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军目瞪口呆地瞪着乔蓁蓁, 没想到她竟然翻脸无情。
明明刚才还给他沏了爱心糖水, 还对着他笑呢, 咋突然就要撵他回去了？小乔同志咋变脸变嘞这么快呢！
“小乔同志，你咋又撵我走啊？”他瞪着乔蓁蓁，一脸的委屈。
他不只表情委屈, 声音也可怜兮兮的，活像乔蓁蓁对他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儿一样。
乔蓁蓁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她摸摸鼻子, 语气虚浮：“那什么，难道你还不准备回家了啊？”
萧长军：“……”
“……家当然得回啊, 但小乔同志你回回没等我把板凳暖热呢就撵我, 我可太伤心啦, 是不是我不叫你待见，你才这么急着撵我啊？”
乔蓁蓁皱起了眉。
这话问的，她该怎么回呢？
她虽然不喜欢萧长军，可这个“喜欢”，是男女感情上的。
抛开这个，她对萧长军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毕竟谁还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了？她虽然不是那种究极颜狗，但也是颜控初期患者来着。
她摸摸鼻子，说道：“还好吧, 没不待见你。”
“那你咋还回回都这么急着撵我走啊？”
萧长军不依不饶，和深闺怨妇颇有几分神似。
乔蓁蓁：“……”
她有点不耐烦了，“你一个大男人, 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啊？我撵你回去，不是因为天快黑了，叫你回家吃饭的吗！难道你还准备住这儿？”
萧长军：“……”
他微微有点心动，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的求生欲告诉自己，这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说出来还是不行的。
乔蓁蓁并不知道萧长军心里这会儿都想了什么，见他不说话，她哼了一声，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再磨蹭一会儿，你都该看不清路了，骑着车子再摔了。”
最后一句话，总算是安慰了一下萧长军饱受打击的脆弱心脏，他不情不愿地点头，“行，行吧……”
乔蓁蓁一翻白眼，“行就行，怎么还吧？”
“……”
萧长军委屈地瘪瘪嘴，一双眼幽怨地看着乔蓁蓁。
乔蓁蓁：“……”
她抚额，“行叭。你爱咋地咋地吧。”
萧长军还是幽怨地看着她，这语气，怎么这么敷衍，这么勉强啊！
乔蓁蓁整理好自己的内心，再次冷漠无情地说道：“好了，你真的该回去了。”
萧长军心里还抱着再垂死挣扎一下的希望，依旧稳稳地坐着，两人对视一眼，看出乔蓁蓁眼里的坚决，萧长军这下才真的死心了。
唉，他这下是真的得回去了……
虽然心里对这结果有了清晰的认知，但萧长军还是忍不住继续磨蹭，站起来这样一两秒就能完成的动作，他愣是用的一分钟。
就这，等他站起来了，还觉得自己起来的太快了，应该再慢慢。
乔蓁蓁无语地看着他在那儿磨蹭磨蹭，愣是把起身这平平无常的动作给用了好多倍的慢镜头慢放，一时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人……真是一次次地刷新她的认知啊！
看着萧长军脸上犹带着几分懊恼，乔蓁蓁白眼一翻，没好气道：“真是服了你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不拦着你，总行了吧？”
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承诺，萧长军一时都呆住了。
这这这……这简直也太惊喜了吧！他只是想多留上一会儿，咋还听到了这么好的消息呢！
他一副呆滞的模样，看得乔蓁蓁心里嫌弃极了，她拿食指点点萧长军的手臂，努嘴：“行了行了，该回了，我送你出去。”
萧长军被迫从惊喜里回过神，他略带几分遗憾地砸吧砸吧嘴，这下也不那么留恋了，跟着乔蓁蓁一起转身往外走。
***
自觉和萧长军也算是比较熟了，也或许是因为刚才萧长军那因为她撵他走，对着她那一通幽怨，让乔蓁蓁把他送到大门外，神情木然地说了句“好走”，就转身回去。
萧长军：“……”
他委委屈屈，以前都还送送他，说句慢走之类的话的，咋这回就一句好走，就打发他啦？
虽然说，以前他也是叫乔蓁蓁先回去的，可是以前那几回，乔蓁蓁也都有看着他走远的意思的，一点也不像这回，他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她就走了。
萧长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就觉得自己快要委屈死了。
“唉——”萧长军长长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把门带上，走到自己车子旁边。
