了,一晚上没敢睡。”

    “写了什么”

    “莫嚼舌根,还我清白。”娇淮慢吞吞地喝了口水,嗤了一声“花嫂又不知道他死了,来吓唬她有什么用。”

    花嫂嘴上说不给娇淮做饺子,结果还是端来了两碗饺子,两人边吃早餐边讨论,碗不知不觉就空了。

    娇淮满足地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偏了偏脑袋“今天去纸扎铺看看”

    “嗯,去查戚老师的死因。”今天周六,云叙白要带娇淮出门,花嫂二话没说就准了。

    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广场上搭起了戏台子和施孤台。

    厨师们搭建了个临时厨房,正在准备祭祀用的大菜和点心,戏班子的车停在戏台旁边,几个壮汉正一箱一箱地往下搬东西。

    “叔,明天才是中元节,怎么今天就忙活上了”云叙白非常自然地和一个看热闹的大叔搭上了话。

    “是云老师啊。”岛民都很尊重教师,尤其是云叙白这种年纪轻轻就下乡支教的教师,大叔和颜悦色地说“你刚来,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习俗,我们习惯提前一天唱戏祭祀拜开狱,今天晚上叩开地府大门,让孤魂野鬼出来吃祭品,七天后再拜禁狱,把孤魂野鬼请回去,中元节就算平安度过了。”

    “真的会有孤魂野鬼”娇淮问道。

    大叔沉默片刻,用肯定的语气说“有,陆为阳水为阴,咱们这种靠海小岛,最容易招孤魂野鬼,所以每年必须施孤,不然会出大事的。”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凡胎看不见鬼,他们吃饱了也不会闹事的。”担心他们害怕,大叔又补充一句。

    云叙白和娇淮对视一眼,苦笑了下。

    大叔可能看不见,但他们一定能看见。

    两人继续赶路,走了十来分钟,云叙白突然发现周围的景物变得熟悉,他停下脚步,娇淮也停了下来。

    “鬼打墙了。”云叙白看着前面热热闹闹的广场,皱了皱眉。

    这里和他们离开前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戏班子已经搬完东西了,正在搞卫生。

    “大白天的就鬼打墙,哪只鬼那么嚣张。”娇淮警惕地看向四周。

    “啊啊啊”戏台那边突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广场上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上的事,向戏台聚拢。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高声问。

    “我的妈呀死人了”这响亮的一嗓子瞬间引起了一阵骚乱,胆子小的停下脚步,不敢靠近了。

    “在戏台附近发现死人,很不吉利啊”

    岛民们愁眉苦脸地讨论着。

    听到有尸体,云叙白和娇淮跑得比谁都快,很快就突破了严密的包围圈,进入现场。

    一具男尸躺在杂物堆里,只露出上半身,上肢已经完全僵硬,脸色惨白,爆凸的眼睛里凝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嘴唇连着人中那块肿得很高,鲜血沿着撕裂的嘴角一路向下,他的胸膛破开一个大洞,心脏被挖掉了,脏污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云叙白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个头像灰掉的玩家。

    “我们准备清理掉这堆废品,就挖出来了一句尸体”戏班子里的一个老师高声说“差点把我们师兄弟吓死”

    “太吓人了呕唔”有人忍受不了,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岛民们围着尸体议论纷纷

    “这是陈嫂的儿子吧哎呀,年纪轻轻的,死得太惨了”

    “这死状有点瘆人,那伤口就不像人能弄出来的”

    “这块地方没有监控,很难找到证据,先报警,再请族长过来,他见多识广,要是有东西作祟,他能看出来。”

    “同意,快去请族长,七月半死人可不是小事”

    有人报警,有人去请族长,有岛民在人群里看到社区诊所的医生,马上把他推了出去“徐医生,你看得出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徐医生身上,他迈出一步,蹲在尸体前观察片刻,不太确定地说“我不是专业的法医,只能估算个大概的时间,应该是昨晚八点左右。”

    “他的嘴巴很奇怪,可能被拔了牙。”云叙白见过被阿婆拔掉牙齿的尸体,对这一点很敏感。

    “确实像,看他嘴巴的伤口,像被强行撕开嘴巴拔的一样。”娇淮转了转眼珠子,心里活泛起来“我去看看。”

    娇淮走到尸体前,一把掐住尸体的脸颊,鲜血淋漓的嘴巴被打开,上排牙果然缺了几颗牙齿,伤口狰狞,是被生生拔下来的。

    娇淮速度太快,没有人来得及阻止他,岛民们看到他的动作,差点吓晕过去。

    “娇娇你在干什么”几个阿姨失声尖叫。

    “别破坏现场”徐医生离娇淮最近,正准备把他拎起来,娇淮却主动松开尸体,冷漠地看了一眼徐医生,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徐医生被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收回了手。

