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性向，封杨没有明确的答案，但他曾经暗恋过一个女生，虽然最后也没有告白甚至眼睁睁看着对方被丧尸吃掉……
他暗恋过的那个女生，是个笑起来很温暖的女孩子，或许不是非常漂亮，但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感染力，与她相处，会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封杨很享受那种感觉，也觉得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后也会找个类似的女孩子结婚，过一辈子，但意外结束了这一切——他成为丧尸皇，与人类为敌，终生只能与丧尸为伍，直到世界尽头。
也因为意外，他来到这个未来，与白溯结了婚。
白溯与那个女孩不同，白溯远比她强大、坚强，也更加复杂。
女孩是温室里的太阳花，白溯是盐碱地里的海紫苑。
完全不一样的。
“白溯。”
带着些微沙哑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有些突兀。
白溯微微睁大眼，只觉得此时眼前的这只雄虫如传说中的恶魔那般蛊惑人心，引诱着他走向一个他从来不敢想的深渊。
……
……
封杨静静看着他，从他颤动的眼睫到微微翕合的鼻翼，再到紧抿失去血色的唇瓣，他看着白溯，眼底浮现些许笑意。
像点点星光揉碎进眼睛，又或者是万千星辰住进了眼睛。
白溯一瞬间都忘了呼吸，满心满眼都是这昙花一现的笑意，真美啊，白溯望着封杨的眼眸，神色中流露出些许着迷。
封杨伸出手，轻轻抚摸上白溯的脸颊，对上白溯的眼睛，他心里忍不住产生恶念，也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样的人……不论哪种种族，都摆脱不了这种诱惑。
对现实的不满，对世俗的反抗，对自由的追求……深藏每个人的心底，封杨喜欢将这些情感勾起，看着它发酵，酝酿出怎样的酒水，或冽或涩，全在一念之间。
“你的选择呢？”他的声音轻而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我……”
白溯突然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他看着封杨，眼神里带着点陌生，“你……到底是谁？”
封杨的手还放在白溯的脸颊上，手指摩挲间传来的光滑手感让他心情愉悦，甚至愿意和白溯说说他的过去，“我是封杨，又不是封杨。”
“这个时代的封杨已经死了。”
白溯对封杨的变化早有猜测，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玄幻的情况。
是人格分裂造成的性格大变吗？亦或者是臆想症？白溯下意识为这种情况找理由，但直觉却叫嚣着事实并非如此，因为这只雄虫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危险。
白溯盯着封杨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觉得荒唐，但又无从辩驳。
陈然封杨与情报中所描述的有所偏差，但是……但是又如何呢？白溯突然意识到无论这只雄虫是不是原来的封杨，又或者他是不是封杨都不重要，因为他……
封杨眼中的笑意早已退去，他看着犹疑的白溯，知道这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却也没了继续的心情。
“睡吧。”他淡淡抛下一句，翻过了身。
白溯回过神来，望着他的后背，无声叹了口气，带着点小心翼翼，他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的话，是我不好，我……”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封杨冷淡地打断他，“不要搞得我怎么你了一样。”
白溯哑然，他嘴确实比较笨，平常只是讲话发言还没觉得，如今这种情况下确实嘴拙得厉害，不如不说话的好。
封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还是过于草率了，但白溯那种绝望的情绪又让他着迷，忍不住做出了引诱的举动。
封杨一直是个矛盾的人，他身处黑暗，但也喜欢光明；喜欢美好的事物，却又喜欢引诱别人堕入深渊，看他们绝望哀嚎。
白溯身上结合了封杨喜欢的所有元素，封杨几乎忍不住心动起来，但也仅仅是几乎，对于不能完全掌握在手里的东西，他持保留态度。
不会主动出击，也不会主动后退。
白溯看着封杨，没有再说话，但眼中的懊恼情绪怎么都遮不住，最后他自暴自弃道：“我不该说这些的，我很抱歉让你感到不愉快，我不期待婚姻并不是对你不满，相反我很感激你在里面做出的牺牲，即使不耐也没有跟我离婚，相反还对我处处忍让……”
“别想太多，各取所需罢了。”封杨忍不住泼冷水。
“……”白溯噎了一下，“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但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雄虫了。”
封杨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溯什么都不知道：过去的他，以及他曾做过的事。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白溯会说他好，只能说是对他了解的太少。
封杨早上醒来，发现原本睡在床尾的小云豹已经睡到了他旁边，紧挨着他的手臂，身子微微起伏，带着小小的呼噜。
不由好笑，捋了捋他的毛，封杨又看向床的另一头，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白溯竟然也还在睡。
白溯一直起得比他早，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做好了早餐，等他吃完早餐后就出门。
倒是没想过他会赖床，封杨看了眼八点多的时钟，掀开被子下了床。
白溯迷迷糊糊间听到水声，本能地皱起眉头，他捂住耳朵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不一会儿水声停止了，白溯脑子还有些昏沉，却睡不着了。
他睁开眼，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在发现周围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后，瞬间惊醒！
身体快过大脑，他猛地从床上跃起缩至角落，肌肉紧绷，随时准备着发动致命一击……视线扫到封杨的时候，白溯当机的大脑一下重启完毕了。
封杨抱胸站在浴室门口，看着白溯有些窘迫地直起身，挑了挑眉，“你的反射弧可真长。”
白溯尴尬地别过脸去，也觉得自己过于夸张了，要是他真的警惕，昨晚就不会睡那么沉了。
然后他看见了床中央对他龇牙咧嘴的小云豹。
白溯：“……”他刚才好像在床上重重跳了一下？
“怎么了？”
封杨注意到厄利墨亚的异常，向他走去。
“嗷嗷嗷嗷嗷！”小云豹看见他，委屈地扑过去，开始告状：就是这只虫子！大早上的要谋杀我！
封杨一把接住他：？？？
“……别叫了。”封杨在他眼中特别冷酷无情地说，“我听不懂。”
“嗷嗷嗷？”小云豹一脸不敢置信，骗豹！你昨晚还听得懂的！你个大骗子！
“我们物种不同好么？”封杨耐心跟他讲道理，撸着他的毛给他顺气，“听不懂很正常。”
“嗷！”愚蠢的虫子！
小云豹气得尾巴一甩，跳出封杨怀里，缩到角落里生闷气去了。
白溯默默看着这一幕，思考着怎么解释，然后就接收到了来自封杨的目光询问。
“……只是个误会，我起来的时候吓到他了。”白溯尴尬地解释。
“嗯。”封杨点点头，走向角落里的小云豹，“去洗漱吧，用完早餐我们就回去。”
早餐是封臣家里的家庭机器人做的。
坐在四楼的私家餐厅里，封杨奇怪怎么没遇到封臣和云羡两个。
他把疑问说了，结果看到白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封杨：“……”不好的预感。
纠结了一会儿，白溯说了，“一般结婚之后，会有三天的……嗯，结合……”
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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