他一只手握上车把，另一只手扶着车座子，正想推车子调头，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压抑着几分激动的声音：“萧长军同志？”
“嗯？”
萧长军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在看清身后叫住自己那人的长相时愣住了。
他嘶了一声，皱着眉道：“你是……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咱俩以前见过没？”
还以为他记住了自己，陈佳欣的嘴角刚刚弯起一个不显眼的弧度，就被后面那句话给震得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萧长军，问：“你……你不记得我了吗？咱们俩之前见过的啊。”
明明距离那天晚上她特意守在了萧家门外守着下班回来的萧长军，终于等到了萧长军和他见了一面才没过去多久，怎么他就不记得了？
她看着萧长军，一双眼里除了惊愕，慢慢地漫上几分委屈。
萧长军：“？？？”
他被面前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看得一头雾水，心里暗骂了一声神经，推着车子就要走。
“萧同志！”
见他又要走，陈佳欣也顾不上自己的委屈了，忙出声叫住了萧长军。
她好不容易才和萧长军光明正大地见一次，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下次得什么时候。
***
频频被陌生人叫住，萧长军有些不耐烦，他也没从车子上下来，就回过头问道：“还有啥事啊？我也不认嘞你，我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他这话又往陈佳欣心里狠狠地插了一刀，她勉强笑笑，说道：“是、是这样，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她嘴上说着，同时心里也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该怎么说，说什么。
她本来到外面拔了几棵艾草，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萧长军的车子，她心里顿时就激动起来。
只是激动过后，她又想起来，萧长军怕不是又来找乔蓁蓁，因此，她没进去，就扒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院子里看，果然看见了和萧长军面对面坐着的乔蓁蓁。
当时，她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可为了制造和萧长军偶遇的迹象，她还是按捺着心里的焦虑等在了外面，直到看到乔蓁蓁送萧长军出来，随后她自己转身回去，陈佳欣这才从藏身的墙角后面走出来。
对和萧长军的这次见面，虽然有几分陈佳欣刻意制造，但她心里却也是很惊喜的，本来她都没想到，今天萧长军会过来的，萧长军都好几天没来了。
可是谁知道，一和萧长军说话，她这心就挨着一刀又一刀呢？把她心里那点子惊喜全都扎碎了。
陈佳欣心里对萧长军不免产生了几分埋怨，但她眼下也顾不上埋怨不埋怨的了，只怕萧长军又一次不耐烦要走，赶忙说道：“你……我听人说，你喜欢乔蓁蓁？”
她纠结了一番该怎么和萧长军搭讪，最后还是决定，先从这个话题入手。
哪怕她最讨厌这个话题。
***
也正像陈佳欣想的那样，一听她提到乔蓁蓁，萧长军顿时就不觉得不耐烦了，他虽然还是没有下来车子，但说话的语气耐心多了：“对啊，我就是喜欢小乔同志，咋啦？”
陈佳欣又被往心窝子上捅了一刀，她默默地把险些没吐出来的血咽回去，开始给乔蓁蓁上眼药：“没……没什么，就是我和乔蓁蓁是同班同学，见知道她什么德行，怕你被她的外表骗了，想跟你说一说。”
萧长军：“？？？”
他上上下下把陈佳欣打量了一遍，这才问道：“小乔同志啥德行？你想跟我说啥？”
见他信了自己的话，明显对乔蓁蓁起了怀疑的样子，陈佳欣心里暗喜，但她又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回道：“就是吧，乔蓁蓁她人品不好，在学校喜欢撺掇人欺负条件不如她的同学不说，手也不干净，最喜欢顺手拿点别人的东西，因此我们这些知青和她的关系都不好。”
“只是碍于知青这个整体，才没往外说。”她怕萧长军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为自己这话努力增加积分可信度。
她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看着萧长军的脸，连他脸上神色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愿意错过。
只是她一直盯着，却也没看见萧长军的神色有什么变化，还是和她说之前一样平静。
陈佳欣心里开始忐忑起来，她怕自己看漏了，又仔仔细细地，目光像是犁地一样，在萧长军脸上犁了一遍。
