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庆元帝一生育有众多子嗣,不过在夺嫡党争的杀伐之中死了不少,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其中成年皇子又只有黎王,赵王,和五皇子燕璟仪了。

    容长谨仔细琢磨着上一世的记忆,记起这人在京城夺嫡篡位正热时,背着行囊游历天下去了。

    容长谨还记得燕淩上位之后,还曾下诏召他回来,封王赐地给他,但都被他推拒了。

    再后来,这人就到处游历,还跑到各个国家去讲学授课,很有些盛名。

    你要说这人是个蠢的,那绝对不可能。

    毕竟上一世因为夺嫡之事,庆元帝的所有儿子包括他自己都死了个干净,唯独这个与世无争的五皇子成了漏网之鱼。

    容长谨蹙眉:“燕璟仪这样的人,他有可能会遭到燕璟昭的算计吗?”

    燕淩凝视眼前这张被自己吻得都要肿了的嘴唇仍然还在灵动地开合,眸光微微眯起,“想知道?我们去看看?”

    “好,不过我没有力气了。”容长谨懒懒地赖在他身上,一动不肯动。“你抱我。”

    燕淩低眉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勾着,也没说什么,双手穿过他的后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容长谨顺势将双手绕过他的脖颈,仰头对上的是他轻轻滚动的喉结,容长谨心头荡漾,忍不住伸出手指不安分地在他的喉结处来回地轻抚。

    “燕淩,有没有人说过,你这里特别性感。”

    “没有。”燕淩声音有点低沉的暗哑。

    “现在有了。”

    “安分一些,不然,我们可能要出不了门了。”

    “好吧……”

    燕淩没有低头看他,但扬起的嘴角分明泄露了他的好心情,他抱出门去直奔马厩,牵了一匹黑马,两人共乘一骑出了贤王府。

    ——

    燕璟昭的队伍那么庞大,走得又慢,俩人很快就追上去了,然后也不惊扰到对方,就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然后,眼瞅着燕璟昭的马队就要从英王府附近过去,直奔北城门时,燕璟昭的马突然失控在闹市里狂奔起来,燕璟昭防御不及,被甩了下来,噗通一下摔到地上。

    老半天都没爬起来。

    这里离英王府最近,燕璟昭的下属理所当然的就把他扶去英王府休息了,英王府的管家忙着把人迎进门。紧接着就派人出门去请了御医。

    容长谨和燕淩俩人在街头拐角处静静看着情况,没成想,等了小半天,也没见英王府有什么动静。

    燕璟仪没有出来,燕璟昭也没出来,倒是后来谢骁来了,一脸黑沉地把那一队马队带走了。

    看来这差事落到了谢骁头上了。

    谢骁是长公主的儿子,也是半个皇家人,要是最后那几个皇子都找到合适的理由推拒了北齐的这门婚事,那谢骁就是接任的最佳人选了。

    容长谨远远地看过去,谢骁长得也是极其出色的好看,一身的玄色绸缎贴合其身,纵身跃上马背时也是英姿飒爽至极,很是吸引人。

    容长谨啧啧两声:“谢骁生的俊俏英朗,那北齐的公主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儿,这俩人若是真的结成眷侣了,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了。”

    燕淩看着他,轻轻道:“你见过?”

    “什么?”

    “北齐公主,你见过吗?你怎么知道她好不好看?”

    容长谨惊觉自己失言了,打着哈哈笑道:“猜的,毕竟一国公主嘛,长得不好看能好意思过来和亲吗?你呢,你见过她吗?”

    燕淩静默看他,不避不闪,“见过。”

    容长谨觉得自己应该要找回场子,于是又追问道:“那你说她好看吗?”

    燕淩摇头:“不知道。”

    容长谨:“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见过吗?”

    燕淩:“……你最好看。”

    容长谨:“……”

    容长谨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叹息:“燕淩,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无时无刻见缝插针说情话的样子很油腻?”

    燕淩:“没有。”

    容长谨:“……”

    又听燕淩清清淡淡地接了一句:“我的情话,只有你能听。”

    容长谨:“……”

    好吧,他快乐地败了。

    容长谨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好的,我亲爱的燕淩小世子。在我眼里你也是最好看的男人。”

    燕淩清清淡淡地抿唇,回归正传,道:“我觉得,这桩婚事更适合燕璟昭。”

    容长谨忍不住笑:“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再次对视,彼此眼中星光灿烂,有一种不需要明言的默契就在这相视一笑里,达成了。

    ——

    容长谨伸长脖子偷看英王府的门楣:“看来燕璟昭确实没能算计得了老五,但不知道老五是用了什么法子推拒掉的。好想知道啊。”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许士林从英王府出来了。

    许士林回头,就见他俩共乘一骑,此刻正是燕淩先从马上跳下来,然后自然地伸手将容长谨从马上扶下来的场景。

    许士林心头艳羡,突然也想要一份暖暖的感情,想要有人宠爱,回神时容长谨已经在他面前了,“士林,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燕璟昭受伤之后被扶进英王府,之后府门就没有人进出过,所以许士林是比燕璟昭还要早的进府了。

    许士林道:“哦,五殿下今早出门爬山,从山上摔下来了。我送他回来。”

    容长谨讶然:“你什么时候跟五殿下混这么熟了?还跟他一起去爬山了?”