    卧槽这小朋友胆子那么大的吗眼神像个狼崽子

    不愧是主播的弟弟,是个狠人

    他拿手帕擦血的动作和主播一模一样,果然是亲生的

    我只想知道这玩家是谁杀的,为什么要拔牙齿,为了折磨他

    反正我觉得老戚没有嫌疑,昨晚七八点那会,他还在跟踪主播

    “娇娇你刚刚闯祸了知道吗我一定要告诉你妈妈让她治治你”

    “在尸体上留下指纹,会影响警察叔叔工作的这是个严肃问题”

    岛民们对娇淮展开攻势,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蜜蜂,娇淮脑袋都要炸了,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表情不太对劲,是不是要发飙了

    可能要骂人了

    娇淮用力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时眼尾瞬间红了,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叔叔阿姨们,仿佛随时都会掉眼泪。

    娇淮委屈巴巴地说“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再看着这黑曜石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叔叔阿姨们心都化了,哪里还舍不得说重话。

    “知错能改就好,今晚让你妈妈给你用柚子水洗澡,驱驱晦气。”

    风向一转,责骂变成了关心。

    被娇淮用眼神杀过的徐医生一脸懵逼这特么是两个人吧

    竟然使用了卖萌术犯规了

    徐医生一脸懵逼,感觉自己受到了区别对待

    哈哈哈哈弟弟好可爱

    “柠檬养乐多”打赏了灵气珍珠*800

    “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云叙白朝娇淮招了招手。

    老师发话了,大家也就放心了,他们还有工作,只留下两个人看守现场,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人群散去后,尸体的脑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鸭子,它面对着云叙白,两只小小的眼睛里缓缓留下两行血泪。

    流泪的鸭子站在开膛破肚的尸体上,画面非常诡异。

    “哪里来的鸭子,它好像哭了”娇淮十分不解。

    “这只鸭子是灵体,从昨晚开始跟着我,出现的时间和这名玩家死亡的时间几乎一致。”云叙白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正色道“难道玩家死后,灵魂会变成动物灵体”

    “有可能”娇淮眼里划过一丝暗芒“等第二个人死后,就知道这个推测的对错了。”

    鸭鸭戏好多

    主播好敏锐啊

    这就敏锐了你们能不能别吹了,这么明显,瞎子都看得出来联系好吗

    尸体出现后,鬼打墙自动消失了。

    纸扎铺离学校很近,云叙白走这一趟,忽然发现它就在戚老师下课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昨晚去戚老师家有路过这里,当时它打烊了,所以云叙白没有发现。

    两人没有急着进去,在街道对面找了个相对隐秘的地方,悄悄观察。

    这家店是岛上口碑最好的纸扎铺,恰逢中元节,店里订单很多,就连门边也摆满了完工的纸人和花船。这家店的出品和云叙白印象中粗制滥造的纸扎完全不同,纸人惟妙惟肖,工艺精湛,远远一看竟有七八分像活人。

    一个瘦且黝黑的中年男人坐在门边,手里拿着细软的竹条,动作飞快地编织、固定,不一会儿就做出一个动态生动的兔子骨架,丢到一旁的箩筐里。

    纸扎店大门敞开,能看见中央设有一个灵台,墙上挂着一张冥照,照片中的女人很年轻,扎着两个羊角辫,笑靥如花,有一双温柔如水的眉眼。

    案上陈放着各色祭品,前面停放着一副黑棺,左右放置着两对金童玉女纸人,还有一些白色花圈。

    案上烛火摇曳生辉,烟雾缭绕,让人不由得担心火烛倾倒会毁了这一屋子纸扎。

    “灵台上摆的水果都是新鲜的,还沾着水珠,一看就是天天更换,老板精心维护着灵台,看起来和传闻不同。”云叙白凝眉,分析道“他不像被戴绿帽后诅咒妻子,反而像确定妻子身亡,所以必须为她举行葬礼。”

    娇淮点头赞同“如果假设成立,他一定是这个案子的知情者,而且有很大的杀人嫌疑,否则他为什么不敢公之于众”

    云叙白若有所思:“暂时不好断言,但他和戚老师的死脱不开关系。”

    “过去吗”娇淮问道。

    云叙白颔首,语出惊人“我想打开棺材看看。”

    花嫂说,纸扎铺老板旅行葬礼时,扎了一具纸人代替妻子放进了棺材里。

    棺材里的真的是纸人吗

    两人走到纸扎店门前,云叙白温文尔雅地问道“老板,店里有卖中元节河灯吗”