只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陈佳欣忍不住迷茫了，这是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跟着怀疑的吗？怎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唔……”
萧长军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下巴，他看了看陈佳欣，眼里露出了几分兴味来。
一直盯着他的陈佳欣见他此刻终于有了反应，虽然不明白这反应为什么和她所想的并不一样，但还是放下心来。
他有反应就好，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会听说自己喜欢的人人品有问题后，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原来他不是没反应，而是反应慢了。
***
陈佳欣正想着，就听萧长军问道：“行了我知道啦，你叫啥啊？”
这句话立刻就让陈佳欣从庆幸中脱出身来，她看着萧长军，眼里忍不住多了几分期盼。
他……他问我名字，是终于注意到我了吗……
她满心激动，却还是勉强克制着，回道：“我……我叫陈佳欣。”
“陈佳欣？”
听到她的名字，萧长军的眉峰微微一蹙，他禁不住又把陈佳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才说道：“陈佳欣就是你啊？”
作为乔蓁蓁的追求者，萧长军虽然不常在家待着，但有范二妞的存在，大队里知青们之间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萧长军都会从范二妞那儿知道。
陈佳欣一直欺负乔蓁蓁，他也是知道的，他还想着什么时候见了陈佳欣，也欺负上她一回，也给乔蓁蓁出出气。只是苦于他并不知道谁叫陈佳欣，才暂时作罢。
现在萧长军倒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陈佳欣，他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有天他下班回到家，也在胡同里遇到一个跟他打招呼，说好巧的女知青，难不成就是这个陈佳欣？
想到这里，萧长军又问道：“之前就在俺家那个胡同里，你是不是也拦过我一回？”
“是、是啊，那次我有事儿从你家门前过，正好碰见你下班回来。我想着之前我去供销社买东西也见过你，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咱们大队的，就想着和你打声招呼。”
这惊喜一来来的也太多了点，陈佳欣有点受宠若惊。
她只是想着叫住萧长军给乔蓁蓁上点眼药，能让他对乔蓁蓁心生恶感最好，哪想到，萧长军竟然想起之前他们见过了！
陈佳欣惊喜着，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怕萧长军会误以为她是故意去撞他，顺连着还把那次她为什么和萧长军打招呼的“原因”，也和萧长军说了一下。
但萧长军却没在意这个，他看了看陈佳欣，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再不留恋地转过头，蹬着车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陈佳欣仍沉浸在惊喜里，并没注意到，萧长军那句话里透着几分别的意思。
她留恋地看着萧长军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转头回了知青点。
说来也巧，她进院子里的时候，乔蓁蓁正蹲在水井旁边洗着菜，一想到萧长军已经对乔蓁蓁有了怀疑，她就心情大好。
陈佳欣回屋的时候，特意从乔蓁蓁身边经过，走到乔蓁蓁身边时，她停下来，用不大却能让乔蓁蓁听清楚的声音说道：“贱*人，你就是勾*引了长军又怎么样？他对你的感情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就动摇了？”
乔蓁蓁：“？？？”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陈佳欣一眼，没接她的话茬，而是嘟囔道：“神经。”
陈佳欣：“！！！”
她被不当回事儿的乔蓁蓁给气到了，一时就想骂出来，但随后她想到自己的计划得逞，还是笑了出来。
“你就嘴硬吧，哼。”她仰着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完，她就径自从乔蓁蓁身边经过，回了她那间小破屋。
乔蓁蓁原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陈佳欣是不是脑子有病？好好的说什么胡话呢？”
***
萧长军骑着车子回到家，一到家，范二妞就迎了上来，问他这回去见乔蓁蓁的结果怎么样。
萧长军就如实说了，一听乔蓁蓁许了他以后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范二妞也高兴起来，一点都不为萧长军今天又被撵回来而感到失落。
