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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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苏擒下了班,他老老实实当他的小职员已经四天了。这一天,孙祺打来了电话,“喂,苏少爷?”

    苏擒稍稍地笑了一声,“怎么了,孙少?”他眼里转过了一丝阴冷,按理来说,他们不会这么快识破小岛骗局。

    “今天老伟生日,来四海酒家。”孙祺对他说。

    钱立在旁边听到了些许声音,这种情况下,难担保不是鸿门宴。“少爷,”小心有诈。他压得极低的声音,最后几个字从嘴型发出。

    电话里头,孙祺似乎洋溢地故作高兴的话传来:“你可不能不来,今晚准备了礼物送你。”

    苏擒恶从胆边生,偏偏就不怕了。“好啊,今晚几点?”

    电话合上后,钱立担心的神情完全流露:“你怎么就答应他们了呢?万一是鸿门宴等着你上门呢?”

    苏擒卷了二十四亿,如果那群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他。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轮椅上的人似乎一点所谓都没有,收拾了一下他桌面的今天看了好几支LPL战队的资料,苏擒准备打造电子竞技俱乐部了。

    “为什么不去呢,钱立。”苏擒扬起了眼,只见他眼色老练而淡冷,噙着笃定的色彩。“你是觉得我怕?”

    钱立刚要说“不是”,可苏擒那句“你觉得我怕”,倒是封住了钱立要劝的话。

    确实,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圈子,怕做不成什么事情。只能安守本分,当个老老实实上班小职员的纨绔。

    “我不是有你吗,钱立。”苏擒淡淡地挑眉,  “不然我找你来干什么?"

    钱立想,好吧。刀山火海也陪苏擒去。

    四海酒家。

    晚上时间七点五十。

    包下了一个最昂贵的包厢。

    苏擒最后一个过来的。

    进到包厢里,

    就有人对他豪声说:“苏大少还是这么会耍大牌,居然是最后一个到!”

    苏擒浅浅地笑:“这不赛车吗?”随口说了个理由。

    纨绔不相信,搬出了他大哥和二哥:“你不是有辆兰博基尼毒药吗,赛车,你哥也会让X市荡平道路,让你一个人开在马路上。”

    “啧啧,还是你大哥心疼你,连毒药都送你了。”毒药是兰博基尼最顶尖的超跑那一款。圈内无数人眼红。

    “迟到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苏擒刚到楼下,是司绵在等着他。陪着他上来。

    这种自罚一杯的圈子套路他苏擒还不懂吗,他笑笑,“司绵。”

    司绵拿起了桌上一杯白酒,仰头喝下了。

    “又来这一招,啧啧。”老伟的不满意。

    “听听,今晚的寿星公都说你行为恶劣!”有人煽风点火,就是要尽情地“闹事”。

    苏擒笑笑,“别说了,来了这么久,也没个人叫我入席敬一杯今晚的主角。”

    今晚的主角当然是生日的老伟。

    苏擒就是笃定了,他们不会这么快知道被骗。他带了钱立,和两个保镖,就这么单枪匹马过来了。

    就算他们知道被骗了,敢在X市动他吗?

    苏擒就不相信了。

    老伟爽朗:“哈哈,来。喝一个!”

    苏擒拿过杯子,看过是倒好的酒水,他倒在了旁边,钱立立马开了一瓶新的酒水,重新倒进杯子里。

    这种叫做耳聪目明,圈子里的粉末和药丸多得很。

    纨绔也玩得开,转个身,就被人恶作剧地投了药。

    苏擒和老伟各自喝了一杯,算是正式地入席。

    老伟的生日酒席上,纨绔们找来了漂亮年轻的男孩女孩,分错地坐落在每一个纨绔身边。

    兴起之时,他们就会拿起酒,倒洒在一些漂亮的少男少女头上浇。司绵似乎看到自己的过去,他也曾经是其中的成员,只要熬过了,就能出头。是的他现在熬出头了。

    “来,老擒,你的。”有人递来了刚起开的啤酒。让苏擒拿起香槟从一个纯情的男孩头上浇。

    苏擒看着孙祺真情意切的笑眼。

    苏擒转而看向了自己要浇的那个男孩。

    只看他怯生生的,五官模样有点像是司绵。

    周围的纨绔起哄着:“洗头!洗头!洗头!”他们圈子恶俗低级的玩乐。

    苏擒把他搂过去,故意地说,噙着淡淡的笑意:“我看上了,”把酒瓶推开,“他就别浇了,浇了我怎么搂。”

    这一句维护的话,说得涵养又幽默,叫圈子的人把手掌拍烂。

    “听听,听听,这才是风流人物!”

    "老擒美名远播,就是这么会怜香惜玉的!你看看你们自个儿,怪不得桃花不够苏公子旺,是有道理的!"

    “我们怎么能跟老擒比,老擒就是一情场高手!我们这些大老粗能明白?”

    司绵今晚吃醋了。

    听着苏擒和那个救下来不洗头的男孩说话。

    “叫什么名字。”苏擒淡淡地,司绵正在给他剥虾,他反倒没有怎么吃,夹了几片向来不吃一点的烧驴肉吃起来。

    司绵被冷落的意思很明了。

    “陈小东。”男孩怯生生地回答。

    “多大了,”

    “十九,”

    “在哪儿上学呢,”

    “东大。”

    苏擒笑了一下,“哦,校友啊。”东大是X市最好的名牌大学,多少人挤破头了可能也进不了这家前一前二的大学。

    孙祺耳尖,拿着筷子连连点道:“多好的缘分啊!”暗示他苏擒下手。

    苏擒笑,没理孙祺,言语淡淡的,听不出他这个是高兴呢,还是外表一向这样让人摸不透。“你喜欢喝酒啊?”