    纸扎店老板缓慢抬起头,沉默地打量了云叙白好一会儿,才沉声问“你是云老师吧”

    “是。”云叙白笑了笑“晚上去去放河灯,特意来问问。”

    “里面有,跟我来吧。”老板放下工具,领他们进去。

    刚踏入店里,云叙白就感觉气温过低了,屋子里的纸人眼睛不知为何都是同一个朝向,他总感觉它们在对自己行注目礼,背后不禁蹿起一股凉意。

    目光环顾一周,云叙白看到灵台旁的桌子上放着几贴中药和一些中成药的药盒,云叙白暗自记下药名。

    老板拿出一箱子河灯“都在这里了,你随便挑。”

    云叙白随手拿了几个递给老板,叹了口气“既然来了贵店,出于礼貌,我可以上柱香吗”

    云叙白吃不准老板的态度,所以不直接提老板娘,只是试探一下。

    老板有些意外,抿了抿唇,半响才说“可以。”

    云叙白点燃三炷香,拜祭时“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先故意弄掉眼镜,再跌跌撞撞地扑向棺材,棺材盖挪开一道缝,他透过那道缝看清了棺中景象。

    里面确实存放着一个纸人,但绝非普通纸人

    普通纸人会透光,里面那个非但不透光,里面还有一团阴影

    最瘆人的是,那个纸人的头发,像真人的发丝一样,铺到了脚踝。

    他闻到一股非常强烈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散发的气味不同,是新鲜的血味。

    纸人里面藏着尸体

    我好像看到那个纸人的手动了吓死我了

    主播好莽,说开棺就开棺,不怕死吗

    现在不开棺就没机会了,难道半夜偷偷溜进来开,那才是真的找死

    我觉得主播挺聪明的啊,他是敬香时“不小心”推开的,起码不会那么招仇恨

    云叙白摔倒的瞬间,老板就冲了过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云叙白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摔在地上,痛呼一声,把不小心摔跤演了个十成十。

    娇淮配合地跑过来,担心地问“云老师你没有摔坏吧”

    老板重新盖上棺材,脸色不善地盯着云叙白,眼睛里有不易察觉的阴鸷。

    纸扎店温度骤降,纸人被阴风吹出“簌簌”的声音,像是在窃窃私语。

    云叙白在娇淮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就是头有点晕,好像有点看不太清东西了。”

    “因为你眼镜摔碎了”娇淮捡起碎裂的眼镜,递到他手心“深度近视,没有眼镜你就是个瞎子。”

    云叙白架上碎眼睛,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歉意,朝老板深深鞠了一躬“很抱歉,我本来是出于好意,没想到会闯祸,冒犯你了。”

    老板本来满腔怒火,但他看到云叙白破碎的眼睛和淤青的手臂,再想想他什么也没看到,怒气就下去了一半。

    “你走吧,河灯我不卖了。”老板说完不再理他,自顾自地拿帕子擦拭棺材。

    心机主播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却忽悠nc说自己看不清

    但是他这个态度,真的好难令人生气啊

    演技不错

    给大家讲个鬼故事,主播转身以后,那些纸人的眼睛朝向变了

    草草草草我也看到了难道这一屋子都是

    云叙白刚出纸扎铺,就在门口遇到了两组其他玩家,其中就有那个id叫风蚀的8级玩家。

    风蚀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岁,薄薄的衣服被结实的肌肉撑得近乎变形,他看到娇淮,挑了挑眉“还真的有一个那么小的玩家,长见识了。”

    娇淮打了个哈欠,没理他,懒洋洋地和云叙白说“哥,该吃午饭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无视,风蚀有些恼火,嗤了一声,踏进纸扎铺,响亮地喊了一声“老板,我们来订东西”

    纸扎铺老板生意比他还大,火气还没消“今天不做生意快走”

    几个玩家碰了一鼻子灰,软硬兼施都进不去纸扎铺。

    风蚀脾气有些暴躁,压着脾气准备和老板“讲讲道理”,老板一声不吭,把门口的纸人和工具搬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走远了,娇淮才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别人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你是前人闯祸后人背锅,明明是你惹怒了老板,却要他们来承担怒火。”

    云叙白摸了摸鼻尖“这不能怪我,他们选的时机不对。”

    你那么可爱,你说什么都对

    你那么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离开纸扎店后,云叙白发现除了鸭子和戚老师之外,他身后又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视线。

    可能是从纸扎店里招惹到的脏东西。

    “现在去哪”娇淮暂时没有头绪了。

    “去社区诊所。”云叙白说。

    “去买药”娇淮指了指他手上的淤青“疼”

    云叙白淡声说“我在店里看到一些药盒,去查一下是什么药,顺便查一下生病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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