“对啦娘，我先找得水一趟，恁先舀碗就行，我一会儿就回来啦！”
范二妞没问是什么事儿，叫了杨翠华和田招娣妯娌两个去掀锅舀碗。
萧长军到刘三芽家时，他们家的晚饭已经吃了一半了。
见萧长军过来，自然又是跟他打招呼。
“叔婶儿恁先吃饭，我找得水。”
他把萧得水拉走，不等萧得水问，就直接说道：“我刚刚从知青点见小乔同志回来，我回来嘞时候，你猜我碰见谁啦？”
“谁啊？”萧得水很明显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陈佳欣！她拦住我，说啥小乔同志人不好，手不干净啥嘞。哼哼，她当我看不出来啊？她就是给小乔同志上眼药嘞！”
萧得水：“？？？”
他茫然地看着萧长军，只听萧长军根本不用他搭腔，自己就把话接下去了：“我还说陈佳欣是谁呢，原来就是她啊！以前我就碰见过她一回。就我下了班快到家，她叫住我跟我说啥真巧，我那时候又不认嘞她，跟她有啥巧嘞？我怀疑，她是不是也看我长嘞好看，看上我啦？”
萧得水：“……”
他这回听明白了，虽然他觉得萧长军最后那句话有点脸皮厚，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点儿道理。
这些年，萧得水也见过大队好些的知青，想着法子勾*搭大队里家庭条件不错的社员，跟社员结了婚的，要说这陈佳欣看上萧长军了，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萧长军咋说也是大队长的小儿子，人还在供销社工作，人长得不错，家里条件也好。萧得水也见过陈佳欣，她那小身板一看就是没吃过饱饭的，这样的人想搭上萧长军占便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毕竟，萧长军早两年就被知青当成占便宜的对象了。
***
“长军啊，你真觉得陈佳欣也看上你啦？”
萧长军双手抱肩，下巴骄傲地抬了起来，“她要不是看上我啦，干啥要跟我说小乔同志嘞坏话呢？”
萧得水：“……”
萧长军话音一转，就说出了他这回过来的主要目的：“得水，你叫得钱盯她盯嘞紧着点，我这回，要把她摁嘞死死嘞！”
话说到最后，多了几分狠厉，此时的萧长军，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萧得水无意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长军哼了一声，“还想给小乔同志上眼药？做梦去吧！”
萧得水等了一会儿，见萧长军说完这句话不再说，才问道：“完了？”
萧长军回过神来，“昂，完啦，那我回去吃饭去了。”
他说着，转身就走。
萧得水无语一瞬，也回自己家去了。
他前脚刚到家，萧得钱后脚也到了。
见他这时候回来，萧得钱问道：“你咋回来啦？陈佳欣呢？别价这会儿她再干啥事了。”
萧得钱摆摆手，“不可能吧，我今天还看见她跟长军哥说话来着。”
他说着，洗了手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萧得水一边接着吃饭，一边把刚才萧长军找他叮嘱的话跟萧得钱说了一遍。
家里其他人也都在，听完萧得水的话，刘三芽第一个出声：“嚯，没想到这陈佳欣，心眼子还些多嘞！还跑了老三跟前说乔知青嘞坏话，她难道不知道，她嘞人品才不好？”
萧得水的媳妇儿说道：“知道吧，不过就是知道，才这么干。长军不是说陈佳欣也看上他了？”
刘三芽心酸撇嘴，“这个老三，命就是好。先前都给张罗着相亲，他一个也看不上，这回好了，城里来嘞知青也看上他啦！”
她男人敲了敲桌子，“咳，酸啥酸啊，赶紧吃饭。”
***
萧长军回到家，吃完饭就精神满满地去睡了。
虽然今天又是被乔蓁蓁给撵了回来，但乔蓁蓁也说了，以后他想啥时候过去都行，他得早点睡儿，明儿下了班就过去！
唔，他得给小乔同志带点啥。带点啥好呢……
他带着思考睡着了，连梦里都是在想明天下了班，到底要带什么东西去见乔蓁蓁。
乔蓁蓁完全没把这回事放心里，她翻了身，睡得正香。
而挨着厨房的那间小破屋里，陈佳欣撑上了蚊帐，屋子里又烧着艾草，倒也睡了个好觉。
如果她没做噩梦的话……
第二天吃完早饭，陈佳欣跟着知青的大部队一起下工，而早早就来了知青点蹲守的萧得钱也只能跟着到了地里上工干活儿。
知青们没有和陈佳欣挨得近的，全都对她避如蛇蝎。就连之前还和她一个阵营咒骂乔蓁蓁的萧红红，也离得远远的。
她当时是想着和陈佳欣一起踩乔蓁蓁没错，但谁知道，这陈佳欣居然是个小偷啊！她都有点后悔和陈佳欣一起了，谁知道陈佳欣会不会趁着她没警惕心，就偷她的东西啊。
……虽然她也穷，带来的钱和票也不怎么多，但怎么说也是比陈佳欣要多一点儿的，况且，她还没闹出那么多幺蛾子，赔这个钱赔那个钱的。
况且，就算是她的钱少，但她觉得，小偷是不会嫌弃她的钱少的，哪怕她就一毛，偷走了那也能买好几根冰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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