    许士林,丁钊,还有谢骁,可都是他的铁哥们。他们这四个人,家里都是有共同家规的:离那些姓燕的远一点。

    所以根本就跟与世无争佛系养生的五殿下没有什么交集。

    最多不过见面点头之交罢了。

    许士林挠挠头,有点无奈:“没有的事,就是我也是上山采药,恰巧碰见了,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所以我就顺手,给他送回来了。”

    “那五殿下他伤得怎样?”

    “也……不是那么重吧……就是崴了脚而已。我已经给他上过药,不用几日就能好。”

    许士林是有学医天赋的,但是他爹许太医认为,给活人治病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人头落地,因此不肯让他学习医治活人的技术,只让他学习验尸,给死人看病。

    所以许士林私下虽然自学了很多医术,但几乎就没给活人看过病,就是偶尔技痒了,会给他们这几个朋友把把脉过过瘾罢了。

    不过现在,应该还要把脚崴了的燕璟仪一并算进来了。

    许士林继续解释道:“我刚给他送回来就想走了的,可是没想到才要走,那个三殿下就一瘸一拐地进来了,没法子,我就又给他看了一下。”

    “那他怎样?”

    “他没事儿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很疼,走不动路。”许士林惆怅地吐出口气:“大概是我技术不好吧,才没看出病因来。”

    容长谨心道他当然要喊疼走不动路啊,不过这里头的曲曲绕绕就不必要向许士林解释了,他笑看许士林:“你明天还来英王府吗?”

    许士林点头:“来啊,五殿下脚崴了,我还得来给他敷几天药的。”

    许士林说到五殿下脸上又有了一点开心的表情:“他说我的医术很好,他能信我,所以让我继续帮他换药,一直到他好了为止。”

    ——

    黄昏时分,谢骁一行带着北齐公主的车驾进了城,他把北齐公主一行并贴身伺候的几人都安置在官驿里,其他的一些随行人员则安置在城外,不允许进城。

    自打谢骁接了北齐使团的差事,这差事就像沾包赖,赖上他了。

    北齐公主非说既然已经要嫁到南昭来了,就很想熟悉一下南昭的风土民情,所以希望皇上允准,找个人陪她逛逛。

    皇上就应了,接迎北齐使团的人是谢骁,于是陪北齐公主逛街这种事就自然落到了谢骁头上。导致之后的那几天,谢骁特别忙碌,整日里就陪着那北齐公主到处赏花看景听说书。

    谢骁平生最不耐烦的就是跟娇滴滴的小姑娘打交道,更何况北齐公主在他眼里那就是敌国的公主,他没提剑杀了对方都算客气了,还陪着对方这样那样地消磨时间?

    如此三日之后,谢骁就不干了,他跑来找容长谨诉苦:“长谨,快点想个法子,让我脱离苦海。”

    容长谨漫不经心地,并不想替他操心什么:“你可以去找丁钊替你啊,丁钊话那么多,一定能解你的围。”

    谢骁哼唧:“不要跟我提丁钊这个狗货了,自打我被北齐公主缠上,丁钊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横竖就是见不到人,我都去丁家找了他好几趟了,他就是不出来。”

    丁钊原话:“现在全城都在说,这公主将来很可能要嫁给谢骁了,我不能去做那打鸳鸯的棒子,破坏人家未婚夫妻笼络感情的机会。”

    谢骁有话学话,气愤地拍桌子:“你听听,你听听,这还是人话吗?丁钊这个损货,我们这些年的关系算是白处了。”

    谢骁叉腰嚷嚷:“长谨,你说我是那等见色忘义的人吗?更何况谁不知道我这辈子最不待见的就是北齐整个腌臜小人国了,他们送来的和亲个公主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别做梦啦!”

    容长谨点点头,“这么一说,你还真是挺可怜的,丁钊确实挺无情的。改天我若见到他,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容长谨不咸不淡得继续出主意:“再忍几天,皇上说不定就给她赐婚了,你就解脱了。”

    谢骁又开始暴躁了:“我真是一天都不想等了。不行,实在没法子,我明天也在家装病,我去找许士林来给我开药,把我搞得要死不活的才好。”

    谢骁说着恍惚道:“咦?对啊,说来我好像也好久没见到许士林了,这厮最近忙什么呢?验尸吗?”

    容长谨默了一下,说道:“他没有去验尸,他是去给活人看病了。”

    谢骁愕然:“这可,真是稀奇……他给谁看病?”

    容长谨一言难尽地看他:“英王,燕璟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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