    陈小东摇了摇头,“不喜欢,”

    “你喝点什么饮料?”苏擒看了一眼他。

    陈小东拿了杯牛奶,苏擒把药丸放下去,陈小东脸色有些难看了。

    “喝,”苏擒笑笑,拿白开水来和跟陈小东一起喝。

    药丸冒泡,很快就稀释在牛奶里。

    男孩脸色难看。

    苏擒就是故意的。

    司绵心里长舒一口气,像是正宫一样瞥眼着这陈小东。

    陈小东在几个纨绔的催促下,仰头喝下了。

    纨绔们大笑。

    陈小东心里面很苦涩,他抬起头,看到苏擒淡淡的眼神,不知道是狐狸,还是游戏人间的恶人。“我喝了。”

    苏擒点点头,很快,陈小东身体有反应了,他浑身燥热。

    其实他长相与司绵有些类似,但是比起司绵,他更青涩很多。他是纨绔几个挑出来的人。在某个酒局看中被朋友拉过来的陈小东。

    这类男孩女孩都一样,不是家境贫寒,就是个性虚荣。而司绵、陈小东属于第一类。

    陈小东压下了自己的呼吸,坐在了苏擒身边。

    苏擒被几个纨绔敬酒,因为这次小岛的合作案一事,又重新将他和这几个表面朋友拉近了距离。

    当然的,有钱一起赚,才是最快乐的,最不计较的时候。

    苏擒问,“平时都喜欢去哪些地方,”因为陈小东很爽快地喝下了药丸的饮料,所以苏擒眼色对他流露了几分欣赏。

    司绵在旁边闷声地喝着饮料,时不时地向陈小东剜来了一记阴冷的眼神。

    陈小东当然知道了司绵的敌意,他垂着眼,“周末我会去兼职,”

    苏擒随口问下:“什么兼职,”

    陈小东似乎非常青涩,问他就会全部吐露出来一样:“白天会当家教,夜里会去当侍应生。”也是侍应生遇到了很多对他毛手毛脚的客人。

    他听同学介绍,当推酒员,小费多。绩效也有。

    他有一次社团活动认识了一个学弟,学弟带他来这种局子。就是跟一群富二代玩。喝酒,陪着出去游艇什么的。不动手,就能有好一些钱。

    今晚是不多的几次,之前他留给了一个富二代的联系号码,这次拨打他,他刚好有时间就过来了。

    苏擒说:“很不错,自己养活自己。”

    陈小东不知道什么感想,有些苦涩,也有些自豪。是的,自己养活自己。很了不起的。尤其在X市烧钱的地方,光是生活费可以要了他家庭半年的积蓄。

    “会点才艺吗,”苏擒说着。

    一般如果他们圈里人养男孩女孩,会问下他们回什么才艺,有时候带出去表演。是他们圈子的一种恶习。特别低俗。

    “会弹吉他算吗?”还是他上大一的时候学的,陈小东说。

    苏擒笑:“吉他算什么才艺,”这个圈子标准,钢琴提琴,舞蹈歌唱,这些才是才艺。

    陈小东又把头低下去了,他不知道他此时的脸有多红,全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但是比起喝那放了药丸的酒,他更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他以前出来玩,富二代圈子也有长得还可以的。眼前的这个人,叫得陈小东又自卑了一些。他不比司绵,司绵是经历过来的人,他才第一次踏进这个圈子。从没有接触过他们。

    陈小东:“那我就不会了。”语气淡淡地带有自卑。

    这时候,有人来敬苏擒的酒:“怎么,又好上了一个?”

    旁边的孙祺在笑:“苏小少爷哪天身边没七八个的?那不够牌面。”

    敬酒的人哈哈大笑。

    司绵非常受委屈,虽然酒席上不向他以前刚进圈刁难他,因为他是苏擒的人。可苏擒现在在干什么。

    “小东,你替我喝了,”苏擒抬了下下巴。

    陈小东连忙拿起酒杯,仰头喝下。

    “不行,老擒,你这是耍赖,一杯不够,起码三杯,”

    陈小东只能自己再倒了两杯,仰头喝了,他们喝的还是白的,喉咙胸腔一片辛辣,呛得他鼻子一酸。闭上眼忍过了,睁开眼后。

    苏擒说,“你还真是个学生啊,这么容易被人占便宜么。”

    他的眼色从来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悦,还是淡漠。像是从来没有什么情感一样,但是又噙着笑,让人觉得他似乎多情,却又很无情。

    这句话听不出来苏擒是什么意思。

    陈小东苦涩不堪。没有说话。

    苏擒问他:“你能喝多少,”

    “不知道。”陈小东坦白地说。

    苏擒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洗得都发白的衣服,莫名想起了司绵当初被自己看到的时候,那时候还是一个学生土老帽的打扮。

    苏擒和一个纨绔在说笑。

    陈小东坐在旁边,司绵对他恶狠狠地说:“凭你也想上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司绵穿着比他光鲜多了,也不用陪酒。

    陈小东不知道司绵什么身份,他也不怎么敢还嘴。

    很快的,他们玩转酒瓶,转到谁,谁就脱了衣服,或者一瓶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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